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鴻基來到了軍營,把軍官都叫來開會,等人都到齊了開口道:「大家一定都知道了,昨天我打了吳守備,吳守備是官家子弟,一定不會嚥下這口氣,至於我為什麼打他呢,那是他丟了咱們的臉,調戲婦女,犯了軍規不說,更丟臉的是十幾個人竟然還被一個女子所打,這麼膿包的人你們說該不該打。」
眾人頓時哄笑起:「該打,該打,這小子打死活該,丟死我們的人了,若旁人以為我們定勇營都是這樣的膿包,那還不把我們燥死。」
吳成是高幹子弟,又是空降過來當守備,與這些出身農民的人自然混不到一塊去,彼此之間互相瞧不起,加上李鴻基對軍隊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人人都要遵守,唯有吳成和他的親兵李鴻基卻沒有要求,眾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吳成挨打,眾人都是高興的居多。
李鴻基接著說道:「但是他畢竟是巡撫大人的侄子,這次我們得罪了他,他若藉機向上司進攙言,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高立功說道:「大人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他進什麼饞言。」
眾人都附合起來,「是啊,是啊,大人我們不怕他進饞言。」
李鴻基道:「各位,我們是行得正,坐得直,但畢竟也有有違朝庭法度的地方,比如朝庭的欠餉我代發了,朝庭給我們一百騎兵我擴為一千騎,這些都是朝庭忌諱的東西,何況如果上司真要找麻煩還怕挑不到錯嗎。」
眾人頓時嗡的一聲炸了,馬維興更是叫了起來:「大人,我們成軍半年了,朝庭只發了三個月軍餉,若不是大人代發,許多士兵家屬都要挨餓,大人擴充騎兵也是為了增加邊隊的戰鬥力,若朝庭因為這個要治大人罪的話,我們就隨大人反了。」
「反了,反了,」一時眾人嚷了起來。
這個馬維興嘴太快了,但李鴻基知道他這個性恪,馬維興也是米脂人,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十八歲就喪了父母,從此天天和一群綠林人物混在一起,有一次不知因為何事,把一個守財奴抓去打了一頓,又把這個守財奴的頭髮,鬍鬚,甚至下面都給遞了個光溜溜的,還對那財主說:「你這個守財奴,平時一毛不拔,這次給你拔個乾淨。」
打完還說過幾天要把銅錢融汁給他灌下去。這個財主回到家中又急又氣又怕,過了幾天就一命嗚呼了。財主的家人要拿他頂罪,多虧李自成幫忙才走脫。
這次李鴻基次派李過去招軍,馬維興就馬上帶了幾個綠林的好友投了過來。在他眼中只記著李自成的恩惠,對朝庭恐怕是半點忠心也沒有,一聽李鴻基說有可能被朝庭治罪,這反字就立馬出來。
李鴻基連忙喝止到:「統統住口,我們是官軍,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造反,朝庭不能按時發出軍餉自然有朝庭的難處,我們要為朝庭著想,以後不要再說反了,聽到沒有」
眾人見李鴻基發了火,小聲應道:「聽到了。」
李鴻基大聲再喝到;「大聲點,我聽不見,沒吃飯麼。」
眾人連忙大聲應到:「聽到了!」
李鴻基滿意的點了點頭,開玩笑,造反是能隨便便嚷嚷的嗎,一被傳了出去立馬就要掉腦袋,不過看大家都對自己忠心不二,心中也覺得欣慰。
道:「不過咱們雖然為朝庭著想,但也不能讓兄弟們隨便就丟了腦袋,所以關鍵就是各位回去後要嚴格交代好自己的部下,對軍隊的事要嚴格保密,尤其是軍餉和騎兵的事更是不能亂說。」
眾人哄然應到「是」。
李鴻基吩咐散會,卻把賀珍,賀錦兄弟留了下來,等眾人都出去了才對他兩人說:「我把你們兩人留下是因為在眾人中只有你兩人最為心細,所以交給你們一個任務,不知能不能完成。」
賀珍,賀錦連忙拍胸脯道:「保證完成任務。」
李鴻基道:「我讓你們兩人派人日夜監視吳成他們,一有異動馬上向我報告。」
「是」
李鴻基又交待了一些監視時的注意事項,才讓兩人回去。
做完了這些,李鴻基才放了心,回到衙門,自從把文書交給周鳳梧處理後,李鴻基就有時間閒下來,叫來李過帶點禮品一起去看看邢家父女。
到了悅來客棧,邢有富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李鴻基看他如此熱情有點不解,哪知道李過已經將他賣了,邢有富看到女婿上門還帶來禮品,當然熱情了。
李鴻基看到邢有富迎了出來忙道:「邢老伯,我是向你陪罪來了,都怪在下對手下教導不嚴才會發生令嬡被調戲之事。」說完向邢有富行了一禮。
邢有富連忙攔住:「大人多禮了,是小人要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才對,若非大人,在下父女可就百口莫辯了」
李鴻基問道:「令嬡沒事吧。」
邢有富忙道:「沒事,沒事,已經好多了,正在裡面休息呢,大人進去看看吧。」
李鴻基感到奇怪,這時男女之防有這麼松嗎:「這不太方便吧。」
「方便,方便,別人不方便,大人來了當然方便。」
李鴻基無奈,人家這麼說了,當然不能不進去。
李鴻基進了房間,因邢秀娘背部傷還沒好,只能趴在床上,姿勢頗為不雅,這時聽了開門聲還以為他父親,也沒吱聲。
李鴻基道:「在下見過邢姑娘了,今天特於來向姑娘道歉,是在下管教部下不嚴,才讓姑娘受罪了,」
邢秀娘聽到男子聲音,先想到的是自己姿勢不雅,大羞起來,根本沒聽見李鴻基說什麼,李鴻基重說了一遍,邢秀娘才聽清,知道是李鴻基後更是全身都火辣辣的,像燒了起來。
半響才回到:「將軍不用多禮,是奴家應該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才對。」心中卻責怪起父親來,怎麼能讓李鴻基進到自己房中。
李鴻基看到這個房間窄小,光線也不好忙道:「姑娘的傷在下也有一份責任,這個房間姑娘養傷不便,我等下叫夥計給姑娘騰出一個安靜的院子來,姑娘放心,費用方面由我負責,權作為賠禮了。
邢秀娘剛要回絕,卻只聽到門口傳來邢有富的聲音:「好的,好的,等下就搬。」
卻原來還是邢有富不放心女兒,站在門口,聽到李鴻基這話怕邢秀娘拒絕就把話接了過去。在邢有富眼裡,現在李鴻基已經是他女婿,女婿的好意就不必拒絕了。
邢秀娘聽父親答應了也不好再說什麼,李鴻基馬上張羅換房,讓換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忙完了才回到衙門。
邢秀娘待李鴻基走了才埋怨父親不該輕易受人恩惠,邢有富卻笑著不答,心想:「等秀娘傷好了再跟她提也不遲。」
吳成十人都躺在軍營,這吳成從養尊處優,那受過這個苦,雖然死了一個手下自己不在呼,但你李自成竟敢打我,我一定要報仇,報仇。想到這,吳成就想寫信給叔叔把李自成抓起來。
其中一個親衛勸道:「大人,不妥,現在我們都受了傷,寫信誰給送,何況這次禮虧也在我處,這李自成依法斷案就是告到巡撫處我們也拿他沒奈何。」
吳成惡狠狠地道:「那我們這頓打就白挨了不成。」
那名親衛接著說:「當然不能白挨,只是在我們養傷期間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養好傷,我們就仔細查,我就不信還查不到他的錯處嗎,到那時我們再向巡撫大人舉報,最好給他安個造反的罪名,到時讓他滿門抄斬」
吳成道:「對,對,就是查不到錯處,裕話說欲加之罪,何犯無辭,就是找不到也要給他安一個。」
眾親衛連忙道:「對,對,對,讓他滿門抄斬,雞犬不留。」幾個親衛一激動,頓時觸到傷口,滿營又都「唉喲,唉喲」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