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汝南城,亦是血跡斑斑,殘破不堪,城頭也是搖搖可墜。黃巾再一次攻上城頭,本來就筋疲力盡的官兵,被黃巾迅速的撕開一個口子,尤其是領頭的黃巾頭目,更是無人可當。城門上此時的主將趙浮,不得不上前相阻,在親兵的幫助下,終於擋住了那頭目的攻勢。其餘黃巾的攻勢也是一阻,城牆上的官兵靠著人多,黃巾開始慢慢的減少,那頭目見此不得不退了下去。看著黃巾頭目退走,趙浮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跟緊追,接著就聽見黃巾軍的鳴金聲。趙浮不由得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這汝南城能撐到什麼時候。還有援軍嗎?想想太平教以前的勢力,趙浮不由得灰心起來。可是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怎麼也不能投降太平賊寇啊!看來殺身成仁是自己最後的選擇了,突然想起了自己剛納的小妾,別了美人,不知道你要便宜那個混蛋了。過一會還沒聽見黃巾再次發起的攻勢,趙浮心裡不由得納悶,腦裡閃過一個念頭,援兵來了。急忙往城下看去,只見黃巾大營一片安靜,沒什麼異常啊。
不知趙浮納悶,就連黃巾剛才攻上城頭的頭目也是納悶,就見他撓著腦袋問彭脫說:「渠帥,為何不在攻城了,在攻擊次就能拿下汝南城。」
彭脫搖搖頭,看著自己心愛的猛將,苦笑著說:「周倉啊!不是某不想拿下汝南城,實在是因為營中糧草不多了,怕是支撐不到糧草來的時候了。」
周倉吃了一驚說:「那咱們可以一天吃兩頓嗎?糧食放少一點就能熬過去了。」
彭脫看了看他心說:你以為誰都能跟你一樣,一天吃三頓,每頓都是干飯,那是因為你是攻城主力,就連我這個主帥每天才吃兩頓,還是稀得,普通的教眾基本上都是一頓。可這話又不能跟周倉說,怕打擊他的士氣。想了想委婉的說道:「周倉啊!咱們的糧草就在路上,我估計兩天之後就要到了,所以我們這兩天攻勢緩一緩,你的部曲每天只能吃一頓了。」
周倉無奈的點點頭,是以自己知道了。
天漸漸黑了,黃巾還是沒攻城。讓城頭的官兵們既高興又擔憂,不知道黃巾下次攻擊會使什麼招數。看著天完全黑了下來,黃巾還沒攻城,韓馥就親自帶領著大小官員,端著飯菜給官兵們吃,雖然經過了一場血戰,城頭還沒收拾好,血跡到處都是,可看著白花花的大米飯,官兵都覺得肚子咕咕嚕嚕的叫喚。而此時黃巾也在開飯,但他們的飯菜就不想官兵們那樣好了,周倉看著自己碗裡那清的可以照人的米湯,上面飄著的幾片菜葉,頓時想問候伙食官的女性家屬。可大營裡缺糧,渠帥還親自找自己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將那晚飯喝到肚裡,望床上一挺,準備休息了,不休息的話,明天怎麼攻城啊。
此時大營外卻有一支兵馬,裝備精良,個個騎得馬,手提大刀,只見領頭的是個少年,大約十五六的樣子。他站在高崗上,看著平靜的黃巾大營和斑駁的汝南城牆,說了一句:「汝南城還是固如金湯嗎?韓汝南做的還不錯的。」
旁邊的大漢卻沒聽這些,笑著對少年說:「三公子,你看某去就行了,您要不還是與李司馬去拜見王豫州吧!」
那少年道:「韓汝南可不會以為你就是袁氏的人。」原來這少年就是袁尚袁三公子,他留陳恭率李通帶來的人馬守汝陽,袁春卿、李威、鄧當、袁熙率一千袁氏私兵守塢堡,自率朱漢、陳到、朱靈領兩百騎兵入汝南城聯絡韓馥,又派李通為別部司馬,領蔣義渠、陳郃等五千人馬隨著荀彧去見王允。
袁尚看著還想說什麼的朱漢,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都到這裡了,就別說廢話了。」說完,又對身後的二百人說:「兄弟們,跟我馬踏黃巾大營,衝進汝南城,美酒佳餚必是不缺。」說完,當先策馬向黃巾大營衝去,後面的朱漢見狀急策馬衝在最前面,而陳到朱靈二人也是衝到袁尚身邊。一行人呼嘯的衝入大營,見人便砍,黃巾大營頓時一片慌亂。眼看就要出營了,怎麼沒人來攔截呢?袁尚在納悶中衝出黃巾大營,身後諸人也是一樣的感覺。袁尚回頭看了看,就見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對著自己笑,袁尚認識他,他就是彭脫,不過他身邊還有一個黑臉大漢,看似很威猛的樣子,怎麼不來追擊自己啊。
不僅袁尚納悶,就連周倉也納悶,自己想不通便問彭脫:「渠帥,這是為什麼啊!」
彭脫轉身離去,周倉緊跟其後。彭脫進了大帳,見周倉也跟了進來,便伸手揮退營中諸人,過一會方對周倉說:「周倉,你可見過大小姐。」
周倉聞言點點頭,可還是不明白,怎麼又和大小姐扯上關係了,不解的看向彭脫。
彭脫繼續說:「數月前,袁尚曾大鬧我彭家村,結果是···嘿嘿,他把大小姐拐走了。」說完,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倉的黑臉,變得有些不自然,周倉見彭脫這樣看他,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汝南城下,袁尚一行人衝到汝南城城門口,袁尚吩咐朱漢:「打起我們的旗。」只見朱漢,從懷裡掏出,一面金邊黑面的旗,上面繡著一隻狻猊,中間是一個紅色的『袁』字。朱漢將它掛在自己槍上,同時大聲說道:「某家公子袁尚,前來汝南避難,還請韓汝南打開城門。」
此時,韓馥卻是在城牆上,等士兵們吃完飯,韓馥寬慰了他們幾句。又和幾位上的將領商議一下軍情,剛想回去。就聽到有人說黃巾大營大亂,接著就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本來還相信有援兵了,可這樣的場面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做戲也做的太假了吧!接著見那人拿出原先和袁尚商議好的旗幟和大喊聲,難道真的是三公子。就在這時,身邊的閔純說:「使君,恐怕有詐啊!」韓馥當然知道,可就是有詐也要問清楚,他可沒忘記自己有今天的地位的。當下大聲問道:「三公子在嗎?」
袁尚讓自己身邊的人退開,把自己單獨獨立起來,然後摘掉頭盔說:「韓汝南,別來無恙乎?小侄盔甲在身就不見禮了。」
韓馥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大手一揮說:「開門,隨我去迎接三公子。」
「使君」,閔純還想說什麼。卻被韓馥揮開了,只見韓馥大步走下城門。閔純無奈的搖搖頭,他不是不想放袁三公子進城,可是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說,袁三公子是神,黃巾軍看不見他嗎?可韓使君已下城,說什麼也晚了,準備殉國成仁吧。史書上,可能會這樣寫:
賊偽稱袁公後,馥信之,長史閔純諫之,不納,門開賊入,城失馥與純俱死於難。
而城下,城門開,韓馥從門內疾步走出,而袁尚也從馬上下來,疾步向他行去。還不到韓馥跟前,袁尚就抱拳說道:「韓世叔,小侄甲冑在身失禮了。」
韓馥笑著說道:「三公子,馥才是真正失禮了,沒有及時開門迎接三公子真是罪莫大焉。」二人說笑著進入城門,韓馥領著袁尚一干將領向太守府走去,而那些騎兵則在太守屬官的帶領下,住進了兵營。韓馥和袁尚寒暄完,袁尚就將新任刺史王允的計謀說給韓馥了。韓馥沉吟了一會,對著袁尚問道:「不知三公子意下如何。」
袁尚笑著說:「我覺得王豫州的計謀還是不錯,不過再加一把火就更好了。」
韓馥說:「王子師的名聲我也聽說過,可是並沒有見他本人,不過想來也沒有大的問題。三公子,塢堡被賊人攻擊,馥卻無能為力,真是抱歉。」
袁尚搖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韓世叔,你能保汝南城不失,亦是大功一件,再說塢堡準備充足,區區幾萬賊人,還不在話下,你看我現在不是平安歸來了嗎?」
是夜四更,黃巾大營一片安靜,突然營後大亂,喊殺聲四起。同時汝南城四門大開,一隊隊裝備精良的官兵從城內衝了出來。周倉被喊殺聲亂醒,急忙穿好衣甲。便大步想主帥張行去,也不知撥了幾撥亂兵,才來到彭脫帳前。一把拉開帳門,就見穿好衣甲的彭脫正在擺弄一些信件。周倉一把拉住他說道:「渠帥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
彭脫卻得意的大笑一陣說:「周倉,這可是我們逃命的本錢。沒了它們,我們就算逃了,也必會被人追殺,有了它們,追殺的力度會小得多。」
不久,彭脫就弄好,然後跟彭脫大步向外走去。看著門外整整齊齊的力士們,又看了看冀州的方向,說了句:「老師,某敗了。希望某做的能補回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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