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一向行蹤飄忽,希白也不知道家師行蹤!」侯希白說道,聽到侯希白竟然是邪王之徒,師妃媗不由得一陣驚訝,沒有想到眼前此人竟是邪王的徒弟,他還是很清楚,當年她的師伯死去的時候,她的師父曾經對師妃媗所說過的話,正是這個邪王害死了她的師伯,當年她的師伯碧秀心何等的驚才絕艷,只是可惜紅顏薄命。
「原來侯公子竟然是邪王徒弟!」師妃媗幽幽地說道,話中道出莫名的感情,便是對那個未曾見過的邪王,寧道奇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慢慢地踱出了禪房之中,庭院之前,落葉飄飄,月色幽幽,寧道奇身上一陣祥和的氣息,月色幽幽灑下,落在一身道袍的寧道奇身上,竟是有著說不出的韻味,讓人忍不住心中佩服。
一隻小鳥落在寧道奇的肩膀之上,寧道奇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輕撫著鳥兒的羽毛,鳥兒舒服地任由寧道奇動作,身後的師妃媗與侯希白看到如此情況心中驚訝,眼前的寧道奇彷彿是與整個自然融合在一起,如此的祥和,道家講求順應天地,這慈航靜齋所言的天心也不是如此?
「三大宗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兩人心中不由得想到,心中一股佩服!
「當年老道曾與邪王一戰,不想已是過了二十多年了,當年老道與邪王一戰猶是在眼前,想想當年邪王何等的威風,神劍補天花間兩派傳人,後來更是融合佛道,創得不死法印,當年老道不能打敗邪王,想來二十年過去了,邪王的武功更勝當年了!」寧道奇緩緩地道來,當年他曾經與石之軒一戰,結果兩人不分勝敗,石之軒逃去,如今想來,寧道奇已是在這道觀只會總潛修多年,於天道之中頗有心得,只是這二十年來,比起他更驚才絕艷的石之軒會是原地踏步?
或者會,侯希白已是有了答案,他知道他師父的事情,他的師父一代邪王,當年何等的威風,身兼兩派絕技,後來更是創出了不死法印,可謂聖門第一高手,只是自從師娘死後,他的師父便是心靈失守,靠人格分裂來支撐,或許石之軒的武功已是超過三大宗師,只是這心靈上的傷痕,卻是讓石之軒無法成為最強。
「當年石之軒創出不死法印害死師伯,師父每每說到師伯都是唏噓不已,若非石之軒這個魔頭,我師伯如何不如此薄命?」師妃媗說道,寧道奇說道:「聽聞碧仙子有一女兒,師仙子可是見過?」
師妃媗默默無語,良久方才說道:「她不喜歡見到我的!」師妃媗幽幽地說道,語氣中有些苦澀,更是有種奇怪地感情,侯希白聽得出師妃媗語氣中的不自然,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師父為了師娘之死很不好過!」侯希白說道,歎了口氣,他的師父驚才絕艷,讓他不得不心中敬佩,「師父或者是愛師娘的!」
寧道抬頭望向寂靜的蒼宇,晚風拂過,帶來一絲蒼涼,「師仙子此次下山便是為了順應天意,找出天之主?」寧道奇問道,當年慈航靜齋的傳人碧秀心下山,正是當年南北之戰的時候,如今天下大亂,正是慈航靜齋的人下山的時候,「妃媗,此次下山正是要為天下蒼生而來!」
「師仙子可知道這天心為何物?」寧道奇轉過身,肩上的鳥兒也隨著寧道奇的動作而飛去,寧道奇臉上無悲無喜,一雙眼睛古井無波,身上沒有絲毫的氣勢,可是寧道奇淡淡的氣息卻是讓師妃媗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竟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師妃媗心頭震撼,三大宗師果然厲害,師妃媗說道:「天心便是民心,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惶惶中原皇朝,若不能順應天心,縱然強悍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暴秦不過是二世,便是葬身於戍卒之手;大隋兵威也不過是二代,敗亡不遠矣,然暴秦雖短,其後是八百年大漢,正是因為前車之鑒,如今隋朝敗亡在前,新朝當應以之為鑒,須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師妃媗慷慨道來,竟是有著讓人感動的偉大的胸襟,一旁的寧道奇也不由得動容。
「如今天下大亂,黎民失所,正是邪魔橫行的時候,還請寧真人看在天下蒼生的分上,助妃媗一臂之力,有為這天下蒼生謀求一份福祉!」說罷師妃媗深深地鞠躬,寧道奇一拂衣袖,師妃媗已是被一陣柔勁抬起,寧道奇歎息一聲,說道:「師仙子心憂天下安危,老道也是衷心感動,若是師仙子有何要求,老道定然全力幫助!」
師妃媗聽到寧道奇的話,心中大喜,說道:「寧真人如此,果真是天下之福,蒼生何其有幸!」
「師仙子無需感謝老道,慈航靜齋執白道牛耳,所作所為老道也是有所看到,為天下蒼生謀福的志向,也是讓老道心中感動,而且老道參悟天道數十年,如今卻是依然沒有窺得門徑,何論堂奧,本是心灰意冷,沒想到這江湖之上卻是出了一絲希望!」寧道奇說道,眼中驀然閃亮,(燈泡?)讓人看一直到此人心中的驚喜。
師妃媗不過是下山不久,聽聞寧道奇的話,不由得奇怪地說道,「寧真人此話何意?」一旁的侯希白聽到便是想起了一個傳聞,說道:「寧真人所說的莫非是一根竹簫?」「竹簫?」師妃媗驚奇地說道:「這竹簫與寧真人參悟天道有何關係?」
侯希白說道:「師仙子初履塵世並不知道,江湖之中傳言,有一根竹簫,正是藏有天道秘密,此傳言已是沸沸揚揚,只是江湖中人只不是以為是戲言而已。並不相信而已,只是後來得知這傳言是來自李家,李家二公子更是親眼目睹這竹簫之神奇,江湖中人遂是相信,只是後來這竹簫的主人無故失蹤,後來方才再次出現!」
「這竹簫乃是揚州精武會妙手先生的徒兒所有,這妙手先生來的頗為神秘,收下十個徒兒,創出這個精武會,在揚州一帶頗有名聲,會下經營丹藥,江湖之中莫不以為希罕!」侯希白說道,「這竹簫正是這妙手先生最小的徒兒所有,據說是他師門前輩參得天道,破碎虛空而去,臨去之前,留下這竹簫,內中有天道秘密!」
「老道參悟天道多年,卻是有沒有窺得門徑,卻是不想這天下已是有人窺得天道堂奧,這惶惶中原確實是奇人輩出!」寧道奇說道,他本是自負之人,當年三大宗師相鬥,結果不分勝負,宇內遂傳他們威名,這威名不過是過眼雲煙,寧道奇也不希罕,只是他一心在於天道,卻是毫無進展,如今聽到一絲有人晉身天道,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老道當時希望這位施主可以借這竹簫給老道一觀,好讓老道可以參悟天道,了卻畢生意願!」
「既然如此,妃媗當時與真人一同,希望那位小兄弟可以看在我慈航靜齋的面上借這竹簫給寧真人一觀!」師妃媗說道,卻是不知道這竹簫的主人正是她的死對頭魔門的弟子。
正是:一根竹簫起風波,惹得真人入中原,道魔傳人一相逢,不知道會有如何事情發生。
且說丹陽方面,比武招親已是結束了初選,一些小蝦米已是退出,剩下的莫不是江湖上武功強橫之輩,或者是一方豪傑霸者,這巨鯨幫情報網可謂廣大,若是能夠得到巨鯨幫,這不知道有多少的好處,這巨鯨幫幫主雲鯤已死,巨鯨幫若不是雲玉真血腥手法鎮壓,這巨鯨幫早已四分五裂,此時更是受到了四方覬覦。
此時正是月黑風高,真是殺人的好時候,這街上不時地走著江湖豪傑,丹陽之中的百姓早已是大門緊閉,這些天來丹陽可謂時常有江湖仇殺發生,這江湖中人在這些百姓的眼中便是那些飛來飛去的高人,更是動不動便是拔刀子砍人,一個不小心便是殃及池魚,莫怪乎前人有云:俠以武犯禁,刀兵之器,流於江湖,便是犯禁之始也。
月色正濃,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打更之人揉了揉眼睛,便是一位不過是眼花而已,繼續走著。
丹陽最大的客棧中,正是福滿樓,庭院之中,正是獨孤策所在的地方,這時候,獨孤策怒氣沖沖地將手中的茶杯一扔,便是讓茶杯碎裂,臉上鐵青的獨孤策心中怒火燃燒,更是一掌排在桌上,這桌子便是登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