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準備好了進攻,可德皇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令在意,心下總是耿耿。
「怎樣才可遮住那目光?」行雲正自煩惱,忽然腦中一閃:「沙?」飄渺天宮主人與行雲對戰之時,一步踏下,所激起的漫天黃沙,正是擋了住他的目光。
「不行,到時雖然遮了住德皇的目光,我自己也有目難辨,論起那聽聲辨位,我更有不如。」行雲與明非先生交手的時候,曾經用過這招,可最後卻是放棄了,那就是因為在遮住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同樣看不見任何物事,更何況在自己對面的德皇是何等樣人?怎麼可能被這區區沙子難到?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多拖上一兩招而已。
「不過雖然不能用沙子來做遮掩,卻可以用來做武器!」行雲忽然想到。想到便做,行雲此時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時機出手,到不如出其不意,或可有些收效!
學那飄渺天宮主人般的向前一邁步,「砰」的一聲,黃沙應聲而起!行雲再一轉鐵劍,向那黃沙擊去,蝗雨遮天!
大片的黃沙朝著德皇激射了過去!範圍之廣,難以避開!
這一招並非劍式,德皇也無劍可破,當下只有運起神劍,輪了一圈,將那飛到自己身旁的沙子擋了下來,那片沙幕雖大,可分散到這些沙中的力量卻是小的多了,德皇輕易間,就將那沙擋了下來。
當然,行雲並不會指望那只得其形的蝗雨遮天起什麼作用,那不過是要打破對峙而已。對峙是艱辛的,可一旦出了劍,德皇又是被那黃沙阻了一阻,行雲那被看透的感覺登時小了許多!
就等這一時刻!行雲一聲沉喝,身隨劍走,一個跨步,兩丈餘的距離瞬間而過!鐵劍立時便遞了到德皇的身前!自然是那招千里奔雷了。
只見那鐵劍一氣直貫兩丈餘!一條沙龍隨這一劍閃顯!更增威勢!
「這也算借勢麼?」行雲腦中一閃,可卻沒有再做細想,人亦是跟了上去!
千里奔雷對明非先生都沒有作用,更何況是德皇?
行雲這一劍尚在途中,德皇的神劍便已經是覓得了空隙,反擊過來!劍上並沒有用上多大的力道,當然也不用什麼力道,德皇這一劍只是要制住行雲便可,而非是要去取行雲的性命。
見德皇那一劍來,行雲心下也並不慌張,這一動作,行雲是想了好的,他本就沒有覺得這千里奔雷能遞的過去,所以早便在那去勢之中留了餘地,而且之前用黃沙阻了德皇一下,此時這到來的反擊的速度也沒多快,起碼行雲還可以反應的過來。
行雲早在千里奔雷使用之前,便全力催動自己腳下的玉虛功,只等一劍刺出,身體已經向右橫裡移了過去,那一式千里奔雷還未使的滿了,便登時呈橫掃之勢,橫裡刮了過去!
可這也不是行雲最終的目的,只見行雲身型不停,趁勢半轉,斜裡向前一踏!這一橫掃,行雲也知德皇自可應對,所以也根本就不指望那招能有什麼實際用處,而是再轉過來,劍化霹靂,準備再換做雷霆萬鈞劈將過去!
可哪知行雲剛是斜裡上前一步,就突然覺得自己膻中穴一麻,登時內罡為之一瀉,那鐵劍再也遞不出去,「砰」的一聲,跌落在了沙灘之上。
「難道我已經輸了?」行雲覺得實在難以相信,可自己此時卻是實實在在的被德皇點了穴道,動也不能再動,這監視是匪夷所思。
「看來嚴枝兄恐怕要再等上十年了。」德皇收了劍,對一旁的飄渺天宮主人微笑道,說話間,伸手拂開行雲的穴道,將那鐵劍還了給行雲。
行雲只覺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便就輸了,下意識的接了過劍,卻覺得這結果比上一場還是令人難以接受,大小之戰,行雲也是有過不少了,雖然談不上身經百戰,可與其對敵的多是好手,行雲哪曾打的如此糊塗?
飄渺天宮主人聽德皇如此一說,當下冷到:「你竟然用上了大道正法。」
德皇微笑到:「這是最穩妥的方法,如果用其他劍法,以小友的武功,老朽可不能真個保證在四招之內便可得勝。」
這話後半句自然是說給行雲聽的,行雲聽了,心下暗到:「大道正法?那是什麼武功?我怎麼輸的?那是劍法麼?」
見行雲很是不解,德皇微笑到:「天地萬
秩序,這秩序便是道,只要明瞭這個秩序,那不論什都可破得。」
見行雲仍是不解,那飄渺天宮主人在一旁冷到:「他的意思就是說,他掌握了你用劍的規則,他自然可以隨心所欲了。」
行雲聞言暗到:「不對啊,剛才我那幾劍的前後連接,完全是出自我的臨時之想,可說是沒有固定的招式,我一個千里奔雷之後接的那記橫掃,更是無招無式,他怎麼掌握的了?無招之劍他也可破得?」
既然如此不明,行雲當即便是問了。
德皇聽了,微笑到:「劍由人操,我掌握的是操劍之人的秩序,只要掌握了那人,他的劍法自然便可約束了,所以說不論小友你是有招還是無招,都不是關鍵。「
這個說法,行雲還是第一次聽到,正自思索,只聽剎那突然開口說到:「有趣,他那意思是說,破人劍法,其實不是去破那人的劍法,而是去破那人本身,只要將使劍之人破了,那再是高妙的劍法也不攻自破!這已經不是劍法,而是破人之法,已是超出了劍法之範疇,立於劍法之外而破劍法!不錯,這個德皇還算有幾分斤兩見地。」
「簡直無懈可擊。」行雲聽了剎那的解釋,不由得歎到,如此破劍之法,當真令人佩服。
可哪知剎那卻是到:「天下間沒有無懈可擊之物,如果真的無懈可擊,他便不會敵不過那天命了,超脫劍法而破劍法,吾之速度亦可做到,只要人反映不過來,再好的劍法一樣形同虛設!這亦是破人之法。那飄渺天宮主人也是如此,純以力降,一樣可立於劍法之外。
只不過他那大道正法是以秩序為題,規矩天地,替你設局,其實你剛才從一出手,便是中了他的設計,一直到最後,他那一劍其實是早在了那裡等你去撞。」
行雲聽了到這裡,心下更是驚訝,暗道:「難道說我從出劍開始到最後,都是被德皇操縱了不成?」
想到這裡,背後不由得一陣的發冷,這樣的武功,尤其是被人操縱的感覺,哪能不讓人倍感恐懼?
看著行雲的臉色在那裡陰晴不定,德皇只以為他是在沮喪剛才輸的太過莫名,想來也是,什麼人第一次遇到這事,所受的打擊都會相當的大。
德皇正要上前勸慰行雲兩句,便在此時,就聽飄渺天宮主人突然冷到:「幾十年了,到是真有人敢不請自來?」
德皇和行雲聽了,都不禁朝飄渺天宮主人所看的方向望去,就見一艘大船正飛快的朝這裡駛來,此處只有這麼一處島嶼,那船明顯不會再有其他目標了。
要知這飄渺天宮的周圍是不允許其他船隻停靠,那船又無飄渺天宮船隻的引導,自然是不速之客了。
飄渺天宮主人突然看了一眼行雲,行雲心生感應,轉了過頭去,正是遇到他的目光,心下突然一冷,正不知他那是何意的時候,便聽德皇搖頭道:「他們終於還是來了。」
飄渺天宮主人聞言,將目光移了開,冷到:「你可是知道他們的來歷?」
不等德皇回答,飄渺天宮主人冷道:「不管是誰,無視我禁令者,定懲之!」
話聲未落,就見他的身旁突然人影一閃,憑空出現了一人,那人行雲到是認的,那滿臉文字甚是醒目。
飄渺天宮主人看也不看,只是冷聲到:「將那來船擊碎了!」
那人一恭身,再是憑空消失。行雲此時的武功已經很高了,要不是對上德皇和飄渺天宮主人這樣的絕世界高手,根本不會像今天這般,可就算以他此時的武功眼力,仍然看不出那人是如何走的,就好像第一次在肅州遇到他時一樣,來去都這麼的突然。
「飄渺天宮真的是藏龍臥虎之所啊。」行雲不由得贊到:「不過,不論如何也不用將那船擊碎了吧?」
剛是想到這裡,行雲突然心裡一動,暗到:「啊,不會是秦老他們來救我的吧?那可就危險了!」
便在此時,行雲還來不及出聲,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副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