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紅花樂坊是個好地方!
武冰妍正要發怒,呂飛急急拉住她的衣袖,暫且壓下,旋即轉身對酒店老闆笑道:「老闆,你且問問再坐各位,誰敢將自己的飯錢掛在武侯府的帳?恩?你問問啊誰敢啊?」
呂飛雙眼微瞇,掃視再坐的各位食客,無一人敢應聲,每一個被呂飛盯到的食客都會急急擺手搖頭,口中道:「吃罪不起,吃罪不起啊」
「是啊,武侯府何等地位?我們喝酒吃飯,敢虛報武侯府賬單,豈不是活膩歪了?」
「的確,沒人敢啊」
呂飛微微一笑,這樣的結果的確令他滿意,武冰妍心中一喜,暗誇呂飛機靈,臉上餘怒還未消退。
酒店老闆眉毛不斷上挑,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呂飛說完這句話,氣呼呼的武冰妍已經拉著呂飛出門去了
兩人出了門,左拐,沒走多少路,已經到了這條樂坊匯聚的街道之上,這條街處處矮牆,花樹繽紛,呂飛走到一處格調典雅的院落前,大門上掛著塊黑漆金地兒的匾額:「紅花樂坊」這四個字很是寫意。
呂飛快步地就要進門去,忽然間呂飛嘴角邊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看到這股笑容武冰妍心頭猛然掠出一絲不好的念頭,那裝出來的醉醺醺模樣頓時消散不見,踉踉蹌蹌的步伐旋即變得很是穩健,跟著呂飛一步之遙,如此保持住了
指著裡面不遠處那熱鬧地大廳,呂飛壞笑道:「大小姐。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當著是聽小曲的麼?」
武冰妍嘻嘻一笑道:「不聽小曲,你想幹什麼?」
呂飛嘴角浮起一絲邪笑道:「你看他們在幹啥,我就準備幹啥……」
順著呂飛指的方向看去,多少風,流,雅士正摟著美人,推杯換盞啊,陡然間,在武冰妍俏臉上閃現起一抹紅暈色懦懦地道:「呂公子……你你你想做什麼?」
「大小姐你剛不說是聽小曲兒麼,當然是進去聽一下啊」呂飛說的很是正經,還拋出了武冰妍剛才說的話。
「你……你真要那樣聽麼?我……我以為……」面對這樣的場景,武冰妍始料不及,裝出來的醉意已然消散不見,說話吞吞吐吐。
「嗯,當然了,紅花樂坊紅花樂坊,名字不錯,看著人來人往,絲竹管樂這番熱鬧的場景。想來裡面的環境應該不會太差啊。大小姐我們進去逛一下休息一會?聽聽小曲啊。」說著話,呂飛一提長衫下擺,微笑著跨過們藍,向著那處熱鬧的大廳走去了
「呂公子?呂公子……」武冰妍急急呼喊到。
呂飛沒有轉身,邁著八字步,很是得意的往裡走去,心中暗笑道:「嘿嘿,武冰妍,你還想跟我逗?被我耍了啊,哈哈哈,我看你會不會進來呢」
武冰妍見呂飛這番充耳不聞的樣子,氣的狠狠一跺腳,卻眼睜睜地看著呂飛被大廳門前倆名花,紅,柳,綠的女子攙扶著進了大廳。武冰妍的那雙杏眼裡滿是怒火
說呂飛看似風,流,模樣,其實一進大廳,呂飛便變得鬼鬼祟祟起來,只見十多個同樣鬼鬼祟祟的男人也先後溜了進來,個個都穿著不起眼的長袍,戴著各式各樣的寬沿帽兒,有的還拿把小扇子遮在臉上,一個個賊眉鼠眼地四處亂瞧。
如今南楚部落三面臨敵,在邊界上劍拔弩張,南楚皇朝上頒布徵調令之後,又有很多的調令,其中一則就是相關王侯貴族,軍機人員,軍隊將士都不能去樂坊和青,樓這類場所,但是卻樂坊,青,樓內的藉戶都是南楚最為卑賤的賤,民,所以,調令上寫上他們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樂坊,青,樓等是照常開門的……這一開門,那些規定不准進入的相關人員,忍不住怎麼辦?只能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別被人給舉,報了啊
所以,呂飛面對這樣的今日來玩樂的人和自己一般鬼鬼祟祟,也實在不足為奇
呂飛偷偷打量一番,沒發現有什麼樂坊中的僕役過來接待,而剛才領自己進來的兩位女子又出去領別人的,呂飛心中正在奇怪,旁邊一個拿著折扇遮臉的男人,打量他一番湊了上來。
呂飛平生最討厭什麼男子在自己面前扇扇子,裝風。流。倜。儻,附庸風雅了
呂飛正要走開之際,那折扇遮臉的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遮著臉的折扇輕輕的扇了扇,低聲笑道:「老弟,你也知道來長新鮮啊,要知道現在樂坊生意不好做,包下一位姑娘,銀子可是要啊翻倍的,難不成你也想來嘗嘗娉婷姑娘的,味,道?嘿嘿,我看還是過兩天再來給我涮鍋好了。」
呂飛聽他說話骯髒,不禁厭惡地皺了皺眉,可是一聽他說什麼包下姑娘,提著的心又一下子放了下來,心中暗道:「看樣子他們這麼敢出來玩,肯定那些南楚皇都的督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呵呵。」
呂飛轉頭望向遠處大門外,那武冰妍還在翹首墊腳的朝這邊看來,呂飛不禁一笑,同時抬起衣袖也稍微遮攔一番。
呂飛心中轉念一想,忙掩飾了厭惡神色,也扮出一副x,客那一貫的嘴臉道:「娉婷姑娘大名鼎鼎,我也只是趕來,碰個運氣啊,自然比不得兄台財大氣粗啊。」
那折扇遮臉的男人見呂飛說話客氣,彼此又不認識,也沒什麼顧忌了,便刷地一聲,很是瀟灑的收了扇子。四下瞧了瞧壓,附著呂飛的耳朵低聲道:「老哥我可是早就來了,紅花樂坊,可是有斷時間沒進極品了,想玩個頭牌中的頭牌真是難啊。」
呂飛一瞧這位自稱老哥的仁兄,頭髮雖是黑的,卻已一臉的褶子,那副模樣實在是憔悴蒼老了點,呂飛心中暗道:「哎,你都完成這番模樣了,別油盡燈枯啊……」
就在此刻,旁邊一位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嬉笑道:「老弟啊,剛來的娉婷姑娘哪懂什麼複雜的活,兒,不適合你的,我來花銀子,不是享受這床榻上,的,滋味兒,懂麼?要的就是娉婷姑娘的身份,把南楚皇朝頭牌中的頭牌,壓在,身,子,底,下,那叫一個舒坦吶。」
呂飛聽他這麼無恥,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只聽,旁邊又一位略顯蒼涼低沉的聲音,卻是十分的恬不知恥地道:「聽說剛剛要她開門迎客。她就撞了桌角了,樂坊人都進去救人了。也不知道今天這牌子,還掀不掀得開?嘖嘖嘖?下邊沒,見,紅,上邊倒先見了,紅。了。」
眾人聽他這麼一語,頓時哈哈大笑,但笑聲很短,一個個都強忍著,呂飛也是強忍笑意,在旁也不摻和了
前邊一個紫衫鑲金邊長袍的漢子,聽到這略顯蒼涼低沉的聲音,倏然轉過頭來,一看清,這人相貌立時,低聲驚叫道:「何老校尉?怎麼是你啊?」
剛才這位說完話引得大家開懷大笑的男子,正在沾沾自喜,一聽有人喊他名諱,頓時嚇了一跳,急著想拿衣袖遮臉,轉身之時卻已晚了,他瞧見前邊那人,臉色煞白,也不由失聲道:「這……這……原來是……王總管,怎麼是……呃呃呃……」
這男子話未說完,那位名叫王總管,伸手很是矯健,已衝過來摀住了他嘴,急聲道:「噓……噓……噓……人多眼雜,莫要被人聽到。要是知道,可吃罪不起啊」
那名叫何老校尉掙開他手,瞪著眼,連連喘氣道:「呼哧……剛才被你嚇一跳,你現在還要來捂我,……呼哧,差點兒給悶暈過去……」
王總管一臉尷尬的賠罪道:「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剛才我也嚇一跳,出手重了,還請何老校尉原諒則個」
何老校尉喘了片刻,臉色這才好轉,擺擺手道:「不妨,不妨……對了,到這兒來的誰不是打的這主意啊?還怕見人麼?」
呂飛再旁見到剛才兩人模樣,心中笑翻了,暗道:「那何老校尉都這麼大年紀,被人一捂,差點給暈掉,他這體質還整天想著這等花,花,腸子,哎……」呂飛也不做聲,且聽聽他們怎麼說。
那名叫王總管的訕訕地笑道:「哦?難道你不怕?你不怕幹嘛要遮臉?急急轉身離去啊。」
何老校尉乾笑道:「我一個退職的校尉,和這現下的規定也沒多大干係啊,只是最近身子骨僵,硬,了。想捧場就捧場啦,活絡活絡筋骨麼?呵呵呵」
他看了王總管一眼微微冷笑道:「我來無妨,不過你王大總管可不該來啊,且不說你家中有七房,嬌,妻,美,妾,就光是你家供應軍械這等重要的差使,你也敢鋌而走險?」
王總管臉兒一紅,無恥地道:「供應軍械怎麼了?哼你不知道啊,南楚軍械所收我們的軍械部件可是出了名的低價啊,哎,我要不是還有其他生意,要是只做這一件,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我還巴不得因為這事,南楚軍械所就停了收購我們軍械的生意呢。」
「呵呵」何老校尉,王總管,兩人乾笑,這番話顯得這兩人來這裡正是理由充分。
「哎……這對無恥之徒」要不是呂飛自己也鬼鬼祟祟見不得人,他一定尋個由頭把兩個敗類弄到水榭花苑去修理修理。
正當這兩個老,色,鬼說著話兒,穿著系紅線地搭膊子,頭帶著青色頂巾,一副標準的樂坊樂藝官打扮的老,馬,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已經開始招呼起客人來了。
相對這幾個半老頭的低調,來這紅花樂坊的可有很多不低調的。
「嘎嘎嘎,少爺我又來捧場了」一聲放肆的笑聲清晰地傳至武冰妍的耳中。
「喲,呂公子來啦……」
「嗯,趕緊滴……伺候好了,本少爺有的是錢讓你們最漂亮的姑,娘來伺候,哈哈」
武冰妍在外面又不好衝進來,聽到這「呂公子」「又來來」「最漂亮」等等詞句,頓時霞飛雙頰,恨死了呂飛,暗罵呂飛表面正經,原來早就是這風,月,場所的常客了。
呂飛在這大廳中也是鬱悶,這小公子什麼時候不喊,偏偏這個時候喊,而且姓什麼不可以,偏偏也姓呂。這下可好了,隔著這麼遠,武冰妍定然聽不清到底誰發的話,只要是姓呂,那肯定就是他呂飛了
若打的大廳中,到處充斥著靡,靡,之音,歌舞繚繞,讓呂飛大長見識,心中也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喃喃的道:「紅花樂坊,原來是這個樣子想不到我呂飛,居然有一天會來到傳說中的青,樓撒,那韋小寶,是不是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的啊?」
再看周圍,隨著著第二,波,歌舞開始,身邊一起來的鬼鬼祟祟的人都不知道去哪裡尋樂子去了,就剩下他一個呆呆的站在大廳中間,進不得也退不得,好是尷尬。
舞者不時的和呂飛擦身而過,呂飛更是不知如何辦了。
「哈哈,大家看啊,那個小白臉是紅花樂坊中新來的舞樂伎麼?哈哈有趣,有趣」有人已經嘲笑起來了。
「怎麼說來著?萬綠叢中一點紅?」
「哪裡……他這是萬紅叢中一點綠啊……」
眾人擊節大笑,推杯換盞起來。
呂飛微微地搖搖頭,苦笑道:「麻痺的,剛才愣神這麼一會,沒去找個位置,哎,被人這番奚落,罷了,為了擺脫武冰妍也只好這樣了。」
呂飛硬著頭皮,往裡走去,對著旁邊的老媽子,輕聲說了幾句話而後隨著下人來到了後院,地方挺大的,坐落著幾處雅致的別苑。
「公子您請進。」下人推開其中一處別苑的房門高聲喊道:「娉婷姑娘,高價,高價啊有貴客到好生伺候著。」
呂飛悻悻的一笑道:「剛才大廳中的這群廝沒幾個錢,竟然調侃與我,哥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最高價,對了,娉婷姑娘?嗯?難道剛才的何老校尉,王總管等人都沒有翻到牌子?」
「哪裡啊……公子,那幾個老鬼,不過就是過過嘴,癮,要是真肯花上五百兩,那是放他們血,割他們肉啊,哪裡能跟公子你比啊」老,馬,子嘴都笑歪了,奉迎的笑著。
呂飛聽的心裡很是舒爽,本是想到:「哎呀,我在南楚哪裡來什麼錢,還不都是武侯府買單麼?嘿嘿,這次就趁著機會,見識一番啊。不知道這個娉婷姑娘和柳品月比起來,是怎麼樣呢?會不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呂飛臉上堆起笑容,隨即有賞了下人一些小錢,就沿著曲徑小道,朝著那間名曰「娉婷苑」的別苑中進去了。
正對面一直緊閉著樓門晃噹一聲打開了,一個淨面淡妝,身穿牡丹花綢子小襖、蔥綠色百褶裙的小姑娘從裡邊快步走了出來,她立在門下,挑著柳眉,俏臉一笑道:「公子請……娉婷姑娘在二樓……」
這綠裙小姑娘身段窈窕,膚色白的出奇,淡淡的柳眉下,一雙俏眼十分利害,說起話來聲音就跟黃鶯似的,真是好看。
呂飛見著這美女的時候,先是一怔,以為是娉婷姑娘下來接客來著,正要說話,可聽這小姑娘一說,不禁嘖嘖笑道:「原來是娉婷姑娘的貼身丫鬟啊,厲害,厲害」
呂飛脫口道:「小姐這麼漂亮,那娉婷姑娘會有多漂亮呢?」
那丫鬟臉上頓時酡紅一片,和呂飛相視笑。
那丫鬟萬了一福道:「公子請」
呂飛拱了拱手,跟著這丫鬟上樓了,這樓閣不大,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後,呂飛這麼立著,那丫鬟已經反手關上房門出去了,呂飛四周打量一遍,房中有桌有椅,裝修的很是考究,桌上還有一隻銀酒壺,一個水果拼盤,幾個糕點盤,看來這紅花樂坊收了這麼多銀子銀子,招待客人還是蠻周到的。
呂飛往裡面望去,中間隔著一簾薄紗,隱隱看到再裡邊是一張繡床,床幔分掛在兩旁的金鉤上,繡床床沿上坐著一個女子,正在輕搖綾絹扇子,神態悠閒,見呂飛進來,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呂飛細細看去,除了那曼,妙,成,熟的身材,臉蛋兒因為隔著紗簾也看不出有多精緻。
呂飛嗅了嗅,這房間的味道蠻好聞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砰砰直跳,無奈之下輕咳一聲,往前走了三步,一想,又轉過身來,輕輕的
插好房門,然後整了整衣衫羽冠,才慢慢的走了過來,呂飛呼吸了幾口,平靜一下情緒,慢慢的掀開紗簾,視線中那位一位俏佳人已經盈盈而立鵝,綾絹扇子輕輕掩蓋半個笑臉之上,粉紅色的長裙,內,隱約展現出無比誘惑人的身軀,呂飛微微瞇眼看去,雖然看不到她綾絹扇子下面的嘴和下顎,光是那額頭和眼睛,呂飛已經雙眼放光了,暗道:「精緻,太精緻了,古典,婉約,哦買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