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泉州,金陵比武前一天,金陵、風行、勝南、吟兒策劃了好一陣子,決定由金陵與那群蝦兵蟹將比武,狠一點的如葉文暄,就讓鳳簫吟假扮金陵去鬥,林厲二人則不參與武鬥,只負責出題。
晚上厲風行送勝南吟兒回客棧去,一路都在笑話吟兒:「鳳簫吟,你這身材,能去假扮金陵?我看玄。」吟兒瞪了他一眼:「夥計,來碗飯,大碗的!」
厲風行驚道:「我的祖宗,你剛剛才吃了葉大妹子五十串羊肉!你居然還吃得下!」吟兒哼了一聲,當著他二人的面吃的還剩一口飯,勝南笑道:「怪不得你和金陵身材不能比,人家吃飯只吃一口,你吃飯是吃得還剩一口。」
吟兒笑道:「你是說金陵吃得少,我吃得多,不過假如飯總共只有一口那麼多,表達的意思又恰好相反了。」厲風行一愣,勝南倒是隨即悟了出來:「鬥嘴我甘拜下風,不過,為了明天看起來像金陵一點,你今天別睡了,出去跑跑步,蹬蹬腿。」厲風行連連點頭,指吟兒下巴:「你看你,下巴上全是肉!」「下巴上怎麼可能不是肉?!」
第二天早上,鳳簫吟又來了一個「弄妝梳洗遲」,到金府大宅之中,發現已經圍了個水洩不通,大會場上再也容不下一個人,金陵已經在同人打鬥了,風行坐在屋頂觀戰,打了個手勢,讓林,鳳二人也上來,帶他們進了個密室:「怎麼這麼慢?」鳳簫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風行沒工夫追究責任,低聲道:「金陵今天穿的是綠色衣服,裡面有一套一模一樣的,你去換吧!真怕你穿不上唉!」鳳簫吟笑嘻嘻地進去更了一身綠出來,風行帶著她悄悄進了後台,本想將她藏嚴實了,吟兒哪裡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定要到看台上去看金陵比武,風行怕四人陰謀穿幫,但實在拗不過她,只得領著他倆到擂台下一個角落中偷窺。
金陵戴著面紗,沉著地應戰,她不像武林大會上那麼花俏,規矩地只用一樣兵器——軟劍,吟兒看了一眼,笑道:「陵兒妹妹武功很好,她多大啦?」風行道:「今年九月十七才過十四歲生辰。」他話音剛落,金陵那個對手手上的武器已經脫手。
接下來上去一個彪形大漢,長得蠻裡蠻氣,虎頭虎腦,鳳簫吟笑道:「如果陵兒妹妹嫁他就倒霉了。」那漢子對金陵畢恭畢敬:「金小姐,在下姓管,名泉州。」聽到的人幾乎都一愣,金陵哼了一聲:「管泉州?口氣可真大啊!」鳳簫吟拍拍勝南的肩:「沒這位口氣大。」風行道:「我還是欣賞管天下這個名字。」勝南笑道:「這個名字,也是反動分子啊!」
管泉州抽出劍,立刻跟這位泉州第一美女糾纏不停,金士緣在看台上微笑看著。金陵起初打得有些吃力,進不了狀態,風行使勁捏了一把汗,後來總算暢順起來,管泉州被逼迫得敗相畢露,眼看著金陵再一劍便能決勝,但令人奇怪,令世界震驚,令時光窒息的是——金陵忽然間停止出招,棄劍不顧,而且……居然好像在挑指甲縫。
鳳簫吟以最慢的速度揉眼睛,最無力的語氣說:「她……她這是在幹什麼?她想嫁給這個管泉州麼!?」管泉州驀地看見她低頭掣劍,抓緊機會送了一劍上去,厲風行差點叫出聲來,金陵說時遲,那時快,猛地也過去一劍,軟劍將管泉州的劍纏繞住甩開,再一劍,已將他的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風行長吁了一口氣,鳳簫吟笑著揭短:「幹嗎這麼擔心啊?」風行臉上一陣紅暈:「誰擔心?擔心她作甚?」鳳簫吟故作不知:「我沒說你擔心她啊。」風行只得扯開話題:「這個陵兒,真拿她沒辦法!也不枉了她的外號——出其不意。」「真夠出其不意,比武還有空挑指甲。」林勝南點頭。
勝南觀看著,不由得奇道:「奇怪,這位出其不意,武林大會上為何沒有出其不意?」風行解釋著:「武林大會高手雲集,她一根筋繃得緊緊的,現在對付平庸之輩,也不需要太認真。」「拜託,那是決定她一輩子的大事啊!」鳳簫吟用一種「孺子不可教」的語氣。
風行尷尬地笑:「陵兒看得最重要的是她的指甲,有一點灰都不行。」吟兒歎惋:「怪人……」
下去一個管泉州,又上來一個管福州,但兩人武功平庸,白白辜負了名字,但金世緣卻在兩人的名字旁邊畫了勾,他在名冊上看了看,眼光掃了一遍——還有一個「葉文暄」。
風行看得正眼花繚亂,突地一個激靈跳起來:「我們忘了一件大事了!武林中排的名次可以隨時隨地挑戰,假如你鳳簫吟冒充金陵打敗了葉文暄,那麼他的第五名不就要拱手讓給陵兒麼?」吟兒一拍腦袋:「對啊!要不要我先告訴師兄一聲?」她想到就做,風行一把拉住她:「你瘋啦!」壓低聲音:「以後再說,等這場比武作廢,咱們一起向武林澄清。」勝南略帶些顧慮:「萬一這段時間葉文暄想不開怎麼辦?」「放心,師兄不樂觀就不會有今天啦!」吟兒信心十足。
就在這時候,葉文暄終於縱身躍上了擂台去,吟兒嘀咕不已:「師兄為何要來參加比武?他不會是為了財啊……」風行猛的推了她一把,她這才會意,急忙往後台趕,台上金陵傲氣十足看了文暄一眼:「我有點累。」說罷匆匆往後台趕,一看見鳳簫吟,鬆了一大口氣:「你這個呆子,嚇死我了!」吟兒一邊笑著戴面紗一邊道:「你沒和葉文暄打過,怎知一定不行?」金陵笑道:「我能打得過天哥麼?」「這不一定,我也打不過獨孤,最後還不是勝了?」鳳簫吟還想嘮叨,已經被金陵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