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小兵傳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節 向南向南
    北伐匈奴!

    若大秦真的能像歷史上的大漢一樣成功將匈奴人往西邊的歐洲驅逐的話,完全佔據了漠南、漠北草原和西域的秦國將會變得強大無比,那時將有數以萬計的上等戰馬可供選擇騎乘,還有數不清的來自各族的善戰兵士加入到軍隊中。到那裡,絲綢之路的開通將不再是遙遠不可及的夢想。

    然而,這一切真的能如此快的實現嗎?大秦現在真的有國力支撐一場大規模的征服行動嗎?

    種種的疑問接踵而來,傅戈心中倏的湧動起些許的不安和煩躁,匈奴人真的這麼好對付嗎?吃一塹長一智,儘管吃了一個大虧,但匈奴的實力猶在,冒頓被殺和損失了五千餘兵士對於擁有三十萬帶甲之士的匈奴人來說確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它並不致命。

    「諸位大臣,將軍們,北伐匈奴的策略我不贊成,這個戰略看似如一張美麗的畫餅,但卻無法用來充飢,原因有三,一是匈奴人目前的實力猶在我秦國之上,若我軍主動尋機作戰,一時難以找到匈奴之主力,相反,倒有長途行軍孤軍深入被殲的風險;二是冒頓這一死,匈奴各部落爭相為單于之位內鬥,形勢對我們是很有利,但反過來說,一旦我軍北上作戰,那匈奴人極有可能會摒棄內鬥,轉而一致對抗外敵,如此情況下我軍就是再強,也擋不住急於復仇的匈奴騎兵;三是我大秦國內形勢不充許,北伐匈奴勢必勞師遠征,這大軍懸於國外,萬一函谷關和秦嶺這一線有激變的話,那大軍回援不及,這關中根基可就危矣。」

    說出這一番精闢見解的是司馬亮,這位從棘原成功帶回二萬餘北方軍團精兵的衛尉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事實上,在傅戈率軍出征的這一段時間內。正是他主持了咸陽的政局,並且,牢牢的把守住了函谷和武關道,褒斜道這三處護衛關中地要道。

    同時,在朝廷內部,附屬於秦王子嬰的最後一位得力官員內史韓談也因為『貪污問題,被御史內參,最終被免去了內史的官職,沒有了弗談這個出點子的幹將。安陽公主嬴真也心歸了傅戈,子嬰由此徹徹底底的對權力死了心,他的精神寄托已完全放到了如何長生不老修道升仙上面。

    「司馬大人既否定了北伐匈奴的戰略,那麼對項羽的四十餘萬諸侯聯軍你又有什麼好地破解辦法?」持北伐觀點的馮正、伏生等人當然不會輕易認輸,他們抓住了東進戰略的弱點大做文章。

    四十餘萬諸侯聯軍,這麼龐大的兵力確實聽起來足夠嚇人,相比之下,秦國在關中的兵力只有十萬出頭一點,除去必須留守北方邊境監視狼子野心匈奴人的三萬將士外,真正能夠拿出來投入作戰的兵員只有七萬左右。這樣推算下來東進戰略實施的話。勢必會面臨以少擊眾的戰況。面對勇猛凶悍的項羽,誰又能保證仗仗都獲得勝利?

    面對這一嚴厲地質問,司馬亮也是啞然無語。藍田關大捷、臨晉關保衛戰勝利、函谷小勝、臨洮擊殺匈奴單于冒頓,這一連串看似風光地軍事榮耀在大秦的百姓和不識軍務的熱血份子看來,確實像極了秦國已經從戰亂中恢復強國本色一樣,但實際上真地是這樣嗎?作為與傅戈一路並肩走過來的戰友和兄弟,司馬亮清楚,為了這些勝利,傅戈付出了什麼,每一次的以弱擊強,每一次的如履薄冰,再這樣冒險下去。

    保不證哪一次幸運之神會棄你而去?

    先前,大將軍章邯率軍連破陳王勝的張楚軍隊,戲亭、澠池連敗周文、榮陽大捷,陳縣再勝,定陶擊殺項梁、這一連串的軍事勝利也算得上輝煌之極了,可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在巨鹿失敗了,說到底,一窮二白起家的諸侯們敗得起,失敗了他們還可以重新聚集軍隊再來。而秦軍則敗不起,一敗之後他們就再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

    「各位,就目前的情形來說,我們的迫切任務一是盡快恢復關中地經濟,尤其是農業生產,在這方面鐵具的推廣力度要加大,還有乘著這個冬季一些荒廢的河渠要進行加固翻修,以應付來年春天的大水,在牧業方面,河套地出產的戰馬要在第一時間配備給騎軍,以幫助他們盡快擴充形成強大戰力。同時,在兵造方面,鐵器的鍛造技術還要不斷進行創新改進,礦山的開採力度也要進一步加強,希望在來年的春天,我們秦國能夠鍛造出第一批能用於實戰的長柄環首戰刀。二是要把下一步地軍事重點放到秦嶺以南,特別是對漢中方向,尤其要加大偵察的力度,我們要爭取重新打通、巴蜀的聯繫,只有擁有了巴蜀這個大糧倉和大後方,我大秦才有了振興的雙翼。」

    雙翼,當初秦惠文王時大將司馬錯就是通過伐蜀為秦統一六國打下了堅實的軍事基礎,它的意義和商鞍變法同等重要。而今,秦國面臨的形勢、那時雖有不同,但也極其類似,只不過南並戰略的對手不再是楚國,而是換作了老對手漢中王劉邦(項羽裂土分封,劉邦被封為漢王)。

    「險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陽而待敵。」對於佔據了關中的秦國來說,只有在地勢上佔據優勢,試想如果劉邦搶先一步控制了巴蜀之地,那麼關東諸侯就能繼續對秦國保持兩翼夾攻的態勢。

    「傅帥,要取巴蜀必當穿越秦嶺天塹,司馬錯將軍之所以能攻蜀計成,是趁了楚人輕視巴蜀漢中的便宜,今劉邦漢軍扼守關道,我軍縱有精銳之師也難飛渡,這又如何是好?」秦嶺之險對於想要保住關中的秦國來說,是天然的屏障,而對於想要謀取天下的秦國來說,則反倒成了阻礙,因此,雖然對傅戈在大的戰略方面沒有疑問,但在具體戰術執行上酈商還是持有保留意見。

    飛渡,若真的能擁有一支『空軍』就好了,關山險隘,崎嶇棧道,那都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又怎麼可能,縱算傅戈擁有了『天書,的技能,也不足憑腦子裡的模糊印象和點滴回憶複製出『飛機大炮,來,倘若這樣的『奇跡』真的發生了,那只能這麼說傅戈已成為了萬能的神。

    原本就是一介破落失業學子的傅戈自然不是神,要不然他也不會被市委書記家的『二世祖』欺負,而今,憑著艱辛的努力和浴血拚命才獲得眼前一切的他,更相信一句話:奇跡就在你的一點一滴的努力中,只要有夢想,就有可能會實現。

    飛渡不成,還可以偷渡,空軍的夢想無法實現,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典故傅戈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如今,在歷史上創造這一奇跡的人就在他身邊,有韓信這個軍事上的天才在,秦國大軍閃擊漢中、攻取巴蜀的構想一定能實現。

    其實,傅戈心裡還有一個期望沒有說出來,作為大秦南方軍中的一員,他還期望打通自巴蜀經夜郎通向南越的道路,將滯留在嶺南的五十萬秦國將士迎回故土。

    大秦新元初年的十二月,距傅戈接掌秦國的權位已經有半年多了,這六個月裡,征戰的硝煙自始至終伴隨著復生的秦國,危機此起彼伏,每一日都過得艱辛異常。不過,在這臨近歲末的時候,好消息終於接踵而來。

    這些天來,冬日的積雪將咸陽城裝綴成了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這樣寒冷的天氣本是百姓最難熬的日子,不過在今年,這年景比之往年倒有了好轉,停止修建耶山陵墓和阿房宮讓被強征勞役的百姓有了充裕的耕作時間,衡役賦稅的減免,加之老天幫忙難得的風調雨順,關中終於迎來了近年來少有的一次大豐收。

    倉稟足而民心安。

    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吃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只要能不挨餓,他們是斷斷不會產生推翻官府的念頭來的。

    更何況,現在關中各郡、縣的官員是由他們自己選舉出來的,推翻了這些人,那誰又能保證接任者會做得更好呢?

    接著報上喜訊的是治粟內史烏氏裸,這位精明過人的戎族大商人在登上秦國財政大臣寶座之後,充分發揮了其『奸商』的本色,販賣牛羊、販賣鹽巴、販賣布匹、販賣由吳楚江南轉道運往西邊的絲綢、甚至於販賣從北邊擄掠來的奴隸,只要是能賺錢的買賣,烏氏保可是一樣也不甘落於人後。

    有大秦的朝廷作為後盾,有連戰連捷的秦國軍隊倚為靠山,烏氏保的『生意』做得相當的紅火,縱算在戰火不斷的日子裡,他也能千方百計的想出『生財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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