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朋好友們中間不乏好手,武一鳴的這一腳堪稱腿法中的典範,看似幻影,其實每一腳都足以踢死一頭牛。武志豪一定是沒防備這小子會反擊才著了道的,現在武一鳴可不同了,這一腳足以讓這小子死上十次八次的!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可惜,這個念頭才產生就宣告破滅,寒光閃過,武一鳴倒跌出去,摔得很結實,掙扎著想爬起來,右腿卻用不上力道,而且踝關節出流出血來,殷紅的血水在宣告一個很殘酷的事實:右腿腳筋被切斷了!
寒光早已消失,沒人看到蕭逸軒有任何動作!但是,白狐出現在蕭逸軒的面前,至於怎麼出現的,沒人能看清楚,而就在這之前,白狐明明實在蕭逸軒身後的!
白狐靠著蕭逸軒:「少爺,我這麼做您還滿意嗎?」
「很好,少夫人的意思你聽得很明白。」蕭逸軒環視了一眼早已退得遠遠的賓客們和正在圍上來的湯、武兩家眾人,捏了一下白狐天真無邪般的小臉蛋,「讓他們不要再來打擾少夫人,而且,是永遠不要!」
北野飛霜和東方博文終於在知會了軍方和警方之後趕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聽到蕭逸軒玩笑似的話語,不由得同時搖搖頭,湯家和武家,做得雖然過分,蕭逸軒又何嘗不是?只是,湯可又能心安理得嗎?
湯可有足夠的理由心安理得!她本來就不是湯家的人,本來就不是湯興中的女兒,她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為了湯家的利益去做武家的女人!既然湯武兩家硬要讓她做一個禍水女人,她不防做大一點,順便討回一點利息。原本擔心蕭逸軒不能全身走出這裡,現在,湯可放心了,她看著自己的守護者,大聲說到:「我需要聲明一下,從現在起,我叫唐可,唐朝的唐!湯家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而我心愛的男人是蕭逸軒!」
「看看你的好女兒,湯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湯興中惡狠狠的看著陳美琪,如果昨晚陳美琪聽他,給湯可喝下的是「意亂情迷」,也許此刻湯可已經死心塌地的要嫁給武志豪了。湯中興幸虧沒做,否則,飛鳳組鳳羽姐妹自然不會坐視湯可被武志豪欺負,那麼武志豪早死了,他湯家今天也就完了。
「可兒,難道你就不念及一點兒母女之情嗎?」陳美琪有些心虛,語氣裡自然底氣不足。
湯可,不,現在應該叫唐可了。
唐可看著陳美琪,天下做母親的,做到這份上的也許就只有自己的母親了。「我在客機上已經說過,既然你決定非要逼迫我,你已經不再是我母親!明知道火坑,還要把自己的女兒推進去,你不配做一個母親!我為父親感到恥辱,你玷污了父親和你的感情延續!」
湯興中氣得臉色蒼白:「混帳東西!有你這樣和母親說話的嗎?今天老老實實的嫁入武家,本本分分做武家的好媳婦,你還是我女兒,否則,就是死,你也別想走出這裡!」為了湯家和武家的顏面,湯興中殺意頓起,因為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蕭逸軒有什麼特別之處,在雲州,武功修為超過湯家和武家的人不多,雖然蕭逸軒身邊的那個叫白狐的女子出手殘忍霸道,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旦東起真格的,就是湯武兩家的人硬耗下去,也能把她累死!
看了看四方賓朋,武鎮乾強忍著兒子右臂被廢的痛楚,聲音嘶啞:「各位好友,沒想到今日會出現如此結果,讓各位見笑了!但我武家和湯家捫心無愧,倒是這小子打傷志豪,搶走小兒妻子,家門不幸,我武家只好擯棄武林規矩,以多欺少了!各位都是雲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就做個見證吧!來人,給我拿下這對狗男女,生死不論!」
「武叔叔,請等等,各位湯、武兩家老少爺們,請先聽我說一句!」一個面色白得嚇人的年輕人從賓朋中走出來,向蕭逸軒抱抱拳說道,「這位兄台,有道是壞人家好事最忌諱的就是這婚嫁喜事,我倒想問問兄台,像你這樣所作所為,豈不是沒把湯武兩家放在眼裡,也沒吧我雲州武林放在眼裡了嗎?呵呵,兄台要是拼著一死也就算了,可惜了些這幾位美女也要陪著你死,兄台豈不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東方博文一見這年輕人,暗說不好,那些賓客誰也不多事,自然是武家和湯家沒有開口相邀,別人也不好言語,可這年輕人偏偏是色中餓鬼,仗著祖上蒙陰,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想打白狐和霧雨電這幫煞星的主意,豈不是找死!
北野飛霜也是暗自皺眉,對東方博文小聲道:「他不是黃玉郎嗎?武家和湯家居然要請他,看來組長說的沒錯,有些人的確該死,只是蕭逸軒要是得罪了黃玉郎,麻煩就大了。」
「不一定,先看看再說。」東方博文相信衛東平的話,再說這段時間他深知蕭逸軒的手段,那些招惹上蕭逸軒的人,那一個到了最後不是身敗名裂丟了性命?黃玉郎很了不起,黃家也很了不起,可是最好不要得罪蕭逸軒。
果然,蕭逸軒根本不理會黃玉郎,而是繼續向前走。
黃玉郎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武叔叔,今天湯武兩家適逢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小事就由我代勞了!來人,把這小子拿下,還有那幾個傷人的丫頭!」
「咯咯咯咯,少爺,有不知死活的人想吃熱,您看該怎麼辦?」白狐的聲音宛如夜鶯般悅耳,任誰也聽不出來其中暴漲的殺意。
「既然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當然得好好教訓教訓,對少爺我出言不遜的人,割舌!記住,是所有出言不遜的人!」
武鎮乾不由得老臉通紅,蕭逸軒說的所有人,豈不是連他也包括在內了?「臭小子,能在武鎮乾眼底說大話的,你是第一個!玉郎賢侄,這是我武家和湯家的事情,就不勞煩動手了!」
「哈哈哈哈,武叔叔這話就見外了。」黃玉郎瞅著蕭逸軒,招招手,幾個人隨即過來,黃玉郎又說道:「我打要看看那個美女怎麼割了我的舌頭,把她帶過來,讓我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本!哈哈哈哈——呃!唔唔——哇哇——」只見黃玉郎突然之間滿嘴是血,噴吐之間血水和牙齒以及兩枚硬幣從嘴裡吐了出來!
「咯咯咯咯,少爺,這頭色豬原來這麼笨!兩枚硬幣就能封了他的嘴,還需要費事兒去割舌頭嗎?」白狐笑道,緩緩抽出匕首,準備動手。
眾人大驚失色,白狐是怎麼發出硬幣的,誰也沒有去留意,即便是幾個修為較高的,也僅僅看到白狐的肩膀晃動了一下,很不起眼的晃動!
「哇哇——你們還站著幹嘛!動手,把她帶過來,我要她生不如死!」黃玉郎牙齒掉盡,嘴巴漏風,說起話來很滑稽,卻又讓人無法同情,
黃玉郎話音一落,幾個壯漢已奔向白狐和蕭逸軒。
白狐嬌笑著迎上去,身後傳來蕭逸軒冷酷到了極點的聲音:「他,該死!」
「是,少爺!」白狐的聲音突然之間變了,變得很難聽,雖然只是三個字,卻讓所有賓客和奔向她的人心底泛出寒意!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氣動四方!」白狐的聲音和白狐的身影顯得很飄渺,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眾人眼前只能見到眼花繚亂的寒光,這寒光如同千萬條銀蛇亂舞,隱隱帶著風雷之聲!
炫目的寒光終於消失,白狐也終於出現在眾人眼中,此刻,白狐站在黃玉郎身側,手裡赫然是一把沒有絲毫血跡的匕首。雖然只是短短的十來秒鐘,可所有的人都覺得好像度過了很長時間,還沒有剛才的驚艷一幕回過神來!
慘嚎聲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奔向白狐的壯漢們雙手齊腕而斷,幾雙手掌掉在地上,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駭人!
黃玉郎的脖子上漸漸滲出血絲,很細很細的血痕;黃玉郎依然站著,臉上帶著淫賤的笑容,只是眼神裡充滿了不信和不甘。
武鎮乾和湯興中面面相覷,難道黃玉郎就這麼死了?老天,何至於斯!僅僅因為一句話就要殺人?!這也太狠毒了吧!只是二人沒有想過,他們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狠毒了。
唐可有些不忍的靠近蕭逸軒,想開口,蕭逸軒說道:「如果你不想看到什麼,可以睡一會兒。」說著抱住唐可。搖搖頭,唐可說道:「不要,我只是,只是覺得原本這些都不該發生的,也許我就是禍水,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卻又無能為力。」
「既然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給你出氣,也當然要給我自己出出氣,想打我女人的主意,就必須得付出代價,知道讓我覺得滿意為止!呵呵,不想看就不要看。」隨著蕭逸軒的安慰,唐可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看著湯武兩家人,她要看清一切,因為她性格決定她會勇敢的面對一切。
賓客中再也沒有人敢出頭,就聯想做和事佬的想法也沒有了。這個看著嬌柔可愛的清純女子,一會兒天真可愛,一會兒性感嫵媚,一會兒又冷酷無情,這,這還是正常人嗎?打這樣女孩子的主意,即便能收在床榻之間,只怕也會不知什麼時候腦袋搬,黃玉郎啊黃玉郎,想風流快活你也得看清楚了這是美女還是美女蛇啊!
白狐一邊走向武鎮乾一邊嬌滴滴的說道:「姓武的,你是想自己割了舌頭,還是想讓我動手?我們少爺說了要割掉你的舌頭,我自然一定要辦到的!咯咯咯咯,我看你還是把舌頭伸出來,圖個痛快,否則,我要是不小心把你的嘴割破了,你這張嘴恐怕就得裂開到耳根子了!咯咯咯咯——!」
武鎮乾突然後悔了,而且是後悔得要死,他怎麼就不能忍忍呢?還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武功修為和家族子弟的修為了,本來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既然蕭逸軒敢帶幾個女人來搶「兒媳婦」,又怎麼能是普通之輩呢?
只是,此時後悔還來得及嗎?武鎮乾沒底了,但偌大羞辱已經讓武鎮乾瘋狂起來,黃玉郎死在了堂屋兩家的婚嫁現場,這個責任,武鎮乾已經無法承受,而今,只有留下蕭逸軒,否則,他武家將從此無顏在雲州混下去,更無顏在武林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