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饒有興趣的看著水玉兒絲毫不掩飾的吃驚,繼續說道:「看來世民的猜測是正確的嘍。只是卻沒有想到,姑娘的武功那麼好。」
水玉兒僵硬的撇撇嘴,算是對李世民稱讚的回應。心中不斷懊悔,為什麼自己不能若無其事面不改色的說謊呢,看來還是需要練習練習。
整理下心情,恢復常態。水玉兒淡淡說道:「秦王信也好,不信也好。水玉兒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眼那個和氏璧。並沒有佔為己有的想法。」
李世民不退縮的盯著水玉兒,問道:「那水姑娘是見到了,還是沒有見到呢?」
水玉兒低頭把玩著頭上垂下來的長髮,慢慢的說道:「自是見到了。」
「噢?那現在和氏璧在哪裡呢?」李世民竟毫不退讓,句句緊逼。
水玉兒陷入沉默,只是抬頭拿眼掃著李世民,後者大方的任其觀看。
「秦王,到底是把這和氏璧看成什麼呢?真的認為區區一塊玉璧就能成為天下之主嗎?」水玉兒沉默半晌,之後幽幽的說道。
李世民呼出一口氣,把背靠向身後的椅子,往向天花板看去,說道:「我雖不信,但也不能讓此東西落入他人手中。」
簡單而直接。水玉兒在心中讚歎,不愧是李世民。光這麼一個理由,確是足夠回答她的問題,也足夠構成他努力想得到和氏璧的原因。
水玉兒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說,這世上再無和氏璧了。秦王能否放心呢?」
李世民立刻轉回視線,定定的看著水玉兒。
水玉兒也不迴避,只是淡然地微笑著。
「哈哈!」李世民仰天大笑,說道:「只要寇仲沒有得到和氏璧,那我還有何懼?」
水玉兒知道,現在的局勢中,也只有李世民有這個眼光,會把寇仲視為自己未來最大的威脅。
李世民雙手按著桌面撐起身體,衝著水玉兒微笑著說道:「今天世民說話有失禮貌,請水姑娘不要見怪。」
水玉兒略微頷首,也連忙起身送李世民出了天然居。
「孫孚。」水玉兒叫來孫孚,連忙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天然居拜託你運轉。有任何人來找本姑娘,一律說不在。」說罷轉身而去,在繞了好幾個***用輕身術甩掉好多跟梢的人之後從天然居後門閃入。
失敗啊!早知道今天早上就這麼做了。看來自己還是江湖經驗不足。水玉兒拋開一開始的一點點喪氣,瞬間又被江湖上特有的刺激奪取了所有注意力。
呵呵,以後她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輕快的閃入自己的房間,水玉兒放鬆的躺下開始補眠。
自然,在身邊布了一個小小的示警結界。
當水玉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照射到屋內的陽光已經是夕陽了。
揮手收起示警結界,水玉兒感覺到周圍異常的寧靜。平常這個時候天然居不都應該人聲鼎沸嗎?
水玉兒翻出經常穿的男裝,突然發現除了今天早上穿過的那件,已經被她隨手扔在地上,不能再穿了,其他的都被下人們收走清洗了。
沒辦法,水玉兒皺皺眉,只好費勁兒的穿起當初托客棧小二買的那件女裝。弄了半天倒也似模似樣。
從介質空間中拿出一小塊化妝鏡,簡單的照了下,水玉兒這才滿意的下了樓。自己是不是好久沒有逛街了,別弄得最後連衣服都沒得穿。
還沒下到一樓呢,就聽見寇仲大大咧咧的說話聲,水玉兒不禁苦笑。這三位仁兄,要打架也要挑別人的店啊,做什麼非要在她的店裡停留。
只見偌大的一樓大廳內,只有他們三個人孤零零的或坐或臥。徐子陵拉了幾張桌子拼在一起睡的正香,寇仲和跋鋒寒則正在另一旁說著話。
二人顯然是見到樓上竟然有人下來而停止了討論,一見之下竟然是水玉兒,都愣住了。
「呦!好久不見。」寇仲裂開大大的笑容,向水玉兒打著招呼。
水玉兒真想一拳轟到他臉上,把他那個討厭的笑容打掉。不過這個是僅限於腦海中的想像畫面。她還是要擠出笑容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看來我們異常有緣份。」
跋鋒寒銳利的眼神直射向水玉兒,沉聲問道:「水姑娘,你為何在這裡?」不是他多疑,此女三番四次的出現,實在讓人懷疑其動機。
水玉兒指了指躺在一邊睡得開心地徐子陵,驚訝的說道:「他沒和你們說,這天然居是我開的嗎?」
寇仲和跋鋒寒同時搖了搖頭,寇仲眼中一亮,說道:「那快!有什麼好吃的我要嘗嘗。他們都說天然居有美食比得上皇宮御膳,可惜我一直沒機會。」
水玉兒四處看了看,回過頭問道:「首先,夥計都哪裡去了?」
跋鋒寒傲然笑道:「十兩黃金可以讓其他人做很多事情。」說罷不自然的摸了摸腰中口袋,顯然是花銷超出他的預計,而後又拉不下面子,被那個可恨的小鬍子管家狠狠宰了一刀。
水玉兒算了算賬,勉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店裡其他顧客哪裡去了?」
寇仲道:「有人把街道封鎖了。」
水玉兒大吃一驚,竟然還有人做這種事情,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指著面前的三人道:「難道是為了捉拿你們三個?」這也太大手筆了。
寇仲嬉笑道:「錯!還有你一個。」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就是了,大部分的人還是把嫌疑放在他們身上。不過,寇仲倒是沒有那麼好心的告訴水玉兒這點。
水玉兒頓時有昏厥的衝動。早上的一個不小心,竟然把自己拖向了更渾的渾水裡。穩了穩身形,順勢坐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椅子上,潤了潤唇說道:「既然我也有份,那該讓我知道知道要出什麼事了吧。」
「呵呵,自然是衛道人士要我們交出和氏璧。我們又沒拿,根本交不出來,所以今夜子時為限,他們要用武力解決啦!」寇仲無奈的一攤手,見沒有人服務,就自己動手,自覺地跑向後面的準備廚房裡端出一大盤菜來。
水玉兒不可置否的靠在椅子背上。她反正不擔心啦,只要使出輕身術,基本上沒有誰能抓的住她。
跋鋒寒注視著水玉兒輕鬆的臉色,不禁問道:「有一點在下很好奇,不知水姑娘用的是什麼武器呢?」
水玉兒一愣,這個問題她可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足夠自保了還不行嗎?為什麼總想著去攻擊別人呢?此時的水玉兒絲毫沒有考慮到在江湖中武器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要攻擊他人,更重要的是保護自己,震懾他人的攻擊。
跋鋒寒苦笑,這個水玉兒顯然是個江湖雛兒,他哪根腦筋不對了懷疑她另有圖謀。
此時,寇仲抹了抹嘴,長身而起,朝著與徐子陵隔了約三丈的另一角走去,邊伸懶腰道:「唉!有人騎馬來了,有什麼事情老跋應付吧!」
跋鋒寒瞧著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真夠朋友。」
蹄聲漸近,轟傳長街。
當寇仲躺在兩張合起來的方桌上時,蹄聲止於門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悅耳聲音在外邊響起道:「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他說話的內容雖毫不客氣,聲調卻是溫雅動聽,斯文淡定,跟語意毫不相配。
水玉兒亮起雙目,知道外面來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