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認識了一個青年,好心幫助他們,並帶他們躲在了這個隱蔽的地方,雖然食不裹腹,衣不蔽體,但好歹是個家,幾日下來倒也相安無事,只是弟弟的傷勢越來越重,哥哥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快要焦慮成疾了。
再說這個青年,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常幹些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的醜事,不過哥哥一直有個根深蒂固的信條,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青年給了兄弟倆安身之處,便是自己的恩公,因此一切也都由著他干了。
這天晚上便看見在公園玩耍的夏炎,一個九歲的小子,隨隨便便地從帽子連續掏出大鈔,肯定是家有錢人家的公子,要不誰會那麼不小心將錢放在小孩帽子裡?!(馨悅瀑布汗)
那青年便決定將他綁了,向家裡勒索巨款。與夏炎一起的還有個小女孩雙兒,青年本想一併勒索的,可夏炎堅持要放了雙兒才肯合作,這小傢伙倔得很,兩個大人竟然拗不過他。
本想放走了雙兒,再悄悄追回來就是,可那青年就這麼追出去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大叔長長地歎口氣,說道:「那小子追不到也好,免得多做一件虧心事。小妹妹,你恨叔叔嗎?」大叔說著轉身看去,卻發現馨悅抿著小嘴,美麗的大眼睛裡淚光閃閃,彎彎的睫毛一翻一翻的,嬌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那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
大叔笑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孩好像金枝,雖然她要漂亮很多,嬌嫩很多,更像個瓷娃娃一般,可她們那純純的冰清玉潔的模樣好像,好像!
大叔心裡湧起無限的傷感,他又想念起了九泉之下的金枝,雖然她負了自己,可大叔時常在想,也許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金枝欺騙了自己。
那個帶著草帽每天準時到地裡給自己送飯的女孩,那個靠在自己壯碩的肩旁數星星的女孩,那個微笑起來臉邊總是有兩顆甜甜酒窩的女孩……那樣的她怎麼可能欺騙自己!
「叔叔,別在難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馨悅微笑著,露出兩排小小的貝齒,甜甜地說道:「其實我們的心就是個存錢罐,讓你快樂的,感激的,自豪的東西才放進去,不好的東西通通扔掉!」,馨悅滿臉幸福地閉著眼睛,摸著自己的胸口繼續說道:「當你不高興的時候,你就抱著存錢罐,把你的寶貝們從存錢罐裡取出來,一個一個地看,一個一個地回味,不一會兒那些憂愁煩惱便自動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嘿嘿,可是別忘了,看完了可一定要放回去啊!」
大叔點點頭,憨厚地摸摸腦袋,一張粗獷淳樸的大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咳……咳!」弟弟銅虎又再痛苦地呻吟了。
大叔愁容滿面地站起身,來到弟弟的床邊,卻又幫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日漸消瘦。
馨悅本想放下懷裡的夏炎,過去看看病患,可這小傢伙雖然睡著了,淺意識裡卻捨不得離開姐姐溫暖的懷抱,小手緊緊地抓著衣角,臉上竟還帶著笑意,酣口水流成河。
馨悅歎了口氣,狠著心輕輕扳開那兩隻小手,把弟弟放在火爐旁的草垛上,又用自己的外衣給他蓋好,然後才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到大叔的身邊。
「讓我來看看吧,我懂一點點醫術哦!」馨悅拍拍大叔的肩膀,得意地說道。
大叔點點頭,起身站到後面去。
馨悅探了探銅虎的額角,果然在發高燒,嘴皮都幹得裂開了。
「大叔,我想你弟弟得的是肺炎,不過別擔心,還不算太嚴重,我現在也沒有藥,但是多喝水總是沒錯的,你現在就取杯水過來吧。」馨悅頓了頓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送醫院好啊!」
「這個……嗯,我知道了,」大叔面露難色,頓了頓又說道:「糟糕,好像沒有水了,我去外面取點回來吧。」一邊說一邊開著門要出去。
「嗯好!那你多打一些回來吧,受傷的手臂需要重新清理一下,那些繃帶都太髒了,如果還帶在上面有可能讓傷口化膿的。」
大叔答應了一聲,便提著個水罐出門了。
小屋裡又變得安安靜靜的。
真是個單純的大叔!他怎麼不怕我趁這個時間跑了呢?馨悅笑了笑,正好看見銅虎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細很長,睫毛彎彎的,肯定會讓很多女生嫉妒吧。
那雙眼睛很美,可惜卻一點神氣都沒有,灰撲撲,空洞洞的,甚至感覺還有點邪門。
「你醒啦?」馨悅隨便問了一句,手上卻一刻不停地在為銅虎拆除傷口上的繃帶。
突然……銅虎的眼睛靈光一閃!
同一時間,馨悅只感覺屁股上有股異樣的感覺。全身一陣痙攣。她條件反射似地跳向一邊,雙手護著身後,小臉通紅通紅的,滿腹委屈地看著眼前這個十惡不赦的病人。
這個壞傢伙,恩將仇報,實在是……哼!「我幫你治病,你還,你還……!」
「對不起啊!」銅虎含糊不清地說著,完全看不出來他有道歉的意思,臉上擠滿了偷腥成功後的喜悅。「嘿嘿……我沒看清,手自然而然地就……」銅虎炯炯有神地看著馨悅,哪裡還像個臥床的病人。
看著馨悅不吭聲,恨恨地盯著自己,銅虎又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剛剛醒來,眼前就站著個神仙妹妹,我還以為在坐夢呢!所以我……咳咳咳……還沒說完,銅虎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正要過去看看,與此同時,一陣急劇地敲門聲傳來,馨悅以為是大叔取水回來了,歡天喜地地開了門,誰知一股刺鼻的酒臭味立刻撲面而來。
四目相望之際,兩人都驚呆了!
天啊……怎麼會是他,徐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