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八卷 一統中原 第三十三章 欽差
    杜鄖一愣,皇帝怎麼會關心人家的小妾,宮中什麼美女會沒有,就說田妃,不但人長得漂亮,還多才多藝,才能得到崇禎的寵愛,就是宮中也找不出幾個她這樣的美人來,皇帝放著這樣的美人不要,巴巴問一個還未投降大將的小妾,杜鄖雖然疑惑,可不敢問出聲來,他搖了搖頭:「皇上,臣沒有聽到吳三桂有叫陳圓圓的小妾,要不,奴婢幫著打聽打聽。」

    李鴻基雖然知道陳圓圓,可不知陳圓圓有多大,幾時進的宮,又是什麼時候嫁給吳三桂,只是隨口問問,聽到杜鄖的回答,連忙搖頭:「不用,朕只是隨口問問,卿此去見到祖,吳兩位將軍,就說朕十分佩服他們抗拒滿人的功績,若能相投,朕可許以三品高位,他日若封爵,也不會少了二位。」

    杜鄖聽得大為羨慕,嘴裡唯唯諾諾,李鴻基看了他的神態,心想還得許他點好處他才能實心辦事:「卿若辦成此事,朕賞銀元千枚,綢十匹。」

    太監身形殘缺,所圖無非是錢權,自己不可能像崇禎一樣重用太監,此時要用到他,唯有用錢了。杜鄖心中卻大罵皇帝小氣,千枚銀元才不過五百兩銀子,綢十匹也只值一百兩銀子,他哪會在乎這點錢,口裡卻只能喜滋滋的道:「多謝萬歲厚賜。」

    杜鄖能如此積極,為的就是能得到皇帝的賞識,重新掌握權勢。錢財多少對他來說現在無關緊要。李鴻基又囑咐了杜鄖幾句,才讓他退下,盡快去關寧鐵騎營中傳旨。

    看到杜鄖退了下去。李娃想起皇帝剛才詢問起人家地小妾,以為皇帝出來已久,想起女人來了。湊了上去。嘻笑道:「萬歲。宮中的女子都在乾清宮後面,要不要挑選幾名侍寢。」

    此時皇宮中的太監,宮女規模寵大,除去與崇禎有關地數百名后妃宮娥,宮中的女子不下萬名,這些人都是各地精挑細選送上來的。自然不出太差,容貌出色地大有人在,遠非他在西安地皇宮可比。

    李鴻基聽得大為意動,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若自己天入宮就先選女子侍寢,傳了出去難免對百官產生影響,未免會認為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那就大遭特遭了:「算了,朕不需要女子。」

    李娃一陣失望,宮中地女子上萬名,皇帝如何會用得了這麼多,若是皇帝挑選女子,他大有可能獲得賞賜,如今皇帝都不動,其他人又如何敢動。

    李鴻基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轉身道:「傳朕命令,唐軍所有將士,各人都要嚴守軍紀,不得對京城中的女子侵犯,尤其是看守皇宮的士兵,若有誰違反軍紀,朕殺無赦!」

    李娃一凜,剛才的小算盤不翼而飛,陳貞慧馬上「唆,唆」的寫好了詔書,呈給了李鴻基,李鴻基蓋上了印,自有侍衛拿出去傳旨。

    薊縣城外,旌旗飄揚,人喊馬嘶,刀劍撞擊聲和兵卒地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喧囂與燥動的海洋。

    祖大壽和吳三桂的人馬就薊縣城外,二人盡起遼東數十萬百姓一同隨軍前行,又有唐軍在後面騷擾,行軍速度緩慢無比,現在離京師尚有百餘里,按現在的速度還需要三天才能到達京師,可是若能盡起精兵前行,剛不消半日即可到達。

    從寧遠過來地百姓,已行程了上千里,從山海關出發的人群,也走了五六百里,他們全都疲憊不堪,困泛異常,長途跋涉的勞頓卻抵不住萬分火急的心焦。

    即使如此疲憊與心焦,他們卻依然井然有序,浩浩的十三大營,按照各自的編隊次序整齊劃一的前行。

    接到詔書時,關寧鐵騎只有四萬餘人,所幸在小凌河與金兵作戰,剿獲了滿人三萬多匹上好的戰馬,一部分補充到關寧鐵騎裡,還剩下二萬多匹好馬,祖,吳兩人數十萬百姓之中挑選出精於騎射的四萬人,將關寧鐵騎擴充至八萬人,只是這次關寧鐵騎卻不再全是騎兵,而是有二萬全是步兵組成。

    行程緩慢,祖大壽,吳三桂兩人正好讓這新編的四萬軍隊邊行軍,邊練習,到了這裡,已卓有成效,騎兵方隊全是高大驃悍的駿馬,一個個方隊或持紅纓長槍,或清一色的斬將刀,珵亮的鎧甲和頭盔伴著長途奔襲的汗漬和塵灰,更顯英武之氣。

    步兵方隊同樣是威風凜凜,一點也不像才成軍一個月左右的新丁,面對這支隊伍,身後的唐軍也產生了敬意,只是若即若離,儘管有幾次小規模的接觸,卻從沒有過份相逼。

    前方不明,後有追兵,祖大壽和吳三桂兩人卻相信這次自己還能力挽狂瀾,關寧鐵騎擴充到前所未有的八萬人,唐賊屯於堅城之下日久,只要自己的大軍到達,一定可以一舉擊敗唐賊的兵馬。

    薊縣位於京、津,冀之腹心,南距滄溟,西連太行,東放碣石,北負長城。古來為兵家所必爭,兩人一到薊縣,就率部停了下來,派出前鋒部隊打探情況,即消解長途跋涉的疲勞,又可以養精蓄銳。

    儘管已十幾天沒有接到京城的消息,吳三桂卻對京師有絕對的信心,京師已久經戰陣,又有二十多萬兵馬,無論如何,守個十天半月沒有問題,只要打探清楚,部隊養精蓄銳完畢,他就親率精兵,奔襲一百里,直接殺進唐軍的大營,吳三桂胸中已有了一套打敗唐軍的完整戰略。

    至於後面跟著的唐軍,他們在身後撿了那麼多地方,處處要留守,哪還會有多少人,他只要將步兵和一萬騎兵留下,完全可以應付。

    只是沒有得到確切地消息。總是有一點不安,吳三桂、祖大壽、祖可法、劉良臣、方獻廷、胡守亮等人全都圍坐在中軍大帳,等待斥候將前方的信息傳回。

    劉良臣是直隸總兵劉良佐的弟弟。明崇禎四年在大凌河之役時任游擊,隨總兵祖大壽投滿人,祖大壽借口接家眷重歸於明。劉良臣卻留了下來。為滿人效力。崇禎七年時,滿蒙聯軍在歸化城下大敗而歸,劉良臣見滿人大勢已去,找到機會脫離滿人,重歸於明。

    祖大壽認為當時投降是自己連累了他,劉良臣能重歸於明是他忠心可嘉。對劉良臣反而比以前更是信重。

    方獻廷原是江蘇巡撫地公子,從小與吳三桂意氣相投,只是當吳三桂舞槍弄捧時,他則埋首於兵書韜略。史傳典籍中,吳三桂少年救父,一舉成名,方獻廷從江蘇直接來到關外,投入吳三桂帳下,兩人無話不談,成了吳三桂的左右手。

    胡守亮則是軍中謀士出身,從小聰明過人,他的父親也對他悉心培養,讓他飽讀兵書,胡守亮不但足智多謀,還精通滿語,經常假借經商,進入滿洲刺探滿人地訊息,也是吳三桂軍中不可或缺之人。

    從這裡到京師,快馬不到半天地距離,可是派出地斥候已去了一天,還沒有半點消息傳回,眾人都有點坐立不安,胡守亮忍不住向祖大壽道:「督帥,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若京師有失,如何是好?」

    吳三桂馬上反應過來:「不可能,唐賊雖然火器犀利,可是京中照樣有火器,雖然比起唐賊來說,笨重了點,可是有城牆依靠,決不是唐賊可以輕易攻下的。」

    吳三桂不知道的是,城中的火器根本沒有發揮一點作用就一個不拿的落到了唐軍手中,唐軍根本沒有攻城,京師就已像一個熟透了地瓜落入了唐軍手中。

    吳三桂開始還是信心滿滿,見到斥候遲遲不歸,心中也是著慌,與其說是反駁胡守亮,還不如說是給自己增添信心。

    雖然他們對皇帝有諸般不滿,只是京師若破,他們就如無根的浮萍,在這個忠君為國的時代裡,君王和社稷便是軍隊的靈魂,一旦君王被俘,或被殺,他們便成了孤兒,沒有了精神支柱與靈魂,吳三桂盡量將這種可怕地念頭驅開。

    祖大壽點了點頭:「三桂說得有理,我們耐心等一等。」

    眾人只得繼續等待,吳三桂心中卻慌亂了起來,腦裡總是浮現出胡守亮的那句話,若京師有失,如何是好?若京師有失,如何是好?

    他站起身,來回踱了幾下,端起桌上的茶碗,呷了一口茶,只覺得一股曖流灌滿了全身,渾身都舒坦起來,他向祖大壽請示道:「督帥,我出營走走。」

    祖大壽也被吳三桂轉得心煩:「嗯,去吧。」

    當初袁崇煥被殺時,祖大壽怒而帶兵離去,只是接到了袁崇煥的手書,又不得不帶兵返回,大凌河一役,他被滿人圍困,糧絕之後無奈投降,卻還是找機會逃回。

    他以為自己對皇帝已沒有什麼君臣之義,為的只是要守住關外這片土地不被韃子蹂躪,可是一想到賊軍可能攻破京城,他為什麼也著慌起來,他現在才發現,皇帝就像一座山,這座山雖然有時會砸下石塊,將人砸得粉身碎骨,但沒有了這座山,他卻變得毫無依靠。

    吳三桂騎馬在大營外來回馳騁十幾里,才將胸中的悶氣發洩完畢,他已決定了,無論如何,若是明天還沒有消息,他將親率大軍趕回京師,這裡暫時就留給祖大壽處理吧。

    祖大壽雖然是關寧鐵騎的名義總督,但實際上的權力卻大部分掌握在吳三桂手裡,皇帝對祖大壽有隙,對吳三桂卻沒有,雖然吳三桂和祖大壽有甥舅之親,崇禎卻對他毫不避嫌,正是皇帝對吳三桂的大力提撥,才能使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總兵。

    而祖大壽對這個外甥也沒有戒備,皇帝想用誰來架空祖大壽都會讓祖大壽為了自保,不得不挺爾走險反擊,唯有用吳三桂才讓祖大壽無可奈何,祖大壽也只能默認這種情況,只做名義上的督帥。

    吳三桂正要回營時,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吵吵嚷嚷起來,吳三桂大訝,命令一個親兵道:「到前面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親兵拍馬上前,很快便提了一個人回來,向吳三桂報告:「啟稟將軍大人,這個人說帶來了皇上的旨意。」

    吳三桂大吃一驚,繼爾又是大喜,皇上有聖旨來了,對親兵喝道:「安敢對欽差大人無禮,還不快將欽差放下。」

    親兵應了一聲:狠狠的對杜鄖說道:「你若敢冒充欽差,我一刀砍了你。」

    這也難怪親兵懷疑杜鄖的身份,以往哪個太監傳旨不是鮮衣怒馬,前呼後擁,這個杜鄖只有二個隨眾還不說,連輛像樣的馬車也沒有,前面的明軍還從杜鄖的隨眾身上搜出了兩把唐軍的手槍,問他們卻什麼也不肯說,堅持要見到祖大壽,吳三桂兩人。

    杜鄖接到皇帝的命令,不敢怠慢,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唐軍給他派了二人作護衛,只是杜鄖平時坐慣了馬車,騎馬最多也是走上個十多二十里,還是慢跑,這次要讓他騎著快馬走上百里,可讓杜鄖吃足了苦頭。

    他騎不到二十里,便被顛簸的馬背磨破了大腿兩側的皮膚,結果越騎越慢,兩名負責保護他的兩名唐軍只得輪流帶著他行走,本來只要半天不到的路程,生生讓杜鄖拖成了一整天,到了明軍軍營,杜鄖本想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可是明軍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身份,從兩名唐軍身上搜出火槍更是讓杜鄖啞口無言。

    面對這些小兵,杜鄖可不敢說出來意,否則一旦士兵暴怒起來,把他們殺了也有可能,那豈不冤枉,只得堅持要見到主帥。

    明軍雖然對杜鄖身份懷疑,倒也不敢隨便作主,若不是吳三桂看到,杜鄖雖然還是能見到吳三桂,只是不知要被明軍盤問多久。

    看到了吳三桂,杜鄖馬上驚喜的叫了出來:「吳總兵,是我。」

    吳三桂做人比較圓滑,他每次進京都會打點皇帝身邊的太監,杜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吳三桂如何不認識,見到了杜鄖,吳三桂馬上相信了他的欽差身份,頓時大喜,對親兵喝道:「這是杜公公,還不給杜公公賠禮。」

    若是平時,杜鄖定會不依不饒,乘機敲詐一把,此時卻完全沒有心情:「吳總兵,祖督帥在哪裡,我要宣讀皇上的旨意。

    吳三桂心中亂跳,不知皇帝在聖旨中會說什麼,他急忙將杜鄖和兩個隨眾都請到了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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