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工地餐館
星期六晚上去顧嵐家裡吃發，可顧嵐卻加班，居然還在司在郊區的一個樓盤那裡加班。兩人電話溝通了之後，黃雲逸決定去看看，也順便去郊區散散心，她在的那個地方可是華州有名的風景地區，聽說這裡的公寓要賣6000多一平米，排.屋和別墅，也順便去看看把。
給顧嵐父母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聽說顧嵐說，她父親喜歡讀書，尤其是古籍，黃雲逸去古玩市場淘了一本線裝的民國時期手抄的《三國演義》，抄的人和藏的人都不出名，字倒寫的還比較端正，黃雲逸花了五百塊錢買了回來，回來自己翻了一遍，發現和現在流傳鉛印的《三國演義》版本還是有一點點不一樣的，也就都記在心裡，不過這些差別也沒多少價值。
顧嵐的母親似乎是公務員，也沒什麼愛好，給她的禮物倒是讓黃雲逸頭疼了好一番，不過後來顧嵐說她喜歡聽古典的西方音樂，也就去新華書店買了幾張西方古典鋼琴碟片。至於顧嵐，黃雲逸心裡就到那天給她買束鮮花把，祝賀她身體康復了。
做領導有個好處，就是配有專車，不管這車有多破，總是專車，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開麵包車的駕駛員老胡是啤酒廠的老駕駛員，人比較老實木訥，黃雲逸比較喜歡。
黃雲逸最近還在自己學車，馬上就可以拿到駕駛證了，到時候倒可以讓老胡週末休息休息，還好自己不像王老大那樣每日沒夜的幹工作。不然只怕老胡吃不消。
本來是想去顧嵐他們工地食堂蹭飯吃的，可今天他們領導檢查，顧黃雲逸有些餓了，就嵐上午也沒時間搭理他，和老胡在工地外面的那種用簡易房搭建地大排擋裡吃飯。
老胡怕黃雲逸不能在這樣的小飯店吃飯說：「我們到鎮上去吃飯把。」說完老胡其實屁股並沒有動，實際上這就在鎮邊上，過去不到一百米就是鎮中心了。
這裡的菜都是已經切好用盆子裝好上面用保險膜蓋住的，現在還不到12點。吃飯的人不多，老闆娘過來和黃雲逸套近乎：「老闆，吃點什麼，我這裡的菜味道不錯，又便宜。」
然後指著擺在桌子上的菜說，這是四塊一盤的，這是五塊地，七八塊。最高的是十五塊一盤的酸菜魚，雖然知道那魚是死魚，不過看起來還是滿大的，不過黃雲逸吃魚的慾望一點也沒有。自個點了兩盤青菜，讓老胡自己點喜歡吃的。
給黃雲逸開車幾個月來，老胡也知道了黃雲逸的脾氣，也不和他客氣了，點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葷菜。天氣有些冷，尤其是在這樣地曠野上，加上天有些陰雨，感覺很陰冷，讓老闆來瓶酒。
老闆居然給他擰來兩瓶啤酒。這麼冷的天喝啤酒？
黃雲逸頭都是大的，朝著老闆說：「老闆，有別的酒沒有，這麼冷地天喝啤酒，實在是有些…」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小店裡只有啤酒。這些幹活的人把，喝白酒怕力道太足了，喝了誤事，最多放假的時候喝點，也都是他們自己帶來的，而且白酒也貴，一瓶最差的白酒也要十來塊。」老闆解釋著說。
「我去那邊買瓶二鍋頭過來把。」老胡說。
「不用，不用了，我看天氣冷，略微喝點暖暖身。跑那麼遠就算了，要麼我們兩共來瓶啤酒，試試冬天喝啤酒的味道？」黃雲逸笑著說。
老胡自然沒什麼意見，他也只能喝一杯，等下還要開車呢，黃雲逸悶滋的喝一口冰冷的啤酒，就和老闆開始扯有關啤酒的事情了。
「老闆，你這裡怎麼沒有江南啤酒啊？」黃雲逸自然離不開自己廠裡地啤酒了，總的問問為什麼沒有啊。
「這個啤酒啊，喝喝還可以的，可沒人給我送，現在這雪雨啤酒價錢不錯，他們送貨上門還滿勤快的。」老闆和老闆娘一邊裝菜一邊和黃雲逸說。
「像你這樣的餐館一年銷啤酒有多少啊？」黃雲逸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江南啤酒走低價路線，或許是現在打開市場的一個好方法。
「現在不行，現在中午大概也就2地樣子，晚上多一點點，晚4箱不到一點點。」老闆似乎感歎生意不好，「如果夏天就要好很多了，我這裡每天大概有一百多個人來吃飯，一般中午一人一瓶啤酒，晚上有的多一點三四瓶，少點的一兩瓶，七八月的時候，一天總要二十多箱，我這破冰箱都冰不了。」
「這麼多啊？」黃雲逸覺得奇怪，不是說民工工資低嗎，怎麼還每天最少兩瓶啤酒，「這雪雨多少錢一
「一塊二一瓶。」老闆笑著說，「還好的了，華州啤酒可要兩塊一瓶，這裡沒人喝。」
「那一天如果喝兩瓶也要兩塊四啊，民工的工資現在有這麼高嗎？」黃雲逸還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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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呢一般都是包吃包住的，一般一天560地樣子把，如果上有點技術的還要高一些，890一天。」看來老闆對民工的情況是非常熟悉的，「能出來吃飯的呢，也不在乎這兩塊錢了，一般是那些技術工，一個月也總有個2000來快，又沒有.沒問題的，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看的還是比較開了。」
「現在來這裡吃飯的也不全是民工了，那邊一個樓盤已經弄的差不多了，裝修的小老闆和工人多，他們賺的要多。」老闆介紹說。
「這樣啊。」黃雲逸心想，別看這樣一個小店，夏天每天居然要銷二十多箱啤酒。「生意怎麼樣，老闆？」
「不行拉，薄利多銷，店多啊，你看這一排過去就是五六家，菜的價錢上不來啊，一份菜賺幾毛錢，飯要管飽。這些人能吃，半斤米的飯都能吃下去，能保本就不錯了。」提到生意，老闆有些鬱悶了，「只能靠走量拉，現在什麼都漲，但是為了留住吃飯地，菜也不能漲。量又不能少，錢真是越來越難賺了。」
「那這啤酒給你進價是多少呢？」黃雲逸最主要的就是問這個了，「啤酒應該能賺一些把。」
「這個啊，這個倒是能賺一些。也不這麼辛苦，拿拿過來，打打開就行了，到希望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啊。」老闆歎息著說。
「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熱死你。」老闆娘在旁邊啐了他一口說。
「現在就不冷死你啊？看你那手凍成什麼樣子，夏天了多買幾瓶啤酒，我還多賺幾個輕鬆點的錢。」老闆有些心疼的看著老闆娘凍的象包子一樣的手說，「熱是熱點，你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一箱啤酒能賺五塊錢。都是夏天，燒一天的菜也就賺這麼點都不到。」老闆這可真是天憂天冷沒人喝啤酒啊。不過按照他這樣說地倒也是，一箱啤酒賺5，20啤酒就能賺100塊了，黃雲逸都估計他會把菜價降低吸引客人來吃飯，喝啤酒還省事賺的也不會少。看來這老闆比較會做生意。
「一天這麼多冰啤酒，那你這一個冰櫃冰的過來啊？」黃雲逸問老闆，他那個有些舊的白雪冰櫃是店裡唯一值錢的東西，「我看那種酒店裡都有那種冰櫃，專門冰啤酒的，你怎麼沒弄一個。」
「那個酒店裡應該是啤酒商給他們用的把，去買買要兩千多，划不來的，我們這種店一般做個三年左右，最多五年就要搬家。東西多了搬來搬不方便地。」
「不過沒有冰啤酒，倒是要少掉一些客人。」老闆無奈的說，「我們銷的少，廠家不願意給我們冰櫃用，主要是怕我們跑掉。」
兩人慢慢說著，來吃飯的人就多了，老闆就燒菜去了，黃雲逸看有些人是這裡地常客，來了就自己去拿來一瓶啤酒，也不用開瓶器，直接牙齒一咬，滋拉先喝一口。
黃雲逸和老胡已經吃好了，坐著看了一會，見來的人多了，也就付帳走人，給人家騰位置了。
坐進麵包車，黃雲逸心想華州這樣的大排擋會有多少呢？
如果都賣江南啤酒，是不是也不少？
讓老胡開著車在這四周轉了起來，粗略的算了一下，這個小鎮以及周圍有十三個建築工地，包括小鎮上的小店，差不多有三百來家，這也不少了。
這一圈轉下來，已經是快五點了，顧嵐都給黃雲逸打電話了，問他到哪裡了，不是說上午就過來了嗎，怎麼到現在人影也沒有一個。
黃雲逸這才連忙讓老胡去剛才吃飯的那個工地，在門口接上了顧嵐，手上卻還不停的記錄著剛才統計的那些數據，等車快到市區了，黃雲逸這才弄好，再和顧嵐聊天。
顧嵐似乎也發現黃雲逸正在忙東西，沒怎麼打攪他，倒是對他右眉看了又看，黃雲逸笑著說：「還好拉，沒有破相，不然本少爺找不到老婆，就要怪你了。」
為了不讓她傷心，這些日子，黃雲逸一直沒有和她提前那天晚上的事情，顧嵐也只是隱約地聽鳳姐說過點。
「你在統計什麼呢？」顧嵐對黃雲逸剛才統計的東西很好奇。
黃雲逸就將剛才的發現和她簡單的講了一下，說自己正在統計這個叫新華小鎮上的
就這個小鎮上就有三百多家小餐館，這些小餐館只要啤酒120，按照一頓啤酒1200瓶來算，就是10噸。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華州到底有多少這樣地小餐館，雖然有些可以到衛生食品部門去瞭解到，但實際上這種工地上的這種小餐館是沒有什麼衛生許可證的。
顧嵐眼睛大大的看著黃雲逸，突然說：「你這些數據只能大概的估計一下拉，怎麼可能有很準確的數據了，再說尤其是工地上地這種餐館都隨著工程進度而變化的。工程結束了這裡交付業主了，這樣的小餐館就會少，但是正規點的小餐館就會多。」
也是，要是有個具體地數據，只怕要費很大的力氣了，不過黃雲逸從這個小鎮上的三百多家，估算一下整個華州十區八縣（市），八縣（市）暫且不說。十區現在都除了三個中心城區，另外七個一個十高新技術開發區，一個是高教園區，一個是工業園區，一個是CDB新中央商務區，一個是住宅區，一個是所謂的江南硅谷，一個汽車城。現在這七個區都是熱火朝天地建設，全部是一片工地，就那住宅區來說，光顧嵐他們公司就有八個建築工地。何況整個華州有八千多家房地產企業，所以黃雲逸簡單的估計這七個城區的這種小餐館只怕少說也有上萬家。
三個中心城區的成熟社區中只怕還有不少比這略微檔次高一點的小餐館，三個中心區近兩百常住人口，應該有多少個這樣的小餐館，這黃雲逸不得而知，只是直覺覺得應該也有上萬個了。
「要是這些小餐館只賣江南啤酒，你說一年會銷多少啤酒？」黃雲逸問顧嵐。
「那肯定很多？」顧嵐有些懷疑，接著問，「那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方法對頭，就一定能讓大部分華州市所有的小餐館都賣江南啤酒！」黃雲逸很有信心地說，連正在開車的老胡都被他感染了，接話說，「要是這樣，那大伙都有飯吃了。黃書記，你就帶著咱們干把。」
這個榆木圪塔今天居然說了一句這麼煽情的話，害的黃雲逸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只好嘿嘿笑了一聲說：「明天回去在商量，你暫時不要和別人說。」
老胡答應了一聲，又沒說話了，顧嵐看著黃雲逸雄心勃勃地樣子，笑著開玩笑說：「好啊，你得請客了。來這裡接我一下，就發現了這樣一個寶藏。」
「沒問題，現在請客，別的不行，啤酒管飽。」黃雲逸學著柳經理的話說，「如果成功了，你想要怎麼請客就怎麼請客。」
「好啊，那你一定要成功啊。」顧嵐拍著手說，假裝做了一個流口水的動作，「我可好久沒吃大餐了。」
一路上，黃雲逸興致勃勃的和她講啤酒廠的情況，當和她講到康軍他們家情況時，顧嵐也有些覺得難過，突然問：「能不能給小寶每天定一份牛奶？」
「你？」黃雲逸聽出了她的意思，「你能幫他定一年也只有一年，以後呢？我現在想著的是怎麼努力把廠子搞好一點，讓康軍和唐莉莉能拿到華州的平均工資，這樣就不用大家幫他們了，靠自己地力氣吃飯，能養活兒女。」
「是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顧嵐接過話說，有些帶著崇拜的口吻說，「我你！」
「好啊，有你的，我更有信心了。」黃雲逸其實這是說面子上的話，你有啥用啊，以前如果顧嵐黃雲逸，他還會覺得是一種心裡上的，現在剛和小晴分手，經歷了耿秋花的打人事件，現在對這些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一心只想好好甩開膀子幹上一票，不管成功還是失敗。
「不過只怕沒這麼容易啊。」一邊想著雄偉藍圖，可現實地困境還是不得不去面對，「集團公司和啤酒廠內部對不一定。」
「為什麼啊？」顧嵐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樣折騰總要花錢啊。」黃雲逸無奈的說，「他們怕這些錢又是白扔了，已經扔過好幾次了。」黃雲逸的語氣有些黯然，是啊，一動手就要錢，只怕這個問題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啊。
「總會有辦法的。」顧嵐突然很溫柔的一笑說，「我相信你，康軍他們肯定也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這個馬屁拍的舒服，黃雲逸半天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