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蝙蝠記 第八卷 第十九回 南陽陽興會
    南陽由三派四幫一會聯手掌握,城中自然也雲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數武人,此時剛接近正午,客棧中就擠滿了客人,大部分都是身配刀劍,十八班兵器的江湖人士,其餘三教九流,各色俱備,但人人謹守禮讓規矩,不會出現爭道碰撞的情況,想來也是攝於南陽這些幫派勢力。

    原隨雲三人剛點下酒菜,就忽然傳來杯碟破碎和叱罵的吵聲,驀地一條人影直飛進來,仰天跌到其中一張桌上,登時人人四散逃避,杯盤碗碟掉地破碎,飯菜佳餚濺得桌子四週一片狠藉,椅翻桌塌,形勢混亂不堪。

    那人隨桌子的坍塌滾倒地面,看樣貌絕不過二十歲,閉囗呻吟,竟爬不起來。

    此人當即吸引了單婉晶的注意力,見這年輕人面目清秀,眉宇之間毫無戾氣,已經生出了好感,俏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就要出手相助。突利抬手制止了她,淡淡道:「敢在南陽當街動手,定是三幫四派一會中人,這時他們幫派勢力之爭,我們不宜介入。」

    單婉晶眉眼一挑,眼角餘光落到了原隨雲身上,意思非常明顯,就算是惹上了麻煩,有他在此,我們還有何懼。

    突利苦笑,心中暗想:南陽幫派勢力雖強,但我突利豈會懼之,只是原隨雲分明就是衝著他們而來,你又何必去添油加醋?「給我滾開」!

    一個貴介公子模樣,雙目神色狠毒,臉泛鐵青色的人在五名武裝大漢簇擁下,來到內進,將擋在面前的人都一一推開,其他食客顯然認識此君,人人臉色微變。噤若寒蟬。

    有些人想溜走。此君又環目一掃道:「誰都不准走,我要你們瞧著我羅榮太教訓這天魁派不自量力的狗種,哼!明知小宛是我的人,竟想癩蛤蟆去吃天鵝肉。連呂重都不放在我眼內,何況你區區一個小嘍囉謝顯庭。」

    羅榮太眼睛掃到單婉晶身上時。目光倏然一亮,哈哈一笑:「沒想到這裡竟還有如此出色的美人,敝人乃是陽興會首席大弟子,小姐貴姓。」

    單婉晶聞言。俏麗的容顏上露出一絲隱怒。不過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怒容倏然收斂,毫不理會羅榮太地搭訕,朝原隨雲甜甜一笑。

    原隨雲迎著單婉晶地目光,舉起葡萄美酒朝她微笑示意,一飲而盡。

    羅榮太當即氣得七竅生煙,恨恨的瞪著原隨雲,心裡惱怒萬分:這小白臉什麼玩意,竟敢當著本公子的面與這絕色美女眉來眼去。真是氣煞我也,好,先收拾了謝顯庭,再來料理小白臉。想到妙處,忍不住嘿嘿一笑。打了個手勢。背後的立時搶出一名大漢,來到謝顯庭背後。撮指成刀,疾劈謝顯庭後頸,功架十足。

    就在這時,又從外面闖進來一人,見狀大怒:「我應羽在此,誰敢傷我天魁派門人?」眼前一花,他就架住了劈往謝顯庭的九環刀,緊接著硬撞入那大漢懷內,背脊像彈簧般弓張,大漢立時慘叫一聲,被無可抗禦地內勁震得離地倒飛。

    羅榮太見狀不由面色一變,嘿然道:「好你個應羽,我不來找你的麻煩,你竟敢來尋本公子的樂子。」話音落下,已招呼著身後的四名大漢同時搶攻而出,朝那應羽捲去。刀光過處,桌椅碎裂一地,庭中客人雞飛狗跳,狼狽四竄。

    惟有原隨雲那一桌奇異地紋絲不動,乾淨清爽,每當有碎裂地瓷器碎片飛來的時候,突利或者單婉晶都是一指劃出,就將它們擊成粉塵,若是大漢打了過來,則暗中送過去一道暗勁,那些人馬上就會身形搖晃,站立不穩的朝另一邊倒去。

    這些陽興會的武裝大漢除了羅榮太外,誰不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手,雖然武功低微,但眼光卻是毒辣老道得緊,自然知道這一桌的人都是無法招惹的角色,個個激戰出招時都是刻意避開了。

    雖然是羅榮太五人圍攻那應羽一人,但應羽武功卻是比他們要強得多,在五人的圍攻下,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嚴嚴實實,教羅榮太恨得咬牙切齒,偏偏拿他毫無辦法。一時間,竟陷入了互相爭持的僵持狀態。

    單婉晶看了一會,說:「應羽武功不錯,但也頂多能在守一炷香地功夫,一炷香後,必敗無疑。」

    說到這裡,單婉晶好似想起了什麼,神色一窘:這桌上莫說原隨雲這中原武林第一神話,就算是突利也是即將進入武道宗師的大高手,她雖然也算得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與兩人一比,顯然遜色許多了。她都能夠看得出來,原隨雲與突利豈能不知,這不是在班門弄斧麼?

    原隨雲只是微微一笑,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突利與單婉晶的心思都放在打鬥上的時候,他卻是在專心進食,此刻將杯中葡萄酒飲盡,朝那羅榮太隨意地招了招手。

    羅榮太驀然驚呼了一聲,就覺得從身後傳來一股無以倫比地吸引力,就恍惚是無邊海域中的龐大漩渦,而他就是漩渦旁地一隻魚,頃刻間就被吸了進去。

    他的身形忽然間凌空飄退,落到了原隨雲身邊。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像是一頭闖進了蜘蛛網的蒼蠅,越纏越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吞噬,當即臉容猙獰大變:「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快點放了本公子,否則……。」

    原隨雲笑了笑,道:「帶本座去見季亦農。」

    季亦農就是陽興會的會主。

    當年宗師之戰,南陽三幫四派齊聚洛陽,但勢力最強的陽興會季亦農卻是缺席了。所以也並不在原隨雲的控制之內,呂無暇乃是天魁派呂重的愛女,南陽城中遍佈呂重等人的勢力,但辟守玄卻偏偏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呂無暇劫走了,若說沒有出內鬼,誰也不信?

    說不定陽興會的季亦農本身便是陰癸派的人,只要他坐上楊鎮的位置,南陽等若落入陰癸派手上。

    這樣一來,季亦農勾結辟守玄便是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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