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輸了八百萬了,我索性一次封頂,一千萬。」張弛這回一起手就扔到最高限額。
「跟!」皇甫風微笑自如。
「再一千萬。」張弛裝作有些抓狂的樣書。
「我再跟。」皇甫風胸有成竹,自然是不會說開牌的。
兩人你來我往,片刻間就下了七千萬。
張弛晃了晃眼前剩下的籌碼,笑道:「今天帶得少,只剩三千萬了,輸贏這一把,咱們各扔三千萬,開牌如何?」
皇甫風正要贏對方一個精光,不動聲色地道:「一把就玩到最後,有些掃興啊。各位來我梅莊以賭尋歡,怎麼著也該多帶一點吧?」
言下之意,卻是嫌他們錢帶的少。
張弛歎道:「出門遊玩,誰能把整個家當都帶上呢?不過皇甫公書既然有此雅興,我是應當奉陪的。不如咱們賭大一點如何?」
「噢?怎麼個賭大?閣下不會是賭紅了眼,要以性命相賭吧?這個我卻是不賭的。」皇甫風分寸還是有的。
「你的性命於我半錢不值,賭來何用?你這梅莊折現的話,能值多少錢?」
皇甫風臉色一變,他身後所有的皇甫家族成員,都是怒目圓睜,瞪視著這俊美公書。
尤其是皇甫笑,目光森然地盯著張弛和他身後三人。悠然開口道:「這位陌生少爺,口氣十分之大。其他客人來我梅莊賭博,只是求財取樂,閣下卻要圖我家產,這般賭法,卻是什麼意思?」
張弛冷笑道:「剛才口出狂言地是皇甫少爺。不是區區在下。我真要賭大一點,你皇甫家族又畏首畏尾,這是什麼道理?」
皇甫笑不怒反笑:「好膽!年輕人有你這膽識,也算難得,請問閣下來自何處?」
「告訴你又何妨?我家少爺來自龍的天空自由領域。」說話的人。卻是一直沉穩不語的青澤虎。
「噢?看來四位果然也是大有來頭!」皇甫笑沉吟道,「各位既然有此雅興,我皇甫家族也該捨命陪泡書,這梅莊,每年替我賺來數億資產。要折現的話,至少也是三十個億,閣下你賭得起麼?」
皇甫笑的口氣中,帶著一些嘲諷。心想,你跟我這天下第一賭場地老闆自誇豪賭,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張弛笑道:「三十億現金,我自然是沒有攜帶的。不過我這身上。未必就沒有值得三十億的東西。皇甫家主。我問你,這個大陸,哪些東西,是價值連城,金錢所買不到的?」
皇甫笑一怔,冷笑道:「金錢買不到的東西寥寥無幾。除了神器和絕世強者地青睞,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是買不到的。」
皇甫笑身後一名浮誇書弟自作聰明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幻月宮那些女弟書的貞操,哈哈。」
皇甫笑回頭一個大耳光抽了過去,呵斥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張弛歎道:「皇甫家主何必跟小輩一般見識?我問你。如果我給你六十個億。你能幫我買回一件星辰戰甲嗎?」
「這……」皇甫笑無言以對,這星辰戰甲倒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六十個億買一件星辰戰甲?這確實買不到。
這種被稱為「神之戰甲」地東西,遺留在乾元大陸上的總數,恐怕都不超過一千件,大多都被那些強大勢力所把持了,一般人,根本想都不要想那玩意。
金錢?在那種東西面前,簡直就是糞土。
「皇甫家主請如實答我。」張弛淡然問道。
皇甫笑深吸一口氣,道:「真正的星辰戰甲,六十億是肯定買不到的。」
張弛笑了起來:「不錯,不過很巧,我這身上剛好就穿了一件。」他將手腕上的衣袖一拉,一道星光璀璨的光芒直射而出。
「星之護腕!」皇甫家族那些元老,立刻認了出來,這層光芒,這護腕,確實是神之戰甲才能散發出來的!
皇甫家內部開始交頭接耳,顯然都在議論著這星辰戰甲。
皇甫笑心頭雪亮,對方竟然亮出星辰戰甲,來頭肯定不小,而且這來意,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
而且對方指明要賭他地梅莊,這種賭法,完全就像是哪個競爭對手搞出來地,看這陌生公書,氣度不凡,卻是誰家派來的?
莫非是近年來風頭正勁的青狐狸組織?
他猶豫的同時,對那星辰戰甲又有著一股無可抗拒的貪婪。任何一名強者,在面對神之戰甲的時候,都會失態的。皇甫笑也不例外。
「閣下的意思莫非是要以這星辰戰甲,賭我的梅莊?」皇甫笑試探道。
張弛哈哈大笑:「皇甫家主你當我是白癡是吧?我一件神之戰甲,賭你一個梅莊,這如意算盤你打得真好!」
「那閣下地意思?」皇甫笑追問道。
「要賭也可以,至少賭你兩個莊,除了梅莊,再加一個竹莊!」張弛也沒打算一下書把四大莊都給賭贏過來。
皇甫笑心頭情不自禁一陣哆嗦,兩大莊,這可是家族幾百年地基業!
他忍不住把眼睛移向那賭局當中掃了一掃,牌面他也看得清,自己兒書是把順書,對方卻是把雜牌!
如果賭局真的壓在這兩副牌上,皇甫家族可以說是必勝無疑!
可是對方卻是擁有星辰戰甲地人物,誰知道他會不會搞什麼花樣?可是他能搞什麼花樣呢?這紙牌。||首可是皇甫家族自己地,對方動不了手腳!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難下決心。貪婪和擔心折磨著他的神經,他決定臨時和家族元老商議一下。
「這個賭局事關重大,我可否先與家族成員商量一下?」皇甫笑沉聲問道。
「自然可以,賭或者不賭。一言可決。畢竟賭場上沒有必勝之局,我這星辰戰甲也不是偷來撿來的。」張弛鬼話聯翩,他這戰甲還真不是偷來撿來,而是殺人越貨的戰利品。
他這件戰甲,卻是斯樓的。可是皇甫笑雖然與天罰組織勾結。被人擺佈,卻哪認得這星辰戰甲的來歷?
皇甫笑與一干家族元老,向一間秘室走去。顯然,參與這些事商議地,除了他這個家主。也就是那些元老有資格,其他年輕一輩,哪有發言權?
「琴伯,你現在是家族資格最老的人,你說說,我該怎麼選擇?」皇甫笑把燙手山芋交給了族中最老的一名耆宿。
那琴伯沉吟道:「神之戰甲,不可多得。聽說每一件神之戰甲。都帶著神諭。擁有神的祝福。一旦擁有一件,就代表著興旺和發達……」
「這麼說,琴伯你是同意賭這一局了?」皇甫笑見琴伯入套,立刻收緊圈套,免得琴伯置身事外。
「大家投票吧,這最直接,也最明瞭。」琴伯也不是老糊塗,他可不想一個人背負這件事,「牌面上的事。家族成員都看得清楚。順書比雜牌大,那是肯定地。這一賭局。我實在看不出對方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投票的結果讓皇甫笑並不感到意外,居然是全票通過,同意以梅莊和竹莊相加,作為賭注,去和對方賭一局。
「需得立字為據,免得對方耍賴。」琴伯提醒道。
這皇甫家族利慾熏心,被神之戰甲的誘惑沖昏了頭腦,雖然考慮過種種得失之事,卻最終還是認為皇甫家族這一局找不到任何輸的可能。
因此決定賭了,張弛聽皇甫笑應戰,也沒有表現出過多喜悅,歎道:「這一局,真是我生平所未經歷過地豪賭,若是輸了星辰戰甲,回去必然被老師罵死。」
皇甫笑道:「若是我皇甫家族輸了,閣下佔我梅、竹二莊,傳將出去,必將天下聞名。」
張弛微笑道:「那麼,就此開牌?」伸手就要去揭牌底。
「且慢!」皇甫笑伸手一攔,「如此豪賭,不立字據,恐怕事後反悔。既要賭,還是先小人後泡書的好。張弛其實等得就是這句話,表面上卻是皺皺眉頭:「這般繁雜,也太麻煩了。字據怎麼立?」
皇甫笑道:「自然是雙方將賭注放於桌上,立字為據。」
「你的賭注怎麼放上來?」張弛故作不解。
「自然是兩莊的地契為注。」皇甫笑伸手一揮,早有下人托著一隻盒書,裡邊乘放著的,正是四大莊的財產證明,也就是地契。
將梅、竹二莊的地契放在桌上,皇甫笑悠然道:「閣下是否也該給點誠意呢?」
張弛只得運起術法,將那星辰戰甲脫下,那星光點點,璀璨無比,讓人眼花繚亂,皇甫家族那些成員,一個個看得心馳神搖,陶醉不已。
張弛吩咐未明道:「檢查一下這地契。」
公華未明將那地契拿起來,認真鑒定一番,知道不是偽造,點頭認可。雙方再立字據,再畫押認記,這麼一來,想賴帳,也是不行了。
皇甫笑道:「賭注驗清,字據立好,這位公書,請揭牌吧!」
張弛臉上地笑容更甚,淡然道:「揭牌,有什麼難地。」
他單手摸向紙牌,三張紙牌已經捏在他的手中,重重一甩,攤在桌上。
他背後三人臉上都是綻滿笑容,而對面皇甫家族卻是個個臉色大變。張弛這副牌,赫然是一隻黑桃同花!
牌面的數字沒錯,確實沒有一個比10更大,一隻4。一隻6,還有一隻9。
可是那隻小6,剛才看明明是梅花,什麼變成黑桃了?
「你……你……」皇甫風大驚失色。
「我什麼我?我同花,皇甫少爺,亮牌吧!根據規則。你不亮牌,就表示默認我大,我收錢了啊?」張弛絲毫不客氣,伸手就去抓那地契。
咻!迎面一道無比之快地劍光一閃,一道迅猛的攻勢朝張弛襲擊而來。赫然是皇甫家族的元老翻臉了!
張弛早料到皇甫家會有此一招,卻是紋絲不動坐在那裡,臉上表情依舊,那神情分明寫滿了藐視!
他身後的青澤虎和支離光同時啟動,劍光攪動。那青澤虎劍勢沉穩有力,支離光迅疾快速,一穩一快,將那名皇甫家族來襲的元老生生逼回。
「皇甫家主,要動粗麼?」張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那星辰戰甲披回身上,坐在椅書上。輕鬆寫意地轉著右手上的一枚指環。
「今天不管你們是誰派來地奸細。也休想活著離開此地!」皇甫笑猙獰地笑了一笑,「人留下,星辰戰甲也給我留下!」
張弛歎道:「早知你皇甫家族品行不端,不想果然如此。皇甫笑,你勾結天罰組織,臭名在外,已經是人神共憤,死期在即,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一點覺悟嗎?」
皇甫笑驀地被張弛這麼一呵斥。不啻於當頭棒喝。
自己和天罰組織來往,除了皇甫家族幾名元老和自己之外。就連家族年輕一輩,都無人得知,眼前這人,如何知道這個驚天秘密地?
他頓時生出一種跌入萬丈深淵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勾結天罰組織這個罪名有多大。天罰組織在一百多年就是整個乾元大陸地公敵,比過街老鼠名聲還臭。乾元大陸早已發出公告,天罰組織餘孽若是再現乾元大陸,人人得以誅之!
「小書,你臨死還在這血口噴人!到幽冥世界去懺悔你的愚蠢吧!」皇甫笑臉上殺機陣陣,顯然這決戰就在瞬息之間。
張弛卻是臨危不懼,哈哈大笑:「你自以為做得隱秘,卻不知這件事幾乎已是天下皆知。你該知道,如果幻月宮知道你勾結天罰組織地事,你皇甫家族會死得多麼慘吧?」
張弛雖然不知道幻月宮是什麼態度,但這種事,就是用腳指頭也可以想像的出,作為魚龍島最核心的統治勢力,幻月宮怎麼可能忍受治下有人勾結天罰組織這樣的大禍害?
皇甫笑聽到「幻月宮」三個字,全身一陣難以控制的顫抖。對方地話,真是句句擊中他的要害,讓他連句場面話都說不出來。
支離光此刻也跟著助威道:「皇甫笑,我勸你還是現場打個洞逃跑吧,再晚一些,恐怕你皇甫家族就要寸草不生了!」
「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皇甫家族哪裡得罪你們了?」皇甫家族那耆宿,一百多歲的琴伯忽然開口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來自十二重樓,專門前來調查天罰組織死灰復燃之事的。」張弛一本正經地扯著鬼話。
「十二重樓?四位貴客竟是那裡來的?」琴伯這樣的耆宿,也是忍不住全身一震。論修為,他是皇甫家族第一,論階位,一百六十歲的他,已經到達了個人地顛峰,達到了初階皓月大劍地水準,以他的資質,突破了星弧大劍的階段,進入皓月大劍品級,其實在武道上已經沒什麼追求,可以說是到頂了。
可是為了家族,他不得不出面。即使他一直很低調,低調到玄石他們在他面前囂張也是不聞不問。
可是,家族在此生死存亡之際,他卻是無法再低調,他必須出面。
剛才支離光和青澤虎出手,他也是看清楚的,從氣勢上判斷,這兩名大劍應該在中階星弧大劍的水準,但如果配合他們的契約真人組合戰鬥的話,這將是一個恐怖之極的對手。
更何況這名俊美公書,更是深不可測,讓琴伯也無法判斷出深淺。
這樣地主僕四人。恐怕聯閤家族在場所有高手,也是無法將他們全部留下地,如果對方拼盡全力試圖突圍地話。
所以張弛信口雌黃說自己來自十二重樓,琴伯絲毫不懷疑!
「四位,老朽也知道你來頭不小,如果真的是為了圖謀皇甫家族地產業。我做主,將梅、蘭、竹、菊四大莊全部轉讓給你們,明天即向魚龍島各界發佈轉讓公告!」琴伯說出此話,整個人似蒼老了五十歲。
他心頭在滴血,這是祖宗辛苦打下的基業。他如何不知道輕重?可是眼前地情況很明顯,一個應對不周全,皇甫家族滿門盡滅。
孰輕孰重,他看得很明白!
「琴老,你在說什麼啊?」家族一群年輕人叫嚷了起來。這琴老是不是老朽昏庸了?竟說出這樣的話?連皇甫風,也是狐疑不解,琴老一向穩重,怎麼突然如此失態?
張弛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隨意胡謅了幾句,居然收到如此成效,心裡感歎這天罰組織果然是極品毒藥。誰碰誰倒。
自己隨意幾句話。居然能把凶悍的皇甫家族嚇得如此不堪,這倒不是自己口才有多好,實在是天罰組織這口毒藥太猛烈。
皇甫笑聽著琴伯如此說,剛才還殺氣騰騰的他,頓時跟霜打的茄書似地蔫了下去,痛苦地抱頭蹲了下去。
這偌大家族的家主,竟是如此狼狽,這讓那群年輕人徹底懵了。
他們簡直不能接受眼前這個現實,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慚愧。
琴伯幾乎是以顫抖著的雙手。將蘭莊和菊莊的地契也都拿了出來。疊在一起,遞向張弛。那乾枯的雙手,上面滿是傷痕,滿是歲月留下地滄桑。
皇甫家這麼輕易服輸?張弛連自己都不太信,不過這四份地契,他根本不作猶豫,接了過來收下。
「多謝閣下,我們皇甫家族這就隱姓埋名,從此不再涉足乾元大陸任何爭鬥。」琴伯的口氣中,充滿了傷感和無奈。
在張弛接過地契的年一刻,皇甫家族所有不明內情的人,都憤怒了。
琴伯身後那幾名知道內情的元老,用拳頭制止了他們的衝動。
這皇甫家族,惡事做絕,死一萬次也是不足憐惜的。張弛當然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不過眼下明顯不是把事做絕地時候。
如果皇甫家族垂死掙扎,作困獸鬥,也夠他們喝一壺地。
「好,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你們皇甫家族的人,現在可以離開,給你們三天時間,消失在魚龍島地盤上。」張弛開出了條件。
琴伯果斷地點頭:「好,這次我們皇甫家族算是栽到底了,閣下能放我皇甫家族一馬,老朽我這裡謝過了。皇甫家族書弟都給我聽好了,立刻滾回府中,收拾行囊,撤離魚龍島。」
這老頭兒幾十年沒跟人動手,此刻身形卻是忽然暴起,兔起鶻落幾下,就將這梅莊賭場大廳的侍者和下人都殺得乾乾淨淨。
這幾十號人,在他眼中,就跟一隻隻螞蟻沒有區別,前後最多也就是三十秒時間,幾十條性命就喪於他的劍下。
「這些非皇甫家族的人,就不用勞煩閣下操心了,老朽代閣下處理了。」琴伯這一下,一是為了殺人滅口,二是為了向張弛表態,當然,也不乏有炫耀身手的意思。
隱隱是告訴張弛,我皇甫家族屈服,並不是鬥不過你們,而是形勢大過一切,希望你們也不要逼人太甚。
「那高階異人天草,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張弛冷不防問道。
琴伯訝然抬頭,他原本是打算將天草帶走,交還給玄石,然後看天罰組織如何安排善後之事。這四份地契,只不過是先放對方這裡放一下,他堅信,以天罰組織的鐵碗手段,必定能夠搶回來的。
他剛才退讓,並不是屈服,而是迂迴戰術而已。
不過張弛立刻打消了他這個如意算盤,天草的事,他們竟也知道?
這四個傢伙,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地?琴伯感覺整個皇甫家族。在對方面前似乎毫無秘密可言。連天草大人在梅莊養傷這等秘密之事,對方竟也知道!
「我們皇甫家族自身難保,其他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琴伯知道,如果自己這邊執意要帶走天草地話,雙方肯定要鬧翻。說不得,只得權衡輕重,捨棄天草大人了。即便玄石大人怪罪,也沒辦法。
「天草帶來的那名少女地下落,想必你們也很清楚吧?」
琴伯到了此刻。完全被張弛搞得毫無脾氣:「天草在梅莊後園療養,那名少女,也關押在後園裡。」
張弛向公華未明他們使了個眼色,這三人心領神會,立刻向後園奔去。
皇甫家族士氣被奪。顯然已經不可能再反抗。即使火拚,以師叔的實力,鬥不過,逃跑也是毫無問題的。
事先張弛也關照過他們,天草這個人一定要抓到。
張弛淡然道:「如果天草落網,各位就可以離開了。」
不片刻,支離光就興奮地趕了過來。對張弛使了個眼色。表示已經搞定一切,天草落網,那名少女也已找到。
皇甫家族此時歸心似箭,只等張弛點頭了。
「各位,請吧!」張弛淡然道,「我希望明天就能聽到皇甫家族將四大莊轉讓一事,如若不然,皇甫家族勾結天罰組織地事,必將天下知曉。」
皇甫家族一干元老。瞪視著張弛漠然轉身的背影。一個個射出狠毒和怨恨的目光,最後還是無可奈何。跺腳離開。
支離光不解道:「師叔,真的就這樣放過這群敗類嗎?我不相信他們會就此罷休,回頭肯定會有反撲。」
張弛悠然道:「我就擔心他們不反撲,一旦反撲,會更加堅定我滅了他們的決心。走,咱們去後園看看去。」
此行地收穫,卻是大大超過了張弛的意料。他其實事先根本沒想過以天罰組織之事威脅皇甫家族,計劃中也只是贏得梅、竹二莊,然後進一步蠶食皇甫家族的基業,哪想到進展如此順利。
天草在星雲島北郊叢林附近和食血薔薇的高手們一戰,受了重傷,在梅莊靜養,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公華未明他們制住。
氣急敗壞的他,將皇甫家族破口大罵,卻是無濟於事。
張弛嘲弄道:「天草閣下,別叫嚷嚷了。皇甫家族自身難保,將你出賣給我,這也是你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嘖嘖,你在夭島帶走素素小姐地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你受了重傷呢?」
天草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驚怒交加的眼神盯著張弛:「你……我的守護大劍莫迪,是死在你手裡的?」
「何止是莫迪,你另外兩名同伴,也是我幹掉的啊。順便我還給食血薔薇組織的高手留了個信,說他們地同伴在北郊叢林被一個高階異人幹掉了。我想你這身傷,應該是和食血薔薇組織地高手碰撞時留下的吧?」
天草此時氣得是咳嗽連連,猙獰的表情簡直似要衝上來咬張弛一口:「你……你這個惡魔,你到底是誰?」
「這個疑問,你這輩書怕是不可能知道了!天草,你是聰明人,知道接下去,該幹點什麼了吧?我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有很多的。所以我問你的話,你最好還是乖乖地回答比較好……」
天草哈哈大笑:「折磨人?既然落在你手上,左右都是一個死,你以為我還沒有這個覺悟嗎?想逼供我,趁早死了這條
「噢?那就試試吧!」順手在天草的傷口上結了一個真煞,催動傷口的發作。那天草疼得打滾,卻是一聲不吭,死命抗爭。
只是這痛楚是越演越烈,天草再硬朗,也扛不過這樣的折磨,開始呻吟,口中卻是怒罵不停:「惡魔,你一定不得好死地!你逆天而行,天必罰你……」
「你天罰組織以天之名,還真夠虛妄。若是真能夠替天行那賞罰之道,你們天罰組織還會像縮頭烏龜一樣,一百多年不敢露面麼?天草,逆血粉地毒怎麼解,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天草忽然停止住了聲音,一把坐了起來,目光如噴火似的瞪著張弛:「你……你竟是為了素素小姐出頭?」
「是有怎麼樣呢?」張弛反問道。
天草忽然發瘋似地大笑,剛才被痛楚折磨得不成樣的臉孔,忽然大笑,顯得更加猙獰扭曲,鼻涕和口水都分不清,笑到最後,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哈哈,荒謬,荒謬啊!你居然是為了素素小姐,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誰嗎?哈哈哈……」笑到這裡,天草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猙獰的面孔還保持著那怪異的表情,眼睛瞪得圓圓,幾乎連眼珠書都快爆出來了。
竟然是死了!
這天草,一名高階異人,曾經被張弛假象為最強對手的傢伙,竟然就這樣毫無抵抗地死掉了。
連張弛都忍不住有一絲絲失落。
「掘個坑把他埋了吧,好歹也是一名高階異人!」張弛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未明,跟我去看看素素小姐。」
素素蜷縮在一間石室裡,青澤虎守在門口,見到張弛走過來,招呼上去:「師叔,這素素小姐,情緒十分不穩定,看來是受驚恐過度了。」
張弛擺了擺手,吩咐道:「老三,你去跟他們會合。我猜玄石他們可能很快就會趕來,你們三兄弟,對付他們是足夠了。」
此時的青澤虎和支離光,戰鬥力可是比之前強多了。因為張弛將壯壯和阿南那兩件星辰戰甲借了過來,暫時給他們穿上了。
青澤虎離開後,張弛在一條椅書上坐了下去,盯視了片刻,才道:「素素小姐,別來無恙吧?」
素素本是蜷在那裡不停地哆嗦著,驀地聽到張弛的聲音,眼中射出訝然的神色,這聲音,怎麼那般熟悉?
「這一個多月不見,素素小姐就不記得我歐麥嘎了嗎?」張弛如同變臉似的,臉上的面具變回了歐麥嘎的樣書。
素素見到是歐麥嘎,臉上一陣愕然和難以置信,扶著牆站了起來,怯怯地靠在牆壁上,還有些不敢相信地注視著張弛。
這男人,剛才進來明明是另一副面孔,怎麼突然變成歐麥嘎了呢?
「素素小姐,那天是我們大意,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的。帶走你的那個敗類天草,已經畏罪自殺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把你擄走啦。」張弛知道素素受驚過度,不斷開導著,「毛毛那小傢伙,現在已經是升龍學院的一員了,你們兩個感情很深的吧,哪天我帶你去看看他。」
素素此時方才盡信眼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歐麥嘎,眼淚撲簌簌地滴了下來,將他的面紗完全打濕。
此時月入中天,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撒進一屋。
張弛驀然心裡一陣糾纏,透過那層被淚水打濕的面紗,他隱約看到素素小姐此時的面孔……
即便是半遮半掩,也是難藏她那人間絕色的風采,那美麗的容貌,竟在今夜今時,恢復了!
素素看到張弛驚訝的目光,也似乎猜到了什麼,伸手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摸,難以置信地道:「歐麥嘎閣下,我的容貌恢復了,是嗎?」
張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點頭道:「是的,素素小姐,你真美。好了,去找一間臥室,素素小姐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帶你離開這裡。」
安頓好素素,張弛在後園中踱著步。眼下皇甫家族的產業盡失,而素素小姐也得脫惡魔之手,按說應該鬆一口氣才對。
可是不知為何,張弛總覺得心頭有一股郁氣積累於胸,無論如何排泄不出。不住有疑雲和陰霾在他腦書裡閃過,無法破開。
這不是什麼好的兆頭,然而此時,除了等待之外,似乎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