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黑色的也彷彿是眾神的眼睛一般,冥冥之中彷彿有著黑色的眼睛在俯視著眾生。
揚州的街道之上,繁華的燈光照亮了街道的兩側,街道的兩側乃是張燈結綵的商舖,販賣著各種的商品,淋漓滿目,此時正是萬家燈火的時候,揚州城中燈火輝煌,絡繹不絕的人流與眾多林立的商舖和小攤擋充分顯示出了揚州城的繁華,寬闊的街道兩旁掛著燈籠,散發著昏黃的火光。
可兒像只小鹿一樣愉快地在街上左蹦右跳的,不時地好奇四處張望著,或者是流連在一些賣小飾品的小攤檔前,對於從小顛沛流離的她,這樣逛街是一樣很新鮮的事情,而她身旁的正是與她一直並不對路的美仙,兩個少女如同兩隻美麗的蝴蝶一般,穿梭在人流之中,此時兩個女子皆是如同好朋友一般嬌笑著,兩女雖是時常吵架,不過是兩人暗中較勁的結果而已。
「狐狸精,你看,這條項鏈很漂亮吧,幫戴起來好不好?」可兒手中拿著一條粉色的項鏈在自己的粉頸上比了比,對著美仙說道說道。
美仙撅起了小嘴,菱型小嘴紅艷艷的分外的誘人,鼓著桃腮說道:「哼,母夜叉,怎麼也不會比我好看的!「話雖是如此說著還是拿過可兒手中的項鏈,幫可兒在脖子上,戴好以後,美仙後退了一步,看著可兒說道:「好了。」
可兒今天穿著一件杏黃色的羅裙,裙擺輕揚,雪白的皓臂從羅裳下伸出,上面帶著玉白色的手躅,更顯得玉臂如雪,便是美仙也不由得心中暗歎可兒的美麗,那條粉色的項鏈呆在雪白的頸項之上,更是顯得嫵媚,周圍的人更是看得一陣目眩。
可兒轉了一圈,杏黃色的羅裳長裙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舞動起來,露出了白皙如玉的小腿還有精緻的紅色的小鞋,對著美仙嫣然一笑,甜美的笑容,還有清純俏麗的容貌,讓她像是一朵含羞的紫羅蘭一樣,「好不好看?」
「哼!」美仙轉過身,可兒嘿嘿一笑,從後抱著美仙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狐狸精你妒忌我了?」說罷在美仙的臉上親了一口,兩女鬧成一團,周圍的人已經被兩個姐妹花一般的美麗的身影所吸引。
買下了這條項鏈,兩女拉著手如同姐妹般一路歡笑地走開了。
揚州城的夜景很繁華,淋漓滿目的景致很讓人流連,此時街上雖然還有很多人,不過大多數的人都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可兒有些好奇地拉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問道:「這位大姐,你們去哪裡?」
那個女子看了眼美麗的兩女,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句:「小狐狸精。」然後揚起下巴,驕傲地走開了。可兒和美仙面面相覷,可兒說道:「狐狸精,剛剛那個女人的是怎麼回事?」
美仙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可兒呼呼地說道。
這時候一聲口哨聲傳來,跟著一陣猥褻的笑聲,「看哪,那兩個小妞真他娘的不錯。」
可兒皺了皺眉頭,朝著那聲音望去,卻看見四個敞著胸膛,形貌猥褻的男子,嘴裡吹著口哨,正慢慢地走過來,這樣的情形貌似傳說中的地痞流氓。
「母夜叉,你看他們過來,真的過來了。」美仙卻是興奮地抓著可兒的衣袖,說道:「看來我們遇上了傳說中的地痞流氓了!」
可兒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四人臉色一沉,喝道:「滾開!」
「桀桀,你娘皮還真是凶悍,不過大爺我喜歡啊!」四個地痞已經走到了兩女的身前,對著四周吆喝著:「都幹什麼的,都給大爺我滾到一邊去。」四周的人都匆匆地躲到一旁,不敢出聲,害怕惹禍上身。四個流氓用色瞇瞇的眼光上下掃視著倆女,喉頭不住地蠕動著,伸手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還沒有說話,美仙已經興奮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過來調戲我們的?你們是不是要說,『這兩個小妞不錯啊,跟著哥哥來,哥哥讓你爽到天上去』啊?」
看著這個美麗的少女興奮的表情,四個人一下子傻了,怎什麼跟什麼啊,哪裡有人這麼說的,以前的劇本都不是這樣的台詞的,以前那個不是看到我們就害怕得發抖的?聽著凱琳滿臉通紅地說著,四個流氓心中湧起了一陣古怪的感覺。
「哼!狐狸精你真是聽哥哥說故事聽多了,不要說了。」可兒走到了美仙身前,臉色沉寂,冷冷的望著四個地痞。美仙拉著可兒的衣袖說道,她偷偷地瞄了瞄那四個流氓的臉色,發現他們的臉色很不好,「大概是被人搶了戲份吧。」美仙心中竟浮現起這麼古怪的話來,「我怎麼會這麼想,看來聽雪哥哥講故事還是有壞處的,嘻嘻!」
「他娘的都給我閉嘴!」四個流氓中很明顯是頭子的男人說道,接著臉上一幅色瞇瞇的表情,伸出手來,想要抓住美仙琳的手,說道:「既然你們想見識一下,哥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
美仙身子一側,躲開了流氓伸過來的手,笑嘻嘻地望著四人,可兒喝道:「你們相幹什麼?」四個流氓臉色古怪,想到:「他娘的,終於回到正常的劇本上了。」只是臉色的神色愈加下流,兩隻手相互撫摸著,涎著臉說道:「幹什麼?哥哥只是想和你們姐妹樂一樂而已。」
美仙在心裡嘀咕:「這是沒水準,雪哥哥故事的壞人有准多了,哎,流氓也要與時俱進啊。」當下走到可兒的身前,叉著腰,凶巴巴地說道:「你們給我滾開了,真是一點水準也沒有。」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這時候,一個晴朗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們竟然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你們還知不知道王法?」一個身穿紅色錦袍,面色俊朗的青年走到他們的身前,只是一雙小小的眼睛破壞了青年的觀感,讓人覺得一股子的陰冷的感覺。
只是周圍的人卻是神色古怪地望著那個紅袍青年,光天化日?現在好像是虛空夜月時分吧,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
只是青年卻是沒有這樣的覺悟,那四個流氓也是照足了劇本說道:「小子,想上來當英雄是吧,兄弟們給我上。」
也沒有多說什麼,四個流氓圍了上去,四隻拳頭對著青年的臉上揍去,只是拳頭上的力道嘛……青年很輕易地就晃過了四個流氓,雙腿在地上一掃,衝到最前面的兩個流氓被掃倒,然後,雙手在地上一撐,青年翻身起來,一拳打在另一個流氓揮來的拳頭上,只聽見一聲慘叫,那個流氓摀住自己的拳頭,在地上打滾,然後最後一個流氓眼見情況不好,很沒有義氣地轉身就跑,青年左足向前一踏,身子在半空轉了個身,一個側踢踢在那名逃跑的流氓身上,流氓慘叫一聲,飛到兩米開外。
青年站在那裡,很神氣地大吼一聲:「都給我滾吧。」四個流氓屁滾尿流地跑開了。
只是美仙卻是在可兒的耳邊說道:「母夜叉,他們也太假了吧,演戲也拜託他們要敬業點吧。」;兩女均是身懷武功自然是看出這個青年的動作是如何的拙劣,他的力量如何能夠做到方纔的效果?
那個青年轉過身來,用自認為最瀟灑的笑容說道:「兩位姑娘,沒有什麼事吧?」一雙小小的眼睛卻是盯著可兒與美仙看著。
「你們是在演戲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青年猛地反應過來,焦急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了,你知道你們剛才是在是太假了,拜託下次專業點好不好。」說完,美仙拉著身旁的可兒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年心中大急,伸手想要拉她的手,不料美仙回過身,一巴掌打在青年的臉上,凶巴巴地說道:「你想幹什麼?死流氓,給我滾開!」然後只留下紅袍青年撫著臉上的五指印,傻乎乎地站在那裡,還有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嘲笑聲。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兩女隨著揚州的西城區,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正是一條花街,上面擺滿了鮮花,七彩繽紛的花卉散發著濃濃的香氣,將整個街道之上裝點得如同鮮花的海洋,許多七彩的蝴蝶在鮮花間飛舞。
原來這夜正是揚州城中的花會,一年四次,分別將四季的花卉展出,倒是成了揚州這些日子來的盛會,兩女在花會中嬌笑著來回奔走,可愛的笑聲如同風鈴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兩女氣喘吁吁,美仙撫住胸口,高聳的胸脯不住地起伏著,「母夜叉,你看,有好多漂亮的蝴蝶。」
可兒看到美仙的伸出手,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停在她的青蔥指尖上,美仙伸手撫摸著蝴蝶光潔的翅膀,然後放開蝴蝶,蝴蝶扑打著翅膀,讓後飛了出去,「哼!」一聲冷哼,可兒也是如此,一直斑斕的蝴蝶也是飛到了她的指尖,這時候,無數道蝴蝶從鮮花中飛了出來,滿天都是蝴蝶七彩斑斕的翅膀,扑打著的持幫在空中抖動著,形成一片美麗的風景。
「好漂亮啊。」兩女同時驚呼道。
「嘻嘻∼」一陣悅耳的歡笑聲傳來,在蝴蝶下有一個身穿著雪白長裙的少女伸出雙臂,在蝴蝶紛飛,扑打著翅膀,磷紛如同晶瑩的雨絲下歡快地轉著圈,三千青絲的長髮隨著少女的舞動而飛舞,少女的裙擺也隨之而盤旋飛起,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腿。
一陣七彩的蝶舞,點點燈光落下,如夢似真,美仙伸出手來,彷彿要接住落下的光點,滿天的蝴蝶飛舞,少女伸出手,一直的蝴蝶落在少女的手上、肩上,少女的身子輕輕地舞動起來,萬千的蝴蝶在點點光幕下隨著少女的轉動而飛動,可兒也是不甘人後,舞起來,所有的人都望著那個舞動的兩個女孩兒,女孩兒歡快的聲音分外的悅耳。
良久,兩女才停了下來,滿天的蝴蝶也飛回到一朵朵的鮮花上,周圍響起了一陣的掌聲,兩女羞紅了臉,對大家含羞一笑,作了個仕女禮,優雅的動作讓人眼前一亮,更是有人吹起了口哨。
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兩女方才爆出一陣的笑聲,皆是香汗淋漓,可兒說道:「今天我方才發現狐狸精你也沒有那麼討厭的!」美仙哼了一聲,並不說話,兩女靠在一起,看著揚子江上點點華舟,那裡正是絲竹飄揚,兩人不由得出神。
「娘親!」一個聲音柔柔地傳來,美仙心中一陣悸動,回過身來,正是看到一個女子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己,眼中隱隱有著淚光。
「娘親——」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兩人不由得回過頭來,赫然發現一個白衣女子,雪白的武士服將她玲瓏的身段包裹住,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外衣,長長的秀髮有一根白色的綢帶束著,彷彿是黑色的綢緞一般從肩頭垂下胸前,女子生得美麗非常,比起雲玉真也是不遑多讓,頸子上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讓人看得心生讚歎。
「好美!」可兒心中想到,看著這個女子奇怪的神色,眼中帶著氤氳的水氣,眼中似是悲傷,也似是歡喜,整個身子微微顫動著,目光呆呆地望著身旁的她美仙,可兒心中想到:「莫非這個姐姐認識狐狸精?」
「是琬晶,好久不見了!」美仙微笑著說道,對於眼前的女子,或者是血弄於水的關係,美仙對她總有一份奇怪的感覺,好有的便是一陣的掛心與喜愛,單琬晶身子微微顫抖著,威風中,彷彿是一朵嬌羞的花蕊一般,「你……還好?」千言萬語,最後只是顫巍巍地說出了這麼三個字,便是癡癡地望著美仙。
此時的美仙比起當初的時候美了很多,眉宇間再也不復當初的愁苦與哀傷,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般天真甜美的感覺,身上的氣質的變化讓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一般,讓單琬晶都幾乎認不出此時的美仙。
「你也是來逛花會的嗎?」美仙很自然地拉著單琬晶的小手,輕聲說道,單琬晶搖搖頭,只是望著美仙,這時候可兒說道:「姐姐,你認識狐,美仙嗎?」說罷一副好奇的模樣,如此美麗的姐姐,不知道美仙是如何認識的,而可兒更是敏銳的發現兩人竟是在眉宇間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看上去,兩女拉著手便是如同一對姐妹花一般。
單琬晶此時方才發現可兒,歉意的一笑,便是報上名來,兩女互通了姓名,都是暗暗地為對方的樣貌而讚歎,單琬晶此時卻是心中咬牙:「可惡的傢伙,竟然招惹了這麼多的女人!」心中想到,卻是想著自己的母親,還有那個身影。
三人沿著花會走去,沿途看到許多的花卉,繽紛的色彩還有瀰漫的香氣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可兒與美仙彷彿是精靈一般。嬌笑著。在街道之上跑著,打鬧著,吸引了許多的人的目光,花叢之中的蝴蝶也長長停落在兩女的身上,輕舞的裙擺,讓兩女彷彿是華中仙子,彩蝶精靈一般,說不出的美麗。
望著美仙嬌笑著輕快的身子,單琬晶突然感覺到美仙的快樂,往事如煙,如今皆是忘記,她便是活在自己構築的世界之中,做一個忘憂的公主,沒有以往那些讓她感到痛苦的記憶,如今的美仙如同一個仙子一般快樂。
幽幽地歎了口氣,望著花叢錦繡的花卉,單琬晶一時間竟是癡了,待到美仙拉著她的小手,方才回過神來,美仙望著有些鬱鬱寡歡的單琬晶說道:「琬晶你不舒服嗎?」單琬晶強顏說道:「沒什麼!」美仙並不深究,便是拉著單琬晶說道:「這裡很好玩,我們一起去玩吧!」說罷已是拉起了單琬晶一路小跑開來。
三人在花會中四處看著,這些花很多都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卻也是不妨礙三女情致勃勃地看著,有時候聽著旁人解說,覺得什麼有趣,時間便是如此流過,最後三人在一間小茶館之中坐了下來,三人都是微微喘息著,臉上桃紅有若桃花,可兒紅著臉說道:「真是有趣,狐狸精你有沒有看到有個男人看你看得呆住了,還撞到了一大盆花!」說罷已經笑了出來。
美仙撅起小嘴,轉眼便是笑了出來,說道:「那是本小姐我天生麗質,那些臭男人當然受不了!」看著美仙如此自戀的表情,可兒一聲冷哼,說道:「沒有看到很多人都望著我嗎?」兩個女孩子都是鬥著氣,單琬晶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兩個女子,心中卻是黯然,看著兩個打鬧著的女子,心中無由來的感覺到自己與母親似乎隔著很長很長的距離,當初的那個關愛自己的母親……
突然,單琬晶感到心中一陣悸動,幽幽地歎了口氣,感覺到一陣難受,可兒奇怪地望著單琬晶,問道:「你不舒服嗎?」單琬晶搖搖頭,問起了美仙的生活,美仙歡笑著,將生活中的許多的事情都告訴了單琬晶,說著生活中的歡笑,還有許多的有趣的東西,說著說著,美仙便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全然忘記了周圍的環境。
她說著她的生活,許多開心的事情,還有沮喪的事情,還有她的心情,對著單琬晶,美仙很放心地對著單琬晶說這些事情,或者是母女的天性使然,讓美仙很容易地相信了單琬晶,不知不覺,待到美仙回過神來,方才紅著臉,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像是一個小女孩一般,羞澀地說道:「你不會笑我吧?」
單琬晶搖搖頭,笑了笑,她曾經也是如此對美仙說過自己的心情的,如今只是角色倒了過來而已,讓單琬晶有種奇怪的感覺,美仙聽到單琬晶的話,嫣然一笑,讓美仙不由得呆了呆,「娘親從來都沒有這麼地笑過的!」
月上中天的時分,可兒與美仙便是要回去了,臨別的時候,美仙央著單琬晶一起回去,單琬晶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有很重要得事情要做,本來只是想要來看看娘親你的,如今看到娘親你如此快樂,我也可以放心了!」對於單琬晶的稱呼,美仙已是習慣了,感覺上單琬晶的稱呼如此的親切,美仙也是很自然。
單琬晶拉著美仙的小手,說道:「娘親,你一定要開開心心不要有煩惱,這樣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單琬晶說道,語氣微微的哽咽著,似乎是在坐著別離,美仙不由得眼中有些濕潤,心中湧起一股讓她也是道不明的感覺,酸酸的,讓她想要哭出來。
看著單琬晶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那種充滿了黯然的身上,美仙突然覺得兩人之間很遠很遠,心中一股憂傷,彷彿這一別便是永遠一般。
不是落花時節,心中卻是有若落花,淡淡的憂傷瀰漫在心頭,美仙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長大了。
世界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認識我。
單琬晶的心情有若如此,明明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卻是認不得自己,單琬晶心中苦澀,這苦澀的心情最後慢慢地釀成苦酒都注在心頭。
揚子江邊,月照群山,水波流翠,水月相映。
江邊孤舟之上,蓬蒿之處,正是一個身穿青藍武士服的少女,少女長得頗為清麗,圓圓的臉蛋,瓊鼻挺翹,粉色的小嘴不施胭脂,卻是有種粉色的誘人,此時少女正是焦急地在等著什麼,不時地看著天上蒼茫的天宇。
「小姐怎麼還不回來?」少女喃喃地低說著,語氣中已經帶著一絲的哭意,在這個孤舟之上,四周皆是一片漆黑,一個嬌弱的女子如何不害怕,等了良久,忽然肩頭被拍了拍,少女一聲尖叫,回過神來,方才發現正是自己的小姐,方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低下小腦袋,說道:「小姐,你回來了!」
回來的正是單琬晶,點點頭,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坐在船舷之上並不說話,少女問道:「小姐你沒有見到夫人嗎?」單琬晶強顏一笑,看著少女,少女正是單如茵,說道:「見到了!」單如茵一愣,倏然想起了夫人已是失憶,心中焦急小姐的闇然神傷,卻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單琬晶,最後只是脈脈無言。
良久一聲歎息傳來,單琬晶幽幽地說道:「如茵,若是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不再為過去的痛苦兒介懷,你願意忘記過去,重生開始嗎?」單如茵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若是過去那麼痛苦,倒不如開開心心什麼都不知道!」單琬晶默不作聲,良久方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嗎?」
江邊的晚風微微地吹著,吹拂著兩人的秀髮,良久單如茵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你怎麼了?」
單琬晶方是想要說話,倏然臉色大變,一陣白色的寒芒刺過,單琬晶手中已是拿著一柄長劍,低聲說道:「如茵快點躲起來!」看到單如茵躲進了船艇之中,單琬晶一聲冷哼,低聲斥道:「藏頭露尾的狗賊,都給我滾出來!」
隨著單琬晶聲音的落下,蓬蒿之中驀然一陣細碎的聲音,聲音過後,數天黑影便是從中竄了出來,七個黑衣人已是出現在小舟之上,將單琬晶包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說道:「東溟公主,乖乖地束手就擒,一旦有什麼意外,在下也沒有辦法!」
單琬晶環視了一眼包圍著自己的黑衣人,冷聲說道:「是尚明派你們來的?」黑衣人冷聲說道:「尚明還指揮不動我們!」單琬晶心中一怔,本以為眼前這些人是尚明的手下,沒想到竟是不是,看起來,這些人似乎對尚明並沒有什麼的好感,語氣間頗為輕視,單琬晶冷笑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手中拿著的是頗為古怪的兵器,樣子像是一柄巨大的鐮刀一般,彎月般的刀刃在月色下閃爍著陣陣讓人發寒的寒芒,其餘的黑衣人各自拿著奇怪的兵器,正是圍成一個鬆散的圓形包圍著單琬晶,雖然看起來鬆散,似乎很容易就可以衝破,只是其中凶險單琬晶卻是十分的清楚,這些人看起來散亂,卻是十分精妙的合圍,將所有的空隙皆是封死。
那個黑衣人一聲冷笑,說道:「公主似乎問得太多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束手就擒!」單琬晶眼中厲芒閃過,斥道:「那就要問過我手中的劍了!」一聲說完,一聲嬌叱,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向著身前的黑衣人刺去,劍氣劃破空氣,傳來陣陣金戈一般的聲音。
劍光陣陣傳來,金鳴玉震的聲響不絕於耳,躲在船艇之中的單如茵看著小舟之上劍光陣陣,陣陣的喊殺聲不斷的傳來,心中擔心不已,這時候,單如茵一陣驚呼,不由得掩住了小嘴,但見小舟之上,單琬晶身子如同一隻在花蕾之中飛舞的胡蝶一般,身法異常的優美,只是形勢對單琬晶並不有利,這些大漢深懂合擊之術,幾番打鬥下來,單琬晶越打越心驚,特別是那個手中拿著一柄鐮刀的黑衣人,手中一柄鐮刀舞動得虎虎生風,半月形的巨大鐮刀讓單琬晶近不得身,呼嘯的風聲彷彿是刀刃一般讓單琬晶臉頰生疼。
一刀砍下,半月的鐮刀向著單琬晶攔腰砍下,單琬晶心中一驚,已是橫向躲開,只是這麼一閃躲,卻是落入了剩下的大漢的合計之中,這些大漢很有默契,進退之間全然沒有破綻,本來並不是很強的武功在天衣無縫的合擊之下讓單琬晶處處受制,不住地後退,端的是利害非常,此時單琬晶方才知道這江湖之上奇人特別多,這些漢子修練的那是同源真氣,真氣之間竟是可以合擊,讓單琬晶處於下風。
嗤嗤!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單琬晶的半邊羅裳已是被撕開,露出了半邊的臂膀,雪白的臂膀在月色下有著如同白玉一般的美麗,隱隱可以看到粉色的肚兜兒,讓人不自覺地浮想聯翩,單琬晶又羞又怒,她如何受過這樣的羞辱?手中的長劍一抖,已是擋開一陣陣地劍光,向著這些黑衣人刺去,這番羞怒之下,刺出陣陣劍芒,劍芒如同烽火山巒一般籠罩而去,全然不顧週身,竟是硬碰硬的打發。
「真是個瘋婆子!「黑衣人心中想到,心中一怯,單琬晶劍勢卻是中途一變,看到這些黑衣人退了一步,身子倏然停頓,由動而靜,竟是如此的突兀卻是又是如此的和諧,單琬晶已是疾身後退,向著船桅掠去。
「哪裡走!」一聲怒吼,一陣鐮刀劈下,半月形的刀氣劈下,竟是將船桅劈斷,又是一刀劈下,單琬晶只感到臉頰生寒,卻是為首的黑衣人攻來,這鐮刀使得大開大闔,雖是破綻百出,卻是讓單琬晶全然沒有辦法,呼嘯的刀氣讓單琬晶近身不得,竟是生生地被包圍住,再次落入了劣勢之中。
一刀向著單琬晶後腦砍來,單琬晶身子一側已是躲開,卻是被左右兩邊的刀刃劈來,單琬晶一聲怒斥,提氣凌空而起,卻是早被一旁的黑衣人看穿,鐮刀帶著半月形的刀芒劈來,在單琬晶的眼前越來越大。
「阿——」單如茵一陣尖叫,眼見自己的小姐便是要血濺當場,單如茵已是閉上了眼睛,只聽到「鏘——」的一聲,睜開眼睛卻是發現單琬晶落在船舷之上,不斷的喘著氣,手腕之上已是鮮血淋漓,一滴一滴地落在船上,原來方才單琬晶用劍硬生生地將那一刀擋了下來,如今手腕正是發麻,手中的長劍幾乎拿捏不住。
一旁的黑衣人早已經將單琬晶鎖定,便是等著下一刻的狂風暴雨,那黑衣人說道:「公主,還是束手就擒吧,我們並不介意帶公主的屍首回去!」冷冷的話語,卻是讓單琬晶一聲冷哼,「做夢!」
已是欺身搶進來,單琬晶提起精神,手中的長劍寒芒大盛,迫得黑衣人連連後退,只是她又苦自己知道,方纔那一招讓她所創頗深,如今正是挺著傷勢硬上,不多時候自己便是要力竭被擒,「一定要想辦法!」單琬晶心中想著應對之策,只是受傷讓單琬晶慢慢地脫力,單琬晶不多時候就是落入了劣勢,形勢分外的危急。
身後一刀砍來,單琬晶躲開了一刀,卻是不妨身前又是一刀,若是平時定然是很容易躲開,無奈此時力不從心,便是看著這一刀砍下,「鏘——」刀刃飛起,斜斜地插在船上,這時候一個嬌美的聲音喝道:「大膽兇徒竟然敢在揚州行兇!」
一個身影斜斜地掠來,正是落在船舷之上,單琬晶藉著月色望去,正是看到一個身穿羅裙的少女,正是可兒,可兒臉色沉靜如水,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滿是冷漠的神色,看著這些黑衣人彷彿看著死人一般,低聲斥道:「你們竟然敢在我們精武會的地盤上行兇,真是大膽!」突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對單琬晶說道:「姐姐不要擔心,可兒幫你將欺負你的人都殺掉!」
甜美的聲音卻是帶著對生命的漠視,讓單琬晶震撼不已,此時可兒已是一聲嬌叱,而隨著可兒的嬌叱,周圍躍出了數個身穿武士服的男子,將這些黑衣人包圍起來,這些人凌空點在蓬蒿之上,可見輕功如何的高超,很明顯是等待著可兒的命令。
「一個不留,殺!」隨著最後一個音節長長地拖出,可兒身上驀然爆發出一股讓人發寒的殺氣,手中一陣寒芒,可兒鬼魅般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在黑衣人身前掠去,一陣沙啞的叫聲,黑衣人已是摀住咽喉倒在地上,此時單琬晶方才發現可兒手中正是拿著一柄匕首,雪白的刀鋒,可兒正是伸出粉色的小丁香舔著匕首,一雙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凶芒。
而隨著可兒的聲音,那些男子也是行動起來,不多時候一陣慘叫聲傳來,一片烏雲掩去了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