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訣 第十卷 欲遮欲掩反難辨 二五四章
    亨真人將自己的話截了住,焉以謝笑到:「旁支末節以認出我幫中人,道長,我銅仁幫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您,江湖上一眼就能認出的能有幾人?更何況是我這個小派裡的人物?

    能被明非先生稱為朋友的人,又豈是等閒?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認識我幫中人?」

    徐征生在貴州就算知名,也不過是名頭響亮,除去一些常打交道的本地門派,誰會認的出他?再到了湖廣一代,更不可能有人認的出來了。

    玄亨真人正要開口相譏,明非先生笑了笑到:「道長暫且稍待,先聽在下一言。」

    明非先生開口了,玄亨真人當然不再出聲,只把眼睛來瞪著焉以謝,敢如此對自己的人,自從武當玄字輩掌權之後便再沒有遇到過。銅仁幫在貴州還算叫的上字號,可在玄亨真人的眼中,不過是個無名小派而已,就算焉以謝的武功很強也不會被放在他的眼內。

    不過此時明非先生在場,唐門和娥眉更是在一旁盯著他,雖然這兩個門派並沒有參與進來,但是玄亨真人終是要顧忌,當下不再做聲。

    明非先生見玄亨真人停了口,轉頭對焉以謝笑到:「當時那指認之人是我明非的好友,不過他有些難言之隱,所以在下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在下以自己的聲譽做保,他的話絕對不會有錯就是了。」

    見明非先生將那責任全拉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焉以謝到也不好明說了不信,既然明非先生以他的名譽作保,那也只好作罷。

    行雲在外面越聽越覺得那個明非先生的朋友有問題,可一時卻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畢竟徐征生確實載著自己路過了那裡,想到這裡,不由得把眉頭皺的緊了。

    玄亨真人此時見明非先生說完,接口到:「明非先生都已經做了證,不知道焉幫主還有何話說?」

    武當帶來的人證是明非先生,這讓焉以謝不得不考慮徐征生的出場了,如果武當的人證是其他人,焉以謝還可以找些借口,其他的大派也不會就像現在這樣坐在那裡不發話。

    唐門、娥眉自從出現便很少說話,就似乎他們是個旁觀者一樣,其實他們並不是真的就想如此沉默,而是不得已。

    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和武當破臉的,坐在這裡更多的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意圖,九大派互相間,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還是互相留有顏面的。

    更何況萬一這銅仁幫真的做了些不當的事,他們要是幫了說話,那隨後的麻煩更大,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名譽會大為受損,所以對他們來說,謹慎,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白雲長老仍然一貫的似睡非睡,而唐雪也是一臉的輕鬆,與這二人比較起來,到是智潛和唐月的表情豐富些,尤其是唐月,只不過有唐雪這個長輩在旁,唐月便沒了開口的機會,只好把秀眉皺了起來,再無他法。

    這也是玄亨真人之所以這麼有把握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武當早就公開發出了向銅仁幫要人的消息,更是選擇在唐門,娥眉入了城之後才到,要不是把握十足,武當也不會這麼托大。

    不過這麼一來,徐征生也只好站出來了,好在這個可能當初也是提前想過,對於徐征生曾經出現在金剛門的附近,焉以謝也沒有想掩飾,之前的努力是要置疑武當的草率給其他人看,但是卻沒有想到那武當的證人是明非先生。

    焉以謝此時惟有開口到:「明非先生所說不錯,先生當時所見的確是本幫中人。」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銅仁幫的徐頭真的去過常德?」

    「怪不得武當這麼有把握來這裡要人啊。」

    「這事不會真的與銅仁幫有關吧?」

    眾人聽焉以謝親口承認了明非先生看到的就是銅人仁幫中的徐征生,不由得大是嘩然,什麼想法都有。

    對於人們的反應,焉以謝早便想到過,可此時卻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此時用謊話掩飾起來,且不說人證的明非先生,就算那人證是他人,可如果再被別人證實了銅仁幫在用謊話掩飾,那可就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到時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銅仁幫與金剛門被滅有關,否則你為什麼要掩飾?這是很正常的想法。

    反之,如果此時直接承認了徐征生在旁路過,就算人們會有些懷疑,但也沒什麼關係,因為僅僅路過,並不能證明什麼。

    與周圍人的反應不同,唐門、娥眉,甚至是元竹大師

    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等焉以謝接下來的話。▋

    焉以謝接著說到:「明非先生當時所見的確是我幫中人,他當時去接一位貴客,如果貴派有什麼想問的,盡可在此明問便是。」

    那玄亨真人冷到:「既然你們承認了明非先生沒有看錯,那便將人交出來吧,待回到武當詳細審問後,武當定會給武林一個交代。」

    見玄亨真人一副就要將人帶走的樣子,焉以謝亦是冷到:「道長是不是聽錯了?以謝剛才說了,貴派可以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問,為什麼非要將我幫中人帶走?莫非貴派有什麼不便明問的?或者貴派想動私刑?」

    見焉以謝竟然敢如此針對玄亨真人,在場眾人無不愕然,與武當的實力比起來,銅仁幫實在是差的太多了,可現在卻有如此勇氣,還趕諷刺武當?

    焉以謝一副正大光明的樣子,方才認為銅仁幫與這事有關的人反是暗想:「我剛才是不是想岔了?銅仁幫是不是真的只是路過?畢竟那裡雖然不是什麼必經之路,但也不是人煙罕至之地,明非先生不也是路過了哪裡?」

    這些貴州本地的江湖人從內心裡是不願意承認銅任幫與此事有什麼關聯的。

    焉以謝此時招了招手,徐征生從他身後出了來,站到了圈裡,焉以謝真了起來,對周圍施了一禮,一臉的誠懇到:「今日如此多的名門大派齊聚在此,又有這麼多的江湖朋友在旁見證,道長有什麼問題,都可提得,銅仁幫做事無愧於心,我們只求這次問訊公正。」

    他言下之意便是,「武當要將人提走,便是準備不公正。」

    焉以謝此時將姿態擺的低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江湖人做是不喜以勢壓人之輩,而人又都有偏向弱者的心理,這一對比之下,更是顯出武當以勢壓人。

    而且唐門、娥眉自打坐下,便不發一語,焉以謝此刻也是在提醒他們,如果銅仁幫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公,那最後的結果對他們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唐雪此時看了看焉以謝,眼神裡似乎有些讚賞,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唐月,臉上的笑意更是濃了。

    焉以謝見到,臉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過稍縱既逝,快到旁人無法察覺。

    對他來說,銅仁幫雖然與金剛門滅門有關,但那是行雲去懲了惡,而非他們銅仁幫做了什麼壞事,所以自然心下無愧。

    徐征生此時站了圈中,仍然冷靜如初,眼睛直視玄亨真人,沒有一絲的慌亂。

    焉以謝在旁到:「征生,你且有一答一,有這麼多的武林朋友見證,總好過被帶去武當。」

    那玄亨真人本就被徐征生盯的心下暗怒,以他的身份地位,誰敢這麼無理?此時又是聽那焉以謝言下諷刺,當下強忍著怒氣,沉聲到:「你可叫徐征生?」

    徐征生當下答到:「正是。」

    玄亨真人立刻追問:「明非先生所言你可有異議?」

    徐征生毫不憂鬱的答到:「沒有。」

    見徐征生答的簡單明瞭,玄亨真人突然一拍椅子扶手,厲聲喝到:「那日你去常德做了什麼?」

    這一聲厲喝,將周圍的人駭了一跳!

    玄亨真人剛才用上了內力,就是要出其不意,讓徐征生產生混亂。

    但是並沒有被玄亨真人的聲音嚇到,徐征生仍然直直的站在那裡,答到:「徐某去接一位貴客。」

    這是以前和焉以謝說好了的,因為行雲要在這裡將事挑明,焉以謝也就只好讓徐征生說真話了,只要不說出那人是行雲便可,也正因為是實情,徐征生說的自然沉著,否則以他的性格,說謊自然會生硬的很,反會令人懷疑。

    玄亨真人此時立刻追問到:「那人是誰?」

    徐征生頓了一頓,看了看焉以謝,焉以謝接到:「那人是我幫的一位貴客。」

    玄亨真人聞言口中喝到:「我在問他!沒有問你!」

    就在這時,一聲沙啞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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