蔡翛無奈的站列到一旁,蔡攸這才將目光從他的身上轉到了殿中空地上。那裡,停放了兩具屍體!
只一眼,蔡攸的腳便軟了,除了小全子以外,另一具屍體竟然是他設計害蔡翛的那個宮女!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死了?
還未等他想清楚,徽宗已經問到:「你可認識這兩個人?」
「不認得……臣不認得!」蔡攸急忙否認的說到。
徽宗歎了口氣,那個宮女分明就是蔡攸以前向他進獻,卻因為服侍不周而被貶下的那個女人,自己都還記得,他卻不記得了,是急於辯解吧。
「罷了,傳大理寺卿進宮調查吧。」只問了這一句,徽宗便不想再問了,因為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本非常喜歡蔡攸識情趣,深知自己的心意,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便留不得了。
蔡攸事先選了這樣一個「特殊」的宮女,本想陷害蔡翛,卻反倒害了自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何人並如何陷害的自己,就這樣被大理寺的人帶走,真是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而在另一座宮殿裡,趙構再三求證著問秦真:「太子哥哥真的沒事吧?」
「我都說好幾遍啦!」秦真用力點頭說道:「等過幾日事情穩定下來了我就給他吃解藥,保證一點事情都沒有!」
再次得到保證後,他點了點頭,又感歎到:「兩條人命吶。」
「你現在後悔了,當時計劃的時候沒見你反對呀。」
趙構一副悲憫的神情說:「除去那個太監是為了趁機除去眼線,那宮女死的卻是有點可惜,識破她的手段,不讓蔡翛中計就行了,沒想到你會將她也殺了。」
秦真不高興的嘟起嘴說:「計策是我出的,辦事的人可是你派去,現在全怪我了!她不死,誰來頂替帶走小全子的高手?她不死,蔡翛又怎麼離宮捉住罪人?」
趙構無言了,這事……的確需要狠絕一些才行。
秦真瞪著趙構想到,裝吧,你就繼續裝吧,我看你的邪惡本性什麼時候暴露!
——
大理寺在審查太子中毒案件時相當為難,雖然整件事情十分明了,證據、犯人什麼也不差,但就是不能結案。一個小太監謀害太子的動機在哪?背後有人指使嗎?
這些疑問的矛頭無一例外的指向了蔡攸,他和那小太監的特殊關係也在後來被調查了出來,可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沒辦法定案,再說,蔡攸害太子又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自己想做太子吧?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鄆王!
天吶,大理寺卿的腦袋都要痛了,這件事情如何能繼續往下查?鄆王可是陛下最疼愛的皇子,但是太子又是國之儲君,皇上現在,怕是也要頭痛了吧!
再另外,大理寺卿本是蔡京一黨的人,雖然蔡家父子不合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但是謀害太子可是抄家的大罪,鬧的再僵也是一家人,他又如何敢去抄蔡家?
於是案子便這樣無休止的拖著,直到太子得救醒來,大理寺才鬆了一口氣,太子無事了,這件事情便有了轉圜的餘地。
也許是徽宗想到背後可能會牽扯到鄆王趙楷,便默認著將此事大事化小,到最後,蔡攸終於在眾多關係的保護下安全出獄了,但是卻被革職閒賦家中,在趙楷那裡也得不到好,誰叫他連累著趙楷吃了個啞巴虧呢!
趙構在書房裡看著在太陽下踢毽子的秦真,果然不能小看她,利用敵人的棋子反將敵人一軍不算,還讓己方得到了無限好處。還好,她是自己人……
想到這裡,趙構難免回想起與秦家父女相識並走到一起的經過,從最初的爭執、偶遇,到後來的求教、相知,一切似乎都很自然,但是他卻總覺得自己太過幸運,秦真本人包括她身後的勢力是他還未能全部瞭解的,但他能肯定一點,這個勢力,很強大!
能夠得到秦真的幫助,該慶幸自己當初遇她嗎?又或者,是她選擇了自己?
趙構想到這裡,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也許徽宗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關愛鄆王,而使得太子被人看輕,所以在趙桓痊癒過後,徽宗對他關懷備至。
而險些被牽連的蔡家不僅沒有受到處罰,反而因為蔡翛捉賊立功,在太子的請求下,蔡翛升秘書丞,隨太子左右,且一度被擱置的迎娶帝姬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隨著蔡攸事件的平息,鄆王安靜了好長一段日子,再加上蔡京在朝中幫太子造勢,趙桓漸漸以一個新形象出現在眾朝臣面前。當大家看見太子變通融了,並不像以前那樣愛憎分明,有慶幸的,也有惋惜的。
以前與太子不和路的人,漸漸開始探視風向,希望能夠改善之間的關係。而那一幫正直忠誠則焦急萬分,不斷的有折子遞往東宮,勸諫趙桓潔身自好,近賢臣、遠小人。
趙桓不斷的權衡著該如何對待眾臣,他既不想失去最近努力爭取到的一點,也不想讓忠臣們寒了心,心下也是彷徨不定。還好,有秦檜相伴左右,凡事還有個商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