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哼著小曲離開了,本來準備暴揍對方一頓。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那兩針下去,比暴揍的效果好多了,所以也懶得再動手了。
吳儀安此時此刻,對胡青自然是驚懼不已。對於胡青,自然是憎恨不已,發誓一定要對方付出代價。他堂堂衛生廳副廳長,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至於說自己這症狀,吳儀安還是清楚的,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作為衛生廳的副廳長,對醫學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況且還有前車之鑒,自己這同樣是縮陽。
應該不難治,對,不難治。吳儀安自認為,自己的心理素質比前年那位仁兄強多了,所以只要專家配合,加上自己良好的心態,這縮陽也就是幾天的時間。
空曠的別墅裡,只有吳儀安一個人。早在胡青離開的時候,沈麗珍那女人就跟著跑了,不過吳儀安此時也顧不上沈麗珍的事。那娘兒們在他看來,隨時都可以揉捏。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治好自己這病。
吳儀安沒多想,拿起電話,給之前負責給那位仁兄治療的專家打去電話。雖然有些尷尬難堪,但作為他們的上司,吳儀安有自信對方不會到處造謠。只要私下裡,讓他們治好,警告他們保密就行。至於胡青,吳儀安不僅要他丟掉飯碗,還要他生不如死。
….
車子在一個小區不遠處停了下來,胡青瞥了一眼旁邊的女人,沒有說話。
說實話,胡青對這女人沒有好感,畢竟撞見她的時候,正赤身**的被吳儀安那死胖子亂啃。雖然這女人有過殺人的年頭,但畢竟沒實施,說不定也只是一時的想法,真要動手還不一定。
此時的沈麗珍,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衣服是剛才回來的時候,在路上一家店裡買的。坐在胡青的車子裡,沈麗珍不知道該說什麼。希望眼前的男人為自己保密麼?可是自己憑什麼要求對方這麼做,自己在面前,早已沒有了尊嚴,自己最醜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想說聲謝謝,但是又覺得自己的這聲謝謝很蒼白無力。不管如何,總是他救了自己一次,雖然以後的事不知道,說不定還是難逃對方的騷擾,但是這次總是逃過了。
想到吳儀安的身份,雖然她不清楚眼前這人是做什麼的。但是吳儀安在她心裡,太高大了,位高權重,根本無法撼動。
「你小心一些,吳儀安認識一些混子。」沈麗珍知道吳儀安的一些底細,也是他無意中透漏的,但知道的不清楚。
胡青聽後,不屑的撇撇嘴,只是認識一些混子?別說他認識的混子是什麼人,就算很厲害,又能如何,目前江雲市最大的地下勢力,自然是鐵手他們。胡青連鐵手他們都不怕,還會怕其他的。
現在胡青倒是希望這傢伙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這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廢了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是小懲。
「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胡青沒說什麼不懼怕吳儀安什麼的話,只是吐了這麼一句。
沈麗珍自然聽到了胡青這麼說,但是她不知道胡青的意思。是吳儀安要倒台了,怎麼可能,吳儀安說過,胡青只是個醫生,還是被吳儀安開除的。而吳儀安呢,不僅僅是衛生廳的副廳長,聽說還和正廳長關係極好。可以說,在江寧省衛生廳,非常吃的開。胡青一個過了氣的醫生,如何鬥得過一個如日中天的廳長。
「總之你小心些!」沈麗珍還是小聲的說道,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頭也不回,似乎不願意回想起剛才的噩夢。不一會,更是小步的往家裡跑去。
看著女人的離開,胡青沒有多想。江寧省保健局的身份,丟了就丟了,自己還真不在意。
回到藥廬,胡青並沒有在意之前的事情,很快就拋諸腦後。拿著那段之前被他雕琢出形的琴面,細細地感受這塊面板的紋理,內質。
當初只是無聊,閒著慌,沒事雕著玩的。後來因為諸多事宜,一直耽擱了下來。前幾天回到江雲,在自己的靜室一角看到立在那裡的這段琴面。才想起,或許該把這東西完工。
這次胡青可不再是純粹的用金刀去小啄,《丹經》中,雖然主要以煉丹為主,但其中有另一種方法,以煉丹之法去煉器。就像胡青之前,製作的須彌戒子,就是用這種方法製作的。雖然效果比起《丹經》所述,差距頗大,但對胡青來說,也是效果不錯。
所以這段時間,胡青就將這段普通的桐木,以煉丹之法,重新溫養,使之脫凡,雖不至於成為仙品。但最起碼讓這段桐木的品質,提升數個層次,還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對於琴弦的選擇,胡青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性。手頭暫時沒有適合的琴弦,所以根本不急。
….
翌日
李春城的辦公室裡
「混蛋!!」
突然一聲怒罵從李春城的辦公室裡傳出,甚至還有摔碎杯子的聲音。
位於隔壁小間兒的秘書小李聽到廳長辦公室裡傳來的響動,立馬大驚。廳長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那種溫和,不怒自威的一類人。擔任廳長秘書這麼久,即使發生再大的事,也沒有見廳長髮這麼大的火。
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廳長如此?
忽然他想到剛剛給廳長送進的文件,文件裡赫然就有一份關於開除「胡青出保健局專家組」的通知。對於胡青的身份,作為秘書的他自然是清楚的,而且還是他親自調查的。今天早上,他也是接到了下面發來的這份通知。他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廳長定然不會同意的。所以將這份文件放在了顯眼處,原本想過,廳長或許會生氣,但是也不至於如此。
他急忙敲開廳長辦公室的門,看著正背著手,望著窗外的廳長。雖然看不清廳長的臉色,但是從那裊裊升起的煙霧看得出來,廳長在吸煙。要知道,廳長自從查出身體上有些小病後,就基本戒了煙。在後來,廳長吸煙,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支煙是聽到親自遞過來的。那樣廳長才吸一兩口,意思意思,不拂了領導的好意。
而現在在吸煙,自然不可能是領導賜的,那就是廳長很煩悶,非常的煩悶。
作為秘書,自然知道,聽到生氣的時候,如果貿然開解,如果成功了還好。如果沒成功,反而惹得領導不快,那你就等著玩蛋吧。
所以他也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輕聲輕腳的將地上摔碎的茶杯收起,免得造成太多的響動。他蹲在那裡,即使腳有些麻,也依舊不去緩解一下。
李春城現在真的很惱火,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吳儀安在衛生廳裡,一直扮演者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他儘管知道吳儀安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只要他不犯太嚴重的錯誤,他都可以包庇對方。
李春城這個人做官有自己的原則,他堅信水至清則無魚。他不去要求下面的人都清正廉明,但有一點是必須能做到的。那就是自己交代的事情,下面必須做好。同樣,也不能過火。說白一點,李春城的要求很簡單,你想撈油水,想做什麼。李春城不反感,也信奉古人一句,千里做官只為財。所以,你在位子上,撈點錢什麼的,他沒意見。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該你做好的公事,你必須做好,不能給我掉鏈子。
當然,這是李春城的用人之道。至於他本人,其實也有一套行事之道。李春城這人不貪財,唯獨貪權。但是他貪權,也不是為了用手中的權力去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李春城只享受那種萬萬人之上的感覺,享受那種權利帶來的快感。同時,他貪權,但不會留戀手中的權勢。也就是說,他貪權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獲取更大的權力。這也是為何,李春城這人評價雖然不高,但是不可否認,他是個做事的人,同時,無論貪官還是清官,李春城都能用的來。
當一支煙吸完,李春城知道,是該取捨的時候。其實也用不著取捨,只是心情煩悶,想吸一支煙。
「小李,通知紀檢組在小會議室開會,副處以上任何人不得請假。」李春城掐滅手頭的煙蒂,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秘書,直接說出了下一步的動作。
紅頭文件以下,李春城知道已經無力阻止,尤其是文件中已經寫明,胡青被開除出團隊,同時也已經收回胡青的所有證件。這就說明,他們衛生廳這邊,已經將這件事做絕了。這件事如何挽回,自然有辦法。但是作為一個政府權力機構,不可能朝令夕改。昨天開除,今天再去請回來,或許別人可以舔著臉皮這樣做。但是李春城這裡不行,他自認為,廳裡必須有所動作,才行行駛這一步。
秘書聽到廳長的話,詫異了一下。隨即釋然了,吳廳長這次做的太絕了,根本就是把廳長逼上了梁山。他收拾的人是誰,那可是寧書記的公子,別說人家胡青沒錯,作為保健局的專家,本來就是一個鬆散的機構,人家不來,完全可以以有事推脫,根本不具有強制性。雖然絕大部分專家在聽到召喚,都會第一時間過來。但是保健局的關於這些專家的調用章程上,並沒有強制性規定,必須到場,無論什麼理由。
看來吳廳長要倒霉了,廳長也是大義滅親,如果他稍稍表露出一些要保吳廳長的意思,不用想,廳長自己或許也會倒霉。或許現在只有一個監管不力,但是作為主管領導,主要要求調查自己的手下,那這種監管不力也不存在了。下屬犯罪,領導又沒錯。而且也只有在別人舉報調查之後,作為對方領導,才有一個監管不力的過錯。但是本身自己調查,那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秘書離開之後,李春城沒有任何的猶豫,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王書記,我是衛生廳的李春城,我們廳裡要對一個幹部進行調查,我希望得到王書記的支持!」
….
而作為當事人,吳儀安根本不知道一張大網已經籠罩在他身上。
此時的吳儀安,同樣在大發脾氣。就在之前,保健局的專家給自己的「縮陽」確診了,原理上確實是縮陽,但是吳儀安這「縮陽」縮的太徹底了。專家們根本沒有任何保守的方法,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手術治療。
而且這也是必須要採取的方法,因為吳儀安這縮陽,導致了吳儀安的尿道同樣毒死,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吳儀安根本無法撒尿。
如果不趕快想辦法解決,吳儀安本人,或許會成為第一個被尿憋死的廳長。
當然,保健局裡匯聚了各個方面的專家。雖然吳儀安的性器官已經完全的消失,全部的縮了回去。表面上是沒有辦法撒尿,但是撒尿本質上也就是輸尿管排尿罷了。只要在吳儀安的下面處開個口子,然後導出一根輸尿管,自然就能排尿了。
但是吳儀安不贊同這個方法,這只是縮陽,他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傷勢。他希望專家們能保守的治療,就讓自己完全恢復。他也自信,自己有足夠的心裡配合專家們治療。
「吳廳長,真的沒辦法,您的這『縮陽』,和之前的趙司長的『縮陽』完全不是同一種。趙司長的縮陽雖說到現在也還沒治好,但是我們這些人一致認定,趙司長的縮陽屬於常規縮陽,只是趙司長不配合治療,才導致現在耽擱了。而且趙司長的縮陽,還漏了一小部分在外面,並不影響正常的排尿工作。而您的,如果不是根據片子上現實的,很難想像是縮陽,這縮的太徹底了。從醫學上來講,也是太難以置信了。我們實在沒有辦法,解決您的問題。」其中一位在泌尿方面的專家,對著吳儀安大書陳詞,聽的那邊的吳儀安,暴跳如雷,恨不得將這些廢物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