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他說要想辦法解救如玉的時候,喬掌櫃露出了喜色,但聽說他要把如玉救出來後還堅持要娶如玉,喬掌櫃又有些作難,畢竟他已經答應了那個姓孫的巡按,要是悔婚的話,那個姓孫的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喬家的,眼前因為如玉被擄,他暫時解封了他數家鋪面,也放了他的子侄,可一旦知道如玉回來的話,不肯嫁給他的話,說不定會怎麼整治他們喬家呢!於是他支支吾吾的說到:「還望賢侄能盡快解救出如玉來,我喬某自當厚報賢侄,至於你和如玉的婚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好了!」
聽他這麼一說,楚雷鳴暗暗的有些惱了,自己如此對他喬家,說來也全都是因為如玉和唐柔兒的關係,現在如玉「被劫」,他表明要找回如玉,可這個喬掌櫃居然還是不肯鬆口,同意他和如玉的婚事,難道找個當官的女婿就這麼重要嗎?
但他也不輕易流露出他的不滿來,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楚雷鳴了,經過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的歷練,他早已沒有當年那麼衝動了,在這個世界上有這個世界的遊戲法則,他不是超人,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資本之前,他只能以這裡的遊戲法則來玩,雖然按常理來說,幹掉這個姓孫的是一個最快的方法,但楚雷鳴不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先不說這個姓孫的身邊有多少扈從,能不能輕易幹掉他,就算他身邊沒有扈從人員,可以輕鬆幹掉他,想來一個京城派出的巡按在這裡被人幹掉,恐怕也會掀起一陣軒然大波,楚雷鳴不敢認為這裡的官吏全都是無能的笨蛋,萬一事情敗露之後,受牽連的絕對不止是他一個人,連帶恐怕所有和他有一點關係的人都會受到株連,他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才會選擇了這個把如玉轉移隱藏起來的辦法,把罪責推到那些個黑風盜殘匪身上,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只有管家喬福、如玉、香紅和常亮他們幾個。
想到這裡,他壓住了心頭的火氣,拱手說到:「既然如此,至於如玉的事情,不管伯父是否答應我們的婚事,晚輩都當努力去尋她的,只能怪晚輩高攀了,晚輩就告辭了,其它的就不必再說什麼了!」語氣雖然依然客氣,但卻冷淡了許多,說完對喬掌櫃施了一個禮,轉身就要離開。
喬掌櫃看他也不多說什麼,以他的閱歷,早已明白了楚雷鳴的心態,知道如果楚雷鳴就此踏出他喬家大門,那麼就代表著兩方合作的結束,他忽然有些擔心了起來,要知道楚雷鳴近幾個月來提供給他們的肥皂香皂可是讓他們賺了個盆滿缽滿,隱約之中已經和喬家主營的布匹、陶瓷形成了分庭抗禮的態勢,如果楚雷鳴一旦中斷了對他喬家的供貨,那麼對於喬家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損失,特別是天下巨商遠不止他喬家一家,隨便任何一家現在都巴不得能行銷楚雷鳴所做的肥皂,而且開出的條件絕對比喬家開出的條件要優越的多,萬一……喬掌櫃伸手趕緊相攔:「賢侄留步,聽我一言可好?先坐下再說!」說著拉住了楚雷鳴強行把他按坐在了椅子上面。
「賢侄呀!不是我不通情達理,只是賢侄提出此事確實太晚了一些,想我們從商之人,最重視的就是一個誠意,說實話,我也沒有看好那個孫大人,只是你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老夫也是實在是被逼無奈,俗話說,一女不能兩嫁,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那個孫大人,就不能輕易再悔婚,否則……我想你也明白,要不我看這樣,我與妻兄唐掌櫃多有書信來往,也知道一些關於你和柔兒的一些事情,要不這樣,由我做主,在你尋到如玉之後,我把柔兒嫁於你就是,那樣我們還是一家人呀!不知賢侄意下如何呢?」喬掌櫃畢竟是喬掌櫃,一下就抓住了楚雷鳴的痛腳,把唐柔兒作為一個香餌拋給了楚雷鳴,將了楚雷鳴一軍。
喬掌櫃如此一說,倒真是出乎楚雷鳴的意料,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明的是他受孫巡按所迫,不得不把如玉嫁給孫巡按,所以沒有辦法答應他和如玉的婚事,這個黑鍋算是全都由這個孫巡按來背了,想他一介平民,也不能把這個孫巡按怎麼著,暗裡卻來了一個棄卒保帥,把唐柔兒拋給了楚雷鳴,這樣一來,他既不用得罪孫巡按,也保住了他們喬家和楚雷鳴的關係,讓楚雷鳴根本就無法拒絕,否則就等於放棄了唐柔兒,想來楚雷鳴絕對不會拒絕的,如果楚雷鳴娶了唐柔兒的話,那麼他就還必須和他喬家合作,而不能另找合作者,成為喬家的對手,即便如此,他同時還用話逼住了楚雷鳴,就算是把唐柔兒嫁給他楚雷鳴,也要等他把如玉找回來之後再說,否則連這也免談,看來他還真是一個精明到家的商人,楚雷鳴腦子緊轉了幾圈,在內心中痛罵了起來,他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老狐狸了,看來這個喬掌櫃絕對不是不知道他和如玉的關係,而是根本就不打算招他這個女婿,對於這個未來老丈人的印象,現在楚雷鳴心裡面已經降到了極點。
楚雷鳴思量再三,嘴角露出了微微的冷笑,但還是拱手謝到:「楚某謝過喬大掌櫃的好意,如玉之事楚某自當盡力,絕對不會有任何推委,至於在下和柔兒的事情,在楚某尋回如玉之後自當另行解決,既然如此,楚某就此告辭了,也好盡快招呼朋友去尋如玉小姐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楚某立即通知伯喬大掌櫃就是,告辭!」話語之間他以楚某自稱,再不說什麼晚輩之類的話了,連叫他伯父的心情也欠奉了,說罷起身拱手施禮後抬腿便走。
喬掌櫃有些傻眼,因為他認為剛才對楚雷鳴所說的是他絕對沒有辦法拒絕的,可沒有想到他居然不吃這套,根本就沒有立即答應或者拒絕他所提的唐柔兒的婚事,而是說以後另行解決,至於他是否放棄如玉,他卻隻字未提,便起身離去了,讓他看不出楚雷鳴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從他對自己的稱謂上看,他已經開始對自己不滿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呀,久經事故的喬掌櫃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喬掌櫃試圖挽回局面,慌忙起身跟在楚雷鳴身後說到:「賢侄遠道而來,想來舟車勞頓,肯定是辛苦了,豈能讓你如此離開呢,說什麼也要盡一下這地主之誼,略備薄酒為賢侄接風洗塵才是,還望賢侄留步是好,再說賢侄初來此地,肯定人生地不熟的,我著宅院還算雅致,我看賢侄就暫時先住在寒舍好了,就不必再去尋那客棧去住了!」
楚雷鳴停下腳步笑到:「楚某雖然初來貴地,但也不算對這裡太過陌生,如玉之事一刻也不能耽誤,楚某這裡有些朋友還須拜訪,盡快安排人手尋找才是,豈能因喝酒耽擱了這件大事呢?楚某就不再打擾喬大掌櫃了,一有消息,自當立即派人前來告知,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喬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