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明月如星露。
陣陣浪潮聲不斷的傳來,宇內明湛如洗,悠悠月色灑落在江水之上,如同披上一層朦朧的輕紗,如同散發著有人風韻的絕色佳人。
江上兩岸燈火幽幽,如同點點螢火,大江之上,一葉偏舟泛在江上,順著湖水輕輕地飄落著。
一雙白皙的藕臂從船舷中伸出,如玉的手臂輕撫著冰涼的江水,掬起一捧清澈的江水,水珠從白皙的指尖之間落下,點點如同紛擾的記憶與愁緒,在江水之上蕩漾著一絲絲的波紋。
“小姐,你你感覺怎麼樣?這裡天冷,你的身子不是很好,我們還是回去吧!”船上一個婢女打扮的少女臉上帶著滿臉的愁緒,對著半躺在船舷邊上的女子說道。
這個婢女長得頗為俊俏,圓圓的小臉,甜甜的臉頰上有著兩個梨窩,一身淡湖色的衣裳,很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比起這個婢女來,她口中的小姐更是絕色美人兒,一身白衣,臉上帶著幾許愁緒,本是滿身巾幗英氣的女子有些蒼白的小臉,更是顯得有些嬌弱,讓人忍不住心動。
“沒事的,如茵,讓我在這裡靜一精吧!”女子說道,語氣中卻是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可是小姐……”俏婢說道,卻是被那個女子打斷了話頭,“我只是想要吹吹風而已!”
復又抬起皓首,怔怔地望著天上那輪嬋娟,目光復雜地望著粼粼的江水之上,說道:“娘親就是這裡失蹤的……”
“小姐!”如茵擔心地說道,她很清楚自己的小姐對夫人的感情,看著小姐憔悴的臉孔,心中一陣疼惜,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方才能夠勸說小姐保重身體,“小姐,放心,夫人一定吉人天相的!”
吉人天相?但願如此!那個女子心中想到。
這個女子正是單琬晶,而那個俏婢便是她的婢女單如茵,她的小姐本是一個開朗的女子,可是因為夫人的事情,單琬晶卻是顯得無比的憔悴,她自從單美仙失蹤以後,便如同發了瘋一樣四處找尋著夫人的蹤跡,勞心勞力的結果便是小姐如今身心疲憊,讓身為婢女的如茵感到無比的痛惜。
單琬晶歎了口氣,她已是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了,她從來沒有像是如今這樣的沮喪,她自幼便是與母親相依為命,對自己的母親有著深厚的感情,那個堅強卻是脆弱的母親,用柔弱的肩膀撐起了單琬晶年輕的生命,感激已是隨著深深的親情融進血脈之中,當年單美仙反出陰癸派,與自己的母親祝玉妍反目,那些往事,她的父親,還有種種不堪與沉重的往事,單琬晶都知道,因此,單琬晶對著那個禽獸父親有著深深地恨意,恨不得殺死那個男人。
也是在那時候,單琬晶方才知道表面如此堅強美麗的母親竟是有著如此柔弱的一面,她曾經看到母親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在偷偷地哭泣,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楚楚,單琬晶當時發誓,一定要殺死那個男人,好好的保護自己的母親,而對於自己的祖母,那個傳說中魔門高手,單琬晶只是很純粹的恨意,因為母親的遭遇,那個身為母親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一個母親的稱呼。
幽幽思緒,單琬晶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數月來沒有單美仙的消息,這是一個沉重的影響,讓單琬晶日漸消沉,抬起頭看著天上那輪嬋娟,單琬晶說道:“他們有消息嗎?”
搖搖頭,如茵說道:“還是沒有眉目!”她擔心地看著憔悴的小姐,說道:“小姐,你要保重身體,夫人也不希望小姐累壞身體的!”
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膝,小臉埋在雙膝之處,目光怔怔地望著眼前粼粼的波光,單琬晶對於單如茵的話語恍如未聞,只是一個心思填滿了憂愁……
這時候,一首小船推開波浪,向著波浪,向著這一葉的扁舟中駛來。
“小姐,有船過來了!”單如茵說道,“可能是有夫人的消息了!”
單琬晶驀然抬起頭來,眼中閃過希望的神色,此時的她如何還有當日東溟公主的風范,此時的單琬晶不過是一個祈求著希望的小女孩一樣,匆匆地站起來,看著那首船過來。
船上站著兩人,一男一女,難得長得頗為彪悍,女的卻是長得丑陋,兩人正是東溟派的人。
船近的時候,兩人向著單琬晶行禮,那個男子說道:“公主,明帥有夫人的消息,請公主回天香號!”
單琬晶眼中驀然爆發出讓人側目的神光,說道:“找到娘親了?他是如何找到的?”臉上顯得很是焦急,雙手已是抓住了那個男子的手,因為緊張而用力讓那個男子吃痛,“公主,請放手!”兩人從來沒有見過單琬晶如此的失態,他們眼中的單琬晶莫不是精明而鎮定的風范,可以想象單琬晶石如何的緊張了。
“公主,明帥是從巨鯨幫那裡得到消息的,巨鯨幫的人受到消息,在塞外有人看見與夫人相似的人,應該就是夫人了!”那個丑女人穿著婢女的衣服,聲音略顯沙啞冷冷地說道。
單琬晶也沒有在意,知道此人便是如此的脾性,心中卻是因為有母親的消息而激動不已,一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數月來擔心母親可能遭到不測讓單琬晶忐忑不已,此時終於可以安心了。
“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既然明帥有了消息,那麼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夫人了!”單如茵說道,單琬晶點點頭,臉上恢復了自信的笑容,說道:“我們回去,讓尚明將詳細的消息告訴我吧!”
兩首船在江水滑過幽幽的痕跡,月華照在江水之上,拉下長長的陰影……
※※※※※
溪邊明月皎皎,潺潺流水映篝火。
眾人圍著篝火而坐,當看到鼻青臉腫的慕容席的時候,碧如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哥哥沒你怎麼弄成這樣了?”說罷,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哥哥,你這個樣子真奇怪!”
慕容席臉色鐵青,他如何曾有過這樣的打擊,除了小時候與同齡孩子打架外,他還真是未曾這麼狼狽過,傲雪笑吟吟地望著鐵青著臉色的慕容席,對碧如說道:“他摔了一跤!”說罷,對著慕容席說道:“以後可要小心,不要摔到了!”
“哼!”慕容席一聲冷哼,不再理會傲雪,閉上眼睛,打坐起來。
身旁的美仙雙手抱著傲雪的手臂,半個身子伏在傲雪的身上,胸前一片柔軟的觸感,隨著微微的摩擦,讓傲雪有種銷魂的感覺,梨窩淺笑,桃花滿面,美目流轉,美仙癡癡地望著傲雪,腦海中還是前不久那羞人的畫面,心中一陣心跳澎湃,偷偷地看著傲雪,看著傲雪那俊美的臉孔,一時間竟是癡了,傲雪的目光掃過美仙,美仙不由得如受驚的小鹿一樣,低下頭,這樣子正是如同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一樣,充滿了迷人的純真。
“傲雪哥哥,這個姑娘是什麼人?”碧如問道,看著坐在一旁有些畏懼的素素,此時的素素一身村女的打扮,讓碧如不由得奇怪傲雪為何會帶回這個女子。
傲雪不由得一笑,目光甫一接觸到素素的目光,素素便是怯怯地低下頭來,傲雪說道:“素素姑娘,你為何會在此處?”
“奴家與我家主人失散了,若是公子不介意,便請公子放奴家離去!”素素說道,臉上還使有著些許的畏懼,想來也是,一想到傲雪滿身殺氣,如同血色殺身一樣的樣子,這麼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素素並非什麼大家閨秀,在瓦崗寨中,她是翟嬌的婢女,也是見慣了不少的草莽豪傑,那些人雖是粗莽,也殺人不少,卻是沒人眼前這個男子如此的駭人。
“我又不是強盜,素素姑娘想要離開我又豈會阻止?”傲雪說道,似笑非笑地望著素素,素素臉上一紅,說道:“那裡為何擄我來這裡?”
“好像是我就你們一命的吧?那你又如何報答我?”傲雪說道。
確實是救了他們一命,素素心中想起正是此人救了自己,若非此人,恐怕自己此時已是貞節不保,也不知道會被多少的禽獸侮辱,想罷,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激,只是聽著眼前男子如此赤裸裸地問自己如何報答她,不由得瞪著眼前的男子一眼。
“你們俠義中人不是說行俠仗義的嗎?如此要求報答,真的是你們俠義中人的行為嗎?”素素說道。
“俠義中人?多少俠義中人是名副其實的?而且我也並非那些人面獸心的俠義中人,嘿嘿,豈不聞好人不長命?我自然便是一個惡人了!”傲雪目光炯炯地說道,臉上雖是帶著微笑,卻是說得分外的認真。
在傲雪看來,世間所謂大俠之流大多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其中大多是敗類,真正的俠義之輩,倒是很少,更多的是打者行俠仗義的名稱,有這個除魔衛道之名殺人罷了,自古俠以武犯禁,江湖便是如此一個並不講道理的地方,當年傲雪看書的時候,更多的是看到勢力拉攏,然後不成功便是擊殺,以大義這個冠冕堂皇的名義擊殺那些潛在的危機,那慈航的尼姑便是最常作這樣的勾當了,如此想來,傲雪師門那些邪魔歪道倒是誠實可愛多了,殺人也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之類的事情了。
“你這人怎麼可以如此無賴?”素素氣鼓鼓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因為傲雪地話語還是因為其他的,紅著臉的素素倒是有一番美麗的風致,傲雪邪笑著,身子倏然一閃,已是來到了素素的身前,素素一驚,便是想到此人想用強了,不由得大驚失色,傲雪已經捏住了素素的下巴,抬起素素的臉說道:“我既然救了你,你便應該報答我吧,既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我也無需你你說什麼‘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之類的話了!你便是作我的婢女來報答我吧!”
“你!”顧不上羞怒了,素素滿臉通紅,看著眼前邪笑著的男子,那本是好看的笑容也變得格外的可惡,傲雪笑著湊上素素的臉蛋上,氣息噴在素素的臉上,素素臉上一陣火燒似的,“你並不需要擔心我用強,你如此姿色,嘿嘿……”
素素自然是知道傲雪話中的意思,素素雖是知道自己的姿色比起傲雪身邊的兩個女子,特別是方才滿是癡迷地偎在眼前男子的那個女子更是絕色,只是如此說一個女子,如何讓素素受得了,“我不過是一個婢女,請公子高抬貴手!”素素說道,復又說道:“而且奴家是瓦崗寨的婢女,公子便是不怕我家小姐追究嗎?”
“你不過是一個婢女,他們瓦崗寨如何強橫,也不會為一個婢女得罪一個強橫的敵人的。”
素素臉色一白,便是知道眼前此人所言不虛,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婢女,雖然大小姐待自己很好,只是也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此次,素素與他們小姐是一同到歷陽,聽聞尚秀芳會到歷陽演出,翟嬌便是偕同素素到歷陽,卻是不防被賊人襲擊,讓兩人失散,素素也只能混在那些難民之中,好希望可以找到小姐。
素素自幼被賣入翟府,而且翟嬌待素素甚好,在素素看來便是情如姐妹了,此時素素看到傲雪臉上一臉邪笑,更是想到此人武功,雖然不知道此人武功如何高強,但是素素想著怎麼也不能為小姐找一個強橫的敵人。
此時傲雪心中頗為愉悅,看著素素臉上變換的神色,不由得好笑,便是傲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似乎自己的行為舉止慢慢地開始變化起來,只是傲雪卻是找不到這樣有什麼不好的,也以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卻是不知道此時傲雪功法所影響的。
“算了!”傲雪放開素素,素素跌坐在地上,傲雪看著素素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傲雪心中不忍,說道:“算了,我也不用你一輩子做我的婢女,我們正要回揚州,你只要在這段時間之中照顧好美仙便好了,然後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瓦崗寨!”
“真的?”素素驀然抬起頭來,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神色,滿懷希望卻是帶著狐疑的神色看著傲雪,傲雪笑了笑,坐了下來,這時候美仙又是抱著傲雪的手臂,說道:“我餓了!”
傲雪輕撫著美仙的秀發說道:“餓了嗎?等一下雪牙回來就給你弄吃的,忍一下吧!”傲雪柔聲說道,美仙“嗯!”的應了聲,便是靠在傲雪的身旁,看著傲雪,臉上帶著一絲紅潤。
傲雪對素素說道:“我也想結交‘大龍頭’,既然你是‘大龍頭’府中的婢女,自然是一同送你回去了!”傲雪目光中閃爍著奇怪的神色,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說道。
素素點點頭,看著傲雪,眼中是一片真摯的神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這真摯的神色出來的?),笑了起來,一時間讓這個清秀的女子顯得嫵媚動人,“多謝你!”
傲雪搖搖頭,說道:“你笑得很好看,以後要多笑笑!”素素臉上一紅,低下頭,並不說話。
這時候“沙沙”的聲音傳來,素素一驚,碧如已經歡呼道:“雪牙回來了!”仿佛是呼應著碧如的話,草叢中突然跳出一只通體雪白的大狼出來,經過了數個月,以前那只小狼已經變成了一只成年公狼大小的個頭,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傲雪時常用真氣為雪牙按摩的緣故(也只有傲雪這個家伙會將真氣用在這個地方的!),雪牙長得頗為壯碩,身上的肌肉優美而富有爆發力,一雙眼睛精芒閃閃,頗有威勢。
雪牙口中叼著一只小鹿,將小鹿放在地上,雪牙便是窩在傲雪的腳邊,嗚嗚地看著傲雪,傲雪不由得好笑,這只狼倒是饞成了一只饕餮了,當下便是取出蒼冥刀,如庖丁解牛一樣肢解著這只獵物,這堂堂絕世凶器竟然淪為菜刀,汗!
素素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不時地偷偷地看著雪牙,她不過是二九年華,也只是一個少女而已,此刻畏懼心已去,當下好奇地看著雪牙,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如何能夠馴服這只壯碩的大狼,絲絲的香氣襲來,素素很難想象眼前如同貴公子一樣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的手藝。
“嗤嗤——”的聲音響起,正是油脂滴落的聲音,篝火燃燒著,跳躍著,一夜明月。
※※※※
大江之上,天香號中。
單琬晶坐在錦椅之上,對面正是她的未婚夫婿尚明,一身錦袍的尚明加上俊美的樣貌足以有勾引良家婦女的資本,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此刻的尚明便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樣子,奈何尚明知道眼前的佳人並沒有絲毫的心動,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單琬晶已是顯得不耐煩了,說道:“尚明,你有我娘親的消息了?”
尚明點點頭說道:“確實已是有了宗主的消息!”尚明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此的美麗,身上一股英氣最是動人,有著尋常大家閨秀沒有的那種讓人心動的氣質,這便是她的未婚妻,只是自己的阿未婚妻卻是未曾給過他好臉色看,他知道單琬晶有著自己另外一半的標准,更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對於一個有著倔強脾性的女子來說,恐怕若是讓她找到心上人便是不顧一切如同飛蛾撲火一樣。
“我娘親此時在哪裡?還是在塞外嗎?”單琬晶焦急地問道,雙手已是抓著尚明的手,尚明心中一蕩,“好滑膩的小手!”在單琬晶的手上一捏,單琬晶猛然抽出手,柳眉倒豎,喝道:“尚明!”
“我不計較你的輕薄無禮,現在你將我娘親的消息告訴我!”單琬晶說道。
尚明苦笑一聲,說道:“琬晶,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為了你苦練武功,更是想要達到你心中撫恤的標准,你可是見到?”
單琬晶皺著眉頭,對於尚明的表白顯得很不耐煩,打斷了尚明的話,說道:“不要叫我的名字,喚我公主!現在告訴我夫人的消息!”
尚明不由得苦笑,看著單琬晶的目光變得凶惡起來,“原來如此!”尚明說道:“那麼便不能夠怪我無情了!”
“原來如此,那麼便不能怪我無情了!”尚明低聲笑道,只是笑聲中卻是有著說不輟的淒苦,更是有一絲送了口氣的感覺。
“尚明!”單琬晶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神色怪異的尚明,也不知道這個家伙在打著什麼樣的注意,單琬晶生性堅韌,最是倔強,這與她的母親單美仙一樣,所不同的是單美仙外柔內剛,而單琬晶卻是更是倔強,對於尚明,這是宗門許配的夫婿,她本是沒有任何想法,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單琬晶卻是有著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生便是如此隨便地托付給一個男子嗎?
若是尚明能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打動單琬晶便是無事,只是這個尚明雖是長得風采不凡,卻是武功平平,更遑論此人沒有單琬晶理想中那英雄的氣概,更加上單琬晶已是見慣了這人公子哥兒的嘴臉,如此,單琬晶便是不喜此人。
“公主,我尚明知道你看不上我,認為我尚明配不上公主,可是公主可是有想過我尚明的感受?”尚明說道,目光炯炯地望著單琬晶,眼中更是有一種火焰在燃燒著,“嘿嘿,李家二公子,濟世安民,難怪公主會看不上我,不過公主今人恐怕就要委身於在下了!”
“尚明,你就竟在胡說八道什麼?”單琬晶厲聲呵斥道,她已是覺得尚明有著不妥了,尚明眼中那簇火焰讓單琬晶感到一絲的憂慮,那種目光單琬晶很清楚,也見過不少,她曾經走過很多地方,也到過許多旁門左道的地方,而這種目光,單琬晶曾在青樓之中看過,那是欲火。
“蓬!”的一聲,門口的大門被一腳踢開,一大隊手執兵器的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彪悍的男子,正是那個與那丑婢一同的男子,“明帥!”男子向著尚明行禮道。
“尚仁,都好了嗎?”尚明說道,語氣中掩不住一陣歡喜。
“天香號都被我們控制了!”名為尚仁的彪悍男子說道,身旁正是那個丑婢,名為單青,正是東溟派的護法之一。
“尚明,你難道想以下犯上?”單琬晶此時已是知道尚明的打算,厲聲問道。尚明哈哈一笑,說道:“以下犯上?這個東溟派若非是我們尚家,陪著你這個臭婊子母女早已經煙消雲散了,還如何談以下犯上?”
臉上猛然露出猙獰的表情,整個面孔扭曲,哪裡還有原來那翩翩不凡的風采,凝聲說道:“臭婊子,你不是看不上大爺我的嗎?等一下大爺我抓住你了,就給你開苞,好好地干死你!”
扭曲的面孔有如厲鬼一般,紅著眼睛的尚明目光在單琬晶身上掃著,淫邪的眼神讓單琬晶感到渾身上下如同被蠕蟲爬過一樣惡心,單琬晶如何聽過如此露骨無禮的話語,當下又羞又氣,脹得滿臉通紅,狠聲說道:“大膽賊子!”
一聲嬌叱,右手已經握在腰帶之上,但聽到“錚!”的一聲,一道寒芒從單琬晶腰間刺來,劃出朵朵寒芒,向著尚明刺去,尚明不由得大驚,他的武功與單琬晶相比不知道相差多少,這寒芒一現,尚明不由自主地後退,身後早有人護住尚明。
東溟派分男女兩個派別,分別以單、尚為姓氏,兩派紛爭由來已久,都是爭奪派中領導權,之死這尚姓總是被單姓壓下,而宗主之位也是歷來為女子所有,便若尚明娶了單琬晶,兩人生下的女孩子也是隨單琬晶姓,如此便是如同入贅一樣。
“休傷握主!”尚仁大喝一聲,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寒芒閃爍的鬼頭刀,一刀向著單琬晶劈來,刀勢沉穩,單琬晶知道自己的軟件並不利於劈砍,當下也不敢隨便隔擋,當下一個閃身而過,一聲嬌叱,長劍一抖,在空中刺出一朵朵的劍花,向著尚仁周身要害刺來。
尚仁一把鬼頭刀舞得密不透風,兩人在船艙之中斗得個旗鼓相當,尚仁力大,欺負單琬晶身法男子展開,這時候尚明喝道:“還愣在這裡干什麼?還不給我上!”
眾人聽少主一喝,登時醒悟過來,登時紛紛向著單琬晶攻去,如此單琬晶可以活動阿范圍更是變得狹窄起來,身法更是難以施展開來,單琬晶的武功本是以輕盈為主,當下不由得心下焦急,手上的軟件更是更加狠辣,每一劍刺出都帶上數朵艷麗的花蕊。鮮血在軟劍之上,被真氣一催,便是化作殷紅的冰雹落下,單琬晶手中軟劍並非凡品,東溟派本是兵器起家,鑄造也有著過人之處,此間以天外隕鐵所鑄,用圾北玄冰凝練,當的是神兵利器。
“滾開!”單琬晶一聲嬌叱,這些本是東溟派的弟子,此刻卻是對自己兵器相向,單琬晶心頭狂怒,一劍向著尚仁刺去,尚仁回刀,卻是並不防守,向著單琬晶胸口砍去,竟是以命相搏的狠招式,單琬晶在空中身子一側,一道真氣已經無以為繼,只是劍尖在尚仁鬼頭刀之上一點,借力後退,手中軟劍帶著刺目的寒星,將身旁的弟子刺傷,單琬晶並沒有下殺手,念在同門之上,也只是刺斷這些人的手筋腳筋而已,當下這些漢子倒地哀號不已。
腳尖在地上一點,單琬晶身子已經是如同鬼魅般一樣向著尚仁刺去,她的身法出自天魔身法,此刻雖是難以施展開來,卻是顯得飄忽詭異,手中的軟件發出“
“嗤嗤——”的聲音,如同吞吐的靈蛇一般吐著信子,向著尚仁要害攻去,直取尚仁咽喉,這時候,尚明已是看到單琬晶身在重圍,遭擒已經是在遲早的問題,當下一顆心不由得火熱起來,他本是垂涎單琬晶已久,此刻早已經是在向著如何蹂躪單琬晶,不由得發出嘿嘿的淫笑,口水也留了下來,看著激斗中的單琬晶,笑道:“公主,你很快便是落在我手中了!”
“——你不是很討厭我尚明嗎?”尚明的目光陡然變得狠毒起來,“等下你就要在你討厭的人胯下承歡,不知道公主會感覺如何?”
“惡賊!”單琬晶一聲怒斥,手中的軟件更是添上了幾分額氣勢,軟劍直取尚仁的咽喉,尚仁回刀,卻不防劍勢一變,方才那劍不過是虛招而已,單琬晶早已經飛起一腳,向著尚仁小腹踢去。
尚明心下駭然,慌忙躲開,若是這腳踢實了,尚仁定然下身重創,下半生可以修煉葵花寶典了,單琬晶腳尖落下,一點,已經借力飛起,一雙玉手向著尚仁胸口印下,尚仁大驚之下,慌忙一雙肉掌迎了上去,尚仁只感到一股陰柔的真氣竄入經脈之中,,渾身上下只感到一股針刺般的疼痛,悶哼一聲,身子不由得一窒,單琬晶已經補上一掌,只聽到一聲慘叫,尚仁已經被擊飛,將那些趕上來的弟子壓倒一片。
“尚明,要命來!”單琬晶此時看到尚明,不由得銀牙緊咬,狠聲說道,這人辱她如此,單琬晶如何能夠讓此人活在世上?當下一柄軟劍寒芒暴現,絲絲劍氣如同玄冰一樣刺痛著尚明的皮膚,心下信魂俱喪,一個葫蘆滾地躲到了一旁。
“臭婊子!”尚明發狠,狼狽異常地爬起來,早有了弟子護住,卻是忍不住一股心火上來,“這個臭婊子憑什麼看不起我?”從一旁的弟子中奪過一柄刀便是向著單琬晶砍去,因為暴怒中,這一股凶狠的氣勢下來,尚明一柄刀使得虎虎生威,奈何兩人武功相差甚遠,單琬晶看來,尚明這刀法中破綻百出,兩劍刺出,專門向著這破綻之處攻來,不多時尚明已經是手忙腳亂,亂成一團,“嗤——”的一聲,尚明已是被單琬晶刺傷,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無恥的家伙,吃我一劍!”一劍向著尚明刺來,尚明魂膽俱喪,嚇得魂飛天外,一邊打著滾,一邊哀求道:“公主,我方才鬼迷心竅,念在同門一場,放過我……阿——”最後一聲卻是被單琬晶一劍刺傷,在小腹之處劃出長長的口子,單琬晶心中對此人更是鄙視,芊芊三寸金蓮提起,便是向著尚明小腹踢去。
這時候,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一陣如同寒冰一樣的罡風向著單琬晶撲面而來,單琬晶心下吃驚,“是什麼人?”心下念頭急轉,已經一腳將尚明踹飛,尚明一聲慘叫,已經想著攻來的人飛去,單琬晶疾身隨上,一劍向著攻來之人刺去。
來人一身黑衣,卻是一個中年男子,那個男子一張拍在尚明身上,將尚明擊到一旁,卻是用柔勁,更是將單琬晶那一腳的余勁消除,尚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早已經有人將尚明扶起,而那個黑衣男子更是隨著那一掌借力,一雙肉手向著單琬晶拍去。
“蓬!”的一聲,劍掌相交,一股勁力狂湧而來。
單琬晶只感到胸口血氣翻滾,借著後退之勢平息胸口血氣,方才看清眼前男子,只這麼一眼,胸口便是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恨不得將眼前男子碎屍萬段。
“宇文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