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大唐 第九章 道魔 第六五節 賭鬥2
    兩女的精氣神都是無比集中起來,刀刃輕抖,天魔劃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線,兩柄兵器直取師妃暄的心口、咽喉。

    「鏘!」色空劍出鞘,劍氣如霜,氣流隨著劍氣形成了一道漩渦,繞著她身子。

    兩道白影在空中交錯,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兩人已經交手十數招,劍氣、魔氣激盪而出,將地上的青石板盡數擊碎,兩女都是知根知底,交手已經非是第一次,對於對方的路數已經心中有數。

    色空劍蕩出一陣水銀般的光暈,一圈接著一圈,將兩女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起,若非是傲雪與嘉祥大師兩人都是武功通玄之輩,只怕是沒有那麼好的眼力看清楚兩人的動作。

    劍訣一引,色空劍已經與天魔雙刃撞擊在一起,鋒刃間跳動著陣陣的火花電弧伴著陣陣金石之聲響起,色空劍展開重重柔勁,宛若碧波重重,洶湧而來,傲雪心中喝彩,兩女的打鬥吸引了傲雪與嘉祥大和尚的目光。

    劍心通明之下,人心如劍,師妃暄整個身心都如明鏡一般,這並非是第一次沉浸在這樣的心境之中,但是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悟,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整個天地之間的微細感覺都掌握在心頭,這種將一切掌握在心頭的感覺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與感動。

    「這就是當年地尼祖師所達到的境界嗎?」師妃暄明鏡般的心中想到,空氣之中最細微的波動一一掌握,雖然看不到,也全然用不到六識,婠婠的攻擊盡數在心中,力道、角度、變化,一一在心中浮現。

    色空劍掄轉,一圈接著一圈的圓圈在身前劃出,傲雪渾身一顫,一圈圈的柔勁於身前,將婠婠的攻擊卸去,更是牽引著婠婠的勁道,這與天魔力場的卸勁方式有所相同,但是傲雪卻是想起了後市名動千古的太極,雖然並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但是已經可以隱隱見到其的影子。

    柔勁如絲,纏綿於身前,交織成網。

    天魔雙刃一抖,婠婠嬌哼一聲,雙手揚起,雪亮刀光更是讓她白皙的小手顯得更為的凝脂雪玉一般,「劍心通明,好了不起麼?」以此為結,她身子一震,雙手急促地振動起來,天魔雙刃以一息數十次的頻率震盪,斬向了師妃暄。

    柔勁在她劍下表露出淋漓盡致,天下至柔莫過於水,但是滴水能穿石,色空劍劍勢柔緩,只是柔中帶剛,柔者如織錦重重裹裹,剛者如磐石堅硬,色空劍或如溪水潺潺,或如千山雪崩,一時間壓住了婠婠。

    所謂最瞭解自己的莫過於自己的敵人,兩人均是知根知底,師妃暄的劍心通明將週遭的細微情況掌握入微,而婠婠的天魔大法卻是另闢蹊徑,有著妖異的威力。

    空間產生如同黑洞一般的塌陷,彷彿光線也為之而吸收一般,天魔雙刃每一次的攻擊都帶有無比的欺騙性,更是有無比的陰險,陰柔勁氣透過天魔雙刃撞來,天魔帶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攻敵之不備。

    天魔雙刃、天魔帶,諸般攻擊下來,任是師妃暄劍心通明也是吃力非常,師妃暄想到:「只是出窺門徑的劍心通明還是不能夠壓倒她!」

    師妃暄銀牙暗咬,劍光陡然雪亮一片,一劍綻出,絢爛如夏花,這一劍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名為生如夏花。生如夏花,短若冬蟲,隨時短暫,卻是剎那芳華,畢身功力一劍之中斬出,這一招是出窺劍心通明師妃暄所領悟而出,而這一次是第一次顯露於人世。

    「好華麗的一劍!」傲雪讚歎不已,嘉祥大師口誦佛號,瞇起了眼睛。

    天魔大法崔運到了極致,天魔帶隨著她如螺旋般的身子旋轉起來,帶著呼嘯的勁氣,天魔雙刃之下,空間有著凹陷的感覺。

    火星撞地球一般。

    勁氣如同海浪一般向著兩邊翻滾過去,地上層層青石板擊飛,化成齏粉,勁氣在傲雪身前如同剖開的柚子一般自動分開,而嘉祥大師卻是隨著勁風搖擺,宛若小草。

    「蓬!」勁氣相擊。

    婠婠與師妃暄同時向後倒飛,傲雪一把抱住了婠婠,兩女這一戰俱是受傷,可謂是平局收場。

    婠婠微微調息,臉色好了不少,一聲嬌哼,「劍心通明也不過是如此!」她目露寒芒,目光如刃落向了師妃暄,師妃暄支著色空劍站了起來,兩人氣勢相交,又是要大打出手。

    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傲雪攔下了婠婠,婠婠歪著腦袋,眼中露出了詢問的神色,傲雪對她溫柔一笑,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他微微一笑,說道:「妃暄師妹傷勢初癒,縱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也好,若非是顧念你我情誼,婠婠方才也不會手下留情,婠婠就暫且放過妃暄師妹吧!」風情萬種地掃了眼師妃暄,她便是站在傲雪的身後,挑釁地望著師妃暄。

    「好大的口氣!」只是一句話,便是讓師妃暄暗自咬牙,嘲諷道:「如此,妃暄就多謝師姐手下留情了!」

    「不用客氣!」婠婠嬌笑道,心情很不錯,「師姐我總會愛護老弱的!」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傲雪目光帶著笑意,對著嘉祥大師說道,「大師為了在下身履紅塵,也是看得起紅塵,於此夜色,只是可惜了有這麼多的蒼蠅!」

    話音剛落,傲雪袖袍一拂,整個身體如同一陣颶風一般飛射而出,雙手捏了個刀訣,雙手在身前交織出玄妙的線條,陡然,刀氣激盪,一招三刀,每一刀又分出九刀,重重刀光將整個長街照得雪亮。

    光華如幕,慘叫聲響了起來,血光乍現,嘉祥大師臉色一變,待他醒悟過來,已經遲了,血濺三尺如練,肢體如雨點般落下,濃濃的血腥味讓嘉祥大師與師妃暄臉色都很不好看,在和尚面前殺人,不就是和請豬吃豬肉一樣嗎?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殺業,不怕墮入阿鼻地獄?」嘉祥大師口中誦經,一臉不忍。

    「生老病死是人間必然定律,色空一相,生死一也,生死有何不同?」他淡淡的說道,話音之中有讓人有著一股徹骨的寒意,「佛家修的是來生,可是傲某對於虛無縹緲的來生並不抱有想法,大師若想要強迫我,也只有武力一途了!」

    「阿彌陀佛!」嘉祥大師將木魚收回到了懷中,枯木般的手臂自然垂在身邊,登時,傲雪感到眼前的人氣息全無,彷彿是一段枯木一般,這份功力確實是讓人吃驚。

    「既然施主冥頑不靈,和尚也只好動手請施主了!」嘉祥大師說道。

    「如此甚好!」傲雪笑了笑,掃了眼周圍,吁了口氣說道:「佛家慈悲為懷,大師想必也難以下決心開殺戒,不若你我賭鬥一番,先前便算是平局吧!若是傲某輸了,便是心甘情願跟大師離去,若是大師輸了,便是放我們離去,大師覺得如何?」

    嘉祥大師微微沉吟,師妃暄也是一副意外的神色,傲雪笑道:「仙子可是沒有信心?」

    師妃暄嫣然一笑,「妃暄對嘉祥大師自是沒有絲毫懷疑!」

    嘉祥大師說道:「善!」

    他畫地為牢,畫出了一個丈餘的圓圈,說道:「和尚便是以這個圓圈為界限,與施主賭鬥一番!」

    傲雪凝神望去,洒然一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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