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第七組的人被打了!」黃雲逸正在辦公室分據,陸科長喘著粗氣跑了進來,黃雲逸連忙讓他鎮靜,慢慢說.原來第七組的人在推銷的時候,和當地的混混衝突了起來,兩個人被一幫流氓打了,還好其中一個見勢不好馬上給明夏打電話,而且被打的就是七組的組長李大平。
隨後明夏就帶著人趕到現場,明夏在當地多少還有些面子,所以沒花什麼力氣就把人帶了回來。正說著,黃雲逸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明夏的,黃雲逸接了起來。
明夏先告訴黃雲逸打架的情況,讓他放心,人員傷的不重,他已經將兩人安排在醫院治理了,其他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只是最後明夏說話卻有些吞吞吐吐,黃雲逸知道他肯定還有話要說,就笑著感謝他說:「夏哥,辛苦你了,麻煩你了,這些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是不是還有什麼不便說的,你只管和我直說,這樣我好早點籌劃,你只管說好了。」
「好,黃書記是朗爽人,我就不和你繞**夏對黃雲逸叫他夏哥還是滿開心的,現在明夏好歹一廠之主,所以黃雲逸也不直接稱呼他明廠長,拉近關係就叫他夏哥。
「這事情,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因為你們搶了北哥手下人的小酒碗,所以他們就來找你們麻煩。」明夏無奈的笑著說,「北哥手下有個叫張詳的馬崽,他和這鎮上一直在賣的雨山啤酒老闆關係很好,稱兄道弟。一年四季的酒就由這個雨山啤酒提供了。
所以詳哥就一直罩著他,你們來北山區之前,這裡都是雨山啤酒地天下,前面幾年,也來了不少牌子的啤酒,想來打開雨山啤酒一統天下的局面,可都沒有成功,不是小店裡面不敢接其他的啤酒。就是這些來推銷的人自己打了退堂鼓,從那之後就沒有人敢來摸虎鬚。」
「北山區人也不多,市場也不大,我看你就不要太在意了。」明夏可是勸說黃雲逸放棄北山這個市場。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是沒有去拜碼頭啊。」黃雲逸笑著說,「那夏哥你幫我引薦一下,我馬上過來。去拜拜北哥。」
「嘿嘿,老弟,這個,這個和你說實話。哥哥我雖然在北山還算吃的開,可對北哥也是仰慕,在北山這麼多年,也就見過兩次,談不上什麼交情,這個事情我還真幫不上什麼。」明夏聽黃雲逸這樣說,心裡笑開了,真是小孩子一樣,這種話也說的出口。北哥可是北山的堂把子,和北山區地區委書記和區長一樣,哪裡是那麼好認識的。
「哦,這樣啊,那就再想辦法了,我先過來。車到山前必有路。」黃雲逸掛了電話,讓老胡準備車,陸科長也要跟著去,黃雲逸沒肯,讓他在公司坐鎮,同時將這件事情報告柳經理,向謝經理和徐工通報一下,至於其他人就不要擴散了。
黃雲逸坐在車上,考慮著該如何處理今天的事情。張詳找麻煩的事情,黃雲逸老早就知道了。李大平也算是一個明白人,到了北山之後,通過明夏以及自己的關係,瞭解了一下當地的情況,尤其是在老被小混混找麻煩的時候,詳細的瞭解了一下,還專門去拜望了一下張詳。
張詳並沒有接李大平地禮物,倒還是比較客氣的接待了他,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打送禮人,主客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張詳就要江南啤酒退出北山,不要在來搞什麼。
這自然是不行的,李大平雖然知道有困難,可是還是堅持在北山慢慢地推銷,有明夏和自己朋友打了招呼,開始這些天,張詳也沒怎麼找啤酒廠人的麻煩。
上兩個星期,李大平帶著幾個銷售人員推銷的還可以,可這個星期就不行了,有些小餐館根本就不敢和江南啤酒接觸,因為詳哥和手下人已經打了招呼,不准接江南啤酒。
幾天下來,沒有一點進展,李大平就有些上火了,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一個什麼名堂,去找張詳,張詳也不見他。
中午去一家原來已經答應的小餐館準備簽協議,可到了人家小餐館找到老闆,老闆反悔了,不敢和江南啤酒
了,李大平就有些懊惱,當場就罵了幾句,誰知道這一個詳哥手下,就站起來指著李大平的鼻子說,你罵誰,你小子再罵一句,老子打的你爬回去。
李大平正是火頭上,但是也畢竟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自己不能和他鬥氣,所以也就沒搭理他,可這小混混或許是想在餐館老闆面前立威,一直指著李大平罵罵不休,甚至還動手太推桑了。
李大平這個武警復員軍人,原本就是有些脾氣的人,只是這陣子黃雲逸知道北山的情況之後,一直囑咐他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一定要站在公司地角度,站在自己是組長的角度上來忍耐來想事情。
被那小混混一推,李大平的牛脾氣也就上來了,用力去撥他的手,這小混混哪裡經受的他一撥,人就順著手撞到了牆上,小混混哪裡吃過至於的憋,抓起凳子就往李大平身上拍了過來,李大平身體一讓,腳下一勾,小混混就摔在了地上,摔地還不輕,這樣一動手,馬上就有人叫一批小混混過來了,一時之間就是七八個小混混和李大平打成了一團,剛開始小混混們還沒占的上便宜,可畢竟好漢敵四手,到了後來李大平也挨了不少拳頭和腳踢。
和李大平一起來的王豪還算聰明,沒有忙著幫忙打架,而是馬上給明夏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又和組裡的副組長打了個電話,這才奮身上去幫李大平打架了,兩個男人對七八個小混混,還算湊合,等明夏和小混混那邊後面增援的人趕到,兩邊人已經打的一團糟了,兩邊人都是臉上身上血跡斑駁,還好明夏有些面子,詳哥趕到之後看到明夏在,也沒多說什麼,就說:「明廠長,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就到此為止,怎麼辦就由你看著辦。」
然後兩邊都去醫院養傷了,後面這才有了明夏給黃雲逸打電話,在醫院裡包紮好的李大平也沒有忘記馬上將具體情況向黃雲逸匯報。
快到北山了,黃雲逸其實都不知道去了該怎麼辦,這樣的事情自己可是從來沒有碰到過地。萬方正在外面,黃雲逸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他已經快趕到了黃雲逸後面,黃雲逸讓老胡選一個地方,將車停靠一下,等萬方。
萬方一到就上了黃雲逸的車上,萬方也知道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於黃雲逸的問計,他也沒有辦法,人家張詳和雨山啤酒先在北山站住了碼頭,如果按照黑道上的規矩,江南啤酒本來就遲了一步。
突然想到了韻姐和華哥,他們是黑道上的人,或許能幫自己出點主意,黃雲逸給韻姐打了個電話,一聽黃雲逸這事,韻姐笑著說:「你這事情倒是好辦,我給老北打個電話把,這個面子老北還是會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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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可是您打了電話,今天的事情是過去了,可我在北區的生意怎麼辦啊?」黃雲逸要考慮的是啤酒的銷路,而不是和小混混之間的問題,和小混混之間沒有什麼好考慮的,要打架啤酒廠的人不怕,可打架解決不了問題。
「也是,這我可不懂了,要打架你找華哥,他肯定二話不說過來幫你。」韻姐無奈的說。
「這樣把,姐你還是幫我給那個什麼北哥打一個電話,我到了北山之後,肯定得去拜望他一下,沒有你的招牌只怕他也不會見我。」黃雲逸心裡想,先見了那個什麼所謂的北哥再說把,這種事情只能到時候想辦法,有韻姐的面子,估計那個北哥也不會讓自己太難堪。
「好的,我馬上就打,老北人還是不錯的,是個很直爽的人,沒多少花花招子,華州四大金剛裡我們就和他熟悉點,要是碰上其他三個,只怕我和老華的話也沒有用。」韻姐笑著說。
韻姐打完了電話,還給黃雲逸回了一個,讓他放心去,只是北山手下的那個張詳有些難弄,讓他小心一些,北山雖然是北山區的堂把子,可他手下也有幾個強硬的人物,張詳就是其中一個,此人頭腦還是很精明的,讓黃雲逸不要著了他的道。
到了北山,黃雲逸先去醫院看李大平和王豪,還算可以並沒有拿刀這樣的武器,所以兩人身上也沒有被刀捅的傷口,只有被凳子這樣東西砸傷的地方,都不是關鍵部位,現在也都包紮好了,兩人嚷著要出院,黃雲逸想了想擔心他們在醫院有什麼問題,就讓萬方安排他們回華州,說是廠裡的醫保在市裡的醫院,這是為了顧及明夏的面子。
萬方將讓人的手續辦好之後,讓老胡送他們回去,兩人死活不肯,說什麼這麼點傷算的了什麼,還要繼續干革命工作。黃雲逸臉色一正說:「讓你們回去醫院養傷,那是有意思的,不要打亂了我們的部署,快跟老胡的車回去,長了就有變數。」
兩人聽黃雲逸這樣一說,還真以為黃雲逸有什麼安排部署,嘟嘟著坐進了車裡,看他們上了高速,黃雲逸這才坐明夏的車回到醫院。
黃雲逸讓萬方賣兩束花和兩個水果籃,準備去看兩個和李大平他們打架受傷的小混混,開始明夏不太同意他去,怕他去了激起那些小混混的眾怒,要是把黃雲逸打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黃雲逸堅持要去,明夏也沒有辦法,到了醫院,黃雲逸將水果和花籃放下,兩個小混混開始還不知道黃雲逸是什麼人,以為是當地的老闆,也就沒怎麼在意,嘻嘻哈哈的和黃雲逸閒聊。
正聊著,張詳也來到了醫院,明夏見了,只好相互介紹了。
「詳哥好。沒想到在這裡見著詳哥,本打算過一會再去拜訪詳哥。」黃雲逸客氣的說。
「詳哥,這位就是江南啤酒的黃書記,他剛從市裡趕過來,一下車就來看兄弟們。」明夏介紹。
「你個娘賣x的,還敢到:|一說,正在病床邊和躺在床上小混混說笑的一個大漢呼啦的站了起來叫著說。
萬方也呼啦的將黃雲逸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他好歹也是保衛科長,學過幾招,身後還掛著一個高壓電棒呢,黃雲逸也沒和他推辭什麼,心想到要看這個詳哥怎麼處理這事情。
「住手,黃書記是貴客,怎麼能這麼沒禮貌的,給我坐下。」看來張詳也還真的是有些心機的人。不像一般地大哥一樣只知道打打殺殺。
「多謝詳哥,我們廠的醫保在市裡,我讓司機將兩位傷員送到市裡指定醫院去了。」黃雲逸心裡琢磨著,先拿點下風。花點錢,等想出了辦法,一切就好辦了。
「這兩位大哥的費用,我讓我們的人和醫院打聲招呼,直接將錢打過來就是了。」黃雲逸見張詳沒說什麼,就接著說,「我聽到消息還在外面,就往這邊跑,身上沒帶什麼東西。這點小意思就給兩位兄弟買點補品。」
黃雲逸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分成兩半,給床上的兩個小混混一人遞了過去,其實每人只有五百塊錢,黃雲逸身上還真沒多帶錢。現在吃的住的基本上不用花錢,平日裡有什麼節目活動,也基本上由楊剛安排好,更不用他出錢,所以基本也花不了多少錢,黃雲逸一般只放一千塊再身上備用,這一千塊都放了好幾個月了,誰知道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兩個小混混眼巴巴的看著張詳,似乎是要看他地眼色行事。
「給你們,就收下吧。」張詳沒有多少表情的說。
兩人在病房裡站了一下。也沒怎麼說話,明夏就拉著兩位往外走了,張詳也沒有說什麼,看來他和明夏的交情不錯,跟著明夏走了出去。明夏正要找一個地方,讓兩人坐下來好好聊聊。
張詳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也不避嫌接過電話就說:「什麼事情?」
「劉老三崔賬了,他說再不還就找北哥去。」張詳電話裡面地聲音很大,黃雲逸和明夏站在旁邊都能聽到。
「這麼點錢也崔,崔詳有些火了,「我詳哥難道就是這麼點面子也沒有了。」
「詳哥,我看這次劉老三可是不講面子了,好像他也是被人逼的,你看還是想想辦法吧。」張詳啪的掛了電話,過了一會,馬上臉色如常的過來和黃雲逸他們說話,黃雲逸心想這個人倒真是有些心機的,剛才還有些氣急敗壞,現在和自己兩人說話是和顏悅色的,看來明夏的面子還是滿大的。
「明廠,這事情你們回去自己想想,看你的面
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必須有個了斷,不然我張詳在這下去,至於如何了斷,就要看這位黃書記了。」張詳似乎有事情要急著離,就直接和明夏這樣說了起來,然後丟下兩人坐上一輛很舊地桑塔納走了。
回到明夏的辦公室,兩人坐著想辦法,黃雲逸很奇怪,這個詳哥不像是那種只回打架沒腦子的人,怎麼就這麼窮,還開著一個普通桑塔納,在黃雲逸的想像裡,黑社會老大最起碼也是開著豪華車,拿著大哥大,後面還帶著幾個手下,很像大老闆的派頭啊。
「你啊,肯定是香港片看多了。」明夏笑著說。
「現在這樣的社會,也不是說像以前一樣,你可以隨便收什麼保護費地,也不能搞的太過活了,搞的太過活,外來做生意辦廠的人都不願意在這北區干了,都跑到南區去,這個時候區裡的領導就不幹了。」明夏給黃雲逸解釋說,「領導一不幹,就會找老大打招呼,不聽招呼他們手裡還是還有專政機構啊,警察、武警,每天都來查,每天找茬子,這些老大們也吃不消啊。」
「這些老大們不是也都會弄些像洗頭店按摩店這樣的生意做做啊。」黃雲逸記得萬方曾經說過,在公司周圍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洗頭店都是黑社會控制的。
「這有是有些,可這兩年新來的那個書記,對這一塊抓的緊啊,要求市裡地公安,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為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下面哪裡敢不重視,都和老大們打了招呼,讓他們將店先停一段時間,或者開到別的地方去。」明夏這樣說,黃雲逸倒是記得了,這華州兩年前新上任的書記,還專門搞了一個叫做清除紅燈區的運動,華州上下的公安武警還搞了一個什麼誓師大會。
這樣一來,他們的財路可是斷了不少,就只能弄點賭場什麼的來彌補一下,北哥又不准手下的人涉毒,雖然下面這些小混混也不聽,會私下裡弄點搖頭丸甚至白粉來賣賣,可畢竟是少數。
「張詳欠那個劉老三的錢是什麼回事情啊?」黃雲逸對這個事情有些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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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詳一個手下在劉老三的賭場裡賭博,輸了10萬,沒的要卸那個手下的胳膊,張詳就應承下來,說這個錢由他來還,這下可好,最近張詳碼頭這裡各種生意都不怎麼好,政府的招商引資全部沒有達到目標,還影響了區裡的任務,區一把手被市裡的書記狠狠的批了一陣,這不一級壓一級的下來了,北山鎮政府的書記和鎮長就怪張詳,是他將這裡的治安弄的不好,影響了鎮裡的投資環境。
區裡的老大自然就派人來整治,張詳雖然懊惱,可還不敢和政府作對,只好忍氣吞聲,送了不少東西,這才把這個整風運動搪塞過去,但是他手下的那些賭場和色情業生意也都受到了影響,進帳是一日不如一日,那邊劉老三的賬也只還了一半,現在劉老三知道他日子不好過,就天天派人來崔,目的是想讓他交出一部分地盤。
不會把,黑老大也這麼憋屈的啊,黃雲逸感覺到有些奇怪,看來當黑社會老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難怪今天看張詳臉色不怎麼舒服。
聽完這些情況之後,黃雲逸問明夏他有什麼對策:「夏哥,這事情多虧了你,麻煩你這麼多,還請老大哥多費心啊。」
由於黃雲逸在明夏轉為廠長的事情上幫了明夏天不少忙,所以明夏對黃雲逸的事情也真是全力以赴,現在卻有些尷尬的說:「老弟,不是我不幫你,事情弄到現在,要了斷倒是容易,但是如果你們不退出這北山鎮只怕以後有什麼事情就難說了。」
「要退出這裡,我就不過來了。」黃雲逸笑著說,「張詳和那個雨山啤酒老闆之間是什麼關係?」得把這個情況問清楚,再想辦法才行。
「也沒多少關係,就是人家先來,每年給張詳一些進貢,你說如果張詳不罩著他,張詳在北山就沒法混了。」明夏笑著說,「即使你給的比雨山給的還多,張詳也不會同意的。」
哦,是這樣一個事情啊,黃雲逸心裡琢磨著這之間的關係,思考著自己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