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車冰清自認為萬無一失,但面對蕭逸軒的沉穩,還是加倍小心。胡不言一年難得說上兩句話,但今天卻已經說了兩句,也許是因為美人相邀,興奮難耐,也許是覺得面對的蕭逸軒讓他感覺到了壓力。文道幾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面對蕭逸軒的傲慢言語,似乎沒聽到一樣,可暗中卻開始留意起蕭逸軒來。
其實,無論是胡不言還是文道幾都沒有小瞧蕭逸軒,能讓賭場美人魚車冰清親自相邀來對付的人,這個人能是簡單的角色嗎?只是此番被香港賭界稱為港澳賭場三俠的車冰清、胡不言、文道幾親自來陪蕭逸軒,蕭逸軒的面子可真夠大的。因此荷官剛來到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車冰清笑道:「蕭公子也就兩三億賭資,我們每人也準備了兩億。但輸錢賭博光只有錢物做綵頭是不是太單調了呢?」
蕭逸軒曖昧的看了一眼車冰清:「不知冰清小姐還有什麼高見。嘿嘿嘿,我看冰清小姐人如其名,天姿國色,冰清玉潔,麗質天成,不會是見本公子一表人才,早已芳心暗許了吧?如果冰清小姐要是有這番意思,我真的會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蕭公子願意,冰清自當從命就是。不過公子若是輸了,還請公子無條件答應冰清兩個請求,如若公子有心,事後遵照賭約,冰清自當追隨公子,服侍左右。」車冰清臉上浮現一抹紅潤。螓首低垂,竟是無限嬌媚可人,看得胡不言雙目直勾勾的,連文道幾都有點失態。蕭逸軒暗道厲害。這女人要是真的留在身邊,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早死幾日。
華芊芊、唐可則相視一笑,心說自己地小男人終於是遇到了一個對手,作為女人,能夠如此巧妙的掩飾自己本來面目,讓男人神魂顛倒的也就只有這位冰清小姐了。魏銀瓶焦急萬分,她當然知道車冰清所謂地兩個條件是什麼。一旦蕭逸軒答應,只要輸掉賭局,必然會放過車家,放過車之良,而她。很可能會從此無立身之所!
在三個女人不同的心思中,蕭逸軒呵呵一笑:「故所願矣,不敢請爾。既然冰清小姐說了,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辜負了冰清小姐的一番美意?呵呵呵呵,真期待啊!」說完目光掃視著車冰清,最後停留在嬌挺傲人的雙峰之上。
車冰清只覺得一陣惡寒,忍不住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恨不得把蕭逸軒的雙目剜下來。可事到如今,又如何能發火呢?車冰清咬碎滿嘴銀牙,恨聲對荷官說道:「開始吧!請蕭公子切牌!」
蕭逸軒也不客氣,切牌,微笑不語。目光卻不離開車冰清。只看得車冰清萬分惱火,一時之間又要顧著看荷官洗牌、發牌。也顧不得和蕭逸軒「眉來眼去」的生氣了。
胡不言萬分懊惱,車冰清是他的夢中情人。是他今生地唯一摯愛,雖然車冰清對他從來不假辭色,從來沒有過分的舉動,但胡不言對車冰清要求從未拒絕過,這一次也就車冰清一個電話,胡不言就立刻趕了過來。只是胡不言沒想到此番到來,卻要面臨著心目中的女神偶容他人懷抱的局面,這讓他難以全力以赴這一賭局。
文道幾暗歎一聲,當年要不是因為那兩個女人,自己又何必在這裡躲避十幾年。自古紅顏禍水,當真是百應不爽啊!可歎紅粉骷髏,能看透的又有幾人?只是這位蕭公子好似能看透,但他身邊地女人又太多,當真是矛盾得很啊!
幾人各懷心思,原本應該一心放在賭局之上的,卻一直等到荷官發完兩圈牌,才回過神來。只見荷官伸手指向蕭逸軒說道:「這位先生,您的牌面最大,請您先下注。」
蕭逸軒呵呵一笑:「是嗎?我也記得是這麼玩的,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先下注,下得多了,別人不敢跟,是不是就是我贏了呢?」
荷官忍不住想笑,但職業素養讓他保持了穩重,畢恭畢敬的回答蕭逸軒:「按照規矩,如果沒人跟,就是先生贏了。」
車冰清三人面面相覷,看蕭逸軒言語之間並不是裝出來的,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怎麼玩梭哈?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樣,蕭逸軒不會笨到拿上兩三億明知道打水漂還要來玩。可是看架勢他真地從來沒有玩過梭哈,倒真是奇怪了,這傢伙難道天生就是做賭聖的材料!
「一萬!」蕭逸軒鄭重其事的叫道,扔了一個十萬籌碼進去,「都聽清楚了,我叫的是一萬,這個籌碼我可以叫十次的!」
荷官絕倒,強忍著笑意說道:「對不起先生,你們地賭局每一次叫注都不能低於十萬,而且上不封頂。如果你地上家叫注翻倍,您如果想繼續的話,也要跟上一樣多地籌碼,否則,您就算本局期權。」
「棄權?那我押進去的錢豈不是都白白浪費了!」
「是地先生,它將屬於本局的最後勝利者。」
蕭逸軒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知道這些規矩。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等一會兒要是我贏了,一定少不了你的綵頭。」說完看了看其他三個不耐煩的對手,蕭逸軒推出兩堆籌碼:「二十萬!嘿嘿,拼了,看你們誰敢跟!」
車冰清緊盯著蕭逸軒,她真看不清蕭逸軒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了,如果蕭逸軒真的是一個賭場高手,不可能連梭哈也沒有玩過,連規矩也不知道。如果蕭逸軒是裝的,那麼蕭逸軒裝假的水平也太次了,這不是告訴別人他是在裝嗎?
「二十萬,我跟!」車冰清說道。
「我也跟!」文道幾說道。
胡不言當真是惜言如金。一個字也不吐,推出二十萬籌碼。
蕭逸軒大喜:「哈哈哈哈,我的牌面最大。你們居然也跟上這麼多,嘿嘿嘿嘿,是不是都想送錢給我呢?冰清小姐,你是不是想快點輸完,對我投懷送抱啊?呵呵呵呵,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用強地。只要你想做了,我一定保證讓你滿足需求。」
「你!你混蛋!流氓!」車冰清即便是再能忍受,也受不了蕭逸軒如此調戲,當下失聲痛罵起來。
蕭逸軒大皺眉頭:「冰清小姐,要淑女一點。這樣男人才會喜歡的。我是說你想做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我一定讓你滿意,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您辦好,這本來是我對您地愛慕之辭,卻沒想到冰清小姐想得那麼多,唉。冰清小姐,您這裡可想得真多啊。嘿嘿嘿嘿。」蕭逸軒一邊說著,一邊指指腦袋。
車冰清那個恨啊,真想把蕭逸軒當場碎屍萬段,明明自己是個色棍加惡棍。卻反過來亂咬口。把自己說成了女色狼,自己當真是花癡加白癡嗎?車冰清突然冷靜下來。這個蕭逸軒本來就是想讓她生氣的,自己要是真的生氣了。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圈套?
想到這裡,車冰清微微一笑,紅著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蕭先生,是我誤會了。」
蕭逸軒看得差點流出口水來:「呵呵呵呵,沒關係。冰清小姐這副樣子,我就是不想做色狼,也想做色鬼。咦?胡不言,你怎麼了,如果你也想做色鬼,我讓你好了,冰清小姐可是喜歡會說笑的,你這一隻不言語的,跟了你豈不是變木頭人了?文老頭,你要是也想追求冰清小姐,等我跟冰清小姐處理完事情後也不遲,嘿嘿嘿嘿,文老頭,聽說你有一項絕技,不管帽子戴多高都不生氣。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說笑,要是得罪了各位,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荷官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開口:「小姐,您的牌面最大,您先叫注。」
車冰清急忙說道:「五十萬!」說罷推了一大堆籌碼進去。
文道幾雙手微微顫抖,推了五十萬籌碼,還沒推進去,蕭逸軒笑道:「文老頭,不就五十萬籌碼嗎,要是你捨不得,我先借給你,事後,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別人說你喜歡戴高帽子是怎麼回事,還有,聽說你不但喜歡戴高帽子,還特別是換綠顏色地帽子,你這老傢伙,胃口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呵呵呵呵,五十萬,你跟了?好好好,要是你輸光了,還想戴帽子,我去給你買,要多少有多少,保證都是綠色的!」
「噗!」文道幾內心那道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瘡疤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刺激,猛烈無比的爆發了,吐出兩口鮮血,文道幾身體慢慢萎頓下去,雙目無神的看著蕭逸軒,嘴唇微動:「你,你是怎麼知道地,你究竟是誰!」
蕭逸軒呵呵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文道幾,你為了女人,負了女人;女人負了你,卻被你追殺了整個家族。十幾年了,沒想到你躲到了這裡來。呵呵呵呵,文道幾,本來我不想拿你怎麼樣,只是這麼大年紀了,本應該找個地方安度晚年也就算了,卻因為一個女人非要出來跟本少作對,你不覺得這是報應嗎?」
「報應?哈哈哈哈報應!報應啊!噗!」文道幾再次狂吐鮮血,雙目漸漸灰白,已然氣息全無。
看著車冰清略顯蒼白的臉色,蕭逸軒說道:「冰清小姐,我們是不是繼續玩下去呢?」
車冰清徹底失去了信心,一個僅憑幾句話就能把一代賭王氣得吐血身亡的人,是她車冰清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嗎?雖說身邊還有一個年輕賭王胡不言,可跟蕭逸軒比起來,胡不言有用嗎?車冰清突然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知道自己掉進去半截了,才發現這個陷阱還挖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