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難斷非是寡斷,心中猶豫全因心仁。
行雲如此左擔右怕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那數千人命和身旁妻子,他若是寡恩薄情之人,以如今武功,縱橫四海,誰人能擋?
好在秦、焉二人一番言語,行雲聽了後,心結盡去,這才真個長出口氣。
心結一去,行雲腦中清明起來,想了想道:「德皇前輩出手與否,都只有一個準則,那便是這江湖不能大亂。助誰更有益這江湖安定,那便助誰,既不管他是萬劍宗,還是少林武當。
所以我們要闖出這番劫難,便著落到飄渺天宮主人的身上,有他加入,德皇前輩絕不會與我們為敵,反之則惡戰難免。」
秦百程見行雲片刻便恢復如常,暗點了點頭,笑道:「宗主且請放心,那東文鼎雖沒有回音,不過老秦卻是有法子要他來助!」
行雲一怔,就連焉清涵也是覺得出乎意料,奇道:「秦老可有什麼妙計?」
秦百程見焉清涵亦要來請教自己,不由得哈哈笑道:「妙計算不上,左右不過是個很普通的法子,只是對那東文鼎卻有效的緊。」
頓了一頓,秦百程道:「想當初那東文鼎當了太叔盛和郭兄的面,與宗主立下誓言,只要萬劍宗和宗主有難,他便要全力來助!可他直到如今卻無絲毫動作,宗主去信求助亦是毫無回音,依老秦看來,既然軟的不成。到不如硬來!」
行雲聽地一驚,正在猜測秦百程那硬來的含義,好在秦百程也不賣關子,隨即便是笑道:「還望宗主允許老秦代宗主去上一封信,給那東文鼎,就直言當初予他飄渺天宮的恩惠,責其為何不守諾言,前來相助?
責後再是直言,如他敢違當年誓言。繼位大典之上,我秦某便當著江湖群雄的面,揭了他的面皮!看這不受諾言之人還有何面目名列絕世高手!看他飄渺天宮還有何面目名列十大名門!」
焉清涵聞言,秀目猛的一亮!
行雲則是暗駭不已。秦百程之意,竟是要威脅飄渺天宮主人!威脅通天高手!
秦百程見行雲一怔,哈哈笑道:「宗主仁厚,總是考量著如何去避免衝突。所以只想去勸那東文鼎,卻未動過迫他的念頭。」
行雲被說中了心事,也不掩飾,笑道:「秦老確是猜到我的心裡。」
焉清涵笑道:「身為宗主。自應謹慎,是為正,這是對的。至於這些旁門地計策由我們代勞便是。」說著。朝秦百程笑道:「不過秦老去迫一個通天高手!當真是超人所想!也只有秦老這般豪情。才敢如此想像!且由秦老出面,既夠了資格。又為宗主日後與那飄渺天宮主人相見留下餘地,可謂周全。」
焉清涵輕笑道:「武林中人,哪個不好名聲?更何況名門大派?就算身為飄渺天宮主人也難例外。再者,他身為飄渺天宮之主,聲名更是關係整個飄渺天宮,秦老這一逼,正是逼了到他的痛處,再不能裝聾做啞。算算時日,如今距繼位大典還有二十來天,這信傳去,不過三五天便到,那飄渺天宮主人有的是時間權衡利弊。」
行雲聞言,心下也道有理,不過隨即暗道:「這會不會反迫的飄渺天宮出手為敵?」
不過片刻,行雲便是釋疑,心道:「我那求助之信,到今日都無回音,就算不去相逼,飄渺天宮也成不了助力,既然如此,迫他一迫也沒什麼損失。」
想到這裡,行雲展顏笑道:「秦老睿智,行雲佩服。」
秦百程聞言哈哈大笑,快慰道:「老秦能幫上宗主,也算不負郭兄之托,更何況這不過是盡了本份,可擔不得宗主誇讚。」
說話間,日已西斜,行雲地肚子也有些個餓了,畢竟他閉關許久,未曾進過飲食,當即吩咐下去,置了桌酒席,再省起行劍亦是到了,還未見面,忙是著人請來,眾人一併吃了。
行劍來後,見自己這小師妹與行雲親密的樣子,心裡也是高興,他這一趟沒有白冒風險,能成全這一對多難的鴛鴦,雖不能抵去師弟予自己的恩情,可也算盡了心力。
行雲對這大師兄一向大有好感,當年青城行字輩就只行劍最有出息,而且也毫不看低自己和行君,談笑間,自是一團和氣。
吃罷晚飯,焉清涵將秦百程寫好地信拿去玄機堂,發與飄渺天宮,常沁詩則是等秦百程寫好信後,捉了他去玩耍。
這三人一去,廳裡頓時冷清不少,行雲見袁思蓉也有些疲憊,親自與行劍一起將她送了回去歇息,又好聲謝過絮春,這才回轉自己的房中。
既然宗中一切安好,那被圍攻之事也有了對策,行雲終能將心靜下來,當下再次閉關,如今時間緊迫,情勢變化無常,能早一日將功力恢復便多一份把握。
便如此,行雲閉關後一日。
焉以謝和垣晴聯袂而回,錯過與行雲的見面,只好將垣晴義助,以及二人如何阻住華山追兵,與秦百程和焉清涵講了一遍。
秦、焉二人大讚垣晴意氣深重,隨後焉家姐弟去了相聚,垣晴則尋到行劍,這二人都非萬劍宗中之人,到是身份相若,又都正直,相談之間,漸成好友。
此刻,除了去往安樂谷的夜魔,以及運送奉劍閣劍器藏書地柴賢等人外,萬劍宗的人馬算是到的齊整,整個太室,處處鬥志昂揚,就等那二十日後繼位大典地到來。
與此同時,除了少林離地近外,其他大派都已是起行,朝嵩山而來,各派此來,隨行弟子均不下數百人,聲勢之浩蕩,二百年來前所未有!
如此奇景,一時江湖側目。
不論人們怎麼猜測,大派如此興師動眾,到反是為萬劍宗地這次繼位大典添了威勢,更令人期待這場不是嵩山之盟,卻勝過嵩山之盟的武林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