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隨著蕭逸軒的離開,並沒有平靜下來。陳家在短短的兩三天之內就有了取代杜家的趨勢,其他各方勢力就更不用說了。讓陳駿逸父子更加感激的是,蕭逸軒專門從韋力和邵強的手下抽調了十名身手較高的小弟安排到陳家負責保護工作,同時准許傳授陳尚國兄弟以及陳豪、陳勁松四人武功。
陳家在某種意義上,的確有眾矢之的的嫌疑,為了以防萬一,蕭逸軒又把奧登派了過來,負責訓練陳家的力量,陳尚國大喜,從手下精挑細選二十名小弟,跟隨奧登。兵在精而不再多,如果二十人每一個都能達到奧登一半的程度,聯手起來保護陳家人安全應該沒問題。蕭逸軒最放心不下的是蕭美鳳,如果誰要劫持蕭美鳳來要挾他,他的確會投鼠忌器。
蕭美鳳兩日來始終和蕭逸軒在一起,盡訴親情。藍翎、華芊芊儼然以蕭家媳婦自居,一口一個小姑,叫得蕭美鳳心花怒放,心底的傷感漸漸被衝散。按照預計的時間已經多了一天,蕭逸軒不再停留,和陳家人告別,帶著二女飛回寧州。
王子會所,蕭逸軒剛見到媚姐,媚姐就心急火燎的說道:「快去芳瑜家裡看看,芳瑜剛來電話,她姐姐和姐夫來了,還帶了一個什麼大官的兒子來相親!」
「什麼?!」蕭逸軒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扭頭向外走去,謝爾瓦夫急忙去開車,不消片刻功夫就到了馬家門口。蕭逸軒下車後直接走進去,就聽到正房之內的說話聲:「李公子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蕭逸軒啊!爸媽老糊塗了,你也犯糊塗啊!我是你姐,還能把你朝火坑裡推?現在就跟我們去海州,王子會所那個骯髒地方,不許你再去了!」
「馬小姐,自從張哥和大姐給我看了你的相片,我就驚為天人。我這個人很本分的。以前兩次過來。雖然您一再拒絕,可我真的無法放棄,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愛慕之情。至於叔叔和阿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海州的。」
「對不起。李公子,請你們現在就走!大姐。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再說,我已經是逸軒的人了!爸媽,如果你們想跟大姐去海州,儘管去好了。逸軒是什麼樣地人,您二老再清楚不過,為什麼不幫我說句話呢?」
沒等其他人開口,蕭逸軒推門走了進去:「芳瑜,跟我走!」
「逸軒?!你回來了!」芳瑜撲到逸軒懷裡,「嗯。我跟你走!」二話不說。隨著蕭逸軒向外走去。
「站住!你是什麼東西,我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都有了別地女人,還要拐騙良家婦女,你這是犯法!還有你,小妹,明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女人,還要去做人家小的,我們馬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馬家大丫頭地確彪悍得可以,比街上地潑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濤有些看不過去:「你小聲點,是害怕街坊們聽不到嗎?丟不丟人!」
「丟人?丟誰的人了,要丟人也是這個敗家地丫頭丟人!當初她上學地時候我出了那麼多錢,本以為能大學畢業找份好工作,誰知她一事無成不說,在海州給她找了幾份好工作,她不是閒錢少就是說不想離家太遠,推三阻四的,我看就是為了這個蕭逸軒!爸媽,你們都看到了吧,當初說了不要租房子給這個人,你們偏不聽,怎麼樣,引狼入室了吧!」
蕭逸軒只聽得心裡發慌,這女人,真是個潑婦,什麼話也能說得出來,這馬家說話算數的人,不是馬叔和馬嬸,而這個大丫頭啊!看來在外面多少是個小角色,管人管習慣了,連在家裡人面前也要高高在上!
「大姐,芳瑜小姐一定是被什麼人蠱惑了,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我想這個姓蕭的一定是個專門欺騙女孩子的色狼。我說的對嗎,兄弟?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在寧州,隨便叫幾個警察過來,我還是能做到的。」李公子推推鼻子上的眼鏡,大大咧咧地說道,他看出來蕭逸軒不是一般地混混,因此出言警告,想來身邊的女人多了,蕭逸軒不會因為一個芳瑜而鬧得風言風語,身敗名裂。
「逸軒,我們走吧。我真地不想看到這些人。」芳瑜惴惴不安,生怕蕭逸軒一旦發脾氣,後果不堪設想。
蕭逸軒笑笑:「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事情鬧大的。」
話音未落,馬叔說道:「我的女兒我做主!芳瑜,跟逸軒走,就這麼定了!」馬嬸想說點什麼,被馬叔一瞪眼,立即閉嘴。
「不行!爸,你是不是犯糊塗啊,小妹又不是嫁不出去,人家李公子要什麼有什麼,又對芳瑜這麼好,不行,這事不能聽您的,我說了算!蕭逸軒,放開芳瑜,再不放手,我這就報警,事情鬧大了,對你可不好看!張濤,聽見沒有,還不把手機給我!」
馬叔的話讓蕭逸軒大感安慰,看來馬叔這個人的確不錯。心思一轉,蕭逸軒說道:「大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聽清楚了:如果你帶李公子來是為了姐夫今後有個好前程的話,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看樣子姐夫被你管得畏首畏尾為,今後在仕途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第二,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要多少我直接給你,至於馬叔二老,我負責養老送終,跟你不牽扯。第三,我可以讓姐夫發展得更好。你想清楚了,我和芳瑜先走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把自己內心的卑鄙念頭暴露無餘。
「我相信逸軒!就憑他在這裡九個多月給街坊鄰居們看病不收錢!這人品我信得過!我家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二丫頭不過長得好看點,也不值得逸軒這樣做!」馬叔說道,這個不善言辭的漢子終於發火了,「帶著李公子,還有這些禮物,你們都給我走!」
「叔叔息怒。」李公子漲紅了臉,言辭之間卻十分得體,「以前我也來過兩次。我的人品怎麼樣。您也清楚,不是嗎?這是我準備的聘禮,如果您老能答應這件婚事。我保證一定對芳瑜好。您二老我也會妥善安排的。」說著掏出一張支票放到茶几上。
馬家大丫頭瞟了一眼,表情誇張的說道:「噢。天哪!五十萬啊!爸媽。你們看看,光這聘禮就是五十萬,芳瑜值這麼多嘛!李公子,你可真夠大方的!」
李公子笑笑,在他看來,蕭逸軒一身連標誌也沒有衣服,別說五十萬,就是五萬也許一下子拿不出來吧。
「我不是賣女兒!」馬叔火大了,馬嬸卻動容了。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可想想前些時間,自己和老頭子不是也謝絕了逸軒的五十萬嗎?看來。自己地女兒是值錢,可這人品可靠地,應該還是逸軒哪,這個李公子怎麼看怎麼像個小白臉。
馬嬸說道:「逸軒啊,都是我們不好,芳瑜和你的事情我們都沒跟他們說,給你添麻煩了,不要怪嬸子和你叔啊,帶芳瑜走吧。」
馬家大丫頭的臉可就綠了:「爸媽,你們,你們是不是病了啊,是不是讓他給騙得糊塗了?張濤有前途,不也是你們地福氣嗎?我這不也是為了妹妹能找個好人家嗎?哇——我不活了,丟人啊,爸媽,你們,你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出門,哇——」
李公子看了看嚎啕大哭地馬大姐,再看看其他人,呵呵一笑,走到蕭逸軒面前:「對不起,兄弟,芳瑜是我的,永遠都是我地,如果你以後還想在寧州混下去,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
「啪!」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李公子暈頭轉向,一旁嚎啕地馬家大丫頭也愣了,一滴眼淚也沒有的看著滿臉笑容的蕭逸軒,怎麼也不相信摔倒的李公子是被蕭逸軒打的。
「海州的官,最大的是誰啊?好像不是姓李吧?呵呵,李公子,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根本沒發生過,我警告你,如果再來寧州煩我,我會讓你老爸這就下台!收起你那五十萬吧,我相信那五十萬是你自己賺的,否則,哼哼!」蕭逸軒不再理會李公子,轉向馬叔、馬嬸說道,「叔,我和芳瑜出去走走,今天就不會去了,我想和叔喝兩杯。」
「嗯,好!老婆子,沒聽見嗎?還不快點炒兩個辣子足地菜,別忘了蒸些大饅頭,逸軒喜歡吃!」
馬嬸這才明白過來,急忙應承著去忙活,也不管女兒和那個什麼李公子了。蕭逸軒地話無疑是醍醐灌頂,當官的哪裡來地那麼多錢,來路一定不正,女兒要是真的嫁了過去,以後犯了事兒,還不知會落得啥樣;逸軒有什麼不好,以前自己就尋思著怎麼把女兒嫁給他,現在如願了,還問他有幾個幹什麼,對自己女兒好不比什麼都重要啊!
蕭逸軒帶著芳瑜走出門外,街坊鄰居的已經圍了一大片,看到二人出來,全都會心一笑,和蕭逸軒打招呼各自散去。芳瑜登時寬心多了,原本擔心多嘴的說些難聽的話,現在好了,街坊鄰居顯然都支持自己和逸軒在一起。
走在林間小道之上,芳瑜微微歎息,仰頭看著樹梢:「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時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把自己留在家裡,天天看著你,你說,這是不是前世注定了我要做你的女人呢?」
「上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蕭逸軒真想把秘密說出來,最終還是忍住了,也許還不到時間吧。
「不過,我總覺得我和你認識好像不止這些時間,在診所的時候,我天天那麼對你,你也不生氣,其實我都是裝出來,就是想讓你對我注意,沒想到那個時候你就是個榆木疙瘩,有時候都懶得看人家一眼,氣死我了,也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心眼兒小的。」
「要不然,我怎麼會喜歡吃嬸子做的辣子和饅頭呢?芳瑜,如果說上輩子我們就是夫妻,你相信嗎?」蕭逸軒笑道。
「嗯,我信!我沒理由不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覺得你是我應該用一生來照顧的小男人,誰知道你這麼強大,反而需要你來照顧。」芳瑜任由蕭逸軒擁著,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麼溫馨,「姐和姐夫帶那個李公子來過兩次,我沒告訴你,你不會生氣吧?」
「為什麼要生氣呢?我的女人我要是不相信,那我豈不是真的混蛋了?」
「你原本就是個混蛋,大混蛋,就知道騙人家開心。咯咯咯咯,不過,我心甘情願被你騙啦。」……
回到馬家,李公子已經不辭而別。蕭逸軒的話讓李公子膽戰心驚,在官場上混跡了兩三年,蕭逸軒的話他如何聽不出來其中的深意!美人再美,已經不可能是自己的了,要是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父母受牽連,毀了自己前程,就太不划算了。李公子還沒有渾到眼裡只有女人的地步,還算聰明的他乖乖的選擇了離開。而當他回到海州一兩天後聽到蕭逸軒的名頭,不禁流出了一身冷汗。當然,這是後話了。
馬家大丫頭和張濤沒有回去,本來馬方玲想陪著李公子回去,可被張濤強留了下來,這是張濤第一次在妻子面前做主,並當著岳父岳母的面給了妻子一巴掌,沒想到心疼女兒的岳父居然說打得好,讓張濤萬分感激,只覺得以前很多地方對不住岳父。
馬家大丫頭終於老實了,就因為一巴掌。有的女人,一巴掌就管用。老婆是管的出來,有些女人的確需要男人管一管,就像馬方玲,此刻看著張濤反而覺得順眼多了,很有男人氣概,因為她第一次被張濤打了一巴掌!
「大姐,姐夫。」蕭逸軒彬彬有禮,叫得張濤很不好意思,馬方玲也期期艾艾的應承著,不敢正視這個妹夫。
「逸軒,不要跟他們客氣!」馬叔的火氣還沒消。
「呵呵,叔,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前的小誤會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蕭逸軒笑道,滿意的看著張濤,這個人很有能力,可就是怕老婆,否則今天也不會還是個小職員。女人當家作主,男人畏首畏尾,還能有什麼出息?當然,如果女人很強也就罷了,可惜,那芳齡只能算個潑婦,不是女強人。
「姐夫是個聰明人,我們單獨談談好嗎?」蕭逸軒笑道。
「慚愧慚愧!我就知道兄弟留下來吃飯,是為了和我說句話,岳父總不能只照顧你們吃飯,而把我趕出去吧?」張濤很善於察言觀色,但他更加心驚,和蕭逸軒談話,怎麼好像跟自己的領導談話啊,自己想什麼好像蕭逸軒都知道,這個妹夫,難道真的很有來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