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如雪呵斥機場旅客時,被李陽絆倒的小偷此時狼狽的爬了起來,由於摔到時身體前傾,因此小偷整張臉直接戧在地上,雖說機場地面光滑如鏡,可這小偷倒霉的很,偏偏地上竟有人無意中拋下的垃圾,生生再連上劃破一道口子,細密的血珠自臉頰上滑落。
那小偷有些發懵,起身後兀自持著匕首,加上臉上的血以及焦慮暴躁的情緒,顯得猙獰可怖,向四周拚命揮動著匕首,口中叫道:「誰?哪個龜孫子敢暗算老子?誰?站出來!」
茫然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小偷方才看見所有的旅客此時都緊密的貼在一處,將中間空出好大的空間,裡邊站著的只有李陽,稍遠點兒,韓如雪拉著行李正面對著被她責罵的二人。
小偷臉上露出獰笑,使勁兒搖了搖頭,將些許的暈眩撇掉,匕首指著李陽,喝道:「你個小逼崽子,毛還沒長齊,也敢冒頭裝大半蒜,老子***今天給你放血!」
「呀——!」
小偷腳下猛地跨步,將匕首持在腰間,對著李陽便衝了過去,到李陽近前時,匕首猛地竄了出來,機場采光很好,陽光的映射下,匕首上映起絢爛的寒光,凶狠的對著李陽的胸口使勁兒刺下。
「啊——」
在場有許多旅客都紛紛尖叫驚呼,更有些女人嚇得花容失色,眼睛緊緊的閉上,睫毛都嚇得直顫,想到那俊秀的小青年有可能死於歹徒之手,皆不由的對李陽心生憐惜,更有人暗自怨恨身邊的男人不是男人。若是哪天自己丟了東西,是否這些人也如今天這般不管不顧。
「叮——」
清脆悅耳的金屬撞擊聲悠揚的響起,李陽冷笑著面對小偷刺來地匕首,拇指中指對正匕首刺來的方向。真氣鼓蕩,凝於指尖,繞過鋒利的尖刃,逕直彈中匕首的側面,小偷但覺手中劇烈地震盪。整條手臂都麻了起來,頓時拿捏不住,匕首脫手而出。飛向天空,接著噹啷落地,翻了幾翻,不再動彈,陽光下,依舊寒芒閃爍。只是少了幾分殺氣。
「啊!」小偷驚呼一聲,都沒看到李陽是如何將自己的匕首打掉,但卻知道定是眼前這青年做的好事,心中疑神疑鬼,喝問道:「你到底是誰,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別把事情做絕了!」
感情這小偷還以為李陽也是道上混的,傻呵呵的喝問,李陽只是冷冷一笑,敢對自己揮動匕首,當真是不知死活,不過對小偷他也懶得制氣,而且作為國安人員。碰到不平地事情。他總要對得起自己穿的一身皮,故而才管了這閒事。「你將偷的東西交出來,還給失主,我就放你離開。小偷暗中咬牙,他媽地,今天偶爾手癢,單飛一下,就被這混蛋撞了個正著,要是哥幾個都在,看我不宰了你,有功夫厲害嗎?沒聽過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典故,眼珠飛快的旋轉,眨眼間,便有了主意。
故作害怕的後退了兩步,來到匕首的落點,小偷揮舞著手顫聲道:「我……我這就把錢包拿出來,你等著!」說著話,他探手入懷,將適才偷去的錢包拿了出來,接著又衝李陽訕訕地笑著,撿起匕首,重新別在腰間。
來到李陽跟前,將錢包遞了過來,道:「我也不知道適才偷的是哪位,光顧著看包了,還是您還給失主吧,裡邊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動呢,什麼都不少!」
李陽見他眼中陰毒之色盡顯,心知他心中仍不服氣,而且眼珠亂轉,顯然在尋思著如何對付自己,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什麼也不怕,只是點點頭,探手便要拿錢包,就在這時,小偷的手飛快的自腰間拽下匕首,狠狠的捅向李陽的小腹,臉上再度浮現猙獰,暴喝道:「多管閒事,老子今天就要你地命!」
全場又是一陣驚呼,李陽嘴角驀地劃過一抹不屑,冷笑著低喝道:「自作孽不可活!」手腕猛地一翻,虛空中劃出一連竄的虛影,猶如盛開綻放的蓮花,泛起無數的手印,這是李陽動作太快的緣故。
小偷頓覺自己手腕猛地一僵,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卻驚恐地看見自己地手腕竟然突然拐彎,長長的閃爍著殺機地匕首,逕直刺向自己的胸口,小偷滿臉驚怖駭然之色,尖叫道:「不……不要……啊——!」
「噗!」
血花四濺,生機漸漸流逝,小偷緊緊的把著胸口的匕首,手掌死死的握著沒有全部刺入的鋒刃,連割破手掌血流如注的疼痛都沒有發覺,另一手艱難的指著李陽,發出強烈的抖動,在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招惹李陽,後悔為什麼會從事扒手這一行。
他眼中的生機越來越淡,血水在他逐漸軟倒的身體上灑落地面,染成鮮艷的血蓮花,觸目驚心,眼眸中閃爍著平淡祥和,似乎想起幼年時的快樂往事,他——很後悔……
「啊——死人了,殺人了,快跑啊!」
一見到死人,尚是平民百姓的人群立刻四散,到處亂竄,一時間哭叫聲,嘶喊聲不絕於耳,而起先辱罵李陽的兩人更是面如死灰,生怕這個人回頭來殺了自己,更是掉頭就跑,不乏有嚇得腿軟的幾乎走不動道的人癱坐在地上,偶爾被人踩兩腳,兀自在那尖叫不已。
李陽對殺了一個敗類自然不以為意,韓如雪是殺手,也是殺人如麻,兩個人相視一笑,拉起行李邊往外走,對他們倆來說,交往的人只有三種,朋友敵人和親人,既然敢對他們亮劍,那就要有死亡的準備。
二人就在慌亂的人群中,悠閒的如同散佈般向機場外走去,有些驚慌的人在見到二人後更是驚慌失措尖叫,嚇得掉頭就跑,如同見了瘟神一般。
就在二人來到機場出口時,有四個保安戰戰兢兢的將他們二人攔阻下來,看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不過,領導的命令他們還是得聽的,而且李陽好像也並不是那種殺人狂,只是因為那小偷要暗算他,也許是一時失手吧。
其實他們心裡也鄙視自己,失手?兩人的身手,明眼人一看便高下立判,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眼前這青年擺明車馬就是要幹掉那小偷,那小偷真倒霉,來這偷了二十多回了,次次都挺順利的,沒想到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到剋星,小命交代了。
「你……你們在機場殺人了,還……還請你們暫時留下,我們機場已經報警了,請你……配……配合!」一個膽子稍大的保安哆嗦著將話說完,連看都不敢看李陽的眼睛,有個膽子最大的保安偷偷瞧了李陽一眼,赫然發現他的眼睛中竟是漠視,好像他們與那小偷都是同類般,對,就如同神話小說中的螻蟻,這保安忽然想起這兩個字來。
李陽擺擺手,淡然道:「請你們讓開,我要回家,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傳來,登時,那四個保安如蒙大赦,滿臉儘是解脫之色,冷汗瞬間刷的一下自後脊樑出冒了出來,毛孔舒張,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匆忙退到一邊,鬆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中猶有餘悸。
碰碰的車門開關聲中,兩隊警察功八人飛速衝入機場,適才下車時,見到從機場裡衝出的人群,警察急忙拽住一個,問他們為何如此慌張,得到裡邊有人殺人的消息,讓帶隊的秋夢芸嚇了一跳,這誰啊?抬頭看看天,太陽掛著呢,光天化日,大庭廣眾就敢殺人,這也太不給我們警察面子了。
怒氣沖沖的衝進機場,秋夢芸一眼便見到神情淡然帶著韓如雪的李陽,李陽的照片他見過,是個看起來很陽光很和煦的大男孩兒形象,可見到真人時,還是讓秋夢芸吃了一驚,因為從這個大男孩兒的眼中,看不到一絲學生的幼稚,反而有種飽經滄桑的男人氣息,並且透露出一種對生命的漠視,那是殺人無數才能養成的淡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的氣質,她能判斷出來,是因為她的家裡就有這樣的漠視生命的人這是怎樣的經歷才能將一個初上大一的學生變成一個殺人無數漠視生命的人啊!不過,她還是拿出警局的做派,一揮手,便將李陽和韓如雪包圍起來,秋夢芸看了看李陽身後兀自汩汩流血的小偷,指了指問道:「是你殺的?」
李陽淡然點頭道:「不錯,他偷了人家的東西,我下絆子將他絆倒並索要錢包,他自不量力故意設套讓我鑽,趁機拿匕首對我進行偷襲,而我正當防衛之下,失手將他殺死!」
李陽說的很詳細,他一邊比劃將適才發生的事情還原,一邊還留意那些膽大留下的旅客,而那些人也不斷的點頭,示意李陽說的沒錯,秋夢芸聽到這裡已經相信李陽的話,不過對於防衛過當一說,她根本不信,李陽的身手他雖然不清楚但也有所耳聞。
尤其令她憤怒的是,李陽只是在她出現時打量她兩眼,接下來的時間一片平淡,好像只是因為與她打交道而說話,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當然,這是她自己的感覺,這讓一向有些心高氣傲的她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