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臣要自己別對德皇抱什麼希望,行雲並不反駁,他川的話說出來後,心下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下不開口,行雲只是看著蕭壽臣,且看他怎麼說。
蕭壽臣見狀也不賣關子,微笑道:「大派與萬劍宗拼的兩敗俱傷,江湖由此混亂一片,這自然不是德皇所願看到。
可萬劍宗夜襲少林,大派得知,豈不自危?宗主方才也說,之所大派都賣那德皇面子,是因為他們利益相同,如今事關大派的生死,就算德皇肯來調解,他們可會來聽?」
頓了一頓,蕭壽臣意味深長道:「既不能說服各派罷手,又不想見這江湖元氣大傷,宗主可以想想,德皇他會如何做?」
行雲聞言,心下原本模糊的念頭登時清晰起來,不由得接道:「那就只有盡全力幫助一方獲勝,好將這場爭鬥的損失減到最小,讓這江湖盡快回到秩序!」
蕭壽臣聞言笑道:「宗主所言極是!」
蕭壽命笑了,行雲的面色卻是難看之極!
自己方纔那番言語,確實符合德皇一貫的態度,只不過這卻非行雲所願意看到的。
一方是眾多大派,合力之下,不論高手還是門人都要遠超萬劍宗,而作為另一方的萬劍宗,雖然單比任何大派,都要遠勝,但與大派合力比起,卻又遠是不及。
德皇如果不想讓江湖大傷元氣,自然要擇強者而助。這兩相比較之下,要選擇誰?答案顯而易見,對德皇來說,這江湖安定才是頭等大事,其餘,不論是大派還是萬劍宗,並無甚麼區別。
蕭壽臣看著行雲的面色越來越是難看,再是笑道:「更何況,有德皇這樣的絕頂高手從旁相助。大派雖多少仍會受些損失,可卻不會傷及元氣,各名門大派不傷元氣,這江湖便不會大亂,德皇自然喜之,此為其一。
其二,此戰之後,那些大派都需要些時間來休養生息,這更是給了這江湖喘息之機。平白為這江湖添了幾年平和,可說是兩全其美,德皇如何選擇,自然明瞭。」
秦百程忽是忍不住諷道:「將萬劍宗除去,就算有些損失,可卻從此絕了大患,真若如此。不正合了大派之意?你又得意甚麼?你口口聲聲要報萬劍宗與大派之仇,莫非就是這麼個報法?」
蕭壽臣聞言。大是搖頭道:「秦老這話可是錯了,這不過是壽臣要宗主丟掉依靠德皇的念頭罷了。可非是壽臣本意。」
說著,望向行雲,蕭壽臣繼續道:「只要宗主不再存有幻想,萬劍宗也非無一戰之力。要知道那德皇雖強,可宗主如今的武功能一招敗我,想來怎也不會輸了給他!
有宗主這支奇兵在,便可大做文章。
就好比那德皇等人。宗主大可趁其不知深淺之機,驟起發難,想來以宗主那驚天快劍,就算殺不了他,要重傷他。
只要那通天威脅一去,萬劍宗上下齊心,背水一戰,就算勝不了大派合力,卻也能要他們死傷慘重,從此一蹶不振!
再者,大派要來齊,怎也要一月時間,這期間在太室山上佈置些陷阱機關,卻也來得及,雖難傷高手,可對一般的門人弟子,用處也是不小。
更何況外六令還在宗主掌握之中,既可調來做裡外夾攻,也可派其偷襲各派基業!讓那些大派也嘗上一嘗無家之犬的滋味!」
一句句,一言言,自蕭壽臣的口中說將出來,卻是聽的行雲寒氣之冒。
這些言語看似是在為行雲出謀劃策,可說來道去,全都是在教行雲和萬劍宗如何力拼大派,為的是要雙方兩敗俱傷!
蕭壽臣能將這些惡毒言語說地如此光明正大,到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暗壓下心中的恨意,行雲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昏了頭腦,到頭來受害的只有自己。當下定了定神,細思蕭壽臣之言,行雲疑道:「我今日當著少林的面化魂一擊,那麼多少林門下都是親眼得見,怎能算是奇兵?」
雖然行雲不想落入蕭壽臣的圈套,可也不能全不做準備,真要到了非戰不可的時候,蕭壽臣的這些建議卻也有用。
蕭壽臣聞言微笑道:「少林距離太室最近,自然最早便得到壽臣的書信,也自然會想的到大派合圍太室地結果。
那宗主想想看,如果此時他們將宗主擁有通天的實力傳了出去,其他大派會如何做想?」
蕭壽臣一笑,自問自答道:「其他大派定會因此心生戒懼,畢竟都是有家有業,萬一宗主逃了,事後發狠報復各派,各派可難做抵擋。
如此一來,大派定會心中不齊,少林怎能讓這事發生?
二百年後受萬劍宗之害最深的,大派之中,就屬少林了,他們的報仇之心也是最烈,怎也不會將這消息傳將出去。」
稍是一頓,蕭壽臣道:「當然,郭老故去,這些人卻是會通告天下的,其中原因自不用壽臣贅言了。」
行雲聽蕭壽臣在這侃侃而談,心下更是恨的極了,畢竟夜襲少林是蕭壽臣背後所為,如今卻要整個萬劍宗來為他背這黑鍋!
行雲正恨間,卻聽秦百程忽是笑道:「你這賊子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聞言一怔,行雲喜道:「秦老可是想到什麼好主意?」
秦百程笑道:「既然少林不敢將宗主武功通天地消息傳出去,那不如由我們來傳好了!如此一來,那些名門心生顧忌,這圍不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