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五卷家事國事 第三十五章雲聚西安
    現在整個三邊只還有寧夏屬於朝庭,不過寧夏朝庭駐軍較少,又多是回人,自保尚且不足,想進攻唐軍更是不可能,只是回人驃悍,李鴻基不願造成唐軍無故的損失,只是命令馬維興向回人聚集區徐徐推進,若回人能識相最好,若不能,那就無怪唐軍要將回人連根拔起。

    李鴻其打的如意算盤便是把寧夏的回人全部遷到蒙古地區,給他們劃出地方來放牧,這個地區會遠比寧夏大,讓他們能與蒙古人競爭,蒙古草原實在是太大了,在漢人不能迅速成為整個草原的主人情況下,不妨多加一個部落過去,唐軍才好便於管理,再說回人佔領了三邊地區最肥沃的一塊土地,寧夏平原,那裡有充沛的黃河水量,可以大量用來灌溉水稻,交給回人放牧實在太過可惜,若是能由漢人來耕作,完全可以在那裡形成一個小江南。

    不過,為了不太引起回人的反感,唐軍還暫時沒有採取強制回人搬遷的舉動,只是先驅除朝庭的勢力,讓回人重新認清主人而已,雙方的舉動都有點小心翼翼,朝庭在寧夏的官員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度日如年,不知唐軍什麼時候大舉來攻。

    不過,現在唐軍境內的注意力卻不在戰事上,隨著離唐軍次科考的臨近,眾人的目光從傳國玉璽上轉了過去,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是會考日期了,甘肅,陝西,山西,加上從全國全地趕來的士子,西安城越發熱鬧。

    開始朝庭對人員出入唐軍境內控制極嚴,後來卻不知為何突然放鬆,許多人甚至明著就可以進入唐軍境內,這讓許多在明朝科舉不得意的人大量湧入陝西,讓擔心人來的太少的李鴻基大感意外。

    西安的市面重新熱鬧了起來,這固然跟朝庭的政策突然鬆動有關,但更多的是唐軍的銀子取了作用,朝庭的國庫早已空虛,前線的官軍糧餉經常接濟不上,看到與唐軍走私的巨額利潤後,許多官軍收了錢就對商品馬上放行,甚至有些軍官公然參予其中,朝庭禁止與唐軍貿易,受損失了又何止是唐軍,那些商人和商人背後的官員能量確實不少,加上駐軍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朝庭的政策形同虛設。人多了,加上物品又豐富起來,西安城比什麼時候都要熱鬧。

    明朝的科舉分鄉試、會試和殿試三級進行。童生(即未入學的士子)先參加州縣級的考試,及格的稱做「秀才」或生員,進入府州縣學讀書。學習成績優秀的一二等學生,被定為「科舉生員」,才能參加省級的考試。鄉試每三年一次,考中的稱做「舉人」,取得參加中央一級的會試的資格。會試在鄉試的第二年舉行。會試及格者,再經過一次複試,地點在皇帝的殿廷,叫做廷試,亦稱殿試。

    要想真正成為朝庭的一方官員,只有在殿試考中三甲的人才有可能青雲直上,可考中三甲的人何奇少,一甲才取三名,「狀元」「榜眼」「探花」,統賜進士及第,二甲只有數十名不等,賜進士出身,三甲也不超過百名,未考中的舉人,只授小京官或外地教職。而且一般考試都是三年才舉行一次,天下的讀書人何止數十萬計,可見是多麼不容易。

    唐軍的這次考試不同,上面註明只要有秀才以上資格的人都可以參加,而且和朝庭只設進士一科不同,唐軍以復古為名,恢復了唐朝的各種雜科,重分為參謀,進士、明法、明字、明算、明經、明史七科。

    在李鴻基看來,朱元章只選取進士一科簡直是對漢人的犯罪,從此讓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八股文中,加上清朝也承襲了這種制度,近六百年來,漢人的科技文明停止不前,這和八股取士有很大的關係。

    唐朝時,明法科旨在選拔熟悉法律的司法人才,明算旨在選拔精通算術的數學人才,明字旨在選拔對書法、文字有專長的人才,明史分為一史和三史兩科,李鴻基將他們合併,唐朝的考試事實上分為八科,一史為選拔精通《史記》、《漢書》、《後漢書》其中之一的人才;三史則是選拔精通《史記》、《漢書》、《後漢書》三部著作的全面人才。

    唐軍的參謀一科是從唐朝的秀才一科轉來,因秀才現在已成為取得生員資格的士子稱謂,李鴻基不是不作改動,唐朝秀才一科更是創舉,要求對有關國家的大政方略問題,作策論五篇。旨在選拔一些具有宏觀全局意識的高級人才,因此對考生要求非常高。這是選拔參謀多好的方式啊,可惜唐朝秀才選拔的制度太嚴,如果若被推薦上來的人未能通過,所薦州長官甚至還要受處分,以至於後來參加考試的人數非常少,唐高宗時曾被停止過,此後也處於名存實亡的狀態。

    至於唐朝的明經,進士兩科實無大用,明經重「貼經墨義」,進士重詩賦。明朝的進士科其實將唐朝的這兩科包涵,反而成了明朝選拔官員的唯一途徑,這類官員不通政務,只能充在台前,與泥胎木偶無異,以至於百姓稱之為師爺衙門。

    李鴻基當然不希望自己選拔的官員是這樣的人,若不是進士一科已實施了數百年,在讀書人的心目中無可取代,李鴻基甚至有廢了這一科的衝動,洪承疇,許鼎臣等人雖然對科考開如此多的雜科有異義,但李鴻基當初取了唐為國名,以大唐後裔自許,恢復唐軍的科舉制度,他們也無話可說,加上他們也看到了只取進士一科的弊端,只得同意。

    唐軍的這種取士方式,甚至吸引了一些朝庭的微未小史來參考,他們這些人大多是科舉不暢,只有一個秀才身份,投身衙門,做文書,刑名,師爺之類的工作,雖然大量的政務都是他們承擔,但永遠也別想走上前台。

    這當然會讓他們覺得心有不甘,他們一見到唐軍的取士方法,頓時眼前一亮,若論明法、明字、明算、明史這幾科,那些只會死讀八股文的人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雖然他們能在暗中撐握權力,但是對能站在台前的誘惑還是不能抵禦,以至於許多衙門的師爺,書吏紛紛出走,朝庭的許多政務突然一片混亂,沒有了師爺,書吏的幫襯,那些正統從科考出身的官員頓時兩眼一摸黑。

    有了這許多原因,西安城內自然會士子雲集,引得眾人紛紛前來,西安城內在二個月內湧進的士子和他們所帶的僕人超過萬人之多,西安的酒樓客棧全部爆滿,許多人都得紛紛借住在百姓家中。

    這個規模讓唐軍上上下下都嚇了一大跳,西安的衙門上下更是緊繃了一根弦,這些人可不一定都是來考試的,恐怕朝庭的密探也不少,連賀景的情報部門也全部出動,嚴密監視著西安城的一舉一動。

    李鴻基走在西安的大街上,心中有點得意,當初自己還怕恢復那麼多雜科會引起讀書人的意見,只得把那沒什麼用的明經一科也拿出來,又讓明經,進士兩科先考,考完之後考生還可重考其餘五科,那知讀書人也不全是傻子,雖然有一部分人堅持只考進士科,但後面五科報名的人還遠超過了進士一科的報名人數,畢竟進士,明經二科,唐軍公佈只錄八十名,而後面五科除了參謀一科外每科都要錄用數百名,機會當然大了許多,雖然四科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還是遠遠不如進士一科,但能退而求其次也不錯,加上還有些人對進士一科恢心喪氣,所以造成了進士一科的報名人數雖然比每科都多,但加起來就遠遠不如。

    李娃帶著數十名護衛散佈在四周,隨著唐軍的官制越來越正規,李鴻基反而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他不願每天困在唐王府,經常微服出來走走,他的護衛也習慣了這種生活,以前田玉珠和邢秀娘還要纏著他一起出來,但現在她們兩人的肚子越來越大,再也不便出來,高桂英又喜靜,現在只有李慧梅每次他出來都要跟著。

    隨著李過出任近衛中郎將,李過的侍衛頭銜空了出來,接任的就是這個李娃了,李娃也是李鴻基族中的一門遠親,這年頭宗族勢力太大,連李鴻基也不能免俗,護衛頭領還是選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擔任。

    李慧梅一身男裝打扮,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不時咯咯的嬌笑聲傳來,讓這些護衛不由膽戰心驚,如今這西安城人員太過混雜,若是這小姑奶奶有點損傷,那可了不得,她雖是唐王義女,但誰不知道王妃一直未孕,把李慧梅當作親生女兒看待,唐王也越來越寵愛她。

    李慧梅已經十五歲了,算是一個半大的姑娘,按大明律早就可以出嫁了,高桂英跟她說了數門親事,李慧梅都不滿意,她揚言要自己找丈夫,高桂英無法,把此事說給李鴻基聽,想讓李鴻基管管,李鴻基一笑置之,反而起她來,這下李慧梅越發得意,高桂英也拿她無可奈何,此事只得拖下去。

    李鴻基畢竟來自後世,才十五歲的小孩要出嫁確實太小,加上自己也不願意強迫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便也由著她,等她再長大幾年,唐王的女兒還愁嫁嗎。

    李鴻基看著前面李慧梅快樂的樣子,也不由被感染,加快了腳步走了上去,護衛連忙跟了上去,突然前面傳來了一聲驚叫聲,見李慧梅前面倒下了一個人,旁邊還站著一個青年,看樣子正在指責李慧梅。

    李鴻基連忙擠了上去,護衛不動聲色的將旁人擠開,見李慧梅正在揉著胳膊呼痛,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李慧梅大感委屈,指著倒在地上的一名青衣男子道:「爹爹,這個登徒子故意撞我。」

    旁邊的一名書生大喊:「胡說,你才是登徒子,故意撞倒媚…,故意撞倒媚弟。」他好像突然發現說漏了嘴,臨時將媚後面一字生生省去。

    李鴻基看那名書生穿一身蘭緞儒衫,青巾束髮,一副典型的富家書生打扮,舉止雖有板有眼,身材卻異常的嬌小,似乎缺少一種男子的陽剛之氣。再瞧面貌,明眸生輝,鼻挺嘴秀,皮膚白嫩,清秀有餘而剛健不足,胸脯雖然是平平的,但也可能用東西束住,分明是女子,地上的人也異常嬌小,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從剛才那裝成書生模樣的人說話來看,十有八九也是女子,忙拉住李慧梅,對那名書生說道:「這位兄台請了,小女頑劣,得罪了兄台,還望莫怪。」

    李慧梅急了,忙道:「爹爹,你怎可幫助外人,明明是他想故意佔我便宜,否則哪有我一轉身就撞倒他的道理。」

    那名書生聽到了李鴻基道小女,又聽到了李慧梅清脆的聲音,頓時明白雙方產生了誤會,連忙將地上的人扶起來,李鴻基頓時看清了地上之人的面容,見她皮膚白嫩,雖然因疼痛而緊皺眉頭,但明眸皓齒,楊柳細腰,淡眉如水,唇若櫻花,若換上女裝,定然是一絕色女子,心中愈加肯定對方兩人都是女子,見李慧梅還要不依,忙道:「別鬧,對方是女的。」

    李慧梅剛才正要轉身招乎李鴻基,自然不能瞧出這些特徵來,只是認為未免太巧,自己只是一轉身就將人撞倒,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想沾她便宜,渾忘了她也是男裝打扮,對方也以為她是故意沾便宜,這時定下了心,仔細一瞧,自然瞧出對方八成是女子,想起確實是自己撞了別人,頓時閉了嘴,幫助書生模樣的人將地上之人扶住。

    地上的人顯然撞的不輕,疼得整個雙眉都緊鎖起來,李鴻基忙道:「兄台,此仍小女之過,為免兄台的同伴增加痛苦,不如暫時將她扶入客棧的雅間,然後派人請郎中來如何?」

    剛被李慧梅扶住的那人還想將李慧梅甩脫,那富家書生模樣的人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兩句,她才不再掙扎,聽到李鴻基的話,書生模樣的人皺起了眉頭,在考慮對方是否另有所圖後,還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道:「好吧。」

    李慧梅從小喜歡練習武功,連她的手臂都撞得生疼,那名女子嬌嬌弱弱的模樣,自然傷得要利害的多,她們剛與同伴失散,正在匆匆尋找,才會和李慧梅撞在一起,如今她並無能力將同件扶去找郎中,不得不接受李鴻基的幫助。

    李鴻基忙吩咐一個護衛去請郎中,讓李慧梅把人扶到旁邊的一家大客棧裡,李慧梅還擔心她是否是女子,手故意觸到她胸脯,只覺得軟軟的才相信,一個人將她扶了進去,那名富家公子模樣的人無奈跟了進去。

    李鴻基讓護衛跟客棧老闆定下一個清靜的後園,等了許久護衛才來報,安排妥了。李鴻基尋對護衛擔擱如此長的時間有點不滿,他哪知道此時西安的大小客棧都早已滿了,一時要騰房哪有那麼容易,護衛又不能透露唐王的身份,只得花了三倍的價錢才有人肯相讓。

    李鴻基見進到的房中別人都是匆匆離去才知錯怪了護衛,那名富家公子模樣的人驚異的看了看李鴻基,她們本來有一行十數人,剛來到西安卻怎麼也找不到住房,才會分開尋找,以至於走散,沒想到李鴻基輕易就包下了一座後院,心中明白眼前之人非富即貴。

    將那名撞傷的女子輕輕放下後,李鴻基才向那台富家公子模樣的人道:「還未請教公子如何稱乎。」

    那名女子雖然知道李鴻基十有八九看穿了自己的女兒裝,但對方沒有揭穿,還是樂得裝糊塗,道:「小生姓楊,名隱,我的同伴姓顧,名智,不知兄台又如何稱乎。」

    李鴻基一聽對方姓名就知不真,自己的真名當然不能讓她們知道,忙道:「在下姓李,名本,小女小名為梅,自幼頑皮,這次撞傷兄台的同伴也是無意之舉,還請兄台怒罪。」

    自稱楊隱的女子對床上的同伴雖然異常關切,但還是回道:「我們也有不是,沒有注意看路,既然是無心之失,兄台又給我們租下客棧,又去找郎中,賠禮就不用了。」

    這時,護衛請來的郎中已到來,郎中一搭顧智的脈搏就知道她是女子,不好仔細察看,半響才道:「無妨,只是有幾外擦傷,只要多擦幾次藥酒就好了。」說完,他從藥箱時拿出了一瓶藥酒。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送走郎中後,李鴻基忍不住問起楊隱來,道:「聽口音兄台是江南人士,不知為何要到西安來。」

    楊隱理所當然的道:「還有半月就是唐軍的大比之期了,我和顧兄弟都是來參加考試的。」

    李鴻基頓時張大了嘴:「什麼,這兩個小妞竟然要參加自己的科舉考試,若是她們真混了進去,中了舉,傳出去,豈不要讓南方的士子笑道大牙,莫非是朝庭故意派出搗亂的,但他又馬上否認了這種想法,朝庭要搗亂不會派女子來,肯定是她們自己對男人不服氣,才知道唐軍對考試的士子要求不嚴後,想混進去得到功名,以後可以以此嘲笑一些男子,這樣的小妞肯定有二下才學,要讓她們進去了,說不定真能得中,自己要不要揭穿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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