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軒和張濤從內房出來,芳瑜也從小診所回來了。每一次回家,只要蕭逸軒沒回來,芳瑜都要代替蕭逸軒在小診所為街坊鄰居看病。在如今中醫已經不吃香的年代,也許只有這個小診所充滿了神秘和神聖,在這條貧民街道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張濤有些歉然的看著妻子:「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哼,居然打我!看回家怎麼收拾你!」揉揉還在發熱的臉,馬方玲的聲音比以前整整低了八度,這話說得,讓張濤再也感覺不到心驚肉跳了。
馬叔瞪了大丫頭一眼:「還反了你了!我看張濤就很好,女人嘛,就該好好做個妻子,動不動誰都聽你的,還像話嘛!」馬方玲瞅瞅父親,不再言語,扭身出去幫母親和妹子做飯做菜。
馬叔招呼兩位女婿落座,酒過三巡,蕭逸軒說道:「叔,芳齡都跟你說了吧,我想請你在找些人,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要過去,青雲山的兩處度假村,我決定了,盡量使用框架結構和木結構,也就是說大部分室內裝潢需要雕花刻畫,我正準備找人設計圖紙,到時候你可一定要把手藝全都露出來!」
「那,那哪成呢!我這手藝都過時了,沒人瞧得上眼。再說了,現在木工活兒都是用機器,手工太慢啊。」
「叔,您就別謙虛了。能用機器的地方我們就用機器,至於那些細活兒,只有手工才能體現出效果來。只要人手充足,您還怕耽誤時間嗎?就是耽誤時間我覺得也值。叔,說好了。您可不能再推辭。」
「好!」馬叔沉吟了一下,猛然喝乾一杯二鍋頭,「我就豁出去了,這些年沒動,手藝生疏了不說,我都覺得自己是白學了,如今有了用武之地。我就顯擺顯擺!至於人手。我先找找看,多了我不敢說,三四十人我還是能找到的。」
「叔,只要能找到人,錢不是問題,別人工資一千,我給一千五,別人兩千。我兩千五,包吃包住!」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小子。是打蛇隨棍上,我就想推辭也不行咯!喝酒喝酒,張濤,白酒要是不習慣,就喝啤酒吧。」
張濤笑笑:「岳父,這酒我喝著夠味,以前都是芳玲不讓我喝。」
馬叔呵呵一笑:「你呀,也都是大丫頭脾氣不好,這些年你能擔待。叔我知道。以後也不要考慮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妻子該管就得管!」
恰巧芳瑜送才進來。聽馬叔這麼一說,接口道:「爸,你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兒啊,以後看誰給你賣酒!」
馬叔老臉一紅:「女兒是爹的一罈酒,你不給我買,行嗎?!哈哈哈哈,喝酒,來,爺仨再乾一杯!」
張濤喝著酒,心裡卻不是滋味,青雲山開發地事情不是第一次聽說,可得知蕭逸軒在青雲山有開發項目還是第一次。先前在內房,蕭逸軒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心驚肉跳,欣喜若狂;當蕭逸軒說到青雲山的時候,張濤更加吃驚,不但在官面上人脈廣,而且還後如此雄厚的資金,這位連襟可真夠厲害的!
只是張濤沒有表現出來震驚,這也更讓蕭逸軒滿意,要不是通過面相看出張濤有發達的命相,而且為人還算可以,蕭逸軒也不會和張濤說那些事情了,他知道,張濤這樣的人,一旦野心被跳起來,他會按照自己地設想去完成該做地事情。
用人,需要魄力和膽識,更需要犀利的眼神,蕭逸軒的眼神犀利,但他更具有一雙慧眼,一雙能看透命相的慧眼!
傍晚時分,張濤夫婦堅持要走,謝爾瓦夫按照蕭逸軒吩咐送往海州,來回四個多小時,對謝爾瓦夫來說小菜一碟。
張濤和謝爾瓦夫寒暄了兩句,漸漸熟絡起來。交談中,聽說俄羅斯謝爾瓦夫是空手道冠軍,張濤半天沒回過味來,馬方玲一時間也沒想到什麼,直到回到家中,謝爾瓦夫開車離去,張濤才回到客廳重重地把自己放到沙發上:「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時間不早了,你去媽那兒把孩子接過來吧。」
「你去!我累了!」馬方玲沒好氣地說。
「唉——!看來岳父說的對,妻子就該好好管管。當然,夫妻之間要相互尊重。芳玲,你先坐下,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看到張濤面色嚴肅,馬方玲遲疑了一下,乖乖坐下:「你,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你知道一個國家的空手道冠軍是什麼概念嗎?特別是那個開車送我們的司機,他簡直就是年輕一代地偶像和驕傲,可他現在呢?心甘情願的給你地妹夫開車!老天啊,你看看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事!今後,我地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逸軒跟我聊了那麼長時間,我不說現在你也應該多少才到了一點。還有,那個李公子你今後最好離他遠點,正如逸軒所說的那樣,他隨時都能把李公子的父親拉下來!」張濤這是第一次如此勇氣的訓斥妻子,雖然聲音很低,卻很威嚴。
馬方玲呆了,直到現在她才突然發現,原來她最看不起的蕭逸軒居然是一個別人想靠也靠不上去的大靠山!「我,我去接孩子。」半天之後,馬方玲終於冒出了這一句,她知道,以後這個家她需要做的是如何相夫教子,其他的事情,也許是那一巴掌已經起了作用,不該她過問了。
此刻,寧州秦家,秦竹韻剛剛等來回家的秦飛虎。看到父親略顯疲憊地樣子,秦竹韻有些心疼:「爸,不是說了嘛,那些事情有叔伯和哥哥們代勞,誰要你拚命啊!吃飯了嗎?」
「呵呵。還是我這個公主知道疼我這個做父親地!有女兒就是好啊。不過我那個未來的女婿可不怎麼樣,要不是因為他,我能累成這樣?嗯,逸軒回來了嗎?明天我去找他,問他有沒有搞錯,我堂堂一個飛虎幫地幫主,成了給他出苦力的。連工錢也不開。他還想不想追我女兒!」
「嗯——嗯——嗯——」秦竹韻一邊跺腳一邊搖晃著秦飛虎的胳膊,「爸——!人家知道你累壞了啦,我給你揉揉肩膀,捶捶背吧?我哥他不是太忙了嘛,明天我去找他,替你罵他一頓出出氣!嘻嘻!」
「嗯!是該去說他兩句!可我怎麼聽怎麼像是要包庇逸軒似的啊?嘿嘿,我的小公主居然因為逸軒而來討老爸歡心,慘咯。我是白養活這個閨女咯!哈哈哈哈!」看到秦竹韻氣得小嘴噘得老高,秦飛虎語氣一轉。「來。你也沒吃飯吧?陪老爸一塊吃。呵呵,老爸就是吃再多苦也值得,為了我的小公主,老爸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嗯?」
秦竹韻展顏一笑:「我就知道您是天底下最好地爸爸了!看,我買了您最喜歡吃地飯菜,就等你您回來呢!」說著忙活起來。秦竹韻很珍惜和父親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即便是阿姨過來幫忙,秦竹韻也決不讓動手。久而久之。這似乎成了一個習慣。晚飯只要秦竹韻打聲招呼,其他人自然不再過來。只是吃完飯後打掃桌面的是徐少強。而現在徐少強還在藍衛的訓練場,那就只好秦竹韻自己代勞了。
蕭逸軒和芳瑜剛剛回到王子會所,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蕭逸軒稍一思忖,和芳瑜說了兩句,也沒進王子會所,直接把車要過來前往秦家。來到秦家的時候,秦飛虎父女剛好用過晚餐。
看到蕭逸軒這麼晚了還過來,秦飛虎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沒等開口想問,蕭逸軒笑道:「秦先生,這麼晚打擾,不好意思,我是來找竹韻的。」
秦飛虎那個氣啊,心說你小子心裡就只有我這個女兒了,好歹我這個准岳父給你出了這幾天苦力,說句感謝話也讓我高興高興啊!
「秦先生,這些天麻煩你了,呵呵,累壞了吧。」
「不累不累!我這還不是年富力強嘛!」秦飛虎喜笑顏開,為了這個女兒,他可是一點南方黑道頭子的架子也沒有了。
「嘻嘻,剛才不知道是誰要找我哥算帳呢。哥,看你把我老爸累的,這可都是為了你地青雲山開發項目噢!」
「就是嘛,秦先生,還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不過只要文東上路了,您就可以放手讓他去幹。」蕭逸軒歉然說道。
「好的,我相信你地眼光,也相信文東。你們談吧,我去書房了。」
「啊,是這樣地,秦先生,我明天要去香港一趟,竹韻也放假了,我答應過竹韻帶她出去玩,您看?」
「好耶!哥,真的要去香港啊?哇塞!爸,我去收拾一下,這就跟哥去王子會所!」
看到秦竹韻蹬蹬蹬的跑上樓去,秦飛虎哭笑不得,和蕭逸軒坐下。「逸軒啊,在海州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蕭逸軒笑笑,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秦飛虎連連點頭,最後說道:「陳家在上海的勢力雖不如斧頭幫,但陳家的關係網要比杜家過硬,加上你小姑也是陳家的人,這個選擇是不錯。還有一點你要注意的,就是杜家背後地靠山。正如你所說地那樣,苟志平背後的天行集團很值得懷疑。不過這麼多年了,我也一直沒聽說天行集團所屬地龍家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一來相隔較遠,龍家地屬冀州,而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或者合作。有時間你不妨親自去調查一下。「是這樣的,如果龍家真是幕後人,他們會掩飾得很好,想找到證據很難。但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我會讓幕後者自己暴露出來。」
秦飛虎呆了一下,旋即撫掌大笑:「好!很好!看來我真的是老了,能說出如此有膽識有魄力的話,也就只有你了!」看到秦竹韻下樓,秦飛虎又說道:「照顧好竹韻,這丫頭被寵壞了。」
「您放心。」結過秦竹韻的旅行箱,蕭逸軒只說了三個字。在他和秦飛虎父女之間,這微妙的關係早已經各自心知肚明,不用多說一個字了,只是誰也不曾把話挑明過,因為已經沒有了挑明的必要。
第二日一早,蕭逸軒、秦竹韻、湯可以及火鳳、霧雨電乘坐飛機,直接從寧州前往香港。本來打算連同媚姐一起去的,可媚姐不想去,蕭逸軒勸了幾句,媚姐總是委婉推辭,蕭逸軒也只得作罷。
耶琳娜和華芊芊去了不知多少次,完全沒了吸引力。而且無論是華芊芊還是耶琳娜,都準備進入青雲山開發項目,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華。
在蕭逸軒一行登機的時候,東南亞無名島上,飛鳳依舊站在天台上吹著海風,飛鳳組成員上來:「小姐,少爺登機了。」
「告訴成剛,立即率領煉劍部前去支援少爺。那些該死的甲賀流也摻合進來,早該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的結果了!」
「是,小姐!」飛鳳成員轉身下去。飛鳳依舊看著訓練場上摸爬滾打的雷霆隊員,這是雷霆部最後的一批精英,二百多人,至少還需要十幾天才能派上用場。而飛鳳原本打算十天後前往寧州的計劃,讓她自己推遲了一個多月,飛鳳打算在武林大會之前達到寧州,而這多出來的一個多月,足以讓這些雷霆部精英在後天初期階段穩固下來。
隱約之中,飛鳳似乎感覺很不對頭,但她相信逸軒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只是仇家越來越近,而且遠遠不止國內,甚至國外也有說不清道不白的勢力,難道當年的血案和爺爺的死,他們也有份嗎?甲賀流又怎麼會知道知道逸軒滅掉了九里家族呢?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鴻泰醫院也是逸軒的呢?
扭頭看了一下另一名飛鳳組成員,飛鳳緩緩地說道:「命令藏劍部在日本的勢力,全面展開調查最近前往國內的甲賀流重要人物,或者前往日本和甲賀流接觸過的國內較有名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