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回到山洞時,就看到小蘿莉抱著雙肩,站在山洞前面的峭崖處。袁尚脫下自己的披風,抱了抱小蘿莉說:「琰兒,怎麼起的那麼早啊!」
小蘿莉轉頭笑著對袁尚,說:「這是琰兒第一次為顯甫哥哥做事,當然要起得早些了。」說著,那精巧的小鼻子皺了皺,像是聞到什麼似的,就連那平滑光潔的、羊脂白玉般的小額頭也皺了起來。
袁尚心知有些不妙,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也不說話。看著遠方剛剛升起的太陽,火紅的朝霞瀰漫了半個天空,加上昨夜剛下過雨,天空中雲霧幻散。朦朧中的京師比剛才顯得,少了些端重莊嚴,多了些嫵媚妖嬈,尤其穿上那紅色外衣,更顯得驚心動魄。
夜夕看的不由入了迷,突然那裊繞的京師,出現漫天大火,慌亂的百姓衣衫不整的拋出家門,就見一群身穿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士衝來。為首的那武將,騎著一匹神駿無雙的高頭大馬,那馬渾身純白,無一絲雜色,那雙馬眼尤其有神,健壯的四肢異於普通的馬。馬上的那人,手持一桿丈餘的方天畫戟,頭頂束髮金冠,身披百花戰袍,身穿擐唐猊鎧甲,腰繫獅蠻寶帶。袁尚還沒看清那人是誰?
他就領兵到了一座豪宅前,門前上書「袁府」二字。那武將看著門前威武無比的石獅子,冷哼一聲,喝道:「殺,一個不留。」他話音一落,就有十幾個士兵衝了上去撞門。許久也沒撞開,那武將怒喝一聲:「閃開。」說完,前面的士兵們紛紛閃開。那武將往後倒了倒馬,大叫一聲,急拍馬朝府門衝去,衝到門前,再次大喝,手中的方天畫戟高高舉起,狠狠的對著府門劈去,那方天畫戟從府前的門匾開始,一直劃到大門底處。那武將拍馬衝了進去,府門在那一刻,四分五裂,門後的十數個健卒紛紛倒在地上,那武將進了府門,門匾才落下。那批身穿盔甲的騎兵如狼一般竄入府內,見人就殺,見物就砸,看見值錢的就搶,甚至還有的士兵,對著嬌媚的侍女,如餓狼一般的撲上。
袁府後堂的院內,那騎馬的武將,抬頭四處打量著,打量完。才看向地上跪著的一干婦孺,對著士兵押著的一個老者和三個青年人士說:「袁太傅,不要怪某家心狠,某也是奉命行事。」
那老者不屑的說道:「要殺便殺就是,何必多言啊!看看我袁氏有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那武將哈哈哈大笑,對著那老者說:「好,這個遊戲有意思,那就試試。」說完,指著那一干婦孺中最小的孩童,說:「就從他開始。」
那老者聽了臉色就是一變,身邊的一個青年更是臉無一絲血色。那抱著孩童的嬌美少婦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地抱住他,淚水如雨般落下。
那武將的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上前去,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見那孩童奶聲奶氣地對著少婦說:「母親大人不要哭,不就是死嗎?有什麼好怕的。」說完,掙開少婦的懷抱,對著那幾個士兵說:「把刀拿來,某有某的死法。」
那武將聽了此言,不由得怒極而笑。過一會,拔出自己的佩刀扔到他面前,說:「某倒要看看,袁氏子弟怎麼個死法。」
那少年俯身拿起地上的刀,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刀身,讚道:「好刀,死在此刀下,也不算污了我袁氏的名頭。就讓你們這些鄉野鄙夫,看看我袁氏的風骨。」說完,舉刀對著自己的脖頸抹去。少年眼中的神采慢慢失去,血水順著屍體滑落,嘴裡還呢喃著:「某沒有污了袁氏子弟的名頭。」
那老者看了這幕緊緊地閉上眼,心裡說道:別人都嫉妒我袁氏的風光,可誰又知道我袁氏子弟風光下掩蓋的心酸、苦楚和犧牲。那老者身邊青年大聲喝道:「好,不愧我袁氏男兒。」說完,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那武將滿臉通紅大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他的話音一落,那老者和三個青年的頭顱,就滾落了下來,幾個士兵對著那干婦孺,一陣亂砍。以前風光無比的袁氏豪宅,起了沖天大火。袁府後堂的屍體零散,可他們的鮮血卻混成一片,緊密的聯合在一起。
袁尚看著寧靜的雒陽城,眼裡留下兩行清淚。心裡苦澀不已,自己自重生以來,只想著怎麼保全自己的性命,可其他族人的性命,全然沒想過。
「原來顯甫兄,躲在這裡攜美觀日,真是好雅興啊!」後面突然,傳來郭嘉這個浪蕩子的聲音。
袁尚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對郭嘉說:「奉孝兄身體不好,怎麼在這樣大的潮氣的天氣裡,起這麼早啊!這樣對身體可不怎麼好啊!」
郭嘉聽了一愣,他實在沒想到袁尚會這麼說,心裡突然有些小感動。原來郭嘉昨日見,袁尚喝醉了還出去,料到他必是辦什麼重要的事去了。今日早起發現,袁尚又不在,好奇驅使郭嘉起來,想要看看袁尚到底做什麼去了。剛出洞口,就看到袁尚正擁著蔡琰觀日,說來也奇怪,郭嘉竟然從袁尚身上看到一股紫氣,直衝雲霄。這讓郭嘉不由得想起,給自己算命的那個相士所說的話,難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真命之主,紫薇大帝轉世之身。心情激動的郭嘉,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
袁尚就見郭嘉發愣,莫非自己的那番話有什麼不妥之處。轉念一想,郭嘉好像沒給自己說過,他身體不好之類的話語。袁尚不由得訕訕的說道:「奉孝兄,昨夜睡得還好嗎?」
郭嘉過一會才適應,袁三公子天馬行空的思維。郭嘉搖搖頭說:「反正沒有顯甫兄,昨夜睡得好。」
這回輪到袁尚愣,他這意思莫非提示自己什麼,或者說他猜到了,自己昨夜去幹什麼了。那他也太妖孽了吧!袁尚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又想到歷史上的狄仁傑、包拯不都是這麼妖孽嗎?郭嘉也應該不比他們差吧!那自己該怎麼辦,告訴他一切,不妥。如果那樣,該怎麼解決張寧的身份問題。不告訴他,他恐怕已猜了個大概了吧!就在袁尚糾結無比的時候,呂蒙跑來大聲喊道:「公子,開飯了。」
袁尚替蔡妍小蘿莉,整了整披風,然後笑著對郭嘉,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也未必不可改變啊!」說完,牽著蔡妍的小手,大步離去,也不管郭嘉愣在那裡。同時袁尚心裡,暗下決定,既然自己不能改變,何進的命運,讓皇宮大亂,那就改變一下袁氏的命運吧!讓著裊繞而又璀璨的雒陽城,少受些戰火。
郭嘉愣了好久,也沒想明白袁尚指的什麼意思。只能在心裡嘀咕,果然是神通,思想天馬行空,與那個大智若愚的荀公達有一拼。
這大千世界中,有萬萬人,每個人的都具有不同的侵略性。有的人的侵略性在表面上,看到好的東西,他就像拿在手中,玩過之後就丟在一邊不管了,就比如呂布。有的人的侵略性在骨子裡,凡是自己喜歡的,都要搶來,收到自己的房中時時觀看,就如曹操。有的人的侵略性,在內心深處,被一層東西禁錮著,一旦在某些地方發生某些尋常的事,就可能出觸發內心的那層禁錮,他所發出的侵略性,就會驚動世人。按現在的說法,就是做了婊子,還要朝廷頒發一塊貞潔牌立在自己的門前。袁尚就是這種人,他內心的侵略性被他深厚的文化禁錮在內心中。還有一種是通過別人,來摧毀或者是佔有,來達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下面這位就是代表。
雒陽皇宮嘉德殿中,靈帝剛剛起床,看到張讓隨侍在一旁。雖然張讓頂著中常侍的名聲,可他早晨的時候,一般都不在的。靈帝感到有些納悶,不過靈帝這些日夜照顧他的閹人們,真的很不錯,笑著開口說道:「阿父,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張讓聽了,立刻跪下淚如雨下,哭的是泣不成聲啊!靈帝再三發問,張讓才把自己義子失蹤,下落不知的事情告訴靈帝。靈帝聽了大怒,一個好好地羽林中郎,朝廷命官被綁架,這還了得,當時就下令,讓廷尉郭燕全權查處。張讓聽了大喜,他可不會想黨人那樣,為了名聲,拋家棄子。何況這次,並非為了這個義子,袁氏小兒,等死吧!
廷尉郭燕乃是穎川郭氏的嫡系族長,郭圖的族兄,郭嘉的族叔。他們這一脈是學自故廷尉郭弘一脈的嫡系,世世習小杜律,雖說沒出過什麼大官,可是自郭弘後,郭氏子弟每一代,都在廷尉裡工作,郭燕更是重新做到了廷尉。可是他這個廷尉名不副實,並不是他的才學不好。而是因為他投靠了十常侍,才得到的廷尉的官銜。所以張讓傳來靈帝的命令後,郭燕馬上命廷尉正,親自出城去現場查看。
那啥,今天夜月終於感覺到,同開兩本書的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