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綠色皮膚的小東西涕淚直流的滿地翻滾著求饒,我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畢竟當初它們為了我的領地的發展做出過重大的貢獻,而現在我卻要……。
我在廣場的中央來回的踱步,觀看著領地內居民對此事的反應。雖然我無意為自己取得一個良善之名,當然,所謂的善良無論如何也和黑龍靠不到一起,不過,我也並不想為自己落下一個隨意殺戮的名聲,因為這對自己今後的道路沒有好處的。
在我的領地中,牛頭人全部是作為戰士的存在,心志堅定、令行禁止的他們對於這些膽小怯懦,又隱含凶殘的地精早已有了怨言,所以如果說我將全部的地精處死的話,他們大概會百分之兩百的贊成。
穴居人同樣不喜歡地精,這是因為地精老是會破壞他們辛辛苦苦種植的作物,有些更加可惡的地精甚至會偶爾闖入穴居人居住的洞穴內,雖然很快就會被巡邏的戰士們逮捕並處罰,但依舊對穴居人造成了不少的麻煩。雖然由於天性的緣故,穴居人大都不贊成殺戮,但估計也不會反對我的命令。
最麻煩的就數地底侏儒了,其實從根源上來說,他們和地精的情況差的不是很多,同樣是由於戰敗而淪落為俘虜,雖然我嘴上沒說什麼,或者說我並沒有刻意的提起,不過實際上他們一樣是作為奴隸的存在的,只不過是由於他們表現的十分的良好,所以在領地內的待遇要比地精好上很多,但這恐怕不能阻止他們對這件事的聯想,萬一被他們認為的清洗的開始就麻煩了,畢竟領地內的支柱產業——寶石製品的加工,還全靠他們呢。
眼睛裡面看到的和我想的大致相同,牛頭人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睛裡卻透露著興奮的光芒,穴居人在悄悄地交頭接耳,卻也並不顯得焦躁,只有地底侏儒中的長者,臉上流露出擔憂的表情,但當看到我的目光投向他們時卻馬上改變了神情。
「本來,我應該將你們全部處死的,」大致上做到心中有數後,我再次來到了地精的面前,「不過,你們的主人,我,黑龍,亞杜尼斯—凱爾,是一位和善的領主,決定減輕對你們的處罰。」看了一眼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的地精,我繼續說道:「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逃脫懲罰,現在,全部站成一排。」
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不過感覺有些不對的地精又開始了鼓噪,「馬上!」隨著我的吼聲,牛頭人戰士同樣開始了咆哮。在這種情況下,地精們迅速的站成了一排。
五、六百隻地精排起了很長的隊伍,每隻都盡量的站到遠離我的位置,中間甚至還發生了一些衝突,但在維持秩序的牛頭人的鎮壓下,很快恢復了平靜。
沿著地精的隊伍,我從一頭走到了另一頭,仔細觀察著每隻地精。其實,在我的眼中,所有的地精從外貌上來講,大致都差不太多,也就是說我根本無法分辨出哪只是那隻,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重視這件事,不是敷衍了事罷了。
「安德魯,把東西拿上來!」在我的命令下,安德魯將我們剛剛做好的一個大盒子抱了上來,「裡面有七百五十張紙條,有五百張上面畫著對勾,如果誰抽到其中的一張,就可以離開,這代表著我赦免了他的罪行,如果沒抽到,那……,就讓我們把一切交給神來判定吧!」
因為成年地精的數量隨時在減少,所以我並不確定我的領地內的地精的數量,所以多做了一些紙條,不過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接受處罰的地精的數量可大可小罷了。
盒子被安德魯放到了身前的地上,在兩名牛頭人戰士的護衛下站到了一邊,所有的地精依次從他的身前走過,抽取其中的紙條。抽到畫著對勾的地精歡天喜地的走到了一旁,絲毫不管被抓起來的同胞。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現在就將它們全部除掉會不會更好一些呢?
「阿爾塞,」我低聲地叫著跟隨在我身邊的穴居人牧師,「記得提醒我,所有的地精幼仔要統一管理,知道了嗎?」
「是的,大人。」由於巴德他們全部因傷不能活動,安德魯又要處理很多的事務,所以我將待在神殿中的阿爾塞叫了出來,跟隨在我的身邊,「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想讓那些地精變得和它們的這些長輩一樣。」我指了指剛剛逃離死亡就開始不停嬉鬧的地精們。
當所有的地精抽過簽以後,安德魯來到了我的面前,說道:「主人,一共有一百二十八隻地精被選了出來。」
「我知道了。」我來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地精隊伍,吵吵鬧鬧的聲音使得我聽不見別的動靜了,「安德魯,」我大聲地叫著安德魯的名字,然後示意他帶領隊伍將這些地精押下去,畢竟這裡是廣場而不是刑場,太多的殺戮不適宜在這裡進行。
安德魯將地精帶走了,現場所有的生物都知道它們的最終下場,我再次看了一眼吊在絞刑架上不住抽搐的地精戰士後,面向了其他的屬民,「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如果有下一次,我是說如果,那我的處罰就不會是這樣輕了,你們知道了嗎?」我的聲音並不大,但我知道,現場所有的生物都會牢牢的記住我的話的。
廣場上一片的寂靜,甚至可以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地精的慘叫聲,這是我特意交待安德魯這樣做的。一個兩個大家可能不在乎,可數量一多,時間一長,誰都會胡思亂想的,而我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渾身上下帶著血腥氣的安德魯回來的,當他經過的時候,阻擋在他的前進道路上的生物紛紛避開,逃離了他的身邊。
「主人,我回來覆命了。」大量的殺戮帶來的後遺症還沒有散去,安德魯的眼睛裡閃爍著駭人的紅光,也許是帶著些許對我的命令的不滿,安德魯用他那泛著紅光的眼睛注視著我。
「幹得好!」我並沒有理會安德魯似是而非的挑釁,隨口誇獎了他一下,接著提高了自己的音調,「我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是的,大人。」從最開始的稀稀落落的幾聲應和,到連成一片的呼喊,我知道,我的權威真真正正的樹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