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果特看著眼前殺來的漢人大隊騎兵,手裡的馬刀雖然還是握得緊緊的,但是身子已經開始顫抖了。他是這個部落首領薩干的兒子,也是部落的第一勇士。自從匈奴被霍去病打得一撅不振之後,各個部落之間就沒有從前那樣緊密聯繫在一起了。現在的匈奴單于劉豹,也就是聚集了幾個大的部落而已。像薩幹這樣的數百人的小部落,那他就沒什麼興趣去管了。
薩干的部落就在大漢邊境地帶,每年過冬之前,薩果特就會率人去擄劫那些陰近的漢人村鎮,奪取物資以備過冬所需。這次剛剛出兵,卻意外地碰到一支漢人的軍隊,薩果特貪念大起,眼看對方看押糧草的都是步軍,因此率部上前搶了一堆就走。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居然會派這麼多騎兵過來追擊。
「這些軟弱的漢人蠻子,什麼時候敢來和我們草原上的勇士戰鬥了?」薩果特暗罵一句道。罵歸罵,但是薩果特也知道,自己魔下只有數百人,對方這麼殺過來,今天只怕是討不了好。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知道,這些漢人整天價滿口的仁義道德,自己就算打不過,只要投降被俘,就沒有事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他的末日到了。
「給我殺!」馬岱興奮地踢了一下馬,一個加速沖在了最前面。匈奴人紛紛彎弓搭箭向他射來,但是均被他撥開,一馬當先直取最為醒目的薩果特。薩果特心中閃過一絲不屑,拿起馬刀直接往馬岱砍來。
「鐺,嗤」兩聲,第一下薩果特德大刀被崩飛了,第二下他被馬岱砍在了肩腫骨上,整個人斜著被劈成了兩半,隨即栽下馬來。死不瞑目的薩果特在意識消失之前,心裡還是閃過一絲疑惑:這個蠻子力氣怎麼那麼大?
兩千西涼鐵騎的戰鬥力,絕不是這七八百雜牌匈奴人所能抵擋的。趙峰雖然是大將,但是這時候敵人還不到自己的一半,他才刺死一人,其餘的就已經都被分割包圍殲滅了。整個戰鬥持續不過半個時辰都不到,一點數人數,對方七百六十八人,被殺四百三十二人,還有三百多人都是被俘,只有數十人騎著馬,一看勢頭不對就遠遠逃掉了。現在,所有人除了被殺的,其餘的都是被收繳了兵器捆在一起,蹲在柵欄邊上等候處置。
「仲華,接下來該怎麼搞?」趙峰看著這一群人,心裡有些沒譜地問道。殺人放火這種事,自己畢竟不在行,還是問問馬岱吧。
「接下來嘛,就是把這些俘虜全都押送
回去。再者,就是把部落的牛羊和女人以及財物全都搶回去,如有反抗,格殺勿論;最後,就是一把火毀屍滅跡!」馬岱詳細解釋道,等解釋完了,馬岱才有些奇怪地道:「王爺,這些事你不是一直不做的嗎?」他記得趙峰素來以軍紀嚴明著稱,而且還因此和曹操作對,咋現在想要殺人放火了?
「此一時彼一時啊,當初只是內戰,大家都是大漢蒼生,何須斬盡殺絕?但是這些匈奴崽子,每年殺傷我們百姓,搶劫我們的財物,和他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仲華,你看著辦吧!不過要快,我們天明之前還要趕回大營呢!」趙峰最後佈置道,有這個專職劊子手在此,就不用自己出馬了。
「好咧,王爺,您就等著瞧吧,弟兄們還能回營睡個覺!」馬岱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立即前去佈置不提。一千多人衝進部落之中,按部就班地進行搜索,一時間雞飛狗跳,哭喊聲震天。趙峰百無聊賴,也只能在一邊乾等著,心裡卻也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真的變邪惡了?
馬岱動作很快,還沒到午夜,整個部落已經被搜索一空,然後將財物轉滿了幾輛大車,另有萬餘頭牛羊,索性帶給前線將士們打打牙祭。」可惜了,這個部落實在是小了點,也沒弄到什麼好東西,王爺,你看著要點什麼嗎?」馬岱有些意猶未盡地道。
「我沒什麼要的,仲華,你分配給將士們就是了!」趙峰擺擺手道,這句話一說,頓時眾人都是一陣歡呼,都說趙王爺體恤士卒,果然名不虛傳。當下馬岱將財物和俘虜以及婦女都派人送回西涼,自己和趙峰在把部落基地放火燒完之後才返回和大軍**。
「仲華,好像有人跑了,他們該不會去請救兵了吧?」趙峰清楚地記得有幾十個人開戰之後就跑了,萬一請來什麼救兵,那可就麻煩了,自己一時間倒是痛快了,萬一現在就要開戰,大軍可是沒做好準備啊。
「不會的,王爺,草原上這樣一個小部落被人滅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哪會有人巴巴地來報仇?」馬岱熟知草原之事,連忙解釋道。二人待一切搞定之後,這才一同回軍匯合大軍準備繼續進兵。正如馬岱所言,回到大營的時候也不過才半夜時分,還來得及睡一覺。」好傢伙,真要這麼搞的話,咱們大軍都不需要帶輜重了!」張飛看了他們滿載而歸,也是有些意外地道。馬超兄弟出手豪爽,此次繳獲的物資人人有份。眾人鬧騰了一陣子,這才睡下然後次日再往雁門關進兵。
而此時的鄴城,則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氣象。」來來來,眾卿乾一杯,為前方的將士們共飲此杯!」曹丕笑道,喝了不少酒的他,說話已經有點大舌頭了。
如果說之前拿下南陽,只是讓曹丕小興奮了一把。那麼現在曹彰瞬間奪下大半個兗州,那簡直就是讓曹丕樂開懷了。眼下徐晃正在攻打新城,而曹彰則是固守兗州,曹洪率大軍坐鎮河內,督辦糧草,準備支援以抵擋關羽大軍回援。但是無論如何,曹軍已經在黃河以南站穩腳跟了。
曹丕的下首,賈詡等人也是盡數在列,不過卻沒有這麼興奮。半晌,還是滿寵試探性地道:「陛下,如今關羽大軍回援,我等不可與之決戰,還是按照先前的方略,收縮兵力暫且固守兗州和南陽之地,屯田養兵數年,再作打算吧!」
「無妨,如今徐公明正在攻打上庸之地,待拿下上庸打通漢中,將關中包圍起來,此次南征也就差不多了!」曹丕不以為然地道。滿寵沒有說什麼,但是一旁的董昭卻是皺著眉頭道:「話雖如此,可是三十萬大軍所需糧草甚重,如今所剩已是不多了。」
「嗯?」曹丕聞言一陣不爽,隨即想了想道:「這樣吧,今年的新糧收穫之時,將賦稅提高三成,為大軍提供糧草所需!」
「提高三成?」董昭聞言嚇了一跳,隨即有些擔憂地道:「可是眼下賦稅已然不低了,再提高的話,只怕會激起民變啊!」
「什麼?」曹丕聽了這話頓時不痛快了,一拍桌子喝道:「如今南征之事尤為重要,這些平頭百姓少吃一口會死啊,怎麼就不懂得為國家大事犧牲一點?賦稅照,日要徵收,誰敢反抗,立即剿滅!」
「這?」看著明顯已經有些不痛快的曹丕,董昭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就在這時,卻聽得侍從來報,說是前方有緊急軍情送至。
「看來皇叔他們又打贏了!」曹丕樂呵呵地道,不想拆開來信一看之後,卻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曹丕嘴裡哆哆嗦嗦地道,口齒已經有些不清了。這份情報正是程武發來的,信中程武告訴曹丕,黃河上的鐵鏈和暗礁都被漢軍除掉了,現在荊襄水師已經重新控制了黃河水道,自己想要運糧去河南,是一點辦都沒有了。而眼下曹彰等人二十萬已經過河的大軍所需糧草甚重,預計隨軍攜帶的糧草最多只能支撐個把月,還請陛下盡早拿主意。
「眾卿,你們看看,怎麼會這樣呢?」曹丕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時大廳中間的歌舞尚未停止,但是曹丕心情焦躁,哪還聽得下去。
「啪!」一隻硯台砸在地上,歌舞聲戛然而止,所以歌伎和樂工都是噤若寒蟬退下。將書信傳遞給眾人看過之後,一時間大殿內更是鴉雀無聲。
「如今二弟和徐公明等人的二十萬大軍已然渡過黃河,但是糧道被截斷,只怕不日軍心即將潰散了,眾卿有何良策,可解這燃眉之急啊?」曹丕這次真的是急了,要是再重複昨日的故事,那自己可就大為不妙了。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兗州只有一半在自己手裡,關中更是已經丟了,能夠控制住的河段更窄,對方攔截起來更加有針對性。「陛下勿憂,昔日劉備亦曾欲以水師截斷黃河水道,卻被郭奉孝以連環戰船之計破之。如今軍情緊急,可速召集工匠打造連環戰船,打通黃河水道,以策應大將軍!」關鍵時刻,總算是劉曄這個老不死記性不錯,提出這個救命的方案。
「甚好,傳旨,盡快打造鐵索戰船!」曹丕也是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傳令收集船隻,打造鐵索連環戰船。同時派人乘小船偷偷渡過黃河,讓曹洪和曹彰別急,自己馬上就想辦。
數日後,越來越多的戰船集中到曹軍的澠池渡口。這樣大的動作自然是瞞不過細作,沒多久,長安的劉備就得知了這個消息,不過曹丕絕對沒料到的是,劉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居然是笑了。
次日,正在潼關等候的鎮東將軍甘寧,收到了一隻長安的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