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越,我警告過你不要背叛,所以,這是你自找的地舉起了手,對準莫雪越的胸口,「再見了,莫家家主。」
一道綠光閃過,莫雪越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嘴邊滿是鮮血。
彌厭棄地瞅了莫雪越一眼,轉身道:「薇薇,我們走。」
「是,彌大人。」薇薇欠身跟隨他離開。
待他們的氣息消失在這個小鎮邊緣之後,夜破月才走了出來,俯身查看莫雪越的傷勢。彌的法術強大到都能捨棄之前的咒文,給莫雪越造成了致命的重傷。夜破月歎息著搖搖頭,卻看到莫雪越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夜先生……」她嘴角露出淒然的笑容,「真是對不起……這是我已定的宿命……我已經盡到了家主的義務……所以……」
她咳嗽了幾下,噴出大量鮮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腰間解下乾坤袋。
「這個乾坤袋裡……有一瓶解藥……是我耗盡精力研製的烏頭七日散解藥……」
夜破月拿過袋子,面無表情:「要我把它給你弟弟對不對?」
「是……多謝您……請您代我告訴小越……姐姐很愛你,一定要和媽媽好好活下去,離開莫家……」她深深地呼吸幾下,氣息粗重,「還有您的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莫雪越喃喃自語著,聲音越來越輕。直至最後悄然無聲,嘴邊帶著微笑,靜靜地合上了眼眸,永遠地沉睡下去。精靈的軀體隨著她地死亡也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為無數晶亮的精靈羽翼在空中旋舞,消失。
夜破月攥著袋子,沉默良久,緩緩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卡帕多西亞家族的領地邊緣。夜疏凌謹慎地轉悠了一圈,猶豫著是否應該就這麼冒冒然進入,他想了想,還是收好寒夜,踏出了第一步。
乍入眼的是一大片春日的樹林,野花滿徑,這裡只是卡帕多西亞家族的領地最南面的一部分,遼闊的土地一直延伸到北冰洋。是家族歷代先祖積累下的家業。
越美麗地地方往往隱藏著危險,跳過纏人的籐蔓,沿著狹窄的小徑往前走,夜疏凌每走一步都小心萬分,這裡或許不僅僅是血族的防衛線,同時也是血族後代訓練自身的最佳地點,尤其是塞西莉亞這樣不願服輸的人。
想到塞西莉亞,他的嘴角不禁一彎。浮出了淺淺的溫柔笑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小徑邊上地樹叢裡突然響起了奇怪的沙沙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他警覺地停下了腳步,然後有些詫異地轉頭看著突然從樹叢裡冒出來的兩個人。
弗爾*君*梵卓,以及一個沒見過的素衣少在肩上。連笑都是那麼溫和文靜。
夜疏凌後退了兩步,脫口而出:「弗爾?」然後自覺失言,改口道。「梵卓先生。」
「稱呼我弗爾就好。」弗爾頷首招呼,「你也去卡帕多西亞家嗎?西莉亞邀請的?」
聽到對方這麼親密地稱呼塞西莉亞,夜疏凌心裡怪不是滋味的,不過還是如實道:「是的,看起來我們同路啊。」他地目光轉移到弗爾身邊的少女上,「這位是你的妹妹嗎?」
「呵呵,如果索菲亞有克裡斯蒂安地一半好,我這個做兄長的就可以安息了。」弗爾苦笑著自我調侃,向他介紹,「這位是克裡斯蒂安*妥朵,是千年難見的音樂天才。」
「弗爾你這麼說我太令我不好意思了。」克裡斯蒂安臉上有淺淺的小酒窩,她淡淡地微笑著,眉眼彎彎如醞秋水,「我只是個平凡的樂者罷了,行走在茫茫眾生之間,有何德何能被稱為是天才。」
弗爾體貼地摟住她地肩膀,為她擋開糾結在一起的枝條,道:「我們一起走吧。」
夜疏凌默不作聲地走在他們兩人後面,感覺自己是個電燈泡。
塞西莉亞在他們三人進入領地時就感覺到了氣息,封心術的效果顯著,如今她又能活蹦亂跳地在庭院裡溜躂了。
「公主殿下。」女僕欠身向她行禮。
「啊,他們來了?」塞西莉亞提起裙子往前廳而去,剛到前廳,就看到父親萊昂多斯已經站在那裡招待他們了,「爸爸。」
「西莉亞,你來了。」萊昂多斯親切地笑道,「大家一起來真是巧地很呢。」
塞西莉亞露出少有的羞澀微笑,對夜疏凌點點頭:「路上辛苦了。」
「你身體看起來好了很多。」夜疏凌見她一切安康,安心了不少,兩人之間默契地互相頷首,轉身各自坐到沙發上。
弗爾拉著克裡斯蒂安的手向萊昂多斯介紹,卡帕多西亞家族的家主乍聽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驚詫,很快恢復平靜:「我曾經參加過妥朵家主舉辦的晚宴,並沒有見過克裡斯蒂安小姐。」
「家主大人可以把我視作被遺忘之人。」克裡斯蒂安的笑容恬淡如甘甜的泉水,「說實在話,家裡也沒幾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隱秘的存在。」萊昂多斯一針見血,「那麼你和弗爾的相識一定很不尋常了。」
弗爾搖搖頭:「萊昂多斯先生,這只是一場由於人類法律空子而引發的相識罷了。之所以將克裡斯蒂安引見給您,一方面是因為想借此來看看我的妹夫——可惜他不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克裡斯蒂安需要受到卡帕多西亞家族的保護。」他抬起頭,慎重地說道,「這個保護,是我所無能為力的。」
「梵卓家族無能為力的保護?請告訴我理由。」
克裡斯蒂安突然搶話道:「家主大人,您現在是不是在想,小女有什麼出眾之處需要各位的保護?」
萊昂多斯驚愕地看著她,顯然她說中了,塞西莉亞一愣,與夜疏凌異口同聲地反應過來:「靈視!」
「初代先祖菋莉大人所擁有的靈視?」萊昂多斯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目前血族十三大家族中唯一擁有靈視之力的人吧。」
「雖然我自身並不喜歡這個能力,但是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克裡斯蒂安道,「弗爾待我很真誠,所以我也願意跟他前來此地,我也願意相信家主大人能給我一個地方暫時避風,作為家中隱秘的存在,我已經被妥朵家主視為了危險的因素。」
萊昂多斯沉吟一番,他固然知道對方的靈視可以清楚地探知自己在想些什麼,但他還是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伸出了手:「很高興能夠邀請你在此小住,克裡斯蒂安小姐。」「同幸。」克裡斯蒂安淺淺一笑,伸手欠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