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下意識的說：「操。老子從小水裡長大……」
話音未落。肖揚依然滿臉微笑。衝他身後的石志龍說：「給他踹下去。好好洗洗那張臭嘴。」話說的輕描淡寫的。彷彿就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一樣。
還沒等柱子哥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屁股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讓他身不由己的飛起來。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噗通一聲落在水裡。激起老高一股水浪。
幸好。幸好他沒說謊。柱子哥的水性不是蓋的。被看似平穩但實際上內裡洶湧的水流給衝出五十多米才從下游爬上來。狼狽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笑。
只是沒有人敢笑。這幫人被這青年的狠辣給驚呆了。要知道。就算是會水。這麼突然一腳給踹下去。兩三米深的河水。淹死人也正常的很。
這人居然連皮子都沒眨巴一下。讓人把柱子哥踹下去之後。都沒往河面看一眼。臉上還笑吟吟的看著剩下的這些。靠。這到底是誰來威脅誰了？
肖揚當然不用看。要是那個柱子哥說謊。並不會水的話。石志龍和張慶濤保證能在他淹死之前把他們給拎上來。
秋日的江南氣候不冷。但水已經是挺涼了。柱子被水一激。就有點感冒的徵兆。一般打著噴嚏。一邊遠遠的高聲用方言叫罵著。剩下這些人看了一眼一臉沉穩的石志龍和張慶濤。再看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那個青年和一臉無所謂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尤其是石志龍和張慶濤兩人的眼神。讓他們心都有些發寒。有點打退堂鼓的念頭。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們這些人實際上說穿了就是一幫地痞無賴。要他們欺負個老實人什麼的。那一個個很有經驗。而且幹勁十足。但要是真遇到厲害地人。立馬就都老實了。
這時候柱子走過來。發現自己這群「兄弟」一個個的都站在那裡沒動彈。頓時就怒了。平時喝酒吃肉的在一起整天吵吵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老子被人家一腳給踢河裡去了。你們竟然都不幫著我？
「你們還在這看什麼熱鬧？媽的。沒看見老子被欺負了。**。上啊。打壞了算我的！」柱子指著肖揚罵道：「先打這個小白臉。一起上。他們才幾個人啊。你們都吃屎的啊？」
被柱子這麼一罵。這些人也有點蠢蠢欲動的。心說也是。對方才四個人。還有一個女地。自己這邊十好幾個人呢。幹嘛怕他們嗎。至於王洪福和王思萌婦女。以及村長王致和。已經被他們自動忽略在外了。都是這裡的坐地戶。窮嗖嗖的。屁都不敢放一個那伙的。
肖揚這時候皺著眉頭。看著站在那紅著眼珠子看自己這邊的柱子。冷冷的道：「看來你還沒清醒啊。濤子。你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張慶濤點點頭。冷笑著看著柱子。這會有兩個柱子的同夥看不過眼。衝過來想要幫忙。被張慶濤一巴掌一腳。兩個全都放倒了。這會這幫人總算明白過來。人家之所以不害怕。實在是因為人家兩個人就能打自己一群人！
柱子也有些害怕起來。色厲內荏的看著王洪福喊：「王老蔫。老子記住你了。我日你家先人的。以後你們別想過好日子了！」
別說。王洪福還真就怕這個。這些地痞無賴對付起他們來。那簡直就是得心應手。根本不費勁兒。
剛要勸說肖揚。這時候張慶濤已經走到柱子跟前。柱子看著張慶濤。沒來由地一陣心虛。猛的打了個噴嚏。不過這個噴嚏沒打出來。
張慶濤一巴掌在他的臉上。頓時五個手指印十分明顯的露出來。這一聲清脆無比。柱子地噴嚏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這還不算。也不知張慶濤怎麼弄的。就把柱子給提在手裡。然後作勢要往河裡砸。
嚇得柱子在空中大聲求饒起來。踹進去。和這麼砸進去。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如果這樣把他舉起來狠狠的砸進河水裡。估計著柱子這條小命也就報銷了。嗆也嗆死他了。
張慶濤舉著柱子一晃。把那些人也都給嚇壞了。卻見他高高的舉起。然後輕輕的放下。再看剛剛還囂張的柱子地褲襠那忽然冒出熱氣。竟然給嚇得小便失禁了。如果不是冒熱氣。還真看不出來。因為他本來就是落湯雞。
張慶濤厭惡地把他扔岸上。然後說了句孬種。柱子哥有些被嚇傻了。橫行這一帶也有十幾年了。何曾見過這麼兇惡的人？一言不發就要置人於死地。按照江湖規矩。大家總要對罵幾句地嗎。
肖揚這時候走到柱子的跟前蹲下來。笑吟吟的看著他。輕輕在柱子的臉上拍了拍。這動作侮辱的意味十足。幾乎沒有人能忍受得了。
「怎麼樣？冷水澡挺爽的吧？」肖揚輕聲問道。卻讓柱子那些同夥都渾身打了個哆嗦。不用想也知道。這會的河水其實冰涼的很。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殺……殺。阿嚏。殺人不過頭點地！」柱子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幾乎被嚇破膽。「咱們無冤無仇的……」
「呵呵。你也知道咱們無冤無仇啊。」肖揚冷笑的說：「既然我無冤無仇的。你們幹嘛來找我們？難道說我們在這裡釣魚。也犯法了？還是侵佔了你們家地盤了？我要幹什麼。你這話問的有點意思。不過。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柱子有些語塞。今天確實是他找上門來欺負人的。原本就想著。王家村的農民能有個屁的厲害親戚。要是有。誰還在這裡受窮。
來之前他也打聽過了。原來是王洪福家的丫頭的同學。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城裡人。跑這裡來收桔子？笑話了。能讓你們拉出王家村。我柱子從此以後都跟你們的姓！
在柱子的認知裡。越是有錢的。開好車的。其實膽子就越小。有錢人一般都是怕別人的報復。你嚇唬幾下。他們就都老老實實的了。誰曾想今天踢鐵板上去了。遇到肖揚這麼一個比他們還蠻橫不講理的異類。
「大哥。」柱子都快哭了。無比屈辱的說道：「今天是我們做錯了。您給個話。您說怎麼解決。您說行不？」柱子恨不得這時候突然出現一條地縫。讓他鑽進去。不過嘴裡說著。眼睛卻無比怨恨的盯著自己那些同夥。今天老子吃虧你們都不上是吧。你們都等著。我丟了這麼大的一個人。要是不能從你們身上找回來。我柱子都不算進過笆籬子的！
肖揚笑笑。輕描淡寫的說：「我要收桔子。」
「天那。大哥。您收。您收吧！」柱子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比冤枉。就這麼屁大個事。自己差點被人家兩次給扔進河裡。他也不想想。他的來意就是不讓這夥人手桔子。要給人趕走。
「嗯。很好嗎！」肖揚讚歎了一聲。然後看著柱子。一指那些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人：「這個王家村的桔子。我包圓了。我還要你們這些良心都給狗吃了的奸商。都給我滾蛋。記住。以後凡是看見我的地方。你們就主動給我滾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肖揚這句話說完。慢慢的站起身。雙眼一片森然的看著跟柱子一起來的人。裡面明顯有兩三個是水果販子。
果然。肖揚的話音剛落。那裡的一個水果販子就不幹了。柱子挨揍他們不管。那是因為他們每年給柱子不少錢。就是要用他的凶名震懾這些老百姓。但如今肖揚的胃口太大。對他們這些水果販子竟然要趕盡殺絕。涉及到自己利益。他們可就不讓了。
「小兄弟。年輕。衝動點沒什麼。誰都有過衝動的時候。對不？」一個三十七八歲的水果販子。渾身肌肉鼓鼓的。胳膊上還有紋身。很裝逼的用一種很江湖的口氣淡淡的看著肖揚說道：「但是。做人總要給別人留幾分活路是不？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認可你實力。你可以在這裡收果。但不能耽誤我們。不能抬高物價。這是我們的底限。不要以為你的兩個保鏢很厲害。很能打。告訴你。能打的人多了去了。拳腳再快。有槍快？」這人越說越是自信。到最後竟然讓他生出幾分氣勢來。不過肖揚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吐血。
肖揚掏了掏耳朵。然後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思萌。說道：「他說什麼了？」
饒是氣氛緊張。王思萌還是被肖揚的神態弄得撲哧一笑。這個水果販子刻意營造出來的氣勢頓時一滯。臉色大變的指著肖揚：「小子。人太猖狂命不長！你不要太能裝……」
話還沒說完。肖揚這時候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冷笑著說：「你算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