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武當治下,可武當門人怎麼會深夜露宿在這野雲心下暗到。
此時的行雲可不想見那武當中人,但既然已經被人認識了出,那也沒有其他辦法,當下靜了下心,打量起來。
只見大約十幾人,武功都是不低,甚至在那後面有一中年道士還是魂級的高手!此時正在望向自己,如果把這一股力量放在江湖上,那可是驚人的很了,就算是九輔恐怕也不是對手。
「武當集了這麼多高手,又是露宿野外,究竟為了什麼?可他們卻又不加掩飾?當真的奇怪。」
行雲看著這些人,心下不解,不過更是擔心的是自己現在殘存的內力根本就無力再來對付他們!
這些人本是在驚歎此處景象,任誰看了這片狼籍,都會如此,直到有人喊出了那聲「奔雷劍」為止。
那人的一聲呼喊,武當眾人俱是回了頭來,紛紛問到:「奔雷劍?那個侮辱了我們武當的惡徒?他在哪裡?」
那人聽了,忙是指了指行雲。
行雲這病懨懨的樣子自然好認,只見這時,那魂級高手的中年道士排眾而出,那份氣派也是不小,顯然是這些人的長輩。
此地武當門人共有十餘人,聽了行雲便是奔雷劍,當下全是對行雲怒目而視,可也僅限於此。
行雲能將比武當掌門還要強的玄亨真人擊敗,這些武當門下自然不敢輕易造次,尤其這一片觸目驚心的場面,提醒著他們,眼前這病漢的實力!
但也正因玄亨真人被行雲擊敗,傳遍了整個江湖,才被武當引為大辱!就是玄亨真人如此的身份,竟然都自請面壁,可見武當在意到了何種地步,只是不瞭解行雲的真實底細,又無借口,才一時沒有去找行雲,不久前又是聽到行雲誅殺馬家兄弟的消息,武當更是謹慎了。
武當不比小門小派般的輸了就輸了,更何況輸的還是玄字輩最厲害的人,如果再貿然出手,一敗再敗,武當可就要又顏面大損了,所以這些人見了奔雷劍,雖然都恨不得立刻將他打翻在地,卻又沒那膽量前去相試。
惟有那排眾而出的中年道士,站了在那裡,上下觀察著行雲。
中年道士看著行雲,行雲亦不示弱,當下也看了回去,心到:「這中年道士好一副國字臉,到也相貌堂堂。」行雲看了那中年道士,心到:「看他的武功年紀,應當是武當的玄字輩,這武當果然不愧是與少林並駕齊驅,玄字一輩,我見過三人,三人全是魂級高手!」
再想自己師門木字輩師叔伯們的武功,行雲只覺得青城這次的封山之舉也不全是壞事,也該是要閉門苦修的時候了,亡羊補牢,希望還沒有太晚。
那中年道士畢竟是魂級高手,眼力自然不差,此時已是看了出行雲的面色似乎甚是疲憊,再看週遭的這番景象,便似天翻地覆了一般,自然是大拼過一場了。
眼見如此,那中年道士開口問到:「你便是奔雷劍?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
行雲聽了心下有氣,就算自己此時消耗的太大,可也不會示弱,一到:「天下大得,你管我去哪裡?」
當下也不多與他對話,自是對慧劍說到:「明非先生昏迷未醒,不如先將他安頓好了。」
行雲此時內力基本已空了,最是急迫的本是應該立刻去尋個最近的縣城,找家客棧住下,然後去修養一段時日。剎那說了要半月不能動武,那自然是不會錯的。
可如今武當這一出現,行雲就算是一心想走,也不能動了,對方那個中年道士可是魂級高手,自己有個什麼破綻,要是被他看了出來,那自己可就要落了在武當的手裡了,真若那樣,還不如隨明非先生去見德皇!
感覺著僅有的一點內力在不斷流失,卻仍要裝出無事的樣子,雖然待在這裡,凶險的很,但是與立刻離開想比,反是留下還要好一些,畢竟那些人摸不透自己的話,是不敢輕易動手的。
行雲提了出要先將明非先生安頓好了,慧劍聞言,看了行雲一眼,那眼神相當的奇怪,行雲不禁暗到:「他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看了出我此時已是外強中乾?」
正想到這裡,那中年道士突然開口到:「慢著!」
行雲本是要去扶起明非先生,此時聞言猛的一轉身,沉聲到:「何事?」
盛名之下,自是有股威勢,這些日來,江湖上再無一人的風頭能蓋過他,其戰績之輝煌,一般人哪敢妄動?尤其是這中年道士也自知與玄亨真人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更不要說能擊敗玄亨真人的行雲了,所以當即竟是被行雲那股氣勢懾了住,無意識的小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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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妥!那中年道士心下不禁大是羞惱,自己今日領山,在他們的面前被行雲喝退了半步,那臉哪還放的下來?當下用手指著行雲,喝到:「明非先生怎麼會昏迷過去?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又是欲加之罪!」行雲心下一惱,那中年道士什麼都沒有來問,開口便說自己下了毒手,如果這借口被他坐的實了,那他恐怕便可有理由讓所有的人齊上,將自己拿下!
就覺得那中年道人的眼睛似乎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轉,行雲此時體內內力不足,那中年道士又是魂級,眼光自然是有的,越看行雲,他那眼神越是懷疑。
「這裡明顯經過戰鬥,那個奔雷劍又顯然大是疲憊,他那日在銅仁擊敗了玄亨,壞了我武當好大的顏面,此刻如果他真的力有不支,到是個將他拿下的好機會,就算今次下山的目的錯過,也是值得!」
魂級中再差的人,也要遠強過現在的行雲,這中年道士要真是下了決心,行雲只能束手就擒,好在行雲的輝煌戰績與這一片天翻地覆的場面,將武當眾人震了住,一時大感猶豫。
行雲見這中年道人的樣子,心下暗到:「明白非先生乃德皇弟子,身份武功都要高過於他,也都不曾如此無禮!」
想了到這裡,行雲正要開口駁斥,就聽一旁的慧劍接到:「明非先生與奔雷施主在此比試,由貧僧做的見證,絕對公平,並無什麼毒手一說,明非先生是一時昏了去而已,過不多久,便可醒轉。」
慧劍竟然幫自己說話?
行雲不禁有些驚訝,雖然慧劍之前說是因為擔心自己而追來,可卻沒有想到他此時竟然出手幫自己,因為他這樣做,是不給武當的面子。
那中年道士見慧劍開了口,一皺眉頭到:「你是何人?年紀輕輕的,便能為明非先生做見證?」
自從來了這裡,中年道士就是看到了站在行雲一旁的慧劍:「以他的打扮武功,不是娥眉的那個智潛,便是少林三慧之一,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做什麼,奔雷劍和明非先生比試,他這名門弟子來做見證?」
見他問了,慧劍當下直答到:「貧僧少林慧劍,你又是誰?」
這句話,已經是慧劍今天第二次說了,那聲「你」字,自然表達了慧劍心中的不滿。
慧劍此言一出,那中年道士身後一人便大聲接到:「放肆!我師父乃武當玄利真人,比你高了一輩!難道少林弟子一點規矩都不懂,連敬稱都不會用?」
少林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而武當卻是在銅仁吃了個暗虧,武當上下自然心下不平衡,所以對少林也有些怨氣,此時見那少林三慧之一的慧劍竟然是出言相助奔雷劍,這不是與自己作對嗎?當下更是氣憤!
慧劍只是因為沉於習武,而顯的有些不善交際,可並不是迂了,尤其他的性格更是剛硬,當下聞言,劍眉一立,便要發作!
行雲卻是將話接了過來到:「他方才是不識你師父罷了,哪有禮數虧了的道理?到是你們,口上關心明非先生,可卻什麼都不做,這又是什麼道理?」
行雲心下雖然不屑這玄利真人和他門下的舉止,可也不想讓慧劍與他們鬧僵了,不論少林以前對萬劍宗做過什麼,或者是否逼過青城,那並不關慧劍什麼事,慧劍因為關心自己的安危而追了這麼遙遠的距離,自然絕不能讓他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惹上麻煩,所以當下將話接了過來。
說完,行雲將明非先生扶了起來,走了到一旁,歸置出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才又將明非先生輕輕放了下來,用自己那一點殘存的真氣,引導著明非先生的內力,因為只是引導,到不費力,行雲是要引導明非先生自己的內力,好讓他快些清醒過來。
見行雲自顧自的坐了一旁,將手貼了在明非先生的背後,玄利真人的眼睛裡光芒一閃。
「他雖然多做掩飾,可卻仍然遮不住事實!他受了嚴重內傷!」玄利真人雖然看的不是太準,但也離真相不遠,只見他的嘴微微一笑,心道:「機會來了,今次一定要將這奔雷劍擒回去!」
想罷,玄利真人突然冷到:「奔雷劍!你在做什麼?莫非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繼續傷害明非先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