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做了很多夢,夢見自己殺人了,在刑場上痛哭流涕地和父母告別,一聲槍響驚醒了他,發現自己安然的躺在家裡的床上,原來是個夢啊,剛松了一口氣,一把血淋淋地長刀挑著血肉模糊的人頭送到了面前。惡狠狠地聲音在耳邊炸響,“這就是逃跑的下場!看清楚了。”
劉子光驚叫一聲,從連環噩夢裡醒來,猛然坐起,發現滿頭都是汗水。四周一片打呼嚕的聲音,汗臭,腳臭和臭屁混雜成令人嘔吐地味道,這是一個大通鋪,占據了房間一半的空間,鋪上擠著幾百個骯髒的男人,房子的大門緊閉著,高高的窗戶上嵌著大拇指粗地鐵柵欄,月色從窗戶照進來,在劉子光臉上形成班駁的影子。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夢。忽然感覺到前胸一陣痛楚,低頭看,白天被皮鞭打破的地方有烙鐵燙得印記:一個錘子和一把洋鎬交叉在一起,造型很古樸,下面還有四個阿拉伯數字9527。
這是利國鐵廠的LOGO和奴隸編號,9527就是劉子光現在的名字。
奴隸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這些代號們之間所有的矛盾都用拳頭解決,體格瀛弱的人只能淪為弱肉強食的對象,奴隸的奴隸。
劉子光剛到奴隸隊的時候,身上還算有些布色的班尼路T恤衫就被一個代號5914的清國戰俘搶走了,說夠柔軟,要拿去做汗巾。劉子光稍微說了一句怨言,就被身材高大的5914一拳打到在地,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件香港品牌的純棉T恤衫被5914得意的纏在腰間。
奴隸隊有幾個很強橫的角色,可以被稱為奴隸中的霸王,簡稱奴霸,平時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只有他們欺負別人,處在奴隸隊食物鏈的頂層。一個敦實的如同炮彈的前蒙古軍百夫長,一個來自西夏傭兵團的羅馬族白人步兵,一個原海上鄭家烏番親衛隊的高個子黑人,還有一個就是清國來的5914了,其中以5914最為囂張跋扈,所有人都被他欺負過。
身高一米七六的劉子光經過一年的磨練,身體逐漸變得強壯,古銅色的結實肌肉上遍布著傷痕,這是看守們的鞭子和奴隸們之間互相斗毆的結果。他從不欺負別人,但是也不容許別人欺負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怯懦就意味著死亡。
工人們每天三頓飯,早上一個高粱餅子,中午高粱糊糊混菜葉子,晚飯只有稀的照見人影的高粱面湯了,碰到類似廠主大人的壽辰或者過年過節這樣的大日子,飯堂就燒些病死瘟豬肉來改善生活。
這天是端午節,劉子光中午打飯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端來了一份帶肉的高粱米飯,陶碗裡放著兩塊切成大塊的豬奶頭還有沒刮干淨豬鬃的豬皮,發出久違的肉香,把旁邊幾個工人引了過來。為首的是5914,他已經吃完了自己碗裡的肉,看著劉子光的碗饞涎欲滴。
5914直接過來端起那碗肉就走,劉子光一把抓住5914破舊的清國號衣,大叫“拿回來。”
5914微微一怔,慢慢轉身,一臉的慍怒。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嫩娘地,敢和我搶!今天治不改你老子就不是爺們!”另一只手把陶碗扣了過去,劉子光被一耳光打得還沒清醒,又被扣了一頭一臉的豬肉高粱米飯。
5914還不罷休,一個黑虎掏心就打了過來,劉子光懵了,腦子裡轟鳴著,透過眼前閃爍著的小星星。
看見面前的人一會是5914,一會又是經常鞭打自己的監工,一會又變成綁架自己的刀客,新仇舊恨積攢在一起,忽然在瞬間爆發了。一聲怒吼,劉子光一記重拳打在了5914的喉結上,5914吃疼,更加瘋狂地把拳腳打向劉子光。倆人就這樣打成一團,畢竟是5914的體格顯然更加健壯,沒一會就把劉子光壓到了身下,一記一記的重錘夯在劉子光臉上,打得他血花四濺。
這時劉子光被打得已經毫無還手之力,5914收住了拳頭,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兩步,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豬肉,不由地又一陣怒火湧了上來,回過身又踹了他一腳,悻悻地走了。
旁邊幾只漆黑的髒手伸過來,搶過豬肉就塞在嘴裡。劉子光看著5914的背影,拳頭捏的啪啪響,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是夜,月朗星稀,奴隸們是被禁止在夜晚外出的,只能透過高高的鐵窗柵欄看中秋的一輪圓月。劉子光躺在鋪上的稻草裡睡覺,去年的端午節還和家人一起過的,紅棗餡的粽子,媽媽炒的精致小菜,爸爸的小酒壺,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遙遠,知道身在不同的時空,他早就打消了回去的奢望,現在能堅持活著都是那麼的辛苦。
“爸爸,媽媽,孩子不孝,不能給你們養老了。”想著父母蒼老的容顏,劉子光的眼睛濕潤了,就這樣慢慢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覺得頭皮吃疼,睜眼一看,是5914蒲扇一樣的大手薅住了自己的頭發,5914用力一拽,劉子光感覺頭皮都要掉了,整個人被拉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拖著前行,他伸手去掰抓著自己頭發的手指,5914的五指鐵鉗一般毫不松動,拖到房捨中間的空地上,一陣暴雨般的拳打腳踢,5914才松開手,從腰間衣服的縫隙裡取出一把鐵片磨制的利刃,在手裡搖晃著。
“好你個9527,嫩娘地,居然敢和老子對打,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老子越想越窩火,今天定然要廢了你,不然以後真沒臉混了。”說著屈膝壓住劉子光的胸口,威脅的目光掃過鋪上被驚醒的眾奴隸。
有那平時跟著5914廝混的奴隸,此刻都跟著叫好,蒙古軍百夫長和那兩個黑白戰俘奴霸,都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舉動。
5914很滿意自己的威風表現,低頭看還在掙扎的劉子光,分析著割掉什麼部位比較好。
劉子光躺在地上拼命的掙扎,眼看著刀子伸到自己臉上,無奈被對方死死壓住,把頭左搖右擺也無濟於事,“這下子完了,頭上少了任何零件都要成殘疾。”憤怒的劉子光破口大罵:“**你媽的5914,老子一定饒不了你!”
5914冷笑一聲居然把刀子收了回去:“你個小白臉還會罵人啊,你還要操俺娘,今天老子就先把你操了!”說著抬頭掃視幾個相熟的奴隸“這個小白臉生得還算俊俏,這裡沒娘們,先拿他洩洩火,你們幾個排在我後面好了。”
幾個家伙轟然叫好,跳下鋪來躍躍欲試,有心急的已經開始解褲子了。
劉子光眼前一黑,這幫人渣,居然用這樣的招數摧殘自己,把他當成發洩獸欲的代用品!奴隸隊們連續幾年連個女人毛都沒見過,心理已經發生嚴重的扭曲,曾經有那瘦削苗條些的奴隸,被人強行開了後庭,羞憤的自殺了。5914就是後庭花的愛好者之一。
說什麼也不能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憤怒的劉子光覺得呼吸在加速,血液沖到了頭頂,牙齒都快咬斷了,淫笑著正在褪自己褲子的5914還沒察覺出劉子光的沖天怒氣,只是感覺劉子光停止了掙扎。
“小白臉,兔寶寶,乖乖讓老子弄一下,爽一爽,今天就暫且饒了你,不挖你的眼睛了。”5914以為劉子光屈服了。
旁邊幾個家伙跟著淫笑:“還有我,還有我,讓我們也弄一下,趕明給你肉吃,嘿嘿。”
憤怒至極的劉子光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努力平息著呼吸,裝出害怕的樣子,任由5914擺布。
5914早已經將褲子褪下,赤身裸體的站著,毫不羞恥的在全奴捨數百人面前展示著胯下雄偉的凶器,整個奴捨的人都起來了,骯髒的奴隸們趴在鋪上看著即將發生的活春宮,幾個強橫的角色依然靜靜的躺著,仿佛沒看見眼前發生這一切。
5914驕傲地展示完他的凶器,又來扒劉子光的褲子,劉子光那條牛仔褲早就磨成了布條,腐朽不堪,被5914的鐵手一抓就散開了,他把赤身裸體的劉子光擺成背對他的姿勢,一手扶著劉子光的腰,一手套弄著胯下凶器。
四下一片粗野的叫好聲和忽哨,劉子光用眼角瞄了瞄後面,趁5914的注意力不集中,突然撩起腿狠狠倒踢在他胯下。
5914慘叫一聲,倒退了兩步,周圍也是一片嘩然,也有好事者開始為劉子光叫好。
劉子光急轉身,趁5914沒反應過來,又是狠狠地一腳踢了過去,這一腳把他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依然正中5914胯下,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聽到了雞蛋破碎的聲音,也都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褲襠。
5914疼得幾乎昏過去,無法形容的痛苦從跨下蔓延到小腹部,再蔓延到全身,傳宗接代的寶貝這回怕是報廢了,“老子要殺了他!”
但是劉子光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他凶猛的撲了過去,把5914撲到在地,伸手插向他的眼睛,5914被劇痛麻痺了神經,居然沒能反抗,胯下的劇痛還沒消散,眼睛上又傳來劇痛。
劉子光的怒火依然在燃燒,長久的壓抑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他恨,恨所有的人,恨鐵廠,恨綁架自己的人,恨毆打自己的看守,恨欺凌自己的5914,這所有的仇恨,如今都發洩到了5914身上。
兩顆血淋淋的白色圓球被劉子光掏了出來,是5914的眼珠子,5914慘叫著踢打著劉子光,可是劉子光已經進入了更加瘋狂的狀態,他丟掉眼珠子,壓在5914身上,牙齒咬向5914的喉嚨。
鮮血,腥臭的鮮血,灌滿了劉子光的嘴巴,他撕咬著5914的動脈,就像一只獅子,四周的叫聲已經漸漸平息,只能聽見類似猛獸吞吃獵物的聲音。
5914已經死了,他的臉上兩個空洞對著屋頂,赤裸的身體下流滿了鮮血,同樣一身鮮血的劉子光面目猙獰的從屍體身上爬起來,慘白的牙齒居然在月光下發亮,滿嘴的血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怖,連這些久經沙場的戰俘奴隸都感到不寒而栗。
劉子光瞪著眼睛,凶狠的對著那幾個剛才還要跟5914一起輪暴他的家伙咆哮:“來啊,來弄我啊!”
幾個家伙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扭頭灰溜溜的跑到角落裡躲著去了。剩下的滿屋人鴉雀無聲。那三個強橫的奴霸也已經坐了起來,頗有幾分好奇的望著劉子光。
劉子光站了一會,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再撿起5914的小刀和當年搶他的班尼路T恤做的汗巾,回自己鋪位睡覺去了。
他沒發現,原本睡在他旁邊的戰俘已經閃開了更大的空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