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一陣尖銳的鐘聲傳來,將整個府邸中沉睡的人驚醒,鐘聲過後,紛亂地腳步聲不斷的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就是後山之上也是被驚動起來,魯妙子甫一聽到這一陣鐘聲,不由得臉色大變,沉聲說道:「有人攻擊牧場!」
傲雪說道:「是四大寇來犯吧!」傲雪想起來的時候遇上那些盜寇的事情,魯妙子點點頭,說道:「飛馬牧場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來敵很難攻破,只是……」
魯妙子臉色一沉,說道:「只怕是有奸細!」魯妙子憂心忡忡,這飛馬牧場是青雅與秀珣的心血,他自然是關心無比,當下拉著傲雪一陣風一般向著大堂掠去,甫一進大堂之中,便是看到商秀珣一身戎裝,臉色沉靜如水,李秀寧也是身穿戎裝,身後李綱與竇威披堅執銳,身上殺氣騰騰,看到傲雪與魯妙子兩人,商秀珣臉色一沉,低聲怒道:「老頭兒,你答應不出後山半步,今天你已經違反了諾言,你給我滾出牧場!」
「如今牧場大敵來犯,老夫不過是想要助場主一番而已!」魯妙子說道,商秀珣一聲冷哼,說道:「我牧場的事情並不需要你多心!」
婠婠早已經在廳中等著傲雪,看到傲雪到來,自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可兒與美仙一身武士服,看到傲雪,也是圍了上去,抱怨傲雪這些天不知道蹤影,傲雪心中想到:「記掛著婠婠,還有魯妙子的事情倒是忘了這兩個丫頭!」當下安撫兩女。
傲雪看到牧場中商秀珣身旁大多數的執事皆在,婠婠向著傲雪道出情況,「城西方面傳來烽火,有大股敵人來犯!」婠婠臉色微蹙,似是憂心不已,傲雪輕輕地捏著手,兩人眼中皆是有著笑意。
「報!」一聲拉長的聲音傳來,一個家將打扮的男子跑了進來,向著商秀珣行禮後,急道:「東西兩峽的四個關卡被攻破!」眾人一聽,商秀珣臉色一沉,這飛馬牧場易守難攻,如此被攻克兩個關卡,敵人恐怕是厲害。
「敵人不明,人數大概是兩萬多人!」那個家將說道,眾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商秀珣臉色一沉,喝道:「隨我到城門去!」說罷,帶著執事向著門外走去,李秀寧說道:「秀珣,我還有百來兵士,若是需要秀珣大可拿去用!」商秀珣點點頭,便是走了出去。
商秀珣匆忙趕去,傲雪與婠婠此次卻是落在身後,婠婠說道:「此次四大寇來襲,身後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牽線!」傲雪派來的這裡搶劫馬匹的人還在竟陵一帶活動,這些人曾經與四大寇交手過,騎兵來去無蹤,讓四大寇吃了一個大虧,比起四大寇來說,這些人更像是馬賊,一擊得手就跑。
「那消息是旌德他們傳來的?」傲雪問道,這傢伙本是弄情報的,自然是有飛哥傳訊而來,婠婠點點頭說道:「四大寇似乎是要奪下飛馬牧場,沒想到他們也有如此氣魄啊,而且似乎他們的目標不單是飛馬牧場!」
「李秀寧?」傲雪說道,「是李密嗎?」李密前些時候新敗,不敗神話被破,卻是依然威名顯赫,婠婠笑道:「不但如此,有消息稱,李密密謀造反,向著大龍頭下手,翟府被一把火燒掉,大龍頭也身死,只有一個女兒翟嬌逃了出去,恐怕李密有麻煩了!」
傲雪說道:「如此瓦崗寨的實力恐怕是削弱了不少,而且只要翟嬌不死,聚攏舊部,到時候,李密便是有的頭痛了!」婠婠點點頭,這些皆是軍事之上的東西,婠婠說道:「這次婠婠可能會遇上故人了!」
傲雪倒是有些好奇,婠婠說道:「兩年前,婠婠在路上了遇上了沈落雁,邀請她到揚州作客,只是那時候等你不得,沈落雁便是裡去了,這一去便是投靠了李密,現在有俏軍師的名頭!」
沈落雁,傲雪渾身一顫,沒想到婠婠竟然與沈落雁認識,心中驚訝,暗道:「若是當初留下了沈落雁,恐怕精武會的發展就不單是如此吧!」
只是想來也無用,傲雪心中充滿了對這個俏軍師的好奇。
四人向著城門走去,途中遇上了李秀寧,李秀寧說道:「傲兄,今天的事情萬分抱歉,秀寧在此向你賠罪了!」傲雪知道她所講的是柴紹的事情,擺擺手,一旁的美仙冷哼一聲,說道:「那個柴紹真是不知道好歹,若是我見到他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
「這位姑娘是?」李秀寧皺著眉頭,感覺到美仙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美仙變了很多,比起以前那個眉宇間可見憂愁的美仙,此時的美仙無疑是如同少女般,讓人感到年輕了十多歲,而且身上的氣質很甜美天真,看起來不過是十多歲的少女而已,只是因為親戚關係,李秀寧對美仙有種熟悉的感覺,卻是想不起來。
美仙淡淡地橫了眼李秀寧,也不答話,只是雙手抱著傲雪的手臂,可兒卻是抱著傲雪另一隻手臂,兩女邊走邊鬥著嘴,讓傲雪與婠婠那不由得感到好笑。
當中人來到了城門的時候,傲雪心中一陣震驚,他以前在電視之上看過這樣的情況,可是如今看來卻是一陣震撼無比,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那些都是手上拿著兵刃的敵人,手中的火把舉著,滿目望去一片火光如龍,端的是讓人感到心中震撼。
「好壯觀的場面!」傲雪心中想到。
高大的城牆綿亙數丈高,城牆之上,旗幟飄搖,上面正是大數一個「商」字,夜風中獵獵作響,夜色蒼茫,月明星稀,城牆之上無數的火把照耀下,一片火光通明,兩邊群山疊嶂,正是一個寨門封鎖著這一出路,好生險要,若是想要攻入牧場,也就只要峽道一條。
高大的城牆之上站立著許多的兵士,這些兵士皆是飛馬牧場私自訓練出來的兵士,此刻目光嚴峻地望著城牆之下的敵人,那些人許多都是鬆鬆垮垮地站著,身上的服飾也是稀奇古怪,並非如同軍隊般著裝整齊,這些人是盜寇。
商秀珣神色沉重,這麼多人,就是嚇人也能夠嚇壞人吧,而且四大寇凶名在外,眾人神色不定,此時李秀寧身後的竇威說道:「三小姐、場主,這些道口有些古怪!」
眾人一聽,不由得疑惑地望著竇威,竇威出身行伍,見慣戰陣,自然是見識與他們有所不同,眾人不由得恭聽竇威的見解。
「諸位請看!」竇威抬手虛指著城牆之下黑壓壓的人群,說道哦:「諸位看到這些盜寇有何區別?」
眾人凝神望去,但見黑壓壓的人群,那明晃晃的刀刃藉著淡淡的月色,生出熠熠寒芒,讓人未戰心中已是膽怯,一把把的火把,組成如同怒龍般,彷彿燃燒著整個大地一般,一陣陣的喊殺聲傳來,震得人耳中發麻,這些盜寇鬆鬆垮垮地站在城門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攻擊,只是包圍著城門。
「這些盜寇並沒有攻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傲雪說道,他有意無意地望了眼李秀寧,心中想到:」飛馬牧場的地勢太過好了,若是貿然進攻,沒有有利的武器很難攻下,恐怕是在等那個奸細吧!」
「這不過是因為飛馬牧場太過強大了,這些盜賊有所顧忌而已!」柴紹冷哼一聲說道,狠狠地望了眼傲雪,心中憤恨,他經脈中有股怪異的真氣盤旋著,讓他一運真氣,經脈便是如同被刀割一般,痛不欲生,若不是顧忌他武功高強,而李秀寧也同意的話,恐怕柴紹已經指揮李家兵士圍攻他了。
傲雪也不以為意,淡淡地望了眼柴紹,嘴角動了動,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傲雪的動作,也聽不到傲雪的聲音,柴紹卻是清楚不過地聽到,柴紹青筋暴現,「廢物!」二個字狠狠地打在柴紹的心中,柴紹渾身一震,滿目通紅,怒聲喝道:「畜生,我殺了你!」說罷,已經抽出手中的長劍,向著傲雪砍來,也沒有什麼劍法章法,怒極了而胡亂揮劍,傲雪輕笑一聲,可兒已經身子一動,彷彿是鬼魅般欺身搶進,那長劍被可兒小手一揮打掉,秋水寒芒閃爍地貼在柴紹的脖子上。
「哼,想對哥哥不利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可兒臉色一寒,手中匕首輕輕一送就能夠取了他性命,「不要亂來!」柴紹說道,額前已然見汗,李秀寧急忙說道:「傲兄手下留情!」傲雪向著可兒示意,可兒一聲冷哼,收回了匕首,冷冷地望了眼柴紹,讓柴紹心中發寒。
這麼一鬧,眾人不由得感到氣氛尷尬,這時候,二執事柳宗道打圓場,他對竇威說道:「竇將軍,這些盜寇有何蹊蹺?」他知道竇威出身行伍,自然是見慣戰陣,比起他們多了許多的經驗,心中對他的發現也是很重視,眾人聽柳宗道話,不由得目光落在了竇威身上。
竇威說道:「諸位請看,你看那些盜寇皆是衣著隨意,並非什麼軍隊裡面同意著裝,而且雖是殺人不少,卻是少了兵士戰陣上的那股嚴肅的軍紀,行動上頗為隨意,而且服飾不一,明顯分為了四個團隊,應該就是四大寇各自的人馬!」
眾人一聽,一看皆是如此,二執事柳宗道獨目精芒閃過,說道:「如此一說,確實如此,只是那西邊的隊伍卻是著裝在整齊劃一,那對騎兵身上也不似是其他的盜寇那般,身上有股讓人心悸的殺氣!」
竇威點點頭,暗中想到:「這飛馬牧場能夠長盛不倒,倒是有其原因!」當下說道:「正是,那些身穿黑衣的兵士很明明顯是訓練有素,而且佈陣頗為巧妙,並不相識盜寇所為,而更像是另一支軍隊!」
「你是說那是另外一支軍隊的人馬?」商秀珣臉色一沉,她知道如此便是有另一方的人馬插手這裡的事情,四大寇不知道與哪裡的勢力聯合起來,「四大寇不過是烏合之眾,並不會行軍佈陣,他們也不過是搶劫的蝗蟲,而且雖是有聯絡,卻是很少,這番四大寇聯繫之間進退有度,恐怕真是有軍師般的人物在其中!」
眾人聽商秀珣道來,心中暗暗佩服,她女兒家之身有如此見識殊為不易,而且著柔軟的肩頭肩負著飛馬牧場諾大的基業,更是讓人敬佩,商秀珣目光炯炯地望著城牆之下那些盜寇,目光中一股寒芒閃過。
這時候,城牆下面的盜寇出現了狀況,眾人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人流中分出一道小道來,正是可以供一人一騎經過,一匹黑色的駿馬踏著細碎的步子走了出來,馬上是一個大漢。
傲雪瞇著眼睛望去,精深的功力讓傲雪在黑夜依然視物猶如白晝,那人身型雄偉,長了一對兜風大耳,額上堆著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讓人覺得有點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而非盜寇。他左手提著一枝精鋼打製的長矛,看樣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那大漢冷哼一聲,目光中精芒閃過,冷冷的望著城牆上眾人,冷聲說道:「本人曹應龍,飛馬牧場諸位乖乖地投降,也免得一場殺戮!」此人就是曹應龍,江湖上有鬼哭神嚎的綽號,四大盜寇輾轉在竟陵等五郡,一直如同蝗蟲般劫掠,四大寇四個首領乃是金蘭結義的兄弟,民間有歌謠道是這四大寇的首領:「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留房見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嚎曹應龍。」言道四人心狠手辣。
這時候,旁邊走出了一個五短身材的矮胖漢子,這漢子短短的手,短短的腳,腆著十月懷胎一般的大肚子,肥胖的腦袋如同長在肩膀之上的大西瓜一般,那對眼睛卻是彷彿瞇著一般,閃爍著淫穢的邪光,他兩手各提著一隻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名為「奪命齒環」,大漢說道:「大哥何須這麼多廢話,商場主只要肯委身給我們兄弟,如此就是一家人,自然好說話!」
一眾盜寇哈哈大笑,紛紛出言譏笑,話語頗為淫褻,讓商秀珣一張俏臉因為羞怒而變得通紅,滿目怒火,她冰清玉潔,受到此等淫褻如何不怒,商秀珣怒聲叱道:「我商秀珣定然要你碎屍萬段!」
那大漢也不著怒,只是淫笑說道:「本人寸草不生向霸天,一定好好試試商場主的手段,不知道商場主床上的本領是不是也是那麼的厲害,本人一定會好好嘗嘗的,教商場主也知道本人是惜花愛花之人!」
那盜寇之中又是一陣大笑,商秀珣粉臉通紅,身子發顫,小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因為用力而發白,商秀珣一聲怒叱,喝道:「家將隨我衝鋒,殺了這些狗賊!」
二執事柳宗道攔住了商秀珣說道:「場主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商秀珣胸口起伏,深深地吸了口氣,狠狠地望了眼向霸天等人,轉身憤然離去。
午夜時分,一聲炮響,大地轟然震動,城牆在顫抖著,沖天的喊殺生傳來,震得人耳中發麻,滿天的飛箭流矢射來,慘叫聲陣陣,一個大漢急聲說道:「那些盜寇攻城了!」
商秀珣臉色沉靜,帶著家將向著大門走去!
黑雲壓城城欲摧,黑壓壓的天宇讓人感到一陣煩躁,一場殺戮就要來臨。
夜色慘淡,淡淡的月色如同冷霜一般,原野之上,一把把的火把將原野照得通紅,魂紅的火光讓月色也黯然,似乎是無盡的血光在流淌著。
戰馬嘶鳴,一陣陣刀光響起,盜寇黑壓壓的人群中爆發著一陣陣的殺氣,四大寇為首的是鬼哭神嚎曹應龍,他一舉手中的長矛,真氣灌注在聲音之中,將他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殺盡飛馬牧場的人,搶到的東西都是我們的,裡面的女人財寶都是我們的,就是商秀珣那個小娘也要給我們暖床!」
伴隨著曹應龍的聲音落下,盜寇之中爆發一陣陣的哄笑聲,各種淫穢的言語不斷的傳來,曹應龍揮一揮手,眾人登時沉寂下來,只聽到曹應龍充滿了殺氣的聲音,「女人就在前面,財報就在前面,給我殺,殺、殺、殺!」
「殺!殺!@殺!」一陣沖天的吼聲傳來,一種盜寇滿目通紅,猩紅的眼睛如同厲鬼般讓人發寒,每一個人身上都發出讓人心悸的殺氣,這些盜寇流轉在竟陵等五郡,如同蝗蟲一般洗劫一切,殺死看到的人,凶名在外,如今在他們眼中,飛馬牧場就如同以前他們細節的餓地方一樣,只要他們將飛馬牧場的男人殺盡,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
「殺!」沖天的殺氣直透雲霄,空氣中也被這一陣殺氣籠罩著,空氣彷彿降低了好幾度。
「殺!」殺戮正式開始。
「真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兇徒,只知道殺人劫掠!」男子輕蔑地看著那些滿身殺氣,身上穿得並不比農民好上多少的盜寇,滿是不屑,「不過若非如此,他們早已經成了氣候,現在恐怕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了,這樣的盜寇不是很好嗎?」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淡綠色武士服的女子,身材曼妙,長長的秀髮用一個絲帶挽住,腰間是一柄長劍,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讓人感到此女的自信與英姿。
男子眼前一亮,說道:「落雁軍師說得極是,這樣的盜寇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也不過是要劫掠而已,不過他們如此瘋狂的眼神真是讓人驚訝!」女子嬌笑一聲,說道:「也只有此方才能夠讓這些盜寇提起士氣吧,不過落雁倒是擔心竟陵這另外一支的盜寇!」
「落雁軍師是說那支馬賊?」男子說道,那女子正是沈落雁,有俏軍師之稱,而這個男子正是瓦崗軍李密之子李天凡,與宋家女兒宋玉致有婚約在身,沈落雁俏臉一沉,說道:「那支馬賊說起來更像是騎兵,在竟陵一帶活動已經好幾個月,專門搶劫飛馬牧場的戰馬,並不像是普通馬賊一般燒殺搶掠,而且我們不是與他們交手過嗎?戰力不凡,訓練有素,而且更是深得騎兵機動的要訣,一戰得手就逃逸,十分棘手,恐怕這次想要染指飛馬牧場的不但是我們與四大寇的人!」
李天凡沉吟道:「也只能小心一點,我們的目標是李秀寧,飛馬牧場已經願意為我們瓦崗軍提供戰馬,此事定然要小心謹慎!」
二兩人交談的時候,攻城已經開始。
噠、噠、噠、戰馬嘶鳴,金戈如霜,馬蹄如鐵。
鐵蹄踐踏著地上,發出轟雷一般的,濺起的泥土飛揚,「殺!」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的器並存轟擊而去,步兵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兵器,抬著雲梯,衝向城寨,雲梯搭起,盜寇拿著兵刃向著城牆爬去。
城牆之上不斷地將滾油倒下,那些盜寇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陣陣肉香傳來,從雲梯之上摔下來,摔成了肉泥,而更多的人卻是前仆後繼,懷著搶劫一番的念頭殺上去,只要衝上城頭,殺盡所有的人,就有一切了。
木頭、石塊不斷地扔下來,城牆之下的盜寇發出陣陣的慘叫聲,傲雪看著這宏大的戰爭場面,那赤裸裸的殺戮不是電視之上的畫面可以比擬的,慘叫聲陣陣傳來,讓身旁的美仙與可兒不由得蒼白著小臉,那些被滾油燙熟盜寇傳來陣陣肉香,夾著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讓兩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弓箭手準備,發射!」無數的箭鏃從城牆之上射下,如同雨點一般,漫天而落,慘叫聲、喊殺聲陣陣傳來,將許多的盜寇都刺成了刺蝟一樣,鮮血將地上染紅,漫漫青草已是血紅,明年這裡的青草一定會更加的茂盛。
蓬、蓬、蓬、蓬、蓬——
巨大的震動,城牆之上如同地震一般,震得大地震動,城門被一陣陣的衝擊撞得幾乎要破門,眾人看到巨大的圓木被盜寇推著,撞擊著城門,滿天的箭雨向著圓木射去,其中更是少不得火箭,火油從城牆之上倒下,將原木還有那些盜寇澆透。
「蓬!」只是一支火箭,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圓木之上滿天的火焰吞吐著火舌,那些盜寇全身被火舌包圍著,陣陣燒焦的肉味傳來,因為疼痛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卻是被滿天的箭鏃射成刺蝟,硬生生地釘在地上。
「殺!」沖天的吼聲傳來,紅了眼的盜寇衝向城門,雲梯一條條地搭上,盜寇前仆後繼地攀上城門。
殺!殺!殺!
那些木頭、石頭都已經告罄,商家家將手中執著明晃晃的刀刃,殺向衝上城牆的盜寇,那些雲梯被掀翻,但是更多的卻是有盜寇衝上來,兵器相較,陣陣殺聲傳來,在城頭之上搏鬥著,城牆之下一具具的屍體留下。
商秀珣手中是一柄長劍,陣陣劍光閃爍,在城頭之上將一個個的盜寇砍翻,這裡本是易守難攻的地頭,只要砍翻雲梯就讓那些盜寇活活摔死,而上到了城頭的盜寇任你武功如何高強,也被密密麻麻的刀刃亂刀砍死。
蒼冥之上鮮血凝動,血光深沉,刀鋒之上深沉的血光有如實質,這本是一柄凶器,不知道舔過多少的鮮血,如今在這樣的殺戮場面之中,刀鋒更是不斷地鳴叫著,如同野獸在咆哮一般,傲雪手執蒼冥,每一刀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血光之下他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戰爭殺戮的震撼。
「蓬!」城門打開,商秀珣一身戎裝,顯得英姿颯爽,胯下一匹赤紅的戰馬,一揚手中的兵器,怒聲叱道:「殺!」
一馬當先,身後跟著千餘人,如同一道尖刀一般插向如同黑色洪流的盜寇。
夜色蒼茫,火焰熊熊地燃燒著,地上滿是燒焦的屍體,還有斷裂的肢體,漫天殺聲中,赤紅的鮮血與地上的泥土混成一塊,地上插滿了焦黑的箭鏃,還有斷裂的兵器,歪歪斜斜地佈滿了一地。
飛馬牧場三面皆是山嶺,正有一道狹長的峽道進去,在這裡不下了數個關卡,讓攻來的敵人寸步難看,雖是被攻下了三個關卡,但是飛馬牧場依然有著強勁的實力,從地上堆滿了盜寇的屍體可以看到。
「蓬!」金戈一般的聲音響起,大地微微的顫動,天空黑壓壓地讓人心悸。
寨門緩緩地打開,從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寨門之內的東西,跨坐在黑色的戰馬之上的向霸天整個身體如同一個圓圓的肉球一般,背後插著一雙狼牙棒,上面鋒利的突刺看著便是讓人心寒,向霸天看著寨門打開,心中想到:「若是這般衝進去,將飛馬牧場的兵士衝散,只要衝進去,憑著我們的人馬一定可以殺盡飛馬牧場的人!」
「兒郎們,跟著我沖,衝進去殺光男人,裡面的金子銀子還有嬌俏的女人等著你們!」向霸天一把抽出一柄狼牙棒怒喝道,他驅馬狂奔而去,身後的盜寇聽到向霸天的話如同紅了眼的公牛一般,手中拿著寒芒閃爍的兵器,策馬跟在向霸天的身後,這些盜寇本是滿手鮮血,他們最拿手的便是燒殺搶掠,殺光男人,佔有銀子金子還有女人,正是他們的所長。
殺!那些盜寇紅著眼睛,怒吼著發出陣陣地喊殺聲,滿天的殺氣讓狂風捲起地上的沙塵,血色的沙塵讓空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如鐵響起,彷彿是轟雷一般,千餘騎在大地上狂奔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那騎兵如同黑色的洪水一般向著寨門衝去。
百步開外……大地在震撼著,黑色的洪流彷彿要將一切都摧毀。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馬蹄聲如雷聲一般衝來,耳中都是馬蹄的聲音,到了,寨門就在眼前,兵器舉起,就要衝進了寨門之中,「殺!」一聲怒吼,殺氣凜然,向霸天滿身殺氣向著城門衝去,手中的鞭子不斷地鞭打著胯下的駿馬,駿馬吃痛,不住地狂奔,寨門就在眼前,只要衝進去,衝散飛馬牧場的騎兵的隊形,在衝進去,殺光所有的人……
蓬!
一支箭鏃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從黑洞洞的寨門之內飛射而出,直射向想把天的面門,向霸天心中一驚,身子順真箭鏃後仰,倒在馬背之上,箭鏃從他的臉龐之上擦過,只聽到身後一陣慘叫聲,向霸天險生生地躲開了這一箭。
此時他方才發現身後冷汗淋漓,方纔若非他反應過人,他早已經被這一箭射殺,向霸天怒氣沖沖,正是要策馬衝進去的時候,又是一支箭鏃射來,他一撥狼牙棒,將那一箭擋開,「噹!」的一聲,手腕傳來發麻的感覺,向霸天竟是被那一箭震得虎口發麻,正是破口大罵,霎時間從寨門之內一連竄的箭雨射來。
登時這些絲毫沒有防備的盜寇被這一連竄的箭雨射昏了頭,慘叫聲不斷地傳來,連人帶馬被射成刺蝟一般,向霸天一馬當先,首先便是遭殃,他一雙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將飛來的箭鏃擋開,一邊用雙腿拍打著馬腹,怒聲吼道:「不要後退,跟我衝!」他也知道若是後退定然是被人痛打落水狗,他們的形勢定然更加惡劣。
「他娘的,老子竟然中了商秀珣那個賤人的詭計!」心中咒罵不已,心中警兆忽生,一支箭鏃當胸射來,「噹!」的一聲,他渾身一顫,「是先前射箭的人!」那樣的力度,向霸天登時知道是先前射來的人,他怒氣沖沖地想到:「老子一定要撕了他!」
不等他多想,又是接連兩箭先後射來,他一記狼牙棒撥開,那兩支箭鏃竟是射在同一個地方,震得他胸口血氣翻滾,手中的狼牙棒不由得一緩,此時正式漫天箭雨射來,這麼一個破綻等是讓他手忙腳亂。
鏘、鏘、鏘、
連續七根箭鏃射來,一根射來,另一根已是到了,這七根箭讓向霸天竟是沒有時間回氣,手臂被強勁的勁氣震得發麻,虎口鮮血長流,他狼牙棒被最後一根箭射得脫手飛出,登時情勢危急非常。她身子一個打滾,肥胖的身子如同一個肉球一般滾落在地上,一腿已經掃出,將自己的戰馬掃跌,竟是硬生生作了個肉盾牌。
那匹馬登時被刺成刺蝟一般,發出長長的哀鳴。
箭雨落下,「殺!」寨門之內傳來一陣怒吼,家園被攻擊,他們如何不怒,戰馬踏在大地之上,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身穿甲冑的商家衛兵策馬奔出,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兵器,衝向那些被箭雨射得亂了陣腳的盜寇。
當先一騎望向霸天衝來,赤紅的戰馬如同火焰一般,戰馬身上所有的裝備皆是赤紅,上面是一個一身戎裝的女子,手中一柄銀色長槍,望著向霸天就是一槍刺來,向霸天狼牙棒一迎,只感到胸口一股強勁的力度傳來,那戰馬衝鋒何等的力度氣勢,向霸天登時吃了大虧,身子被那一搶挑飛。
向霸天卻是身子一縮,狼牙棒往地上一撐,他矮胖的身子竟是滾了幾圈,最後站了起來,那股強橫的勁氣被他卸去大半,只是吐了口鮮血而已。
噠、噠、噠!商秀珣策馬奔來,銀搶挑起一道道的槍花,彷彿是一道游龍一般刺向向霸天的面門,怒聲叱道:「賊子,受死!」那一槍含恨刺出,竟是虎虎生風,槍尖一點銀光凝動,正是真氣灌注集中度的結果,商秀珣恨向霸天向前出言辱沒她,她一個清白女子,更是出身高貴,受到先前的嘲笑不啻於奇恥大辱,此刻妙目中滿是怒火,一槍刺來,兩人空間之中彷彿被洞穿一般。
音爆,一點寒芒暴現,宛若星辰。
向霸天心中大驚,暗罵:「他娘的,若是落在老子手中一定干死你這個臭娘們的!」他識得厲害,如何敢硬結,手中的狼牙棒望商秀珣擲去,被一槍刺穿,四分五裂,槍勢微微一緩,正是望向霸天臉門刺來。
向霸天一個就地打滾,滾到了一旁,矮胖的身子如同西瓜一般很是可笑,他飛起一腳,挑起地上的泥土,向著商秀珣臉面踢去,一陣煙塵瀰漫,他反手撿起一柄長刀,向著商秀珣擲去。
商秀珣一槍挑飛長刀,向霸天已經發足狂奔,奔到了最近的一個盜寇身旁,也不答話,將那個盜寇踢飛,跨上了戰馬,策馬逃跑。
「賊子休走!」商秀珣怒聲喝道,反手將身旁的盜寇挑飛,一拍馬腹,策馬追去。
這些牧場衛兵騎著駿馬,這些駿馬皆是難得的良駒,此刻正是被牧場二執事柳宗道率領,如狼似虎般向著那些盜寇衝去,刀鋒亮起,手起刀落,一顆顆的人頭落下,這些道口不過是烏合之眾,如何能夠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牧場兵士相比,不過是幾個衝擊,就讓那些盜寇的陣型散掉,那些盜寇看自己的首領狼狽逃竄,心中一怯,也是慌忙逃命。
那些牧場的兵士登時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窮追不捨,一個個的盜寇被砍死,砍瓜切菜一般,讓這些對眼前盜寇心懷怨恨的兵士更是下足力度砍來,登時一陣陣的慘叫聲傳來。
這一幕看在城牆之上的人眼中頗為有趣,竟是千餘牧場兵士追趕著數倍於己的敵人,大管家商震鎮守城牆,其他的執事也在此,看到這個強狂登時鬆了口氣,看來這些道口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傲雪望著這個情況,心中卻是奇怪,難道這四大寇就是如此不堪?
「方纔那接連七根連環箭是你射的吧!」李秀寧說道,傲雪看她目光中含著別樣的意味,點點頭,說道:「不過是試試我的箭法是否生疏而已!」李秀寧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說道:「凝霜兄果然是武功高強,箭術也是不同凡響!也只是凝霜兄方才能夠射出如此勁道的連環箭!」
李秀寧語氣中稱呼為凝霜,將兩人距離拉近了不少,他方才也是在城門之下,親眼看到傲雪彎弓搭箭,射出兩箭,那手中不知道多少石的硬功竟是斷成兩段,之後換上另一張弓,一連射出七支連環箭,角度竟是同一個地方,最後那弓依然受不了傲雪的力度斷開,讓李秀寧心中驚駭莫名,這等神技端的是讓人生寒。
傲雪微微一笑,正是要說話,可兒已經如同受驚的兔兒一般跳進了傲雪的懷中,緊緊的抓住了傲雪的衣襟,帶著哭腔說道:「哥哥!」傲雪慌忙安撫可兒,對著李秀寧無奈一笑,帶到李秀寧走後,可兒方才說道:「哥哥,可兒很不喜歡那個女人,她眼中看著哥哥的目光很討厭!」可兒臉上那裡有方才驚懼的神色。
傲雪捏了捏她的瓊鼻,可兒格格一笑,兩人溫存一番,看著城牆之下的殺戮也沒有什麼不適了,那牧場的兵士已經策馬追了半里的距離,身邊已經不時地有步兵向著騎兵殺來,皆是被砍翻在地,商秀珣追殺著向霸天,那一槍銀搶將沿途的盜寇挑飛,颯爽的英姿讓人看得如同仙子一般。
「不妙!中了他們的圈套!」竇威臉色大變,眾人望著竇威,只看到竇威一指商秀珣所在地方,登時也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