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城內,趙氏豪族府內的後院裡,只見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道士正在打拳,道士旁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道士跟著打拳。不久就見後院門開,只見一個老者引著一個三十左右的文士向這邊走來。還不等老者走到三人跟前,後面的文士便拉住了前面的老者,老者面露異色的看向那文士。文士笑著搖了搖頭說:「大賢良師,不喜別人在他打拳的時候打擾他。」
老者聽了此言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二人站在旁邊大約等了半刻鐘的時間。那道士打完了一套拳,才發現站在旁邊的二人:「博辛,什麼時候來的,我不是吩咐不要打擾他們嗎?」道士接過小道士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汗,方開口說道。在道士嚴厲的目光下,老者本想說些什麼,可還沒開口,就聽旁邊的文士說:「老師莫怪,是弟子貿然前來,不關趙老的事。」趙老聽了此言感激的看了看旁邊的文士。
「哦!博辛,此來所為何事。」道士開口問道。
「老師,趙老準備好了早點,不如邊吃邊說。」那叫『博辛』的文士避而不答,反而邀請大賢良師吃早點。
「嗯,也好,就按博辛說的辦。」大賢良師點了點頭。說完,就像房中走去,後面的幾人跟上,而趙老連忙讓人把早點端上。待眾人吃完早點,大賢良師揮退眾人,只餘那文士在旁,自有侍婢上了熱茶。
「博辛到底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不就大賢良師再次問道。
「弟子此來也無大事,不過聽說恩師要去那袁府,莫不是也是為了那袁紹出山一事而來」
文士沉吟一二才道。
「不錯,如今世道艱難,閹宦掌權,天災不斷,那袁紹那是黨人的最後的希望。」
「袁紹,不過是一個世家子,有那麼大的威望。我太平教可是助他們逃離了生死之難,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世家子。」文士憤憤的說道。
「那些人或許會感激我們,但絕不會助我們成事,甚至還會拿我們的兄弟去換他們的榮華富貴。」
「那老師你還如此相助他們。」
「不要小覷那些人,他們逃生的法子多得是,想他們而死的人也多的是,只不過我們太平的勢力大些罷了」,大賢良師冷笑一聲:「我們不也是想借助救他們而獲得名聲嗎?不是如此我們太平教能有今天這樣大的局面嗎?」
「老師說的極是」文士附和道。
「博辛,你是本地人,可知此地離袁氏塢堡有多少路程。」
「如騎馬不足半個時辰。不過,小師妹也在,不如坐牛車,只需一個時辰足矣。」
「牛車?」大賢良師面露異色;「是不是太張揚了些。」
「老師放心,不張揚,今日袁氏塢堡有集市會,坐牛車者比不少矣。說起來還是那袁尚的功勞呢。」文士面帶微笑地說:「聽說那小子愛吃牛肉,但是牛少且珍貴,於是他就叫人專門給他養牛。」
「哦!真是個世家子。」大賢良師心中一陣失望。
「不過也有好處,為了掩飾,他養的牛農忙時租與租戶農耕,閒時就租牛車於大眾,只要你有錢就可以坐,這在郡治周邊可是一大風景。」文士接著說道。
「倒是一神童。」大賢良師點了點頭。
袁氏塢堡
袁尚剛剛打完拳,讀完書,正準備吃早點時。有一僕從趕來,「三公子,三公子」。
「何事如此慌忙」不等僕人開口,袁尚便問道。
僕人答曰:「主人請公子一同進餐。」
「哦」袁尚不有納悶起來,發生什麼事,莫非昨晚昨天的事,福伯告訴袁紹。原來袁尚三兄弟每日都要打拳、讀書,但三人又不住在一起,所以也就不再一起和袁紹吃飯。三兄弟也是一樣都是各吃各的。今天卻特意召喚,不知何事。且不說袁尚心中忐忑不安的想袁紹的院子走去。
袁紹的院子內,有四五個婢女在忙活著主人的早餐。漢時早餐花樣不多,主要是粥,有麥粥,米粥,米粥中又分糯米粥,黃米粥,小米粥,大米粥,當然了,你還可以喝豆粥,是淘米水和豆子熬成的。還有胡餅和饅頭、麵條。而今天袁家的早餐是小米粥、胡餅,還有幾個小菜,如涼拌胡蘿蔔絲,酸白菜等(這些都是袁尚前世記得的,容易做出來的)。袁尚進來時就看到這幅模樣,又看到袁紹和劉氏說話。連忙走過去請安:「父親大人安好,母親大人安好。」
袁紹看著自己七歲大的兒子像個大人一樣向自己行禮,心中一陣高興:「我兒快起。」而旁邊的劉氏卻是心疼不已,別人的孩子七歲時,正是對父母撒嬌貪玩的年紀。而自己的兒子確如大人一般獨立。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怨恨,你袁本初兒子有三個,為何獨對我兒如此嚴厲,每日雞鳴就起,亥時才可以休息。就因為他是嫡子,觸到你的痛處了嗎?想著想著不由心酸眼紅,不由得將袁尚攬入懷中。袁紹看著母慈子孝的一幕,不由心懷大慰,笑著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吃飯吧!」。如果他知道劉氏因此恨他,說不定會氣得當場吐血而亡。
而袁尚聽到此話,頓時一喜,終於解脫了。如果是別的小孩子說不定巴不得膩在父母懷中,可袁尚不是啊!如果換成別人家的老婆,袁尚說不定也會膩歪下去。可她不是,劉氏是他的親生母親,而且身材很好的好不好。他身體是一個小孩,而他的靈魂是一個快三十的猥瑣的處男大叔好不好。
三人在坐在一個圓桌上吃飯。吃過之後,父子坐一旁說話。
「阿丑,你今年幾歲了?」
「呃」袁尚一陣鬱悶,我出生那年,你丁母憂,辭官服喪,你會不記得,說出來誰信啊。可不得不答:「孩兒今年七歲了。」
「七歲了,六年了時至今日六載矣。你也該有個啟蒙老師了。」這那跟那啊,聽了袁紹此話,袁尚一頭黑線。
「不知父親大人欲請何人,為兒之師。」
「吾兒放心,是你堂叔閎。」
「哦!堂叔閎,袁閎,就是那個為避黨禍,又恐母憂,把自己關在一個土屋裡,不建窗、戶,非母不見的袁閎,靠聽說你連母喪都沒出來參加,奇人啊!」袁尚小聲的嘀咕道。
「阿丑,你在嘀咕什麼呢?」袁紹見袁尚小聲說些什麼,卻沒聽清。
「沒···沒什麼,我只是驚訝罷了,對了族叔十幾年不見人了,他會出來教我嗎?」袁尚連忙道。
「這你就不是你擔心的事了,自有為父做主。」
袁氏父子正在說話時,突然管家從外面進來道:「主人,門外有一道士求見。」
「哦!是什麼樣的道士。」袁紹面露一絲驚訝之色道。
「是一四五十歲的中年道士,他說將此物給主人,主人必見他。」管家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交給袁紹。袁紹接過此物,不由得大驚失色。一言不發,轉身就向房外大步走去,管家緊隨其後。袁尚卻是感到很詫異,能令袁紹這個喜形不顯於色的人大驚失色,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要不要去看看。躊躇一會後,袁尚決定去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說是什麼大人物,寧錯過不放過。下定決心之後,袁尚也向府門行去。袁尚走到半道上,就看到袁紹引著一個中年道士和一個青年道士,還有兩個小道童而來。只見那中年道士仙風道骨,長鬚飄飄,手持一個浮沉,身著八卦道袍,腳穿雙耳草鞋。身後的道士身高八尺有餘,身材魁梧,面白無鬚,端時一個小白臉。在看那兩個小道童,都是男的,蒽不是,都是女的,也不像是,難道是一男一女。看著兩個一樣裝束的道童,一樣的髮型,一樣的小白臉,一樣的眉清目秀,只能從年齡上分別一高一矮。袁尚一時之間,表示很糾結。
「來來,我兒,我為你介紹一位,你早就已久仰得道仙師」就在袁尚糾結的時候,袁紹為自己的兒子解了圍。
「父親,幾位仙師安好.」袁尚上前與諸人見禮。
「小公子好。」就見那中年道士點點頭,微笑地說道。
袁紹也很滿意自己兒子的知禮,笑著介紹道:「阿丑,這位就是仙師就是諸人所說大賢良師。」「呀!」道袁尚聽到眼前仙風道骨的道士,就是惹得大漢烽煙四起的張角,人稱大賢良師的時候,不由得驚訝出聲。
「哈哈哈!」眾人見狀都是大笑。之後聽袁紹說:「後面這位是仙師的愛徒唐周唐仙師,這兩位是仙師的道童。」
「我才不是爹爹的道童呢,飛燕哥哥才是爹爹的道童和小弟子。」那個矮點的道童急忙打斷袁紹的話,好像生怕別人也把她誤當成道童一般。
聽到她的話,眾人又是大笑一陣。
「不准笑,尤其是你,小不點」小丫頭惱羞成怒地說道。
小不點,袁尚一時沒反應過來,待眾人的目光掃來。他才知道自己是躺著也中槍。本想反駁,可她說的也沒錯,但從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小丫頭口中說出,還是讓袁尚納悶不已。小丫頭見他不說話了,紅通通的小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張角見狀說道:「這是小女張寧,自幼其母早逝,我也每日忙於修道,少有管束,甚是頑劣,讓兩位笑話了。」小丫頭聽了此話甚是不滿,冷哼一聲,本想說什麼,但張角目光一掃,嚇的什麼也不敢說了。
袁紹忙說:「小仙師甚是可愛,惹人歡心,何來頑劣之說。請,仙師院內說話。」
「請」說著一行人在歡笑中入了宴客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