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風聽到明庭堂堂的內閣大學十魏藻德想要尋找唐軍,他心中狂跳,隱約猜到魏藻德的用意,這些天,隨著唐軍的前鋒不時在城下露面,明庭的文武大臣都慌了手腳,許多人都在為自己尋找後路,紛紛尋找唐軍要求投誠。
他們懷裡都揣著唐軍的《討明檄文》自然知道城中藏有不少唐軍,只是除非唐軍主動,他們要找到唐軍卻是困難,有些人千方百計打探唐軍的行蹤,卻絲毫不得要領。
唐軍也只是有選擇性的聯絡明庭中的官員,沒有熟人介紹唐軍根本不會主動與他們聯繫,畢竟京師還是明軍的天下,若是暴露了,城外的唐軍可一時半會救不了他們。
在唐軍聯絡的明朝官員中,最高的有幾個是明庭中的三四品大員,不過,都是鬱鬱不得志之人,如果能與當朝的內閣大學士聯絡上,不但盡知明庭的虛實,而且有許多重要的事情可以通過他去做,賀小風決定冒一下險,親自去見魏藻德。
幾天後,在魏麻子的引見下,賀小風只帶了五個精幹的手下,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魏府,他的五個部下都緊張的要死,賀小風可是京師唐軍情報部的首腦,還是情報部左侍郎的義子,一旦出事,京城裡的唐軍就要群龍無首,在這樣的關健時刻不知會給唐軍造成多大的損失,而他們這幾名負責保護的人更是百死不贖。
本來各人都反對賀小風親自出面會見魏藻德。隨便派一個情報部地驍騎校尉就行了,何必要一個堂堂情報部的五品郎中親自出面,只是賀小風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回來,他怕事情萬一搞砸失去了這次機會,再說魏藻德好呆也是一個內閣大學士。不至於以自己為餌。
來誘使唐軍地情報人員上當。如果派的人員級別太低,魏藻德未必願意投誠。
魏藻德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那天和小妾商量的有板有眼,真正事到臨頭卻不免慌亂,萬一事情暴露,他決沒有好下場。皇帝會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若是老老實實等唐軍進城再投降雖然毫無風險,這是這樣一來,在新朝面前就不可能有多大地位。
想起榮華富貴。魏藻德只能咬牙一博,此時他就是想退也不可能,除非將唐軍地來人抓起來,魏藻德可沒有這個膽,大明眼看岌岌可危,此時得罪唐軍豈不是自尋死路,他聽到唐軍要來地消息,馬上將家中看來不太可靠地下人遣開,只留下十來個心腹家人在家中侍候,並從最有名的大酒樓訂了一桌好菜等待唐軍上門。
魏藻德一見賀小風的年齡,心中就有幾分失望,賀小風高高瘦瘦,雖然一臉的精明強幹,但他的年齡太輕,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以魏藻德地經驗,這樣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頭目,不過,他不敢把這些顯在臉上,反而熱情的迎了上來:「小哥,老朽等候多時了,快請進。」
賀小風見這個明庭的堂堂大學士,對自己一個陌生地年輕人打躬作揖,心中鄙視,拱了一下手,算是回禮,帶著幾名手下走進了魏府。
魏藻德又探頭探腦在門外盯了幾眼,見沒有扎眼的人才放心,讓幾名僕人關上大門,將賀小風幾人往內堂請去。
賀小風毫不在意,他身後的五人卻緊張萬分,雙手已緊握著衣襟裡的火器,一有不對,就要護著賀小風逃走。
進了內堂,魏藻德的小妾香玉已是滿臉春風:「幾位爺,快請裡面坐。」
香玉今天聽到唐軍要來,特意作了番打扮,頭上珠光寶氣,上身是天藍色的對襟,下裳則是紫色,腰上束了一根潔白的腰帶,特意將她飽滿的酥胸突顯,無論是誰見了都得多看幾眼。
賀小風只掃了一下,就知道內堂中除了魏藻德和他的小妾絕沒有外人,他走到了上位,一把坐了下來:「聽說魏學士有事要找我們,現在我已來到了貴府,魏學士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魏藻德有點吞吞吐吐:「這位小哥,不知……不知在貴軍中擔任……擔任……?」
賀小風微微一笑:「擔任何職,是吧?」
魏藻德臉上一紅,他是堂堂大學士,要投誠也不能隨隨便便,架子還是要擺的,否則又如何能得到唐軍高層的賞識,只是他怕眼前幾人不悅,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若是投誠之事搞砸在幾個唐軍小卒手裡,他就悔之莫急了。
賀小風身後的一名隨眾上前道:「這是我軍的賀爺,賀爺是整個京師的負責人,仍是我大唐的五品郎中,地位在情部報中,僅排在二位侍郎之下。」
聽了賀小風隨眾的介紹,魏藻德眼中大亮,作為朝庭的高層,他有機會接觸到明軍所有的機密,自然知道唐軍情報部是幹什麼的,唐軍情報部二位首腦並列,他們的品級雖然不高,但唐軍中的二品大員對他們都要客客氣氣,而且這個部門還最容易到達天聽。
魏藻德忙道:「原來是賀大人,老朽早就聽到貴軍中有這麼一位少年英才,沒想到今天總算見到本人,不知賀大人有……有?」
賀小風知道魏藻德的意思,掏出了自己身上的令牌,魏藻德接過令牌一看,這塊令牌通體金黃,正面刻著一個大大的「諜」字,反面則是「郎中」二字,他雖然沒有見過唐軍的令牌,但深知不可能造假,想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是正五品的高官,前途更是不可限量,魏藻德端起一杯酒,幾乎是以諂媚的語氣道:「賀大人,來,老朽敬你一杯。」
賀小風舉起了杯子:「魏學士,難得今日我們有緣聚在一起。喝了這杯酒,魏學士有話就可以直說了。」舉杯一飲而盡。
魏藻德道:「痛快,實不相瞞。老朽一直對唐皇陛下仰慕萬分,總想有機會為他老人家效力,無奈不得其門而入。才令小妾尋找貴軍。今天賀大人能降尊遷貴。老朽實在是萬分高興,老朽地一番拳拳之心,還望賀大人能夠轉告唐皇。」
賀小風的杯子剛一放下,身邊湧來一陣香風,一雙纖纖玉手,持著酒壺將他的杯子重新斟滿。同時一個嬌柔地聲音傳了過來:「是啊,賀大人,我家老爺實在是心在曹營身在漢,是吧。老爺。」
賀小風聽得暗笑,魏藻德橫了自已的小妾一眼,「正是,老朽是身在明庭,心在大唐。」
賀小風正要答話,突然腳上傳來了一陣癢麻,他低頭一看,原來魏藻德的小妾抬起一隻腳正在他地腳脖子上磨擦,賀小風朝香玉看去,見她媚眼如絲地橫了自己一眼,又轉頭若無其事地對著魏藻德。
賀小風從自己隨眾報出自己身份就覺得魏藻德的小妾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次見面就敢當著她丈夫的面勾引自己。
賀小風逢場作戲的時候也不少,香玉生地花容月貌,若是在青樓妓院,賀小風不會介意與她有一番糾纏,只是此時需要用到魏藻德的時候,萬不能為了女色誤事,他不動聲色的將腳挪開。
香玉的腳抖然落空,她只用一隻腳站立,差點摔了一個觔斗,魏藻德看到自己地小妾晃了幾下,連手中酒壺的酒也灑出來不少,他大感奇怪:「夫人,你怎麼啦。」
香玉對賀小風暗恨,咬牙道:「老爺,剛才妾身不小心踩空了。」
魏藻德放下了心,轉而看著賀小風,賀小風沉吟了一下才道:「難得魏學士有這份心,皇上聽到魏學士的這番言語,必定也是高興的很,不過……」
見賀小風拉長了聲音,魏藻德明知他是調自己的味口,也不得不往裡鑽:「不過什麼,還請賀大人直言。」
賀小風道:「魏學士投效之心雖好,只是寸功未立,魏學士雖然在這邊是高官,皇上恐怕也不能給大人安排高位。」
魏藻德拍著胸脯道:「這個賀大人放心,如果有什麼事要老朽辦的,只要老朽做得到,一定照辦不誤。」
賀小風哈哈一笑:「這就好,唔」
賀小風叫出這聲「唔」卻是發現香玉竟然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底下一隻手伸到他大腿邊摸邊往上走,賀小風連忙將香玉的手撥開,香玉卻趁機反拉住他的手,用手指在賀小風的手掌中輕輕的劃著。
賀小風的背後傳來幾聲輕笑,那是他幾個隨眾實在沒有忍住,他們本來是負責賀小風的安全,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上司到了這裡竟然會被一個女人騷擾。
魏藻德看到賀小風隨眾的異樣,還以為是自己太過心急,引得他們發笑,不過,這是表明心跡的好機會,他顧不得人笑:「賀大人,請你轉告皇上,老朽已一心為大唐效力,如果皇上有什麼吩咐,老朽一定鞠躬盡瘁。」
賀小風轉頭對後面的隨眾道:「你們下去吧。」
幾人見賀小風沒有危險,都放心的離開了內堂,守在門外,賀小風又向香玉看去,意思很清楚,讓她也下去。
香玉扭了扭身子,不情願的起身,內堂頓時只剩下賀小風和魏藻德兩人,兩人密談良久,賀小風才起身告辭,魏藻德臉上一片驚懼,又隱隱有興奮之色,顯然賀小風給他的任務並不輕鬆。
整個京師在唐軍情報部門的推動下,表面雖然波瀾不驚,但已經是暗流洶湧,馬世耀的人馬不時出現在京城的四門,引起城中之人驚慌不已,崇禎每天都盼望著勤王的人馬早日來到,可是總是毫無消息,他的命令已經出不了京師。
兵部尚書傅宗龍看到唐軍在京師外圍其實沒有多少人馬,幾次向皇帝請戰,卻被嚇破了膽的群臣阻止,勤王的召書已發出去了,大明還有一南一北兩支人馬,若是輕率出戰,萬一失敗,誰負得起責任。
崇禎聽到唐軍人馬不多,有心准許傅宗龍出戰,聽了群臣的言語,還是覺得穩守京師為妥,兩路兵馬只要有一路到達,京師就可以無憂,只得焦急的等待。
他卻不知,南路的楊嗣昌是永遠不可能到達京師,三十萬明軍被唐軍困得死死的,明軍對著唐軍的壕溝已連著衝擊了五天,而這道壕溝就像是天塹,除了天唐軍準備不足,讓明軍攻陷過一段壕溝外,明軍再也沒有成功的接近過壕溝。
而攻陷的那段壕溝也很快在唐軍手雷,火槍的反擊下,重新奪了回來,明軍的火炮已在幾天的攻防戰中徹底報廢,靠著大刀,弓箭,還是射程遠不及唐軍的笨重火器,如何能衝過唐軍大炮,燧發槍,手雷組成的火力網。
明軍的衝擊一天比地天弱,雖然傷亡只有不到三四萬人,明軍上下卻沒有再衝擊的勇氣,任由將領怎麼發怒,怎麼懲罰,士兵就是不願前進,唐軍的火力太可怕,看到前面的屍山血海,明知是送死,士兵又怎麼甘願再往前衝。
唐軍在這些天的戰鬥中,傷亡不超過千人,所有的傷亡都是明軍天攻擊所造成,當時明軍上下拼了命衝擊,大炮也沒有隱藏,明軍完全靠人馬的屍體才填平了一段壕溝,不過,唐軍很快組織起了反擊,將這段壕溝重新奪回。
以傷亡不足千人的戰績,將敵人三十萬大軍困死,這種結果讓戰前對壕溝作戰有疑慮的唐軍將領閉上了嘴,一個個都稱讚成皇帝的英明來。
李鴻基心中得意,壕溝作戰可是一戰以後才普及,現在拿來對付大部分是步兵,火器笨重無比的明軍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這也只是欺負明軍騎兵少,若是騎兵多,唐軍的一道壕溝怎麼也擋不住,必須多挖幾道才行。
這三十萬明軍中,騎兵才只有二萬人,而且多是分散,成建制的騎兵才五千人,就是這五千騎兵,導致天唐軍的壕溝有一段被攻陷。
若是明軍能將二萬騎兵集中起來衝擊,說不定真能衝出唐軍的包圍,雖然大部分人還是逃不了,可是騎兵總能逃出一部分,可惜二萬騎兵多是軍官和他們的親兵,散在大隊中,楊嗣昌也沒有辦法將他們集起來,總不能把軍官和他們的親兵都拉上去衝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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