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闖王府內,此時李鴻基正在聽賀景匯報情報,李鴻基已經回來五天了,一直在給各地闖軍的軍官簽發陞遷令,忙得不可開交,賀景幾次求見都沒有時間,李鴻基的雙手一直在不停的簽字,今天終於累得不行,想休息一下,才把賀景找來,聽他匯報情況。
李鴻基突然打斷了他的匯報,疑惑的道:「你是說秦王的兩個女兒在咱們府上當侍女?」
賀景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屬下從天見到她們就懷疑了,後來通過府裡的僕役已經正實,剛要和闖王匯報時,闖王已經要率軍出發,我想那兩個人在府裡應當還沒什麼危害,所有吩咐人嚴密看守後就沒有採取其它措施,等闖王回來再處理。」
「我不是放了秦王一家回去嗎,你幹嗎不讓她們當時一起走。」李鴻基問道。
賀景遲疑了一下道:「我當時已經和秦王說了,秦王卻否認有兩個女兒,後來我也故意當著她們的面說放秦王走,王府如果有人跟著走,也可以一起去,但她們兩人也沒反應,我就懷疑她們是想留在王府想對闖王不利,恐怕除了她們還有其他人,所以一直嚴密監視,奇怪的是現在還沒有什麼發現。」
李鴻基聽了笑起來:「有趣,有趣,兩位大明的郡主竟然潛伏在我的王府,或許應該說她原來的王府,做丫環的工作,哦,她們的工作狀況怎麼樣。」
賀景也笑了起來,道:「剛開始很遭糕,現在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長的太漂亮了一點,完全是一個幹活的丫頭。」
李鴻基道:「那好,暫時不要驚動她吧,洪承疇怎樣了,還是不肯投降?」
賀景輕蔑地道:「我看他已經心動了,卻死要面子,一直不肯降。」
李鴻基一聽,大為意動:「怎麼說?」
賀景道:「我按照闖王的吩咐,每隔一段時間都派人招降,開始還大罵不止,後來就不言不語,最近雖然不是有說有笑,但已經開始打聽我們很多事了,當聽到闖王已攻破太原擒拿了晉王時,他一點沮喪的情緒都沒有。」
李鴻基聽得大為興奮:「好,我們一起去看看他,說不定今天就能說降洪承疇。」
賀景看到李鴻基如此興奮,有點想不通,道:「闖王,你是不是把洪承疇看得太重了,一個三邊總督而已,現在我軍雖然沒有擒到其他的總督,但王爺都抓了兩個,巡撫,布政史,總兵也抓了數個,何必對一個洪承疇看得如此之重。」
李鴻基沒作解釋,道:「重不重要以後才知道,現在先去看看他再說。」賀景只好陪著,往地牢走去。
秦王府的地牢裡,此刻除了洪承疇已沒有一個犯人了,原先陪他坐牢的人都已一個個投了闖軍,尤其讓他寒心的幾個家人和親兵都已降了,他原先的僕人洪福若不是闖軍硬要他送飯估計也早走了,面對朝庭一批批的投降官員,他已不是沒動搖過,但想起自己熟讀的孔孟之道,自己又挺了下來,不過他自己也懷疑還能堅持多久。
牢裡太安靜了,洪承疇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無聊的很,後來洪承疇提了要求,闖軍給他帶來了一些書籍,這才有東西打發時間,他此時正在看一本莊子的逍遙游,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洪承疇放下了書,知道闖軍恐怕又派人來勸降了,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梳了一下頭,正兒八經的坐了起來,對洪福道:「去看看,是不是馮師禮來了。」
洪福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連忙前去開門,洪承疇在這裡除了不能外出,可以說應有盡有,飯菜雖然比不了以前在總督府,但每天也有魚有肉,而且沒有了其它犯人,整個牢房也顯得寬場整潔。
洪福還是不樂意住在這裡,他想不通闖軍對他的老爺如此之好,老爺為什麼還不投降,連累他也只能住在這裡,來這裡勸降最多的是馮師禮,洪福特別羨慕馮師禮的僕人,本來以前見了他都要矮一頭的傢伙,現在每次來牢裡對他都吆五喝六的,他暗罵洪承疇頑固不化,若早降了,何必在這裡關上個大半年。
洪福一開門,卻一呆,李鴻基他見過一次,連忙跪下道:「小人參見闖王。」
李鴻基一愣,這人一身僕役的衣服,不像闖軍,看了賀景一眼,賀景連忙解釋了一下洪福的身份。
李鴻基有點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對洪承疇太好了,連僕人都給他留了一個,對洪福道:「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家洪大人。」
洪福連忙爬起,彎下腰在前面帶路。
洪承疇已經聽到了洪福的聲音,見來的是闖王,不再像以前一樣踞傲,連忙起身,對李鴻基拱了拱手,道:「參見闖王,在下一心求死,還望闖王成全洪某忠義之名。」
李鴻基看著這個剛過四十的大明重臣,此時雖然坐了近一年的牢,但紅光滿面,沒有一點頹廢之氣,養了那麼久,比起自己剛見他時還胖了一點,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一個求死之人,不禁說道:「洪先生,本王一心求才,如今闖軍的形勢你也知道了,雖然說不上一片大好,但若朝庭要想消滅我軍卻也不是容易的事,何況朝庭還有滿人和流寇牽制,根本對我軍毫無辦法,正是需要先生這等大才之人出力的時候,先生何不早降。」
洪承疇好像早知李鴻基會如此說,馬上回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闖王好意,洪某心領,還望闖王成全。」
李鴻基道:「良禽擇木而棲,洪先生何心如此固執,馮師禮,許鼎臣,以前都是先生同僚,現在不照樣得到我軍重用,先生何不學一學他們。」
洪承疇道:「人各有志,闖王有鴻鴣之志,奈何洪某卻是一顆將死之心,闖王還是請回吧。」
賀景聽得大為惱火:「洪承疇,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闖王親自相勸,你若還不降,莫怪我用邢侍候了。」
洪承疇對賀景的威脅不屑一顧,理也不理,賀景大怒,道:「闖王,不如你把他交給屬下,我保證不用三天,他就會乖乖投降。」
李鴻基沒理賀景,對洪承疇道:「這麼說你打定主意要為朝庭盡忠了。」
洪承疇道:「正是,還望闖王成全。」
李鴻基看著眼前這個傢伙,明明沒有半點要死的樣子,卻一口一個求死,想想恐怕都是面子問題,怎樣打破洪承疇的面子,卻有點問題,想了想,頓覺頭痛,看著洪承疇的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不由一陣惱怒,道:「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你再好好享受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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