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看出行雲的狀況不好,但仍是小心謹慎,畢竟功之高,多少人都是目睹,所以此時他只是用話來激行雲。
「他用話來激我,如果我還能一戰,以我以前的表現,自然會按奈不住,到那時先出手的就算是我了,他便有了理由讓門下相助,我就算能戰,一番的消耗下,也是架不住他們人多。
可我如果這樣憑空捏造的話都不去理睬,那可不合我這奔雷劍的表現,他一旦認為了我此時無力再戰,恐怕就會立刻動手。此地除了他們武當之外,只有少林的慧劍在,所以他們可以不用顧及江湖人會如何看待,一旦動了手,我必輸無疑!」
行雲並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但行雲不會小看任何一人,這玄利真人怎麼看都不似鹵莽之人,所以才更顯他的現在的表現之可疑。
「這人萬不可能像他表面出來的那樣。」
尤其是玄利真人明知自己的武功,可卻在這裡用言語來試探自己,這樣的人,可不是玄亨所能比擬。
腦中滿是在分析那玄利真人的意圖,放在以前的行雲,這可是不可想像的。
只是思來想去,行雲只覺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當下乾脆冷著臉坐在明非先生的背後,以掌抵其後背,用自己的內力引導著明非先生的內功,好讓他早些醒來。
場面一時竟是僵持了住,行雲如此動作,反是讓玄利真人不敢妄動,不僅摸不透行雲的底,而且此時傷了行雲,必然會將那明非先生一併波及,誰敢去做?
雖然行雲的時間寶貴,可也再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目前唯有先讓明非先生清醒過來,那時的玄利真人就沒了借口,「他們在自己的家門口,卻要夜宿野外,說明連夜趕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辦,如果沒了借口,又拿不準我的情況,當會走開。」
這是目前行雲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了。
慧劍則在一旁眉頭緊皺,雖然武當那幾人很是無禮,可自己要小上玄利真人一輩,當下雖然想發作,可被行雲接了過話頭後也冷靜了下來。
這些人便這麼僵持下來,好在不過多久,明非先生在行雲內力的引導下醒了過來,畢竟他是被震的昏了過去,將淤積的氣血衝開便可。
當下長吁了一口氣,明非先生轉了過頭來,見是行雲在自己的身後,不禁苦笑到:「多謝朋友相助,朋友剛才的那一劍之威,實是令明非慚愧,是明非大言了。」他自然是指那三場必勝的話。
醒了過來,明非先生心下清楚自己輸了這第三場,正是功虧一簣,不過明非先生的心下也確實是佩服的很,行雲剛才的那化形一劍就好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中,閉了眼睛便浮現出那驚世一劍的速度來。
「那一劍當真是迅猛無比,竟是能在劍嘯之前擊到!我能擋住,也算是僥倖了!」想起那一劍,明非先生都不禁有些後怕,當下止不住口的贊到。
能得明非先生如此感歎,行雲也是笑到:「那一劍可是用去了我全身的力氣,如果那一擊失了手,我便再無餘力,只有立刻認輸。所以說,先生之劍法,在下可是欽佩的緊,那後發制人,行雲最後亦是沒能破了,全憑的是化形之力。」
慧劍聽了一楞,沒有想到行雲竟然這麼實在,什麼一劍之後沒了餘力,這話不說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不論如何,那一劍是行雲勝了,當時的明非先生甚至都被擊的昏了過去,如果當時是在生死之戰,就算行雲沒了什麼餘力,可要上前去補上一劍,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為什麼這麼說?」慧劍有些不解。
行雲之所以這麼說,便是故意要那玄利真人聽到,此時的他越是遮掩,反到越容易惹來懷疑,這直接講出來,真真假假的,玄利真人反是猶豫。
而且此時的明非先生已經醒了過來,他們的借口便沒了,行雲更不怕什麼了。
現在行雲最擔心的到是因為給明非先生的那一陣運功引導,此時自己的內力更是告竭,就算此時這些人全是走了,以現在的身體,還未行到最近的客棧,就要倒在地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剎那明白說了要有一日的時間,可如今看來,恐怕天亮前自己都支撐不到!
明非先生也是看了出行雲有些不對,心下到是信了行雲之言,二人戰到第三場,如果行雲不是用了些特別的法子,絕對不會將劍魂化形的,所以這時身體不支,到也可理解,對內功的運用,可是明非先生佩服行雲的原因
當下遺憾到:「明非真的想再與朋友多做切磋,這與朋友一路戰來,自感獲益頗深,可既然輸了,明非也不會食言,朋友當可自去。」
「輸的爽快!」行雲心下暗自點頭。
那玄利真人見明非先生醒了後,便一直拉著行雲在說,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當下咳了一聲。
明白非先生這才意識到一旁有人,當下忙站了起來,歉到:「明非剛是清醒,一心惦念比武結果,卻是沒有注意還有朋友在旁,恕罪恕罪。」
玄利真人見明非先生如此禮遇自己,當下還禮笑到:「在下武當玄利,一直久仰明非先生大名。」
說完,指了指行雲到:「那奔雷劍可是與明非先生起了什麼衝突?是否要玄利將其拿下?」
這話問的實在是太過明瞭,行雲這時也是起身站好,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
明非先生雖然剛是清醒過來,頭腦並不利落,但是稍微一想,便是知道這一定是因為行雲敗了玄亨真人,落了武當的面子,才令他們心下不快,所以才有此一問。
太原一役,貨真價實,明非先生對行雲這仗義出手之舉,大是讚賞,剛才又是見了他那驚世一劍,心下更敬,所以便到:「明非與奔雷朋友只是切磋武藝而已,奔雷朋友多施正義之舉,可是江湖皆知。」
明非先生並沒說完,可話卻是點到了,那玄利真人自然聽的懂這話中的含蓄,沉默了一會,忽對行雲問到:「金剛門一事,你曾經說過一言,那便是我武當可以隨時去找你,今日你我在這路旁遇到,也算緣分,不如就隨我們一同回轉山去,見過我武當掌教,一起談這金剛門當時的細節如何?」
他這話一出,不說慧劍,便是明非先生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話雖然說的已經沒了什麼火氣,可內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便是要借這機會將行雲帶回武當,至於帶回去的目的是否只是詢問金剛門一案那麼單純可就令人質疑了。
行雲聞言冷到:「隨時找我,那意思便是你們來見我,而非我去武當,你們武當到也有趣,總是喜歡將人帶回武當山去,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
行雲此時反是毫無顧及,就連明非先生都有些擔心他惹惱了那玄利真人,畢竟他的背後是武當一派之力,非一二人之力所能及,就算是自己的師父他老人家,如果只是一人,對上武當,也是沒有勝算。
少林、武當,這二派高過其他大派不止一星半點那麼簡單,更何況他此時沒了餘力,哪還是玄利真人的對手?
但這世上之事往往難說的緊,行雲越是「放肆」,那玄利真人卻越是疑慮,不知行雲為何敢如此大言,雖然他身後門人都是紛紛斥責,但他本人卻只是把眼來盯著行雲,似是要從行雲的身上看出些破綻來。
行雲此時在想:「既然反正都是沒了什麼內力,與其畏畏縮縮,到不如光明正大。」看了明非先生一眼,行雲忽到:「明非先生此來尋我,便是德皇老前輩要找我去詢問那金剛門一案,既然武當對此那麼上心,到不如隨我一起去見他老人家如何?」
行雲這靈光一閃,正是將德皇這面大旗拉了出來,既然玄利真人要用武當來做借口,那自己也正好有個現成的德皇,德皇找自己的事本就不是假的,此時說來,自是流暢非凡。
那玄利真人聽了,當下一窒,見明非先生並不否認,心下暗到:「原來德皇要見他,怪不得他不在乎我,既然有德皇在其中,我是不可能爭的過,而且我還有要事在身。」
想到這裡,玄利真人到:「德皇老前輩要查問此事,自然是武林大幸,想來還金剛門一個公道已是指日可待,既然如此,在下還有要事,便先告辭!」
說走就走!
與明非先生施過禮後,玄利真人當下帶了眾人離開,竟然果斷到令行雲楞了住。
目送他們離去,行雲心下暗到:「這玄利真人當真不是一般人,可要比那玄亨強的多了。」剛想到這裡,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軟,行雲心下叫了聲:「糟!」便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