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號召這麼多學生給你們賣命,其實不外乎就是想證明自己,不願屈居他人之下,但是如果你們的對手比你們強大十倍,百倍,那這些因你們而受傷甚至是有可能送命的學生們,又算是什麼?這人的字字句句都如大錘般撞擊在程威的心口。
程威感覺到了對方語言中所施加的壓力,心中略微有些慌亂,嘴中強撐道:這是兩回事,我們為自由而戰,你強逼人入伙,誰知道你這些手下是真心還是假意!
強逼?哼!你未免也太看輕我的獸盟了,老牛,你去蹬明給他看,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個有若帝王般的聲音聽上去年紀並不人,語氣間卻有種不容置疑般的威儀。被點到名的蠻牛牛鐵魁面色赤紅,大步上前,衝著程威和身後的西楚大學陣營粗著嗓子吼道:老子之前是西南理工大的籃球隊隊長,現在跟了海少,老子的名字是牛鐵魁,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好了!
說完牛鐵魁閃電般的反手抽出一柄砍刀,重重一刀斬在自己的大腿之上,血花四濺,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傾斜的刀鋒匯成了一道血柱,如此近的距離,西楚大學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這一刀絕非作偽。
牛鐵魁的臉色由赤紅轉為蒼白,口中大聲喊道:海少給了我想要的,當我是兄弟,我跟著他。心甘情願!
這一刀如此狠絕的斬在自己腿上,只為了證明卡車內那人說的一句話,如此霸氣地統帥者,如此彪悍的部下,如此決斷的行動力,令在場的所有人均為之動容。
肖劍濤和周逸臣對視一眼,發覺彼此眼中均是一樣的懼意。
程威離得最近,這血淋淋的一幕對他的衝擊最大,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人腦中的想法。
程威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喊出聲道: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一句話就讓手下玩自殘。你們他媽地全都瘋了嗎!
張遼一個箭步上前,揪住程威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哈哈!瘋子?你回頭看看吧。你們的人都在害怕,懦夫們已經開始在逃跑了。
正如張遼所說。肖劍濤,周逸臣周圍地這五十多人雖然沒見什麼動靜,但是身後的那三百名多名男生組成的後備隊中,不斷有人朝校門裡撤退,越跑越快,就這一會兒功夫,最少多出五六十個逃兵了。
開戰在即。未戰先怯!這等緊要開頭,是龍是蛇?一目瞭然。當然也怪不得後面的那些學生們膽怯,大家出來唸書,很多人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本以為人多勢眾站在一起擺擺姿態足夠唬人了,沒想到真的會見血。膽量小的拔腿開溜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肖劍濤和周逸臣見情勢不對,看樣子談不攏了,又見張遼拎住程威地衣領。擔心程威吃虧,於是使了個眼神,帶著這五十二名最能打的男生街了上去,見到主力軍出動了,跟在後面的兩百多名後備隊也緩緩的向卡車頭推進。張遠見人圍了上來,笑道:呂哥,他們想打群架,我好怕哦!
呂人傑笑了笑,伸手作了個下壓的手勢,五台卡車的喇叭同時響起,聲音尖厲刺耳,緊接著從卡車後車廂裡傳出一陣密集地敲擊聲,整齊有序,好像有數百人正在車廂內用鐵器撞擊車廂壁發出的聲響。
完全可以想像得出車廂裡坐了很多人,而且個個手持利器,車門一旦打開,這些人如潮水般殺出,將是一場多大的災難!藏兵不露,這正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地最高境界。
肖劍濤猛然止住了腳步,周逸臣果斷的朝後揚了揚手臂,示意學生們停下腳步。兩人對視了一眼,並肩朝呂人傑等人走去。
程威見肖週二人過來,自動後退了一步,三人並肩而立。
肖劍濤死死盯著呂人傑,半晌才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後果?這場架一旦打起來,影響比你們想像中要大得多,惹得政府出面的話,你們這種組織,還能生存多久?
周逸臣此刻也沉聲說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們西楚大學的李校長,在軍政界的能量是你們完全想像不到的,你們動了西楚的學生,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周逸臣身為學生會主席,對學校上層的事情略為知道一些,這個節骨眼上擺出來,也算一道殺手鑭了。
程威心中一熱,這才明白自身的弱項在哪了,自己口材了得,但是多以空談為主,肖劍濤和周逸臣兩人卻是從最直接的功利層面出發,指出對方胡來之後的嚴重後果,比自己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要實際得多了。
呂人傑與張遼均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達時卡車內的揚聲器又響了。
實力決定一切,我只要你們五個人心服口服,要不要動這些學生,全在你們一念之間。何況,就是你們五人,也只是讓你們寫個服字而已,並非現在就要你們去殺人放火,孰輕孰重,你們自己考慮吧。
肖劍濤,程威,周逸臣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本來是為陳肥肥和木青山討個公道,後末愛成獸盟點名收編五人,誰知事情越鬧越大,現在已是騎虎難下,如果五人點頭,這場群架就可以省了,如果五人執意不從,那西楚大學勢必損失慘重。
可惜另外兩位主角,木青山與陳肥肥都不在現場,就是想點頭也沒法,更何況事情鬧得這麼大,最後卻是西楚大學服玖認輸,以後這幾位學生大佬都不用抬頭做人了。
肖劍濤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加入黑社會組織的,他倒乾脆得很,頹然道: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我不會加入黑社會的!
肖劍濤已經明確表態,周逸臣和程威兩人還在默不做聲,皆因為只方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達一動起手來,學生們肯定抵擋不住,釀成這麼大宗的流血事件,責任實在無人背負得起,相比之下,個人的低頭服軟又算得了什麼。兩人也知道,只要這次一點頭,今後就算是身陷泥沼了,就算不會被他們教化至心服口服,至少也會麻煩不斷,可是,真的能忍心看著這些同學們去跟這種黑道份子血拼嗎?
程威此刻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之前沒有報警,所有人都對事態的發展估計不足,這個時候,只有指望天降救兵了。
很好,肖劍濤,敢認敢當!呂人傑衝著肖劍濤輕描淡寫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們兩個考慮得怎麼樣?另外還有兩個人呢?他們在哪?呂人傑繼續說道。
站在呂人傑和張遼身後的許志朗站出來,砰的一拳轟中肖劍濤的胸口,肖劍濤後退了兩步,臉色有些發白。
只手扳住獵物的只肩,許志朗冷著臉,連連兩記膝撞磕頂在肖劍濤的小腹處,肖劍濤的身子像只彎曲的大蝦一樣,蜷成一團,馬上又挺直了身子。
肖劍濤沒有還手的意思,任憑許志朗拳打腳踢,拳拳到肉,每一腳轟在身上都力道十足,痛澈難當。
看到肖劍濤被毆打,周逸臣身後的學生們全都街了上來,可是許志朗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仍是一拳一腳的朝肖劍濤身上招呼。見肖劍濤不還手,而周逸臣又沒有開口發令,眾學生也只能看著,沒有人敢於不顧一切的冒險出手。
呂人傑面色平靜的笑道:你們也可以選擇和他一樣,只要能撐過五分鐘,我們可以改日再談這件事!
聽到對方並不是要放過肖劍濤,打了白打,最多只是今天過關而已,所有人都驚呼起來,肖劍濤緊咬銅牙,一聲不吭的忍受著許志朗的拳打腳踢,心中卻是無比憤怒,只要這次能撐過去,我肖劍濤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誰都沒能想到這次事件對肖劍濤的未末影響之大,以肖家的背景,肖劍濤畢業之後的仕途將會一片光明,然而他最終卻選擇了加入警察行業,想來也是拜今日的遭遇所至。
程威和周逸臣還沒來得及選擇,場上又生出了變化。不遠處的公交汽車站內突然冒出了許多人影,接著看到一隊人馬,約百多人,浩浩蕩蕩的朝這邊走來。
學生們心中俱是一驚,難道是獸盟的後援來了?這一下子且不論學生與混混之間的兵種戰力,單單在人數上,獸盟已然再不落下風。來的這些人龍魚混雜,細細一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成什麼樣的都有,從背心短褲到皮衣皮褲,長裙拖鞋,紅男綠女,老人小孩,不少人手裡還拎著各式各樣的古怪傢伙,鋼管砍刀,拖把掃帚,只要想得到的,應有盡有。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群二十末歲的青年,這些青年們個個身強力壯,手上的傢伙也都是些硬朗的物件,水管,鋼管,砍刀,菜刀,為首的那位短髮青年精神抖擻,神氣活現的朝眾學生面前一站,有不少大二大三的老生們都把此人一眼認出來了,全都不禁喜出望外。
你們這裡誰主事,出來說話!新來的這人口氣很。沖,直接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