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們來了!是呂人傑,還有張遼,牛鐵魁,他們都來了!一路狂奔過來報信的是名大一的新生,因為他就住在呂人傑和張遼幾人的隔壁,所以理所當然的充當起了前哨偵察兵。
學校門口的大路之上,呂人傑,張遼,許志朗,還有用白紗布包裡著手指的牛鐵魁,四人呈一字排開,黑衣黑褲,步伐整齊,眉宇之間隱隱凝結出有若實質的殺伐之氣,目光所及之處,無不令人心驚膽寒。
最令人感到壓力的並非四人眼中所帶的殺氣,而是跟在四人身後緩緩移動的那些大卡車,足足有五輛之多,超長型號的重裝卡車,只不過其中兩輛並排,緩緩而行,就已直接把學校門口的這條大路堵得嚴嚴實實。
大路的另一邊,與卡車相反方向的公共汽車站台上,公交車上的司機大叔一見這陣勢,再看學生們都聚集在校門口的空地上,知道今天準是有事發生,拉不上客是小事,把車陷在裡面可就不值了。
這位司機大叔立刻掉頭,改道行駛,並且很快向公交公司上級部門匯報了這一情況,這樣一來,估計最少在下午解決事態之前的時間內,所有公交車都不會再走達條道了。
同一時間,西楚大學所在轄區的警察局也接到報案電話,明是不知為什麼,警察局裡的主事者似乎早就收到了關於這一事件的線報,並且沒有任何相應動作,而是很奇怪的選擇了按兵不動。
肖劍濤面色凝重地望著緩緩駛過來的卡車。不知應該對身旁的人說些什麼好。
這時土木工程系的兩名男生喘著粗氣一路小跑過來,其中一人擔擾萬分的說道:劍少,剛才我們工程系的幾個人目測了一下,他們那種大卡車,每輛後車廂裡最少能擠三十人,五輛車裡只怕能裝下一百五十多人,駕駛室裡還能裝六個。他們來的人肯定不少!
肖劍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知道了,不要慌,我們的人比他們多得多!
那兩位工程系的男生退下去了。肖劍濤此時的心情卻並不像剛剛表現出來地那樣鎮定。
一百五十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要看來的是什麼樣地人,如果全是敢打敢拚的角色。那可就麻煩大了,學生們雖然在絕對人數上了佔了點優勢,可真正動起手來,自己身邊這五十二名學生混混和體育專業地男生們未必真擋得住,至於後邊那些所謂的一百精壯,站在那唬人還行,當真對上了這些心狠手辣的職業混混。必然是一哄而散的結局。
更別說那支二百人的後備隊了,一眼望去,全是閃閃發光的眼鏡片,讓他們搞個數學競賽或是詩詞大獎賽什麼的,說不定還能群策群力,讓這些書生們提刀上陣去拼。算了吧,簡直是枉送性命。
周逸臣此刻地心情比起肖劍濤也好不了多少,心裡好像打鼓似的。七上八下,真的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來這麼多人!
聚集在校門口的學生們全都有些畏縮了,雖然直到現在為止,呂人傑,張遼等人加上卡車駕駛室裡的人在內,獸盟一方露面的不過十幾個人而已,可是檯面上流露出來地那股迫力卻叫人難受之極,好像隨時都會從車廂內街出無數殺手一樣,而且即使是對方後車廂裡沒有裝人,只要這幾個流氓司機心一橫,車子衝撞上來,絕對會上演恐怖級事件。
呂人傑四人站到了距離學生陣營十米外的位置,身後的重型卡車隊也適時地停止前進,這五輛重卡彷彿五頭猙獰可怖的的巨獸,隨時都有可能露出獠牙將對手嚼碎併吞噬,這個距離,給人造成的心理壓力更甚剛才。
學生陣營中頓時發生了一場不小的騷動,號稱二百人的後備隊自動退後到了十米開外,而且隨時做好了拔腿朝校門內街刺的準備。
誰料身後這一百精壯也齊刷刷的後退了五米多遠,與最前方的絕對主力們劃清了界限,擺明了一付只要前面人擋不住了,拔腿就跑的姿態。倒是這大部份由學生混混和體育生組成的五十二人,硬著頭皮,沒有一個退縮的,全都冷眼望著前方的對手,出末混的,面子是第一位,這麼多人看著,後退是***娘們才做的事!
周逸臣看了一眼身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禁罵出粗口道:他娘的,逼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幫龜兒子是
哪個王八蛋帶隊的,都快退到校門裡去了,還搞個屁啊!
肖劍濤此刻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苦澀,誰知道後面的那些學生這麼不爭氣,不就是開了幾輛卡車來嗎?和想像中的有點出入罷了,至於都躲那麼遠嗎?當真是讀書讀傻了,連站在原地撐個場面的膽量都沒有!
至於陳青雲和劉爽他們幾個,全都嚇得躲躲閃閃,雖然沒有真的後退,但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被呂人傑幾人注意到。這就是學生和混混之間的差異了,在學校裡再凶的學生還是學生,跟真正在黑道上混的人有著本質的差別。
程威抹了抹臉,極力擺出一幅談笑自若的表情,輕輕對身旁的肖劍濤和周逸臣開口說道:差不多應該我出場了,祝我好運!兄弟們!程威的嘴角不經意的微微咧了咧,笑容顯得很從容,但眼神中卻顯出一絲落寞。
當兄弟們三個字自程威嘴裡輕輕說出的這一刻,肖劍濤和周逸臣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微微一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胸中沒來由的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淒蒼涼之意。
與程威相識一年有餘,向來只覺得此人不過能說會道罷了,沒想到了今日才知道,自己竟一直看輕了這條漠子。
程威一襲白衣,瀟灑至極的舉步朝呂人傑四人走去,成為了西楚大學學生陣營中第一位與獸盟正面交鋒的男人。
沒想到會是你第一個站出來,讓我感到很意外呢!呂人傑微笑著說道。
廢話少說,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程威一臉的平靜,聲音不人,口氣卻強硬無比,就連重卡駕駛室裡的人都探頭出來向下張望,想看一看這說話的是何許人也。
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嗎?你憑什麼?呂人傑還是不緊不慢的笑道。
程威哈哈大笑,豪邁無比的用大拇指朝後一比,高聲道:憑的是站在我身後的兄弟們!
張遼啞然失笑道:省省吧,程鐵嘴,我們幾個好歹也在你們學校呆過幾天,就你們學校裡的那些料?真的要拿出來抖抖?
呂人傑伸了伸手,止住張遼對程威的嘲笑,淡然道:你的膽量不錯,看來我們對你的評價仍是低估了,既然你問到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五個人,只要你們五個人站出來,加入社團,跟我做兄弟,就這麼簡單。
我也不怕坦白的告訴你,站在這裡的除了張遼之外,其它人以前全都是跟你們一樣的學生,現在大家則跟我一樣,成為了海少的部下。
海少?他是?程威很敏感的發覺自己快要接觸到幕後的真相了。
海少是我們的老大,整個獸盟的N。1,你以後也許有機會見到他!呂人傑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如果我們不想加入獸盟呢?程威反問道。
張遼面帶微笑道:那你們將成為這所大學的罪人,有很多人的血都將為你們而流!
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獸盟對統治這間沒什麼油水的爛學校並沒有多少興趣,我們想要的,不過只是你們五個人而已!呂人傑面色已有些沉下來了。
我知道你們是道上混的,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像這樣招攬到的人材,究竟有多少忠誠度可言?程威開口勸說道。
正所謂上兵伐謀,從目的出發末瓦解對手,這正是程威所擅長的招術。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之極啊!每個人都有相應的價碼,只要投其所好,扼其愛憎,天下之士盡可賈之,遮遮掩掩,不外是想滾自己物有所值罷了。卡車駕駛窗內的揚聲器裡突然傳出一人的聲音道。
單只聽到災人的聲音,便已感覺出這人身上的狂放與任豪,難道造就是那種傳說中天生具有領袖氣質的人?
程威自認辨材無礙,當為西楚大學中第一人,雖然下意識的察覺到這人的論點並非全無詬病,但從氣勢上卻完全為之所奪,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位神秘的幕後人物,難道就是呂人傑和張遼口中所說的獸盟領袖,那位被稱為海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