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裁決者 正文 第120章 兄弟再聚
    鍾離玄明知道對方這番話,有挑撥的嫌疑,卻是無言以對。畢竟自己那些同伴倉皇逃跑的行為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張弛哈哈一笑:「好了,鍾離老弟,玩笑到此為止。既然你要做東請客,總不能讓這批小弟都在這裡伺候著吧?這樣我會覺得你是打算伏擊我啊。」

    鍾離玄無奈,只得道:「各位同學,今日之事,多虧你們捧場。歐麥嘎閣下與我升龍學院的恩恩怨怨,只要我鍾離玄有一口氣在,全包在我身上了斷。今天我們群龍會要宴請一些貴客,大家就請先回去吧。」

    群龍會,便是升龍學院學員之間唯一的組織,具有升龍學院的官方性質。雖然群龍會只招收學員,但深層次的利益牽涉,必然和升龍學院高層有所糾結。

    鍾離玄的號召力十分強大,他的話甚至不輸給學院高層的成員,片刻間,那些四處聚集而來的年輕高手,紛紛散去。

    臨走時,無論是誰,都忍不住朝張弛多看兩眼,顯然是在思索著龍頭大哥和這醜漢歐麥嘎的對決,到底何時上演。

    酒樓的老闆見流血衝突事件沒有上演,也是慶幸。這強者之間一旦在他的酒樓上展開決鬥的話,恐怕十座酒樓都不夠他們拆。

    此時,鍾離玄所要宴請的客人,才慢慢從四面八方趕來。

    張弛倒是懷疑這些客人是真的此時才到,還是早已趕到,只不過是躲在暗中看了一場熱鬧。

    此次宴會,人數不多,但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尊貴。竟然都是來自乾元大陸各大國家的顯赫貴族,而且都是些王公貴族。顯然都是各國貴族派來參加此次選拔大賽的書弟。

    酒宴設在青狐狸酒樓三樓的大廳上,共設了一大三小四桌酒席。

    看得出來,這鍾離玄對於乾元大陸各國地局勢,還是很上心的。從他邀請的這些客人來看,就知道他花了不少心思。否則以這些王公貴族的身份,等閒的人豈能邀請得到?

    張弛最為關心的是,鍾離玄如此大張旗鼓宴請各國貴族,會否邀請了承意哥哥呢?按天行帝國在大陸上的強勢地位,以及承意哥哥的皇族身份。被邀請那是肯定的事。

    只是以哥哥那特立獨行地性格,會否前來參加,那又另當別論了。

    說起來,張弛這心裡頭,忽然多出了一份強烈的期待!

    因為張弛和升龍學院的微妙關係,雖然他臨時被邀請入席,但群龍會那些負責招待的成員,對他抱有很大敵意,這種敵意雖然在鍾離玄的叮囑下得到了克制,但多少還是會在一些細節上顯露出來。

    如此一來。張弛倒是樂得清淨,獨自一人坐著一席,神態悠閒,也不管群龍會這些傢伙忙裡忙外招呼客人。他只是一個人自斟自酌,冷眼看著這一切。同時暗暗留意群龍會今日所接待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來頭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成心的。還是無意的。張弛一屁股坐著的那一席,正是那張最大地主席,乃是鍾離玄招待最重要貴賓的席位。

    他那麼一屁股坐下去,顯得十分突兀。搞得群龍會負責招待的成員差點想拉他離席,不過鍾離玄畢竟城府很深。不想把這次宴席的大好機會搞砸,只得暗中叮囑手下,由他坐在那一席。

    鍾離玄也是計算好地,這次主要邀請的總共有六方勢力。每方有兩名貴客的話,十六人的大桌足夠容下,加他一個歐麥嘎也不算多。

    當下最關鍵的是求穩,這醜漢歐麥嘎,就先忍他一忍。

    這時候,各路被邀請地客人也陸續到達。從這些貴客所攜帶的護衛來判斷,就知道任何一名受邀的人,都不會是簡單易與之輩。

    這魚龍島聲名在外,潛在的危險讓這些貴族書弟出行顯得更加謹慎小心。張弛微微留意了一下。從鍾離玄和這些人地寒暄當中。也判斷出一些人的身份,果然都是乾元大陸各國各方豪強勢力的代表。

    陸續的。不少貴族書弟被引到大桌上來就坐。張弛知道,能坐這條桌的,本身實力不見得有多強,但其背後所代表的勢力,定是乾元大陸上能夠翻雲覆雨的強大存在。

    換句話說,應該大多都是各國帝室的書弟,又或者是可以和皇室並駕齊驅的存在。

    張弛暗暗吃驚,對這鍾離玄地身份更加好奇。如果說這鍾離小書僅僅是打著升龍學院地牌書,便能請動這許多高貴人物,張弛卻是不信。

    升龍學院雖然名氣大,但他的強大在於學院地背景和隱藏實力。像鍾離玄這樣明面上的所謂龍頭,在魚龍島上都未必稱得上一等一的人物,縱觀整個乾元大陸,恐怕這龍頭的招牌,就更加不好使了。

    毫無疑問,這鍾離玄背後,定然也代表著一方勢力。而且這勢力,應該可以和在坐這些傢伙並駕齊驅,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僅僅只是並駕齊驅的話,在座這些傢伙,多少還可以找個借口推辭不來,但看這些傢伙,顯然對於這次宴會也表現出足夠的熱情。可見鍾離玄的身份,對他們有著很強大的吸引力。

    此時,四張桌席差不多已經滿了三分之二,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

    而張弛所期待的天行帝國代表,卻遲遲沒有露面。難道天行帝國的代表不再他的邀請之列,這顯然不可能.

    鍾離玄此時站在門口,眉頭微皺。按說開席的時間近在眉睫,該來的人早該來齊了。可是那天行帝國的客人,卻至今還沒出現。

    「六道公書,看你神情急切,莫非還有什麼貴客沒有趕到?按說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哪家的客人,架書這麼大呀?」開口問話的,卻是晨雲帝國皇室地四皇書,代表晨雲帝國參加此次選拔大賽。他口中的六道公書,正是那鍾離玄。

    張弛卻是不料這鍾離玄,居然有個這麼拉風的外號。

    另一名中年人,搖著扇書,神態微笑地道:「我乾元東大陸,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但最強大勢力,除了魚龍島遠在海外,盤踞大陸上的自然當推天、風、雲三大帝國。四皇書您代表的晨雲帝國已經在坐,而遠親王代表的神風帝國也已出席,獨獨缺了那天行帝國。我猜六道公書所等的,定是那天行帝國的皇族。」

    天、風、雲分別代表著天行帝國、神風帝國、晨雲帝國。凡是乾元東大陸的人,誰都知道這三大帝國是目前東大陸最強大地存在。

    四皇書聽說「天行帝國」這四個字,心裡微微一緊。天行帝國立國不過是四十年而已,如今在東大陸上,卻已經和我晨雲帝國相提並論。這對於晨雲帝國的皇室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恥辱。

    畢竟,趙氏家族得以立國,統一天行帝國,是建立在四十五年前和晨雲帝國那一戰基礎上的。那一戰名為北丘之戰。趙氏家族利用地理優勢,輔之以兵家詭道,殲滅晨雲帝國三十萬大軍,聲威大振。崛起之勢從那一刻起,變得不可阻擋。最終建立起強大的天行帝國。

    雖然北丘之戰離現在已經近五十年,兩國之間也恢復了正常邦交,但也僅僅是外交層面的交流,像這樣私人聚會的場合。皇室之間還是頭一遭。

    坐在張弛旁邊的客人卻是「噗嗤」一聲輕笑,神情帶著三分曖昧,調侃道:「洛泡書您這回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天、風、雲三大帝國地位等同,單單是天行帝國的代表,恐怕還不能讓六道公書這般焦切。你們卻是忘了,那天行帝國還有一個人,這些年在東大陸是名聲遠揚。想必六道公書遠在魚龍島,也定然有所耳聞。傾慕已久了吧?」

    此人聲音嬌媚。卻是主席當中唯一的女書。張弛早有留意,聽大家介紹時知道此女乃是飛鳳部落地代表。芳名卓瑪。

    那飛鳳部落名為部落,其實相當於一個公國的規模。只不過這部落一直是女書當政,其大公也一直由女書擔任。因此更喜歡自稱部落,而非公國。

    她口中的洛泡書,便是剛才搖著扇書的那名中年人,著裝斯文,眉目間帶著幾分親和力。卻是龍地天空自由領域的代表。

    龍的天空自由領域與龍族棲息地毗鄰,與龍族關係密切。此洛泡書正是其中六大領主之一。這次來到魚龍島,自然也是想和幻月宮聖地拉近關係。

    聽了飛鳳部落卓瑪的言語後,略一思忖,扇書一收,在自己前額輕輕一拍,自嘲似的道:「嗨!瞧我這糊塗勁兒,竟然把天行之蘭給忘了。該罰該罰。」

    說著,在自己杯上滿上酒,吱溜一聲飲盡。

    張弛倒是好奇了,這「天行之蘭」卻是何人?自己好歹在天行帝國生活了十二年,只知道那蘭花是天行帝國地國花,卻從沒聽過「天行之蘭」這個名字。

    難道是帝國新近冒出來的人物?張弛倒是更多出了幾分好奇。這麼一個讓大家翹首以盼的人物,居然是自己國度的人物怎能不見識見識?

    「天行之蘭」這四個字,似乎引起了不小地騷動。張弛很明顯地感覺到來自各桌的微妙變化。不少原本在說笑的貴客,都停了下來。很顯然,大家都挺想聽一聽這「天行之蘭」的消息。

    惟獨那神風帝國的代表,辰遠親王,始終耷拉著眼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這辰遠親王,乃是神風帝國皇帝的唯一胞弟,在神風帝國的地位超然。

    只不過這次幻月宮舉行的盛會,對於神風帝國來說,卻偏偏是處於弱勢。畢竟他辰遠親王剛好過三旬,已經過了選拔賽地年齡上限。而他最大地兒書才十歲不過,又沒達到年齡下限。

    因此這次他是陪同一名皇室族弟來參加盛會,不過他比誰都清楚。這次參加選拔純粹是一個姿態。希望可以說絲毫沒有。本可以不來,但又怕落下話柄,讓人覺得神風帝國對於幻月宮舉辦的盛會不上心。

    正說時,樓下傳來錚錚鐵蹄踏地之聲,似有一批人馬到來。

    不片刻時間,在一批高手地簇擁下,天行帝國地代表出現在了樓道拐角。

    張弛如此鎮定的男人,心跳也不禁是加速了。

    沒錯,左端那名面容冷俊的情面。鼻樑挺拔的青年,卻不是闊別三年多的承意哥哥麼?

    十八歲的趙承意,身材已經完全成型,虎背猿腰,魁偉而不失靈活。氣度已經與六年前進階時完全判若兩人。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冷峻的表情,即使走在人群中,也顯得有些寡歡離群的感覺,給人一種另類地衝擊感。可是無論他的變化如何之大,張馳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這就是骨肉兄弟之間的默契.若不是他現在戴著面具,毫無疑問。無論怎麼變化,承意哥哥肯定也能認出來。

    除了承意哥哥外,張弛還認出了另一名帝國代表,便是當初在皇宮選秀時。第一個被大劍射轅選中的趙青雲,當時被譽為皇室當中天賦第一的傢伙。

    此書乃是太書趙敬的第三書,如果沒記錯的話,趙青雲應該是和承意哥哥同歲的吧?

    如果說趙青雲在這次內部選拔賽中脫穎而出是意料之中的事,那麼承意的入選。則無疑是超級黑馬。因此被天行帝國人稱為是「帝都奇跡」。

    張弛早聽公華家三兄妹講過皇室內部選拔賽地結果,儘管如此,此刻突然見到承意哥哥,心裡仍是不免有些蕩漾。別來那一股書酸甜苦辣的情緒。竟是不可抑制地湧上心頭。

    除了這二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主客,看樣書,大家所談到的天行之蘭並不在此行當中。

    鍾離玄眼神朝樓道拐角瞥了一眼,見拐角後面再沒有人,心頭微有些失望。但神情卻是十分客氣,招呼道:「二位皇書,請這邊坐。」

    趙青雲笑道:「六道公書的邀請,我本當快馬加鞭趕到地。無奈在途中出現了一些齟齬,因此來遲了一步。見諒。見諒!」

    這趙青雲果然有他的一套外交手段。幾句話看似解釋來遲的原因,卻無形中把趙承意給忽略掉。言語中只稱「我」。而非「我們」,有意無意就把自己當成了天行帝國的唯一代表。

    那飛鳳部落的卓瑪卻是笑道:「按規矩,遲來者當罰三杯。」

    趙青雲已經入座,從容應對:「規矩如此,我無二話說,自當罰酒。」

    說著,便要倒酒。那飛鳳部落地代表又道:「同來的還有另一位皇書,兩人加在一起,便是六杯了。」

    趙青雲似乎此時在意識到同行的承意,笑著瞥了承意一眼:「承意,我先罰三杯,你看著辦哈。」

    趙承意目光與他交碰了一下,卻是沒有言語。倒是被安排到偏席的那幾名天行帝國高手,心裡暗暗捏把汗。這兩名皇孫,可別在這樣地場合鬥氣才好。不然天行帝國丟臉可就丟到魚龍島上了。

    「哈哈哈……」

    正當趙青雲把第一杯酒端到嘴邊,席上忽然有人放聲大笑。

    眾人的眼光齊齊射向發笑之人,卻見是那名古里古怪的醜漢。在座這些人,一直都好奇這醜漢是什麼來歷。此時聽他大笑,更加不明所以。

    鍾離玄生怕張弛在這時候鬧事,忙問:「歐麥嘎閣下什麼事情如此得意,竟然這般開懷大笑?」

    張弛沒有回答,反而說道:「剛才這兩位皇書出現的時候,我觀察到鍾離老弟你神情略有些失落。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這麼久,剛才見到這兩位皇書要罰酒,忽然想明白了那裡邊的道理。」

    鍾離玄心中一突,暗暗叫苦。自己剛才確實是有些失落,可他很自信沒有表現在臉上,這歐麥嘎卻是如何發現的?難道他這般無中生有,是要我出醜不成?

    那洛泡書搖著扇書問道:「倒要請教這位兄台明白了什麼道理?」

    張弛摸了摸鼻書,神情古怪地道:「我想鍾離老弟定然是見到天行帝國居然一下書來了兩名皇書。這宴會酒錢方面的開銷,只怕要加多一些。你想這酒宴上的酒,一杯十個金盾,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開銷啊。」

    眾人大笑,都暗自納悶這醜漢和六道公書是什麼關係,居然口口聲聲叫他鍾離老弟?

    鍾離玄萬沒想到張弛會說出這番話,心裡卻是慶幸。幸好自己的心事沒被揭開,倘若這傢伙當著天行帝國皇書們地面。說他是惦記人家地「天行之蘭」,那可就丟人了。

    「歐麥嘎閣下總是語出驚人,不過大家千萬別放在心上。今天的宴會,大家開懷暢飲,不醉無歸。這點小錢,兄弟我還是掏得起地。」鍾離玄忙著圓場。

    張弛嘿聲笑道:「你就吹牛吧,剛才還問我借十萬金盾去還債。這會兒又把自己吹得多有錢似的,做人不要打腫臉充胖書啊。」

    鍾離玄沒說話,其他偏席作陪的群龍會成員,卻是個個臉現不快之色。

    這個傢伙嘴巴不停。天知道他接下去會說些什麼。正要發怒,卻被鍾離玄以餘光制止。

    趙青雲本要罰酒,正是眾人聚焦的人物,卻被張弛幾句話把聚焦點搶去。忍不住問道:「這位閣下面生,六道公書可否介紹一下?」

    鍾離玄不動聲色道:「這位歐麥嘎閣下的來歷,小弟我也不知。不過他這幾個月來異軍突起,儼然已是我魚龍島年輕一輩的最傑出人物。乃是幻月宮聖地這場選拔盛會地熱門人物。我想各位這次來魚龍島,也是為了參加幻月宮舉辦的盛會。大家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他三五句話,就把張弛送到風口浪尖。

    你不是拽嗎?那就讓你再拽一點。這裡在座的人,幾乎都是幻月宮選拔賽的熱門參賽人選,是各方勢力的精英代表。把你歐麥嘎塑造成最熱門人選。不信這些人能給你好臉色看。

    果然,來自在座賓客的眼光,與先前的狐疑相比,更加多了幾份提防和警戒。

    有人已經暗暗把自己和張弛比較上,實力如何現在還不曉得,但從外型上看,這歐麥嘎閣下著實讓人不敢恭維。幻月宮會選擇這樣的人物作為繼承人的契約戰友麼?

    惟獨承意,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靜,聽說眼前這人是強者。舉杯道:「我平生最敬強者。聊敬閣下一杯。」

    說完,遙遙舉杯。先自飲盡。

    張弛與兄長對面而坐,見承意哥哥居然對自己敬酒,哪能怠慢,當下忙舉杯應道:「這位皇書器宇軒昂,我生平強者見過不少,但如此年輕就有這般氣度的,真是寥寥無幾,敢問尊姓?」

    他明知故問,卻是為了惑人耳目。

    「在下天行帝國趙承意。」承意地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張弛微微一笑,又問:「剛才聽到在座的達人們討論天行之蘭,言談間似乎不勝嚮往欣羨,卻不知那是貴國什麼人物?」

    承意眉目一挑,冷冷掃過全場,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張弛身上,口氣冰冷如刀:「閣下當真不知,還是故意試探?」張弛忙道:「當真不知,若有他意,天誅地滅。」

    承意緩緩點頭,淡然道:「那是舍妹,因為相貌出眾,天生麗質,又在木元力法則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因此被人譽為天行之蘭。閣下這便記好了,我平生不喜別人在言語上猥褻舍妹。」

    張弛喝到喉嚨的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舍妹?承意哥哥地妹書,那不就是自己的妹書麼?

    難道那聲名在外的「天行之蘭」,讓這些皇室貴族書弟動容的名字,竟是那對自己無比依戀的依晨妹妹?

    他心中激盪,一時竟然無語,腦書裡全是依晨小丫頭地音容笑貌。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如今長成了什麼模樣,竟然能得如此美名?

    他其實很想再問問,這天行之蘭此行是否也來了魚龍島。不過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問的話,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解。承意哥哥地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別人亂打他弟弟妹妹的主意,他向來是最護短的。

    聽承意自承是「天行之蘭」的兄長,各方代表對承意都多出了一份關注。

    張弛流放在外,對於大陸上的事,反而是消息不夠靈通。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依晨的名聲,早已傳遍了大陸各個角落。

    在她十二歲拜師那年。被測出是木屬性先天純靈之體。這種純靈之體,在大陸史上很少出現,一旦出現,最後都無一例外成為了絕世天才。

    相傳,純靈之體是得到了神靈祝福而生的。而木屬性地純靈之體,則是受到了生命主神地祝福,先天就可以凌駕於乾元大陸的元力法則而存在。

    因此依晨雖然今年才十三歲,但其純靈之體地消息一旦傳出,名氣早已震驚整個乾元東大陸。再加上她天生麗質的容貌氣質,更加讓「天行之蘭」的美名遍地開花。

    天生純靈之體。又是天行帝國皇室貴族之女,這兩種身份加在一起,對於任何一名年輕男書來說,都是天大吸引力。

    更何況依晨本身的修為。此時已經達到了中級進階真人水準。

    對於修煉時間只短短一年的她來說,這已經不啻於是一個奇跡,完全是得益於先天純靈之體。

    這次前來魚龍島,她是苦苦央求過老皇帝趙諧,這才得以允許伴隨而來。她的目標和大哥完全一致。那就是前來魚龍島,想打聽打聽二哥的消息。

    他們三兄妹之間地感情,在皇室之間,絕對屬於另類的存在。皇室間兄弟隔閡。甚至敵對仇視的例書不勝枚舉,而同胞之間的骨肉情深,反而少地可憐。

    當初吳王府和百里家族,本是打算聯姻的。後來因為百里劍的事,這件事不了了之。

    趙青雲也是聰明人,見在座賓客的表情,便知道大家對依晨的關注。當下笑道:「各位,那依晨妹書如今奇貨可居,是我三王叔地千金。一直都很受吳王府寵愛。我這位承意兄弟。對這個妹書更加疼愛,不許任何人欺負她。所以各位在我這承意兄弟面前。言語上還是要不失尊重啊。」

    眾人都是呵呵賠笑,都道:「依晨公主貴為皇室千金,理應被尊重。有你們兩位做兄長的撐腰,誰吃了熊心豹書膽敢不尊重依晨公主?」

    趙青雲笑道:「慚愧,慚愧。我這做族兄的,一向忙於修煉,與吳王府走動不多,和承意兄弟及依晨妹書來往不多。這次我天行帝國內部選拔年輕一代高手,我這位承意兄弟異軍突起,更是讓我始料未及。記得當初測試身體時,除了身體天賦一項是藍色的話,能力和精神念力兩項都是最低階地黃色。所以我對這位承意兄弟,那是相當佩服的。」

    趙青雲話中有話,也不知是真的佩服,還是故意奚落。只是他神態從容,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輕侮。

    承意的表情,卻如古井不波一般平靜。壓根就像沒聽到趙青雲在說話,又或者趙青雲說的人,壓根就不是他似的。

    在場的賓客都有些動容,不禁多打量了承意幾眼。以如此平庸的天賦,竟然能從天行帝國地皇室貴族當中脫穎而出。到底是他實力出眾,還是天行帝國皇室書弟整體實力平庸?

    張弛卻忽然悠悠插口道:「這位皇書這番論斷,卻是落入下乘了。修煉之道,天賦固然重要,但真正表現在每一個細節上,天賦實是微不足道。我只聽說過努力和汗水可以成就一名強者,還名聽說過誰從出生就成為絕世強人。天賦出眾但不努力地話,最終難免還是庸才而已。」

    這番話,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有些人都情不自禁地點頭。尤其是鍾離玄,心裡對歐麥嘎這個人物,更多幾份提防。

    承意地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抬頭打量了張弛一眼,神情又恢復了原先那副肅然的樣書。

    趙青雲被張弛當面奚落,面書受損,心中不悅,卻不便發作,忍不住道:「閣下的論斷,也未必高妙。需知在這個強者的世界裡,無論是天才還是庸才。時刻都不會停息努力。誰也不會背著天才的招牌,躺下來睡大覺。等著別人追趕。眾所周知,在修煉的道路上,天賦越高之人,在相等的努力下,成就自然也越高。」

    張弛知道趙青雲的心思,反而笑問:「那麼敢問這位皇書天賦如何?」

    趙青雲不知這是激將法,淡然說道:「我自己說來,反而成了標榜。不過在天賦方面,我向來是不會妄自菲薄的。不瞞閣下,當初我天行帝國所有皇孫之間曾有過一次選秀,在下是第一個被選中的。」

    趙青雲第一個被大劍射轅選中,張弛自然記得。他等的就是這句話,聽趙青雲說完,悠然道:「原來皇書是天行帝國天賦第一之人,失敬!卻不知皇書修煉時用功程度如何?」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加上嚴師督促,努力程度自然也不在話下。」趙青雲的言談中,帶著三分優越感。

    張弛若有所悟似的點了點頭:「照這麼說,天賦出眾再加上不懈努力,皇書應是天行帝國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了吧?領先了這位承意皇書不曉得多遠了吧?」

    趙青雲凜然,內心產生提防。此人言語中,似有挑撥之意。不過幸好他在任何場合都不懼坦誠這點事實,當下微微一笑,並不否認。

    張弛似自言自語地道:「承意皇書天賦一般,卻能代表天行帝國出戰。難道說,除了兩位皇書外,天行帝國其他皇書修煉都不努力,又或者說天賦比承意王書還更加不如?」本來他們主席上的人物交談,偏席的人並無資格回答。但天行帝國陪同出席的高手,聽張弛大放厥詞,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這位閣下,天行帝國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哉。你這般惡意猜測,亂加評價,似乎有些越界之嫌啊。」

    張弛攤了攤手,表情十分無辜:「我只是一時好奇心發作而已,既然你們不喜歡,那我閉嘴好了。」

    不想那承意卻道:「這位朋友心中有疑慮,不加文過飾非,快言快語問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妥。想必在座很多朋友都熱切關心我天行帝國的代表實力如何。反正大家遲早要在選拔賽上露面交手,問一問倒也不妨。」

    他又不是傻瓜,自然聽得出來這位歐麥嘎閣下,言語中對自己十分友好。

    承意有一種直覺,這份友好所攜帶的親切,是在座其他人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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