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何顒亦是在少女的讀書聲中醒來的,洗漱過後。何顒對少女說:「我記得我們昨天不是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才看到你們家公子的嗎?為何離這麼遠都能聽到讀書的聲音」
「先生,有所不知這裡離公子讀書的地方只有一牆之隔,只不過要走過去的路很長,其實就在房子後面。」面對少女微笑的回答,何顒才恍然大悟。用罷早餐,何顒與眾人會齊,幾人也不提告辭之事,主人也不提逐客之意。一時間眾人在袁氏附近四處觀光,看著忙碌的農民和漸漸成熟的稻穀。眾人只覺得像來到了世外桃源一般,好想永遠在著住下去,不在理會外面的紛紛爭爭。可是安靜的只有此一地,而外面大部分地方的人都吃不飽,甚至無飯可吃,流落他鄉。同樣也更堅定諸人要他此間主人請出去的願望,袁本初不愧是天下楷模也。
是時候找他好好談談的時候了,何顒心裡如是想。
當晚兩人在袁紹的書房中談了整整一夜,雖然最終不歡而散,可是何顒心裡還是很高興,因為他終於明白了他袁紹袁本初為何如此猶豫不決了。這也就代表著離他出山不久了,元禮公(李膺)、仲舉公(陳蕃)我們黨人終於又向前了一步,終有一日我們當人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間,朝堂上也必有我們黨人的一番天地。就在何顒感慨的時候,袁紹卻去看了袁尚,由於有客人來了,所以袁氏三兄弟的課業有袁氏老僕李福教授他們。李福乃是袁紹祖父袁湯的書僮,久隨袁湯,連袁紹、袁基、袁術、袁閎還有袁遺幾兄弟的啟蒙都是他教授的,大家都叫他福伯。本來不出意外,袁譚、袁熙、袁尚、袁耀幾兄弟的啟蒙也是與他來。誰知袁紹服喪六年,也就把他的地位代替了,再加上他年紀也大了,袁氏幾兄弟也不太像讓他太勞累。畢竟給袁家賣了一輩子命了,由於袁紹脫不開甚,袁術、袁遺、袁基俱在外為官,袁閎在自己建的房子裡不肯出來,值得讓他老人家帶幾天。
袁紹透過門口看著屋裡的幾個人,此時福伯在講尚書。
《尚書》又稱《書》、《書經》,為一部多體裁文獻彙編,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史書。分為《虞書》、《夏書》、《商書》、《周書》。戰國時期總稱《書》,漢代改稱《尚書》,即「上古之書」。因是儒家五經之一,又稱《書經》。「尚書」一詞的本義是指中國上古皇家檔案文件的彙編。「尚」意為「(把捲著的、包著的、摞著的東西)攤開、展平」;「書」即文字、文字記錄、文檔;「尚書」即「解密的王家文檔」、「(向社會)公開的皇室卷宗」。《尚書》,在作為歷史典籍的同時,向來被文學史家稱為中國最早的散文總集,是和《詩經》並列的一個文體類別。但這散文之中,用今天的標準來看,絕大部分應屬於當時官府處理國家大事的公務文書,準確地講,它應是一部體例比較完備的公文總集。所以說是每個世家子弟必讀之物。
袁紹站在門口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的聽福伯講《尚書》的時候也是如尚兒一般大,還記得福伯講的第一句是: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
「阿丑,你來說說這出自哪裡,什麼意思?」福伯就想知道袁紹的心意一樣,向袁尚發問道。而此時袁尚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老子本以為這次無緣無故的暈倒可能是條件道了,老天給我的道具要來了,可現在一看還是跟以前一摸一樣,數天還是沒發現。空歡喜一場,難道我的命就真這麼苦嗎?還不等他發洩完,就被旁邊的袁熙拉醒來了。「什麼事啊!二哥」
袁熙偷偷地把福伯的話給袁尚重複了一遍,而袁譚卻在一邊看著冷笑不已,袁耀卻是提著頭緊盯著書本,好像書中真有黃金屋,真有顏如玉一般。
袁尚卻看著這句話發笑,度娘真的是好啊!原來這句話是尚書中精華所在,袁尚前世之身曾經在百度上搜過。當下不慌不忙,不徐不疾的背起來。
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這句話選自《尚書·堯典》。克:能,能夠。俊:才智。德:美德,道德。九族:從自己的高祖至自己的玄孫九代。睦:和睦。平:分辨。章:彰明。百姓:百生。協:協和。萬邦:眾民族。
整體來說就是公正能發揚才智美德,使家族親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後,又辨明百官的善惡。百官的善惡辨明了,又使各諸侯國協調和順。上下和睦,百姓安居樂業是儒家思想的理想社會。這段話以頌揚帝堯的功德,強調「和」的重要性。我們常說:「家和萬事興。」說的就是人人友愛,家庭和睦,才能萬事興盛。以家見國,以小見大,道理相同。試想,如果家族和睦,國家上下一致和睦,團結一心,肯定社會呈現一片太平盛世景象,家和先需人和,要求人人修養道德,友好相處,謙讓有禮,自覺遵守道德準則,以仁德感化對方。達到和睦相處的目的。
就在袁尚背文時候,不僅福伯為之讚賞,就連門外的袁紹也為之驚愕,不快時吾家千里馬也。心中更堅定了要為之找一名師的決定,否則我袁紹袁本初如何放心的離開。
袁家塢堡袁隗的府上,一座異於平常的房屋內,兩個席地對做的兩人正在飲酒。坐在各位乃是一身白色深袍,一副名士的裝扮,和人就是何顒。而對面那個人也是一身白色的深袍,但是披頭散髮,滿臉鬍子,就像個野人。如果袁紹在的話,一定很奇怪何顒怎麼和他在一起做什麼。
「奉高兄,我們有多久不見了」何顒首先發問。
「自延熹九年止,時至今日,粗略一算大概有十三年了吧!」
「奉高兄真的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嗎?」
「我已經老了,你看看我的樣子還能出去做事嗎?」
「奉高兄,我們黨人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我準備請令弟去擔當大事的領導者。」
「哦!誰啊?莫非是本初。」
「就是他了,希望他能給我們黨人帶來希望。」
「那他答應了。」
「沒有,所以我才來找奉高兄助我一臂之力。」
「伯球你確定你沒說錯,我在這裡能幫到你什麼,我已經決定終身不出此屋了。」
「用不著奉高兄出此屋,奉高兄一定要答應我。」
「唔!既然如此,那我就在為黨人盡一份力吧!」『奉高兄』沉吟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
是夜,何顒又出現在袁紹的書房內。
「伯球兄,非某矯情,實在是我脫不開身啊!」袁紹不等何顒說話變首先開口。
「呵呵呵!本初兄的難處,顒已知之。「
「哦!不知伯球兄何以教我。」
「我為本初兄介紹一人,不知本初兄意下如何?」
「不知伯球兄所說乃何人。」
「袁閎袁奉高如何?」何用一臉微笑的說道。
「他」袁紹意識陷入沉吟中。此人他不是不認識,非但認識還很熟,在一起讀了十幾年書了能不熟嗎?還是自己的堂兄。要說這人的本事也是不凡,而且潔身修行,耕讀自安,實乃高士也。延熹末年黨錮之禍,為避禍意欲投跡深山,只因老母尚存,未便遠遁,乃築土室,不設門戶,但開一小窗,孑身伏處室中,從窗間納入飲食,母或思閎,有時往視,閎方開窗應答,母去便將窗掩住;雖兄弟妻孥,不得相見,如是歷十有三年矣。常私語家人道:「我先公福祚留貽,後世不能修德承家,乃好慕榮利,與亂世爭權,恐不免為晉三卻了!」三卻,並為晉厲公所殺,事見《春秋左傳》。為此居安思危,所以蟄居土室,久伏不出;遇有從父饋遺,一介不受,甚至母歿丁憂,亦未聞出室送葬。此之種種皆是為了避禍。不過讓他做阿醜的老師也算不錯了,畢竟阿丑還小,奉高他最多就是個啟蒙老師罷了。袁紹在心思轉動之間,就已經將大事決定了。雖然不明白何顒是如何打動袁閎的,但他絕不會拿著開玩笑。此事一了,出仕的事就不宜再拖延下去。京城雒陽,我袁紹來了。
「伯球兄,不愧為黨人中堅也。此事困我久矣,非是伯球兄某又要蹉跎數載矣。」
袁紹喜形於色道。
「不知本初兄,何時動身去京。」
「伯球兄勿急,待小兒行過拜師禮再走不遲。」
「是顒太心急了,讓本初兄見笑了。」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是夜袁紹書房的蠟燭一夜沒滅。直到凌晨時分,何顒才從袁紹的書房中走出,雖然一臉倦容,但是依然掩飾不住滿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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