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一聲憤怒的怒斥,單琬晶雙眼盡赤,望著眼前男子的目光充滿了憤怒,便是這個人,便是這個人襲擊了東溟號,讓如今單美仙生死不知,不知道身在何方,讓自己生生受到煎熬,「宇文狗賊,納命來!」
手腕一抖,手中的軟劍便是「錚!」的一聲伸得筆直,劍上寒芒暴現,在真氣貫注下發出陣陣如同鳳鳴般的尖叫,一點寒芒如同桃花般盛放,刺出陣陣寒芒向著宇文化及刺去。
一聲冷哼,宇文化及一雙肉掌迎了上去,軟劍一抖,已是直取宇文化及的咽喉,宇文化及雙掌在劍峰之上一拍,差之毫釐在軟劍受力之處拍上,「蓬!」兩人硬生生地對上一掌,一股勁氣向著四方如同暴風一樣將四方的弟子甩開,船艙之中的桌椅彷彿被一股大力生生地壓碎。
單琬晶悶哼一聲,狠狠地望著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冷笑著望著單琬晶,負手而立,說道:「公主別來無恙吧!」
宇文化及本是宇文閥年輕一代中第一高手,一身玄冰訣已是練成,此刻倒是有這一番高手風範,掃了眼周圍的形勢,宇文化及說道:「當日與公主,真讓在下掛念異常,今日一見看來公主似乎並不是很好吧!」
「這個東溟派,看來公主也打理不得了!」宇文化及一聲冷哼,望著單琬晶滿是嘲笑地說道。
「哼,宇文化及,你竟然敢干涉我東溟派事務,當日之仇可真是讓本公主好生記掛!」軟劍一抖,單琬晶劍勢如同暴風驟雨般向著宇文化及攻來,「狗賊,今日我要為我娘親報仇!」
一聲嬌叱,單琬晶已經強將上去,宇文化及掌上一陣絲絲寒氣湧出,掌緣之處更是一陣寒冰似的光華閃動,正是真氣外放的標誌,此人已是一流好手的行別,臨敵經驗更是非凡,單琬晶一柄軟劍如同出水蛟龍一般,劍芒抖動,這軟劍更非凡品,在真氣貫注下劍芒如霜。
「篷!」的一聲,兩人劍掌雙交,已是一人一劍一掌,相互對攻了二十多招,兩人勁氣相交,一陣凜冽的氣勢讓旁人近身不得,那些東溟派的弟子更是近身不得,只能遠遠地躲到了一旁。
這時候,昏迷的尚明在弟子救助下幽幽地醒過來,他只感覺到下身一陣鑽心的疼痛,待細細地查看,卻只是看到小腹之處一片青紫色,胯下兄弟之處更是疼痛,觸摸著一片冰冷,竟是毫無感覺,也不知道是否還能使用。
一旁一個大漢將昏過去的尚仁扶在尚明身旁,尚明咬牙切齒地望著單琬晶,眼中滿是怨毒的神色,狠狠地說道:「臭婊子,今日大爺我一定要讓你生生不如,此方能洩我心頭之恨!」
「明帥,現在如何是好?」一旁的大漢說道,「我又怎麼知道……哎呦……」一聲慘呼,卻是尚明觸動傷處,尚明目光噴出火焰,本想是可以制伏單琬晶,一嘗美人兒的滋味,也可以威迫單琬晶掌控東溟派,卻是不防自己受到如此傷痛,心頭更是怨恨,此時聽到大漢說話,一巴掌向著大漢刮去,大漢嘴角一絲鮮血流下,臉上腫了一大半,「他娘的,都是你這些廢物!」
「尚義,你等下如此這般……」尚明向著身旁的大漢吩咐道,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怨毒地望著單琬晶,「哼,賤人,等著吧!」
此時但見一片勁氣相見,單琬晶一劍刺出,卻是連續刺向宇文化及七個週身大穴,這劍有個好聽的名聲,卻是七星北斗連刺,宇文化及一聲冷哼,卻是不防單琬晶劍法如此精妙,一雙肉掌,卻是在重重劍影之中向著單琬晶劍尖抓來,那重重劍影陡然消失,單琬晶一聲嬌叱,腳尖一旦,如乳燕掠起,騰身而起,由上而下,劍鋒擋開一片峰巒起伏,直指宇文化及咽喉,「受死!」
「來的好!」宇文化及眼中一片神光暴現,一聲大喝,身子竟是如同蛇一樣向著一旁滑去,如此身法詭異至極,劍尖觸到地上彎曲,猛然伸直,劍峰便是向著宇文化及面門彈去,宇文化及身子向後彎曲,直直地呈現出九十度,躲開了單琬晶這一劍,單琬晶一聲嬌叱,半空中半個觔斗,纖纖三寸金蓮打著讓人斷骨的力度向著宇文化及胸口踢去。
「蓬!」宇文化及一掌轟向單琬晶雙腳,兩人借力飛出,兩人落下各退了三步方才停了下來,卻是因為宇文化猝然出掌,吃了個暗虧,如此看來宇文化及更是勝了單琬晶一籌。
單琬晶暗暗地調節著呼吸,手中的軟劍直指著宇文化及,軟劍寒芒絲絲,絲絲的劍氣吞吐,這件名為「寒霜」,為東溟派中鑄造大家所鑄,削鐵如泥。
宇文化及單掌朝上,掌緣之處玄冰泛起,絲絲的寒氣從掌中出現,這玄冰掌在宇文化及手中運轉達到了極至,周圍數尺之內,猛然一股寒氣湧來,絲絲的寒霜出現,地上凝結成一層冰霜,冷冷地望著單琬晶,宇文化及淡淡地說道:「公主好劍法,令堂東溟夫人定然心中安慰!」
單琬晶心頭狂怒,眼前此人便是讓她母親不知所蹤的兇手,單琬晶明明知道眼前此人不過是用言語來擾亂自己的心境,可是卻是忍不住動怒,「不知道你那個美艷的母親現在是不是已經成為了魚兒的腹中之物?」
「閉嘴!」單琬晶一聲怒斥,手中軟劍發出「錚!錚!」的聲響,直取宇文化及的咽喉,宇文化及一聲冷哼,手掌驀然中寒芒大熾,玄冰掌運轉到了極至,竟是在掌上形成一層數寸深的冰稜,眼神陡然變得可怕森冷,「上次之仇,殺弟之仇,今日就讓你來償還!」
一掌拍出,兩人間的空間陡然消失了一般,「蓬!蓬!」勁氣相交,整個船艙變得千瘡百孔,軟劍之上,劍氣如虹,驀然爆發的劍氣與玄冰掌相交,陡然間如同一朵冰花綻放,整個船艙竟是被一層冰稜凝結,那些弟子更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氣,躲在一旁瑟瑟地發抖,兩人武功之高是在是讓這些人感到不可思議。一聲悶哼,單琬晶感到一股幽寒的勁氣向著自己的經脈之中湧進來,幾乎將自己的經脈凍成冰,陣陣的刺痛從經脈之中傳來,胸口一陣血氣翻滾,身子猶在半空,單琬晶已經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如此方才感受到胸口好受了許多。
便是這個時候,一旁等待的尚義終於行動了,他的武功本是與尚仁不分軒輊,這一番等候正是等待單琬晶與宇文化及對敵之時,他好收漁翁之力,此刻看到單琬晶受傷,便是知道機會到來了。
一陣破空之聲從身後傳來,單琬晶心頭惱怒,「卑鄙!」一掌印出,與尚義兩掌相交,「蓬!」勁氣相交,本是已傷的單琬晶更是受創,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方才扶著胸口,臉色蒼白如紙,狠狠地看著偷襲的尚義。
她本是有逃跑的機會,奈何見到仇人一是眼紅之下,竟是忘記了自己實力與眼前身處劣勢,此刻更是受傷,沒有十天半月的時間靜養,單琬晶便是沒有可能完全恢復,此刻便是想要逃跑恐怕也是難事。
「單琬晶,你這個賤人也有今日!」尚明臉色發白地在一個弟子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狠毒地望著單琬晶,「你不是看不起我的嗎?他娘的,你這個賤人也有這樣的下場,很快你就要落在我的手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尚明怨毒的話語落在單琬晶的耳中,此時的單琬晶反而是冷靜了下來,此刻並不是動怒的時候,單琬晶對自己說道,此刻回想起來,此時單琬晶方才覺得冷汗淋漓,原來自己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如此心境正是對敵時候的大忌。
「尚明,你竟然勾結外人來對付我們東溟派?」單琬晶厲聲斥道,臉上一片憤怒,只是心中卻是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勢,默默地驅動著自己的真氣,只是真氣一運轉,便是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冰傳來,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勾結?哈哈,我不過是取回我們尚家所有的東西而已,你們單家的女子憑什麼壓著我們尚家?」尚明狠聲地說道,嫉妒是一種可怕的原罪,東溟派一直是女子當家,只是尚家又豈是真的甘心被女子壓在身下?
「公主你此言差矣,尚兄不過是棄暗投明而已,這個天下本是我們宇文家的天下,很快我們便是要取回這個天下,可惜你們東溟派偏偏不識好歹三番四次置老夫的好意於不顧,若是你們識趣的話,又豈會落得如此田地?」宇文化及說道,負手而立的他也是受了小傷,瞇著眼睛打量著單琬晶。
「哼!」單琬晶一聲冷笑,「天下?你們宇文閥真的有能力得到這個天下?且不說其餘三大門閥,但是瓦崗寨這些義軍便是足以取得天下,你們宇文閥想要奪回天下不過是癡人說夢話,可憐尚明你這個蠢蛋,日後恐怕死無葬身之地!」單琬晶一聲冷哼,冷冷地說道。
「閉嘴!」宇文化及怒斥道,「你這個無知婦人有如何知道天下之事?」
「莫不是被我說中,心中有鬼?」單琬晶冷冷地說道,運轉著真氣,雖是刺痛難耐,卻是不得不忍受,便是差了那麼一點便是可以壓制住那玄冰真勁了。
「公主果然好心機,如此想要激怒老夫便是想要喘息的時間嗎?」宇文化及平靜地說道,臉上古今無波,一語道破了單琬晶的打算,反手一掌便是向著單琬晶攻來,單琬晶便是可以感覺到臉上刺骨的寒意,刮得單琬晶臉上生疼。
「還是棋差一著!果然是老狐狸!」單琬晶心頭一陣沮喪,雖是加緊運轉真氣,卻是查那麼一點時間方才能夠提起真氣,便是這個時候,尚明等人與單琬晶都忘了一旁的醜婢,單青,她本是東溟派護法,與尚仁一同進來,便是躲在一旁,並沒有任何舉動,旁人也自然忽略了這個女子。
「公主快走!」單青說道,已經一掌迎向宇文化及,一掌拍在單琬晶的肩頭,真氣湧進來,單琬晶頓時牽引著這外來的阿真氣將玄冰真勁壓制住,便是這麼轉眼的時間,單琬晶已經有了計較,看了眼單青,單青已經一聲慘叫,卻是被宇文化及震傷內腑,卻是忍住傷痛,纏住了宇文化及,讓單琬晶取得了喘息的機會。
單琬晶劍勢一展,此時無容單琬晶多想,一劍向著尚義刺去,猝然發難之時,尚義如何想到如此變故,猝然之下,便是閃開這凌厲打阿一劍,只是這一劍看似凌厲無匹,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開路,劍氣將擋在門前的弟子都擊傷,尚明臉色大變,已經看到單琬晶怒氣沖沖地向著自己撲來,小腳踢在小腹之處,這次單琬晶用的是暗勁,將尚明踢飛,正好撲在尚義身上,一抖劍尖,卻是一朵寒芒暴現。
「蓬!」的一聲,木屑紛飛,這些人守住了門口,卻是不防單琬晶不過是聲東擊西,人早已經在船艙之中此刺開了一個洞口,躍進了江中,但見江中月色迷茫,波光粼粼。
「給我追,不要讓單琬晶走了!」宇文化及向著身旁的人怒聲吼道。
「沒想到如此也被她跑了!」宇文化及已經將單青擊倒,給尚明推宮過血,尚明幽幽地醒過來,方才發現身下一陣鮮血淋漓,給尚明吃了一顆丹藥,方才保存了尚明的性命,尚明臉色發白,「如此尚家便是與單家勢不兩立了吧,那麼尚家便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了!」宇文化及心中想到。
「只是可惜走了這個單琬晶,若不是當日動用『星辰訣』,如今定然讓這單琬晶插翅難飛!」宇文化及狠狠地想到,便是聽到尚明怒聲吼叫的聲音,「如何會這樣?」
「少主,如何處置這個單青?」待到尚明發洩過後,尚義說道,「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早已經擒下單琬晶那個婊子了,我要她生死兩難!」尚明狠聲說道,目光滿是怨毒。
江上火把通明,東溟派的男弟子都在四處地搜索著單琬晶的下落,而此刻單琬晶卻是身處在一處小舟之上,小舟已是遠遠地離開了天香號,向著岸上走去。
「小姐,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如茵給單琬晶餵了數顆丹藥,這些丹藥師當日傲雪在東溟號上為單美仙治病的時候,留下的藥,留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種類繁多,都被單琬晶交給單如茵收好了,此刻正好用上。
「嚶嚀!」一聲,單琬晶幽幽地轉醒,便是聽到單如茵的話,那丹藥一入口便似化作一股暖流在經脈中流轉,單琬晶的臉上登時好了許多,「如茵,你怎麼會在這裡?」
「都是單護法吩咐的,我一回到天香號便是被關起來了,好在單護法救了我出來,還讓我在江上等候,一見小姐便是帶小姐離開!」單如茵說道,原來單青並不知道尚明的行動,尚明正是讓單青與尚仁喚單琬晶回來的時候,尚明早已與宇文化及將天香號中的女弟子抓了起來,回來的時候,單青便是發現有所不妥,本想救出單琬晶,卻是發現許多外人,一想便是知道尚明勾結外人,如此便是忍了下來,見機行事。
「這次幸虧有單青!」單琬晶說道,心中向著單青,此時的單青應該是被擒了下來吧。
「小姐,那你有何打算?」單如茵問道。
「先找個地方隱藏下來,你便是去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人逃了出來,待我傷勢好了,我便是去找我娘親!」單琬晶說道。
素素從未看到過如此無賴的傢伙,眼前的男子有著俊美的臉孔,出眾的氣質,飄飄的氣質很讓人著迷,是一個禍害姑娘的男子,若非這個傢伙可惡的舉動,素素定然會喜歡上這個傢伙。
素素已經知道這個比起自己還要小的男子名字是傲雪,字凝霜。很奇怪的名字,如此的名字竟然會用在男子的身上,不過是用傲雪的話來說,「我出生的時候正是梅花傲雪凝霜的時候,母親便是取了『雪』字為名,一言出生時候,滿天飛雪,更是言雪梅傲雪,言梅花香自苦寒來!」如此解釋,素素便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很好,難為這個傢伙的母親了。
傲雪對素素很好,至少沒有素素先前所想的那麼淒慘,這個男子讓素素感到很奇怪的感覺,有時候很斯文,出口成章,素素雖是粗通文墨,卻也是知道此人許多出口的句子都是難得佳句,可是有時候卻是讓人哭笑不得「出口成髒」,讓人忍不住臉紅耳赤。
最讓素素目瞪口呆的是那個美麗如同仙子一般的美仙卻是如同孩童般天真可愛,素素不知道美仙為何如此,只是這個美仙很聽傲雪的話,而傲雪卻是教導了許多做人的道理,當然這些道理在素素聽來卻是如同魔鬼的宣言一樣,便如此刻,傲雪對美仙說道:「人不能拘束於一時,便是如同武功一般,需要靈活利用,所謂『不拘一格降人才』這是為政者的要求,而我們便是要學會變通,需要窮則變,變則通!」
「那麼是不是說我們沒有錢的時候便是可以去找那些富人去劫富濟貧?」美仙歪著腦袋說道,她還是記得傲雪說過許多俠客都有在囊中羞澀的時候會劫富濟貧,當然濟的是貧窮的自己。
素素本以為傲雪會否定,並且矯正美仙的觀念,可是傲雪卻是撫摸著美仙的秀髮說道:「沒錯,既然他們這麼富有,當然要接濟以下我們羞澀的囊中,而且我們是讀書人,我們不過是那些錢財而已,算不得偷,讀書人的事情能算是偷嗎?」
素素只能無言地看著美仙被人荼毒了。
而最讓素素感到可怕的是,這個男子每次都會在遇上山賊,馬賊之流,獨自拿上自己怪異的斬馬刀,如同一陣風一樣向著這些如狼似虎的山賊馬賊撲上去,然後便是一場血腥的屠殺,紛亂的血肉,如同雨點一樣落下,讓素素感到腹中一陣翻滾,臉上發白,而後在陽光下,傲雪持刀傲然而立,身上染上了一層血色的光華。
素素卻是沒有發現此人身上有一絲的血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沒有一絲煙火的痕跡,讓素素很難讓那個發了瘋似的男子與眼前微笑的少年是同一個人。
素素也只能在心中告訴自己此人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一路南下,這日月上中天時分,眾人便在一片林中停了下來,驀然傲雪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微笑,身子忽然如同一陣風一樣向著樹林中飛掠而去。
「傲雪哥哥,你去哪裡?」美仙在後問道,卻是得不到回應,也似展開身法跟著傲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