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雨射來,牧場的兵士紛紛倒地,正是在商秀珣看到城門的時候,斜邪地插出一支甲冑分明的騎兵,那些騎兵身穿黑色的甲冑,手中拿著彎刀,兵士皆是彪悍無比,身上有著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箭頭背著弓弩。
戰場千回刀舔血,那些騎兵身上是歷經百戰的殺氣。
這一支騎兵當先奔來,先是一輪箭雨急射,將飛馬牧場的兵士壓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夠再進寸步,然後雪亮的彎刀亮起,當先一人是一名彪悍的大漢,手中拿著彎刀,一刀將一名牧場的兵士劈成了兩段。
「殺!」那大漢虎背熊腰,臉色黝黑如墨,當真是如同張飛翼德再世,大漢大吼一聲,身後的騎兵也是大吼一聲,一陣沖天的殺氣湧起,商秀珣只感到一陣慘烈的氣勢用來,那一支騎兵便是衝鋒而來。
刀鋒舉起,手下刀落,但見寒光點點,血光漣漣,無數的慘叫聲讓這裡如同修羅地獄般可怖。
兩方人馬一陣混戰,殺得天昏地暗,那個黑臉大漢當真絲勇猛無比,手中執著一雙碩大的銅錘,那雙銅錘舞得虎虎生風,胯下一匹赤紅的駿馬,戰馬嘶鳴,那銅錘當真是如同一陣旋風一般,週遭的敵人皆是被一銅錘砸成肉餅,血肉模糊。
而牧場兵士卻是越來越不利,前有阻礙,後面賊寇卻是包圍而來,步卒、騎兵從後殺至,好一場廝殺,當真是人命如草芥,尖銳的慘叫聲如同厲鬼一般毛骨悚然,地上黑色的土壤全然變成了血紅,那青青的野草盡數血紅。
從城牆之上望去,但見牧場的兵士被包圍著,雖是奮力衝殺依然是沒有辦法,傲雪等人看得心驚,也不知道商秀珣是否能夠突圍而出,此時李秀寧說道:「牧場是否還有兵馬?」大管家商震說道:「還有數百人馬鎮守城門!」
李秀寧心中想到:「此時若是能夠雪中送炭定然是能夠讓牧場傾向我們的!」心中想到,暗下決心,說道:「我有百餘兵士,正好和你們牧場數百人馬支援場主,讓場主全身而退!」
商震心中沉吟,看到場面很是不利,當下點點頭,點清人馬,加上李秀寧百來人馬,正是得到八百兵士,那八百兵士由李綱與竇威率領,正是等候著出擊。
戰場之上,一陣箭雨射來,正是牧場發射而出,又是一陣慘叫,眾多賊寇倒下,商秀珣卻是頗為吃力,她一根銀搶舞得虎虎生風,宛若游龍,卻是在那個黑臉大漢一雙銅錘面前吃了大虧,那個大漢一雙銅錘砸來,每一銅錘均是有著千鈞之力,虎虎生風,一錘便是讓人血肉模糊,商秀珣真氣消耗,如今不過是回復些許,這一槍對上這個大漢吃力非常。
那個大漢怒吼一聲,渾身的肌肉如同石頭一般賁起,青筋暴現,宛若老樹盤根,端的是駭人非常,商秀珣只是夾著馬腹,小心地游鬥著,卻是艱難異常,也不知道這個大漢是什麼來歷,這般的棘手,商秀珣心中想到。
「我老子一錘!」那個大漢一聲怒吼,一擊銅錘砸來,商秀珣一勒馬頭,駿馬躲開,卻是不防這個大漢不過是一記虛招,他策馬斜奔,正是攔在了商秀珣去路,這一錘砸下,勁氣圖同山嶽般壓下,讓商秀珣呼吸困難,心中大驚。
那匹駿馬被一錘砸下,哀鳴一聲,整個身軀軟綿綿地倒下,卡嚓一聲,馬背之上的骨架竟是被一錘砸斷,好生可怖,若非商秀珣輕工卓絕,一個翻身凌空飛起,落在地上,此時已經香消玉殞。
柳宗道手中拿著一根長矛,他對上的是四大口中的兩人,毛躁與向霸天,戰場之上,諸般兵士亂戰一場,但見慘叫聲不絕,殺得難分難解,正是此時,李綱與竇唯兩人率領援兵到來。
但聽到炮聲響起,這八百騎兵直插賊寇左翼,這左翼正是賊寇薄弱之處,本是陣型分明,卻是在商鶴與商鵬率軍來援之時亂作了一團,看得這樣的情景,沈落雁恨恨地跺了跺腳,她本是佈置了一切,卻是不防這些賊寇當真是朽木不可雕,竟是讓她佈置的陣型亂了,殺到了最後又是亂哄哄的一盤散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也好,這樣一來削弱了兩方人馬,我們也好執行下一步的方案!」李天凡點點頭,微微一笑,臉上自有一番過人的風采,讓沈落雁不由得目光一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密公的公子!
那戰場瞬息萬分,那李綱二人到來正是打開了一個缺口,牧場的兵士正是士氣一振,只要衝出重圍就可以保住性命,商秀珣嬌叱一聲,「殺!」
牧場兵士爆發出一陣凜然殺氣,惡狠狠地撲向那些賊寇,這些賊寇便是要毀他們家園、殺他們兄弟的兇徒,如今惡戰之下,兵士皆是紅了眼睛,奮不顧身地殺出去。
這股凶狠的戰意讓這些賊寇不由得心中一怯,這些賊寇皆是欺軟怕硬之徒,若非如此如何只能夠榴蓮竟陵五郡皆是無所作為只能夠為寇一方?正是此消彼漲,牧場的兵士直向著左翼殺去,一路留下許多血肉模糊的屍體,柳宗道渾身浴血,與兩個賊寇戰到了一處,李綱與竇威二人加入戰場,當下兩寇節節敗退,敗跡已成,也是無心戀戰,一個虛招,策馬便走。
那些賊寇看到首領他逃逸,也是無心戀戰,當下牧場的兵士奮勇向前,當真殺出一條血路,更加上那八百兵士多是弓箭好手,這駿馬飛奔,馬上彎弓搭箭,一輪箭雨飛射,賊寇倒下大片,那飛馬牧場的兵士也是趁機往城門奔去。
而最讓人頭痛的卻是那個黑臉大漢率領的騎兵,這些騎兵戰鬥彪悍,意志力更是頑強,更像是軍隊一般,商秀珣被那黑臉大漢一雙銅錘攻得手忙腳亂,這輕功騰躍,在黑臉大漢週身閃避攻擊,卻是被大漢攔住了去路,身旁更是有身穿甲冑的敵兵殺來,當真是狼狽不堪。
身旁的牧場兵士已是不多,被這騎兵衝殺,紛紛倒下,商秀珣形勢更為險惡,這些牧場並使被分割為兩部分,柳宗道已是率領一部分在李綱二人保護下突圍而去,而商秀珣卻是被騎兵包圍著,眼見周圍的兵士一個個地倒下,商秀珣心中焦急不已。
拿手中的長槍也是不由得急促起來,只是她真氣消耗嚴重,如今心中一急,登時出現了破綻,被人從後偷襲,商秀珣一驚,那長槍已經反手刺出,身子卻是輕飄飄地斜斜掠出,一聲嬌叱,飛起一腳,踢出重重腿影,將逼近的賊寇踹飛。
腦後虎虎生風,耳中只聽到一陣大喝聲,沉悶如同轟雷一般,震得耳中發麻,那大漢已經一擊銅錘錘下,狠狠地砸向商秀珣的面門,眼見便是泰山壓頂般砸來,商秀珣嚇得花容失色。
便是聽到「鏘!」的一聲,大漢一聲悶哼,那銅錘之上正是中了一根箭鏃,將他震開了數步,他心中驚駭,未及細想,又是一箭射來,正是射向他面門,大漢怒吼一聲,一錘輪去。
當!一聲金石之聲不絕於耳,大漢雙手發麻,震得胸口血氣翻滾。
大漢心中驚駭莫名,此時破空之聲傳來,又是一箭射來,如此一連三箭射來,大漢只感到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喉間一甜,一口鮮血狠狠地壓下去,虎口鮮血長流,箭鏃之上一股詭異的勁氣更是讓他經脈疼痛不堪,針刺般刺入經脈中。
鏘!又是一箭射來,大漢怒吼一聲,一銅錘砸去,那數百斤的銅錘竟是被射飛,狠狠地砸到了一個騎兵之上,腦袋砸去一般,紅白之物汩汩流出。
鏘!又是一箭,那先前一箭剛到,另一箭又是到了,大漢心中驚恐,已是躲避不及,慌忙中身子微微讓開,那一箭正是射向大漢心口,這麼一讓,竟是直直射入了大漢的肩頭,箭入骨肉,大漢摔倒了地上。
此時商秀珣方是從驚訝中恢復,這一箭何其霸道,正是先前向霸天所見識過的,商秀珣正是向著何人的時候,一個聲音已經落在商秀珣的耳中,讓她說不出心情如何,「場主這般狼狽,當真是讓人心疼!」
她一眼便是望到了那個可恨的小賊,此時正是跨著駿馬飛奔而來,身子在馬背一點,登時如同大鵬一般飛起,身子落在地上,登時如同一縷青煙般掠來,手中一柄斬馬刀,刀氣如同怒海狂濤般湧來,登時一陣血雨腥風捲起,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騎兵被他如同砍瓜切菜般砍殺。
不過是轉眼睛,傲雪已經來到了商秀珣的身邊,輕功之高讓商秀珣目瞪口呆,驚駭不已,傲雪輕笑一聲,左手一挽商秀珣弱柳般的纖腰,登時讓商秀珣貼著自己的胸膛,手上蒼冥刀勢急如驟雨,正是要脫身而去。
那個黑臉大漢怒吼一聲,手中一雙銅錘擋住了傲雪的去路,傲雪目光中寒芒一閃而過,這般危險之地,並非久留之地,當下一刀看下,直砍向黑臉大漢,大漢悶哼一聲,只感到手上一股沉重的勁道傳來,一連七刀,只感到如同千萬刀一般,竟是一刀強於一刀,那雙銅錘「蓬!」的一聲四分五裂,傲雪飛起一腳,踹在大漢的腰間,將他踹飛。
傲雪已經奪得一匹駿馬,懷中抱著商秀珣,也不理會商秀珣的掙扎,左手緊緊地抱著她的纖腰,讓商秀珣整個人偎在傲雪的懷中,直殺回城門去。
這變化當真兔起鶻落,不過是盞茶時間,傲雪已經帶著商秀珣奔出老遠,商秀珣偎在他懷中,只感到抱著自己的大手帶著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心中顫抖,那手更是可惡至極,耶不知道時候有意,竟是不時地擦過她嬌嫩的胸口,一雙玉兔感受著手上的摩擦,讓她渾身發軟,心中暗恨不已:「該死的小賊,又佔我的便宜了!」
想起當日被這個小賊輕薄的情形,心中也不知道是羞是怒,只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鼻間是傲雪男兒的氣息,讓她一時間竟是出神,不多時候,城門已到,城門之上,漫天箭雨射來飛來,將傲雪身後追兵射落不少,便是這個時候,傲雪已經策馬奔入了城門。
待到傲雪抱著商秀珣落地之時,商秀珣方才臉色一紅,只是淡淡的一個道謝,傲雪也不以為意,只是笑嘻嘻地望著商秀珣,商秀珣被他看得惱怒,正是發怒之時,傲雪卻是說道:「美人兒破相真是可惜,不過場主放心,在下略懂醫術,定會讓場主完好如初,嗯,更勝當初!」
商秀珣也不知道是要怒還是歡喜了。
這一場大戰下來,商秀珣方才感到有股劫後餘生的感覺,這場大戰首先是賊寇不要命地強攻,付出了大量傷亡的代價,而後幾乎要攻上了城牆,人感到這些賊寇的瘋狂,只是這樣要攻克飛馬牧場的四個關卡卻是有些勉強,眾人不由得向著究竟是什麼方法才能夠如此端掉四個關卡。
而之後,商秀珣率兵出戰,卻是中了賊寇的奸計,讓自己陷入險境,若非牧場兩度援兵,恐怕已經是不堪設想,最後連李秀寧的兵士也是出動了,方才讓商秀珣等人突圍而出,其中險而又險,讓商秀珣現在想起依然冷汗透背。
戰後請點,發現三千兵士傷亡大半,基本是陣亡,剩下的不過是千餘人而已,這讓飛馬牧場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之後的兩日,賊寇依然進攻,只是在飛馬牧場大量射殺之下依然被打退,期間魯妙子改造的連環弩派上了用場,讓賊寇傷亡慘重,只是那個黑臉大漢率領的騎兵卻是不知道是何方人馬,讓商秀珣憂心忡忡,李子通、瓦崗軍、江淮軍或者是其餘門閥的人馬,這在商秀珣心中盤旋著。
之後賊寇的攻擊減緩了不少,雖是進攻,卻是沒有那麼的激烈了,讓商秀珣焦心不已,牧場大廳之上,商秀珣等人皆是集中在一起,商量著賊寇的目的,而商鵬與商鶴這兩個老傢伙也在場,當日兩人大發神威,讓牧場眾人看到了這兩個長老雖是花甲之年,卻是廉頗猶然能飯,寶刀未老的氣勢,這麼坐在那裡,一雙眼睛精芒閃閃,如同鷹隼般銳利,讓人感歎不已。
而李秀寧與傲雪等人也是在此,因為事關生死,李秀寧等人在這一場大戰中出力不少,最後更是兩人救下了商秀珣,所以此時議事他們也在。李秀寧身旁坐著的是依然帶上的柴紹,自從傲雪打傷後,柴紹經脈中便是盤旋著一股詭異的勁氣,讓他一運氣就感到刀割般疼痛,基本上若是傲雪不給他除去那股勁氣,那麼柴紹就是廢了。
柴紹怒視著傲雪,若非自己打不過傲雪,更加上李秀寧阻止,恐怕此時柴紹已經拔刀相向了,而傲雪身旁卻是全都是女孩兒,婠婠、美仙、可兒還有籐原紫詡也是出現在傲雪的身旁,她一身黑色的勁裝,秀美的臉上滿是冷漠的神色,手中抱著一柄長刀,那長刀正是後世忍者刀的樣式,也就是唐刀,恭敬地立在傲雪的身後,似乎隨時都會把刀出鞘,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傲雪讓婠婠調教了籐原紫詡一番,讓她的武功有所進步。
商秀珣看著眾人,各人臉色都是有著憂色,再看到傲雪,卻是看到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不自然的有著惱怒的感覺,看到他身旁鶯鶯燕燕的,心中惱怒更甚,商震說道:「場主,如今賊寇臨城,我們正是要想想辦法!此時四大寇臨城,似乎幕後有一隻黑手牽動,場主要小心謹慎!」
商秀珣點點頭,正是要說話,正是一陣鐘聲響起,「當、當、當!」的聲音傳來,讓眾人面色一變,賊寇這兩天的攻勢緩了不少,只是依然進攻,卻是受到了攻城器械落後而毫無作為,如今警鐘大鳴,自然是賊寇再次大舉進攻了。
商秀珣「霍!」地一聲站了起來,面色含霜,說道:「賊寇又再次大舉攻城,這番討論待到擊退賊寇再次商議!」當下急忙向著城牆趕去,方是出到了堡牆,發現這些賊寇竟是再次攻克兩道城寨,如今已剩下牧場的城堡,若是攻克便是難免被賊寇屠戮一番,商秀珣臉色很不好,飛馬牧場地勢險要,只有那麼一條峽道進來,更是重重城寨關卡,卻是依然被攻了進來,如何不讓她憤怒。
「這些賊寇如此輕易攻進來,斷然是沒有可能,我們飛馬場易守難攻,若非內奸怎麼會這麼輕易失守?」心中一動,卻是被這個想法驚呆了,內奸,商秀珣臉色一沉,旁人自是以為她見局勢不妙,心中惱怒,卻不知道她正在沉思誰人是內奸。
站在堡牆之上,火光如龍,照的一片通明,城牆下留下許多的屍體,火焰正在焚燒著,黑壓壓的賊寇正是奮不顧身地進攻著,這些賊寇手中抬著雲梯想要登上堡牆,為首的正是一個身材粗壯結實,手中握著兩根兩根狼牙棒的大漢,那大漢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醜陋的肉瘤,讓這大漢更是顯得難看,那個大漢揮舞著狼牙棒親自要殺上堡牆。
「只要破了這城牆,就是大家發財的時候了!」那個大漢怒聲吼道,狼牙棒交叉插在身後,登上雲梯,向著飛馬牧場攻來,牧場之上漫天箭雨射來射來,將許多的賊寇都射得宛若刺蝟一般,摔落在地上摔成肉泥。
而傲雪等人卻是皺著眉頭看著這些賊寇,這般瘋狂地進攻,牧場雖是堅固卻是依然可能被攻破,而躲在那賊寇之下依然是那天的騎兵,為首的黑臉大漢怒視著傲雪城牆之上的傲雪,臉上滿是肅殺的氣息。
傲雪也是看到那個大漢,心中暗自著惱,大喝一聲:「弓來!」身上一股冰冷肅殺的氣息讓他一身青袍如同氣球一般鼓了起來,讓眾人一陣心驚,此時方才知道此人武功竟是如此的駭人,傲雪身旁一個身披甲冑的大漢被傲雪氣勢所攝,將手中弓弩給了傲雪,傲雪也不說話,大喝一聲,真氣灌注在箭鏃之上,彎弓搭箭,那三百石的硬弓被傲雪拉開滿弦宛若滿月一般。
「鏘!」的一聲,一箭破開空氣,向著那個黑臉大漢射去,正是射向大漢的面門,那個大漢大喝一聲,卻是不敢硬接,她吃過傲雪的虧,此時內傷還沒有好,一個滾落了戰馬,躲開了這一劍,可憐大漢身後的小兵卻是可憐被一箭貫穿胸膛,餘勁依然未消,帶著小兵向後飛去,一連刺穿了三人,方才停息。
那堡牆之上的眾人看得心驚肉跳,這等箭法果真是驚天地,在眾人心驚的時候,傲雪已經七箭連發,那三百石的硬弓如同玩具般拉開,讓那個兵士心驚不已,他自負臂力驚人,只是這三百石的硬弓依然拉不滿,卻已是自傲不已,如今方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那七箭帶著洶湧的勁氣射去,當真是掀起一陣血雨腥風,讓那些騎兵一陣慌亂,那個黑臉大漢更是被傲雪瞄準射去,傲雪的箭法乃是在草原之上學自慕容席,箭法已是了得,這番在真氣灌注下,顯出驚人威力,那黑臉大漢狼狽不堪躲開了五箭,最後兩箭卻是一箭射在原本受傷的肩頭之上,另一箭卻是射穿了他的胸膛,血肉紛飛,轟然倒下。
如此距離,如此臂力,如此箭法,當真是讓人心驚。
傲雪七箭射完,那三百石的勁功竟是從中斷開,傲雪大吼一聲,手中蒼冥化作一道流光一般,血光大盛,正是將從雲梯之上登上的一個賊寇砍成兩段,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均是心驚不已,特別是李秀寧,一雙妙目望著傲雪,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可兒身如鬼魅,一雙匕首化成秋水般的寒芒,她手中秋水伊人均是割開賊寇的咽喉,美仙也是不甘示弱,手中一柄長劍盪開重重劍光,她劍法宛若流水一般,疾若激流,緩若流水,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而最讓人詭異的卻是籐原紫詡,她身法詭異,竟是彷彿消失不見一般,一柄長刀往往是將賊寇攔腰砍斷,血淋淋地頗為可怖。
商秀珣一柄長槍如龍般舞得生風,她對上了那個臉上生有肉瘤的大漢,那大漢手中一雙狼牙棒,與商秀珣鬥得旗鼓相當,大漢淫笑道:「商場主還是投降吧,我房見鼎也是憐花之人,定然是不會讓場主受到絲毫的委屈的!」
「住嘴!」商秀珣大喝一聲,長槍刺去,卻是被房見鼎狼牙棒擋住,此人便是四大寇中排行第三的雞犬不留房見鼎,那房見鼎武功不弱,這麼一番與商秀珣斗來,更是威風凜凜,那一雙狼牙棒更是虎虎生威。
「美人兒若是從了我們,我們床上一家人定然讓場主欲仙欲死……」那房見鼎狼牙棒舞得生風,口中卻是說著下流的話語,激怒商秀珣,商秀珣心中惱怒,卻是一聲冷吃傳來:「狗口不長出象牙!」
一股凜然的刀氣從身後傳來,商秀珣心中大駭,只是那股刀氣卻是並非擊向自己,刀氣狠狠地擊在狼牙棒之上,只聽到「鏘!」的一聲金石之聲,房見鼎悶哼一聲,連連後退。
那只是一刀刀氣已是如此駭人,商秀珣此時看到傲雪執刀欺身而進,身若輕煙般,手中斬馬刀向著房見鼎砍去,此時商秀珣方才想起自己從李秀寧中知道此人在江湖之上名頭不少,她本是不屑,如今方才知道盛名之下並無虛士。
想起此人種種,竟是在新湖中留下了足跡,雖並不是好的印象卻已是打亂了她的心境。
傲雪蒼冥刀揮出,每一刀不過是普通的劈砍,卻是將房見鼎的所有招式封死,勁氣沉沉,房見鼎吃力不已,那宛若暴風驟雨般的攻勢竟是一刀強於一刀,最後,傲雪賣了個破綻,一刀將房見鼎砍成兩段,屍體被一腳踹下城門,讓那些賊寇心驚不已。
黃昏時分,這一場攻防戰方才落下帷幕,那些賊寇丟下五千屍首退了回去,商秀珣卻是目光複雜地望著傲雪,傲雪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只是目光卻是很讓商秀珣討厭,他的目光彷彿是看穿商秀珣全身,讓她感覺自己渾身赤裸,便入那一夜一般,很是著惱。
商秀珣沉下臉,傲雪已是笑道:「場主的臉上已無大礙了,若是藥用完了,可以到在下之處那裡拿!」商秀珣愕然地望著他的背影,她臉上的傷疤已是結疤,女人的樣貌何等重要,此刻聽得傲雪說來,滿心惱怒已是消失,想起傲雪給的藥劑頗為有效,清涼的感覺更是有著一股清香,而且商秀珣發現塗抹過後,肌膚變得更為細緻嬌嫩,讓她將它當作是香水用了。
「這個小賊還是有優點的!」商秀珣想到,已是打算向傲雪要多幾瓶藥劑了。
而這個黃昏,正是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