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大愛無敵(大結局)
七月的南華驕陽如火,比之過去幾年,熱得邪乎,市氣象局連連發佈了幾次高溫警報,與此同時,在老百姓口中談論的,可以與天氣熱度比肩的就是齊家長孫齊風與林家閨女林冰兒婚禮。wWw.b111.net
婚禮向來不單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甚至更多家庭的事!普通家庭,平時藏在深街小巷,走上街沒幾人能識,等到這個時分,也必排上一長長浩蕩的車隊在街上遊行顯擺一番,雖不是領導,雖不是顯貴,這個時候,交警也是不會管的。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齊風與林冰兒他們身後的這兩大家族了,於是,這注定是場聲勢浩大的婚禮。許許多多的人,林雷、林冰兒認識的,更多的則是不認識的。他們以林雷與林冰兒兩個為核心,緊緊圍繞著他們服務,分工細緻而有序,再小的細節都被萬無一失的安排下來。
像是沾到新人的喜氣一般,這些人快樂的忙碌著,至於林雷與林冰兒,他們則被推上一個又一個舞台,向世人展現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幸福,他們的甜蜜,於是,他們快樂著,並疲憊著,並不得不小小的忍受著。
秦可欣為伴娘,可憐的任芳妒,就因為與林雷曾經有過婚約後有解除的原因而不適合出任這個角色,於是,她主動擔當起林冰兒的首席形象設計師。
在一個恰當的情況下,秦可欣把齊風其實是林雷地事跟任芳妒說了。
任芳妒首先是不相信。她說這怎麼可能。
她問秦可欣相信否。
秦可欣卻點頭。
任芳妒問為什麼。
秦可欣說,林冰兒愛齊風,她們不是始終認為這不可能嗎?若齊風是林雷,就可能了,而且仔細想一想,這又似乎是唯一行的通的解釋。
任芳妒說這等事不能這般簡單邏輯推理的。
秦可欣紅著臉說,其實。她小時候就認識那個林雷的。
在任芳妒再三追問下,秦可欣道出她與林雷小時候的恩怨。
於是。任芳妒信了些。
其實,林雷對秦可欣相信有些吃驚。
他之所以對秦可欣坦白,是不想她和任芳妒繼續無謂的擔心下去,而且,他對秦可欣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白地把握,所以他直接說了,但他沒想到。她真的就相信了,於是,林雷又反過來吃驚了。是啊,他與冰兒地相認,經過了那麼多的波折,而可欣,他一說,她就信了。這人與人之間,理解、信任,真是件非常奇妙的事啊!
林雷感動,不錯,可欣一直以來給他一種「知己」的感覺。林雷沒有想明白,其實。秦可欣在這事上是完全的旁觀者,不像林冰兒那樣身在局中,以她的敏感與聰慧,一直以來,在心頭積累了對他與林冰兒關係的不少疑問,這些疑問在林雷道出他就是林雷地事實之後,忽然豁然得到了解釋,這就不由得秦可欣不信大半,而更重要的是,秦可欣從林冰兒身上感受到她對他至為真摯而濃烈的愛。實在找不到別的什麼理由來解釋了。
任芳妒再次見到林雷與林冰兒的時候。見到他倆眉目傳情的時候,也漸漸信了。其實。她從前就奇怪,並為之不服氣的。她的心,不遲鈍,不是沒感受到林冰兒在林雷心裡遠比自己要重要,這讓她氣苦,同時又不甘心,經過這樣一解釋,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後來者。林冰兒與他有二十多年地感情在先,親情和愛情加在一起,自己當然拼不過了。
唉,現在該叫他什麼?任芳妒心頭一旦開始承認,就開始不自覺投入到林雷與林冰兒的心理世界,為他們著想,深夜當中,把他們所經過的在自己心裡細細過一下,這眼淚也就止不住,他們,太可憐了!太難得了!
秦可欣同樣相信並感動著,但她實質上還並未完全接受「移魂」這等詭異的事,這畢竟和她接受這麼多年的教育強烈衝突,不過,她雖然歎息,她雖然感歎,雖然也流淚,雖然這些日子與任芳妒一般心浪起伏不定,但最終,一切的一切在林雷與冰兒地婚禮上,被那漫天漫地的大紅色給掩蓋了,給沖掉了。她們感受著那份幸福並投入進去,她們兩個,看著他們兩個,像是看著愛人與親人一般,溫暖與幸福之氣漸漸在她們身體中湧動,老天爺能發生如此奇妙之事,那麼,她們的未來,也會同樣精彩吧。
七月十日是個好日子,南華天主大教堂,令全市矚目的婚禮正進行到最高潮,一對新人正在接受牧師的詢問:「林冰兒,無論今後是健康還是疾病、是富有還是貧窮,你都願意和你身邊的齊風先生在一起,不離不棄,相伴一生嗎?」
眾人期待著美麗的新娘子林冰兒說出「我願意」那讓人無比幸福的話來,這個時候,出人意料地響起一個聲音:「等一等!」
林雷與林冰兒轉過頭看過去,教堂裡所有的人都尋著那聲音看去。
這時候,走廊上站著一個英俊的青年,他地面孔有些扭曲。
當人們看清楚一把明晃晃地刀架在他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頓時發出一陣音調不一地驚呼聲。
是吳明!
林冰兒手拎著白色的褶裙,急得眼淚快掉下來,這個時候,吳明居然闖了進來,拿著到架在自己脖子上,他想幹什麼啊?
吳明冷冷地說道:「齊風,我已失去向你舉刀的權利,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血來阻止,林冰兒。如果你答應嫁給他地話,那麼,我就在這死去!」
吳明說話有些急,但說得完整有力,顯示醞釀了許久,他整個人處在一種幾不可察覺的微顫狀態當中,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
眾人嘩然。不明就裡的人聯繫驚為天人的新娘,於是估計小伙子喜歡新娘。見新娘嫁給他人才做出這出格的事來,這和電視裡演的一般無二,而像秦可欣、任芳妒這些知道內情地人則心頭九分緊張,留下一分則是對吳明的複雜感歎。
林冰兒臉色發白,顫聲道:「吳明,這就是你給我地祝福嗎?」
「林冰兒,我不能眼看著你跳進火坑!」吳明的聲音有些大。
「你知道什麼?我愛他。我的出生就是為了他,他是我一輩子的愛人,我找到我的幸福,我們是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做!」林冰兒急道。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吳明手緊了緊,叫道。
林雷這時候說道:「吳明,你放下刀,好嗎?」
「你不要說話!」吳明狀態忽然有些瘋狂。沖林雷喊道。
林冰兒這時候忽然向前走出一步,林雷連忙去拉她,可是,林冰兒推開推開他地手。
林雷感受到冰兒的一股決然,心裡緊張萬分,但又不敢跟上。怕自己刺激吳明。
林冰兒略帶哭聲,說道:「吳明,把刀放下好嗎?你這樣對得起辛苦養育你的父母嗎?你已經為我不惜生命一次,你已經夠了!對我!我感念這份情,我不想再來一次,我承擔不起!」
說到了父母,吳明的眼淚出來了,卻在眼眶裡打轉,並沒有掉下來,他的嘴唇哆嗦著。說道:「一個男人。立於天地間,不能保衛自己心愛的人。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那你要我怎樣?」林冰兒說道。
「跟我走,離開這!」吳明看著林冰兒向他走來,心裡既緊張又期待。他拿定主意,等林冰兒走過來就一把抓住她,不管所有人的目光,帶她走!吳明為這個念頭忽然激動著,不禁喘了幾口氣。
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敢大喘氣,生怕出現血濺當場的慘劇。
林雷內心焦急萬分,想跟上去,實在又怕刺激吳明,不跟上去,又怕林冰兒有個萬一。
林冰兒喘了幾口氣,她真沒想到吳明會為她如此,看來,吳明就是認為自己嫁給了仇人,他就是扭轉這個過來。
林冰兒有些無力地說道:「你把刀丟掉再說吧。」說著,人慢慢走了過去。
「不!」吳明說道。
林冰兒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相信我?」
「不!你地話,我從來都聽,但是,今天,我要做一次自己的主。」
「那好吧,我跟你走!」林冰兒忽然說道。
又是滿場嘩然,吳明一臉驚喜,手上不禁鬆了鬆,這個時候林冰兒離吳明很近,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弱女子,在這個時候,會像一頭獵豹忽然撲了出去,雙手緊緊握著吳明那抓刀的手,拼盡她所有的力氣往她這邊拽。
一切發生太快了,誰想到林冰兒會有這麼大的勇氣,一下都驚呆了。
林冰兒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想,她只有一個念頭,只想讓吳明放下刀,她不能再看著這個愛著自己卻永遠也無法可能得到相應回報的男人受到傷害了。
「不要!」吳明喊道:「林冰兒,你快放開!」
「你先放開!」林冰兒叫道。
吳明掙扎著,他地手上感受到林冰兒手上那強大令人驚訝的力量,他不敢放,怕一鬆手刀反過去扎到林冰兒,吳明額頭上的汗出來,馬上說道:「好的,我鬆開手,你先鬆開,好嗎?」
「不!你騙我!」林冰兒的眼淚出來了。
就在人們張大了嘴,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時候,人們眼睛一花,再一看,看到林雷就已經竄到兩人之間,兩隻手毫不猶豫地抓著刀刃,把刀刃完全地包圍在他手中。
林雷抓得很緊,很緊。他嚇壞了,如果在搶奪中刀誤傷到冰兒,他不要活了,他不知道怎麼辦,就這樣衝上去,幾乎就在林冰兒抓吳明手同時。
血,立即從指縫汩汩流了出來!
林冰兒「啊」的一聲立即鬆開手。吳明也馬上鬆開手。
林雷鬆了一口氣。吐氣說道:「冰兒,是我地妻子。我不容許她遇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吳明,你是個至情至性的男人,我也不能見到你受傷害,我不怪你,你只是低估愛情能消泯仇恨地力量!」
吳明怔怔地看著林雷流滿血地雙手,剎那間。彷彿明白了些什麼,這時,他耳朵裡就聽到林冰兒焦急的聲音響起:「有沒有紗布?有沒有止血地藥?有沒有醫生啊?」說到後面,林冰兒已經是完全地哭腔了。
從林冰兒突然抓吳明手,到林雷抓刀刃也就不到兩秒鐘,教堂裡的人都驚呆了,這時候聽林冰兒呼救,終於有人動了起來。很快,醫生到來,上藥,忙著纏紗布,林冰兒親自給林雷細細地纏著,邊纏著還邊心疼地問道:「疼不疼啊?」
林雷這時候才感覺到疼。咧著牙卻說不疼。
吳明已經被兩個保鏢按著肩頭,他仍然怔怔地看著眼前地這一對新人:純黑色的西裝,純白色的婚衣,然後,還有耀眼的紅,像一團花,他真切地感受到兩個人的愛意,這怎麼可能?齊風,這個大少爺,他們。他們真的彼此相愛著。真的相愛著!一股強烈地辛辣味衝擊著他的鼻淚管,眼淚終於破眶而出。
林雷對那兩個保鏢說道:「鬆開他!」
兩個保鏢鬆開了吳明。但仍警惕地站在他兩旁。
林雷真摯地說道:「吳明,謝謝你,謝謝你如此關心冰兒!真的!」林雷站在吳明立場,深刻明白他對林冰兒拋卻自身不顧一切的愛意。
但是,聽著這樣的話,吳明卻覺得自己好像開了一巨大的玩笑,一時間,心頭空空的,眼前的人也模糊了。
這時候,林冰兒已徹底給林雷包紮好了,她抬起頭望著吳明。
她依然是那麼美麗,而且,是那麼幸福,那張臉,現在在對自己說話嗎?真好聽,飄渺如仙樂一般。
「吳明,留下來,參加我們地婚禮吧,我們需要你真心的祝福!」
發生了什麼事?許多人都還鬧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新人為什麼還邀請那人參加婚禮?不明白!人們無法瞭解,但卻能分明感覺到,事情,似乎得到圓滿解決了,驚險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插曲。
吳明的淚流了下來,說道:「不必了,但我會在世界上地每一個地方,每一個時分,會為你們祝福的,祝福你們幸福……」說到後面,吳明的聲音有些哽咽。
說完,他轉身,步履略顯蹣跚地往外走去,這時,他的內心感覺到一種絕望,林冰兒,呵,再也不是他有資格思念的人了,眼淚如同開閘一般不爭氣地流下來,祝、你、們、幸、福。
吳明走出教堂,極好的陽光正籠罩在他身上,他抬起頭,一時間睜不開眼。
他站在台階上,沒走,他還捨不得走,他還想聽聽。
不多久,一切照常進行,從教堂內傳來震天的歡呼聲。
吳明心發軟,全身都發軟,剛才做了什麼?衝冠一怒為冰兒?
那齊風,手握到寒光閃爍的刀刃的同時他就忽然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心,無比真切,無比真摯,真奇怪啊,這個人人都說地花花公子竟然是這樣地一個人,愛得居然那麼真,那麼強烈,一點也不下自己,吳明的眼淚再次刷地流下,正要邁步徹底離去,身後響起一個無比動人的聲音:「吳明!」
吳明轉頭一看,他不認識。
「我叫秦可欣,是林冰兒的伴娘,是他們兩個的好友。我追出來,想對你說一句,在林冰兒向你走來的時候,在那幾秒鐘,我確定,她心裡沒有想別的人,只有你!」
秦可欣忍不住追出,就是為了開解這個為愛所傷的男人。
吳明雙肩一震,心道:是啊,足夠了。
吳明說道:「謝謝!」說完,轉身大步走去,很快,消失在人群車海當中。
秦可欣看著吳明的背影發呆了,想起了自己的未來又發了一陣呆,直到任芳妒跑到她身邊問她是不是在追帥哥。
秦可欣說道:「他還有個小心結,我幫他解開!」
「你啊,為了他真是不遺餘力啊。」
秦可欣臉紅,被任芳妒一言揭破,她的確藏著這個心思。
這吳明看來是個絕版情癡,這樣的人有著非常恐怖的殺傷力,她過來再補充一句,就是開解一下他,讓他徹底無威脅。
任芳妒的手靈巧如蛇一般襲上秦可欣的胸口,笑道:「你自己的心結,怎麼辦啊?」
秦可欣遭受如此襲擊,臉大紅,連忙撥開任芳妒的惡爪。
任芳妒說道:「別在這傻站著了,我們快進去吧!」
「是啊,今天晚上可不能饒過他們兩個!」秦可欣忽然以前所未有的惡狠狠語氣說道。
可欣要發威,嘿嘿,任芳妒想奸笑一聲,終於還是堵在了嗓子裡。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