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苦情可憫(五二零章)
柴賢早便到了,可卻是一直站了在外,直到此時才來。
行雲聽柴賢說有一地合適,當下問到:「哪裡?」
柴賢恭身答到:「這谷中所有住處,論起宏大寬敞,當首推宗主府,除此之外,就要數蕭壽臣的府邸最大,其中亦有座樓,便於將人集在一起。」
行雲想了想,自己去過蕭壽臣的住處,到確如柴賢所說,當下點頭到:「不錯。」可隨即猶豫到:「我們如今還不能將面皮撕破,要搬走,需得找個因頭才是。」
可行雲隨即又是搖頭到:「這裡蕭壽臣的眼線盡佈置,一旦有什麼不妥,便會有消息傳遞出去,漫說找不到因頭,就是找到,我也不能離開這裡,否則蕭壽臣立刻便會起疑!
此處距那太室過遠,一旦蕭壽臣知道我識破他的計謀且又未死,懼我帶殘派而回,以他的性格,到時定會鋌而走險,我們卻是遠水難解近渴!」
行雲此言一出,柴賢未再言語,行雲的擔心並不為過,蕭壽臣的佈置,確難等閒視之。
焉清涵也不得不點頭到:「宗主說的在理,而且以蕭壽臣的能耐,眼線一定佈置的隱秘非常,甚至說不定那谷外的車伕中都有他的眼線,而我們就算把消息控制起來,可一旦沒有消息傳出去,他亦會大生警惕,到是打草驚蛇了。」
行雲聞言,眉頭皺的更深,沉吟到:「如此說來。這樓雖然危險,可卻能迷惑敵人。讓其以為我們中計,一旦我們連夜搬出,不論找什麼因頭,都是不美,所以只能留在這裡,至於如何防範。便要勞煩清涵和柴總令主了。」
柴賢聞言自然應承,焉清涵卻是皺眉到:「如今我們既然已知蕭壽臣地陰謀,那清涵到有一法,如用之得當,可在繼位大典之前,將蕭壽臣制住,還能不傷萬劍宗的根本。」
行雲一直在用真氣穩著懷中地成漸霜,方才言罷,本是急欲為她治療,可聽焉清涵如此說來。手下登時一緩,成漸霜固然要救。可這等大事卻也不能廢。
「清涵竟然有了定計?」
行雲一訝,不過隨即暗到:「啊,是了,方才柴賢將蕭壽臣的陰謀說後,以清涵之智,想是當時便有了對策。只不過隨我去救成師姐,卻沒有時間來講。」
行雲剛想到這裡,便聽焉清涵到:「清涵確實有些想法,如今說來與宗主參詳。」
頓了一頓,焉清涵繼續說到:「這方法便在一個快字,蕭壽臣就算有眼線佈置在此,可傳遞消息還是要用飛鴿,以飛鴿一日兩千里的速度,從這安樂谷到太室,怎也要三日。也就是說,這三日的時間。便是宗主的制勝之機。」
柴賢在旁聞言,微是一笑,行雲見了,便知其已有所得,心下暗自思索焉清涵之言,口中沉吟到:「整理奉劍閣需要兩日,這二日間只要我不做出什麼舉動,蕭壽臣的眼線就不會察覺到不妥,自是無事。
二日後,藏書劍器已是歸置整齊,都放了在那入口處,這晚則就是關鍵!
要想將這宗主府裡地火藥燃了傷我,就必須等我身在宗主府內才可動手,所以那晚便是唯一的動手時機,而這三日時間便是從那夜算起。」
行雲說到這裡,見焉清涵微是點頭,知道自己所想正確,繼續言到:「既然清涵說了此法在一快字,又說了這三日之機。其中的意思應是要在那夜蕭壽臣手下暴起之前,將所有人全都穩住,然後連夜將藏書運出,同時再將連殘派在內的所有人都轉移出去。
如今有柴總令主在,這些事做起來,到是事半功倍,並不很難,畢竟那些眼線只能隱在暗處破壞,卻上不得檯面。
而那個快字想是指我。
此去太室,以我的腳程,自能在三日消息到達之前,早一步回到嵩山,與郭秦二老合力,出其不意的將蕭壽臣拿下!
到時萬劍宗雖會混亂,可一來有郭老、秦老和我的威望在,應會暫時壓下一些,隨後幾日,柴總令主可帶殘派中的重要人物,星夜回來指證,再讓大部分人明白其中是非,之後餘下的冥頑不靈者,就不足為慮了,必要之時,也只好用些雷霆手段了。」
「啪啪」
掌聲忽起。
便見柴賢聞言拍掌笑到:「宗主睿智,屬下到時自會全力相助。」
焉清涵亦是點頭到:「清涵正是這個意思,不過還有一點,那便是如今就要派個人去尋少門主,有少門主相助,
其效。」
行雲聞言一頓,心下暗到一聲:「師弟?」隨即躊躇起來。
行雲之所以一直未對蕭壽臣動手,非是沒有把握捉住蕭壽臣,而是顧忌那些不明就裡的朝劍門下,擔心亂將起來,少林就在一旁,反是會毀了萬劍宗,這才拖了到如今。
這些日來,在朝劍門下地心中大建聲威,千里迢迢來救殘派,為的便是等一旦制服蕭壽臣後,不至引起混亂,如此說來,身為蕭壽臣地親子的行君的作用亦是不小。
如今到了最後關頭,成敗便在此一舉,行雲左思右想,終是暗咬了咬牙,點頭到:「我那師弟出面,只做補充卻非是主要,不論如何,都以我師弟的性命為重!」
焉清涵聞言點頭到:「那是自然,清涵自有分寸,只不過要派何人去尋少門主,可要聽宗主的安排了。」
行雲聞言,眉頭一皺,沉吟到:「張個哥四人同行同戰,分出一個反是不美,再者,運送這藏書劍器終是需要高手裡外坐鎮,一旦我走了,這裡武功最高的便是張大哥,而他們四人合力更強。
除此之外,清涵你也不能動,你要在我走後主持大局。
柴總令主則要帶了殘派去太室指證,也不能去,如此算來,便只有韓庸和垣師兄二人。」
行雲說到這裡,便聽焉清涵接口到:「韓庸要留做與殘派地聯繫之用,只有垣晴為人正直穩重,暫又無事可做,他為華山門下,這萬劍宗內的事,也不好讓他參與的太深,到不如請他去送這個信,正是合適。」
行雲聞言想了想,點頭到:「那便依了清涵之言,師弟和水姑娘他們行蹤不定,那聯絡之法,想來清涵應該更熟些,便要勞煩清涵與垣師兄講解了。」
說著,又是贊到:「清涵這一個快字,確是盡擊蕭壽臣的弱處,當真非凡,如能一舉成功,可說是居功至偉!」
焉清涵聞言卻沒絲毫得意之色,反是搖頭到:「這是無奈之舉,一旦我們沒有中計,消息傳了回去,便等於與蕭壽臣撕破了面皮,蕭壽臣不可能坐以待斃,自知無望下,拚個魚死網破很是可能。
所以這計是我們唯一的應對之法,那便是搶在他前面將其制服。
此被迫應對之策,當不得誇獎。」
看了看行雲,焉清涵沉聲到:「此計如要成功,全靠宗主在三日內趕回太室之上,以宗主腳力,這本不難,可宗主如果一意要為成姑娘修補經脈,大損了體力,那結果卻不可知了。」
行雲聞言一怔,隨即眉頭大皺,心到:「清涵說了這麼多,竟是繞了回來,仍不想要我為成師姐修補經脈。」
感覺著懷中成漸霜的虛弱,以及那些微的顫抖,顯然她在昏迷之前所受的驚嚇仍未散去,行雲心下再是大起憐意,當下搖頭到:「這些事都在兩日之後才開始,如果我一日修補,一日恢復,算算時間,到也夠了。」
見焉清涵還要說什麼,行雲搖頭到:「清涵不用再說了,成師姐如今身體著實太差,如不及早修補,後果不堪設想。」
突地想起一事,行雲再到:「這一二日間,與韓庸和殘派的聯繫,清涵便代我做了吧,將蕭壽臣的陰謀與他們說了去,好將他們作為二日後地助力,也好讓柴總令主帶他們去太室指證蕭壽臣。
還有那徐安國的事也說與韓庸聽,二日後,那徐安國和盧家三兄弟都要擒下,免地到時韓庸不明所以。」
行雲說到這裡,柴賢一怔,心到:「宗主知道的到也真多,竟是連徐安國的身份也是明瞭。」
「至於飲水食物,二日後提醒谷中人,莫要誤食。」行雲將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交代了下去,其意已定,顯然是定要為成漸霜修補經脈,見行雲執意如此,焉清涵也只好作罷,至於那些叮囑,自是一一應了。
柴賢見狀,告罪一聲,隨即退了出去,焉清涵則是去尋了張松山,要其為行雲護法,然後著手佈置安排。
等這二人都退了出屋,行雲更不耽擱,將懷中的成漸霜扶正,開始為她修補經脈.
而此時的太室山,無名觀。
蕭壽臣正坐了燈下沉思,突得就見門外人影一晃,那火仙冉炎隨即入來,當下微是一笑到:「可有什麼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