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耗子見了貓一般,馨悅倒吸一口涼氣,總算沒有失去理智,立刻用盡全身力氣將門往外推。
可惜還是晚了……
徐嵩輕輕一頂,房門應聲而開,馨悅反到被那衝擊力彈到了地上。
出於本能反應,她顧不得疼,就那麼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躲,小嘴張得大大的,看怪物一般驚恐地盯著眼前的凶神。
「嘿嘿嘿……世界還真是小啊,這麼快咱就又見面了!這可是老天爺的恩賜啊!」徐嵩詭笑著,舉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一口,然後使勁將瓶子砸在了地上。
啪地一聲,嚇得馨悅跟著顫抖了一下。
「姐姐!就是他!就是他抓得我!」夏炎跳了起來,指著徐嵩大吼道。
雖然心裡怕得要死,卻總有種做長輩的義務在著馨悅,她一把將夏炎摟到懷裡,退到了牆角。
夏炎詫異地看著姐姐,他分明感覺到了她那暖暖的柔柔的身體再不停地顫抖,夏炎的保護欲被強烈的激發了,他突然想起姐姐說的話,男人最強的是……腦袋和心靈!
對了,用頭撞他!
還沒等夏炎將那雄偉大計付諸實現,臥床的銅虎竟然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勇敢地擋在姐弟倆的前面,此時的他已有些神智不清了。「徐嵩,你認識她?」
「豈止認識!」徐嵩添添了舌頭,臉上儘是庸俗鄙陋的笑容,「今晚我還要和他加深認識呢!你給我讓開!」
「我不讓!有種你先殺了我!」銅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心裡用種強烈地信念要保護那個純純的女孩,絕不讓這個骯髒的傢伙傷害她。
「老子XXX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以為我是,是XXX什麼大善人嗎?白白養你和那頭蠢豬!」徐嵩的舌頭有些打卷,顯然是酒精又冒了上來,「老子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單干,你和那頭豬都見鬼去吧!」
徐嵩吐了口唾沫,毫不留情地一拳揮去,跟著又是一腳……
可憐的銅虎本來就重病纏身,此時又是剛剛醒來,還有些神智不清,面對徐嵩凌厲的突發攻勢,毫無一點招架之功,身體頓時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飄飛,轉眼便不省人事。
說時遲,那時快,夏炎突然從姐姐的懷裡掙脫開,馨悅驚呼一聲,竟沒能抓住弟弟,只見他弓著身子,已向徐嵩一頭撞過去!
雖說時機把握得很好,角度控制得極佳,然而九歲的孩子,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勁?
徐嵩捂著肚皮倒退幾步,顯然為夏炎的舉動吃驚不小,酒也醒了一半。
夏炎摸摸腦袋,不可思議地看著徐嵩,他本以為挨了自己這狠命的一擊後,壞傢伙該立刻倒地才對呀!可是……為什麼他還能毫髮無傷地看著自己,而且……還在笑!
「夏炎小心!」馨悅大喊著向弟弟奔來,卻還是慢了一步。小傢伙脆弱的身體已拋飛了起來,像一片羽毛般輕輕地落在了姐姐的臂彎裡。
這個魔鬼!」馨悅抱著昏迷的弟弟,憤怒地看著眼前的劊子手,兩排小小的貝齒咬得咯咯作響。
「喲喲喲,好奇怪的表情!」徐嵩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馨悅,那模樣就像是一頭獅子在進食前,戲耍失蹄的小鹿一般。「你應該大哭大叫才對呀?來吧,不用害羞,哭吧,叫吧,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沒有人會聽見的,哈哈哈……」
徐嵩一步步逼近了,醜惡地嘴臉上無恥地邪笑著,像一隻長滿疙瘩的賴蛤蟆。
馨悅心急如焚,努力地思考著對策,呼救吧,荒郊野嶺的,哪會有人聽得到;放手一博吧,哎,別說現在這副纖纖瘦瘦的模樣,就是以前的清池也實在沒多少勝算……
徐嵩越來越近了,滿口的污言穢語,而馨悅卻什麼也聽不到了,此刻她的靈台一片清明,彷彿所有的事物都變得好寧靜好寧靜,只有那咚咚的心跳反而聲如擂鼓。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印入眼簾,正是剛剛大叔用來撥炭的武士長刀,馨悅把它看作了救命稻草,心想即使不能取勝,也可以起到點威脅的作用吧!
「轟!」
竟是房門被砸開了。
兩人一楞,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來人竟是……
餐館裡。
「清池?」
「尹清池?!」小悠一邊問一邊用手在清池的臉旁揮舞著。
「啊?什麼事?」清池終於反應了過來,大聲問道。
「你老想著你妹妹吧?既然這麼擔心她,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呢?」
「才沒有呢!我擔心她什麼?那麼大的人了,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清池滿不在呼地甩甩頭髮,拿起一本雜誌擋在臉邊,順便翻了起來。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對不起,清池,你的書拿反了!」小悠糾正道。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清池一驚,手忙腳亂的把書翻了幾個個。
「那個,清池……還是反的……」小悠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還是擔心妹妹的,你呀,明明心裡想的要死,卻又嘴硬不肯承認!哼,要不就是個膽小鬼,連認錯道歉都不敢,而且對方還是你妹妹,哎,差勁!」
「啊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去就去,誰怕誰啊!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看著遠去的背影,小悠又好氣又好笑,她抿著小嘴,甜甜地想著,這傢伙頭腦就是簡單!激將法對他屢試不爽,呵呵!
然而小悠的心裡又突然升起一陣失落感,想想清池衝出店門的一剎那,是多麼的急不可待,這足見妹妹在他的心中佔據了多麼大的空間。
還有我的位置嗎?小悠醋意大發,竟有些後悔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可笑之極,人家可是兄妹耶,又不是情侶!
呸呸呸!小悠吐了吐舌頭,為自己剛剛那狹隘的想法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